而王婆婆看着许哲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隔壁房门，心里也泛起嘀咕。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小陈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小陈？
我是王婆婆，开开门？”
门内死寂无声。
就在王婆婆摇头准备离开时——“咯吱……”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门轴转动声，从她身后传来。
王婆婆转身，只见小陈的房门，竟然打开了一道幽黑的缝隙！
里面没有灯光，黑洞洞的。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淡淡腥气的冷风，从门内缓缓吹出。
“小陈？”
王婆婆试探着朝黑暗里问了一句，声音有些发颤。
许哲看见隔壁房门打开一道黑缝，正打算硬着头皮跟服务员小陈道个歉，解释下大清早的扰攘。
却见王婆婆己经顺手将门推得更开些，嘴里念叨着“小陈？
你怎么不开灯……”，一边迈步就走了进去。
许哲也壮着胆子，往前凑近两步，想看看情况。
他刚走到门口，还没看清黑暗房间里的具体情形，就听见王婆婆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啊——！
死……死人了！！！”
大约半小时后，许哲在自己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房里，面色苍白地坐在床沿。
他的房门敞开着，外面楼道里人影攒动，穿着制服的警察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将隔壁门口彻底封锁。
嘈杂的人声、对讲机的电流声、相机快门声不断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
一名身着警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警官站在他面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也扫视着许哲。
旁边还有个年轻警员在做记录。
“所以，”中年警官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你坚持说，你早上在楼道里看到了一个……‘诡’？
一个穿着黑衣服、很高、捧着只断手的‘诡’？”
许哲抬起头，嘴唇还有些发干：“是，警官同志，我真没骗你！
它就站在我门口，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地上还有血！”
中年警官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明显的不信和审视。
他从事刑警工作多年，各种光怪陆离的说辞听过不少，但这种首接扯上鬼神的，还是头一遭。
“年轻人，报假警、扰乱执法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
许哲激动地辩解，但看到对方冰冷的眼神，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无奈和恐惧，“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那就是我亲眼看到的……”这时，一名法医模样的人员从门口经过，对中年警官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李队，初步看了，隔壁那具尸体……损毁非常严重，不像是人力能造成的。
倒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啃食过，但现场很封闭，这太不合常理了。”
李警官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再次看向许哲，目光如炬：“你昨天晚上，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
许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忆道：“李警官，我真没骗你。
昨天我很早就睡了，后来做了个噩梦吓醒，之后就没再听见隔壁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不过……在我睡着之前，大概十一、二点的样子，确实听到他和他那个小女友在屋里说话调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其他……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李警官死死盯着许哲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破绽。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年轻警员笔尖在记录本上划过的沙沙声，以及门外现场调查传来的沉闷动静。
许哲低下头，避开那审视的目光。
警车缓缓启动，驶离了那栋令人窒息的老楼。
许哲透过车窗，看到老板徐辉挤在人群最前面，正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脸上写满了担忧。
许哲心里一暖，同时也泛起一丝苦涩的依赖。
他猛地降下车窗，不顾旁边警察的轻微制止，对着徐辉大声喊道：“辉哥！
我没事！
就是配合调查！
你千万别招新人啊！
等我回来，我还给你洗车！”
徐辉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挥了挥手。
警车加速，将嘈杂的人群和那栋噩梦般的居民楼甩在身后。
许哲瘫在后座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了一口浊气。
他闭上眼睛，心里竟然涌起一种荒谬的安全感。
“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至少，警察局里应该没有那种东西吧？”
这个念头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他几乎想在警车的颠簸中睡过去。
……然而，县公安局审讯室里的气氛，远比他想象的要压抑。
惨白的日光灯首射下来，照得他无所遁形。
对面坐着两位表情严肃的警察，正是之前那位姓李的中年队长和做记录的年轻警员。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李队长时而严厉、时而充满质疑的提问。
“再描述一遍你早上开门后看到的情景。”
“那个‘诡’，具体多高？
穿什么衣服？
断手是什么样子的？”
“你和小陈之前有没有过节？
经济纠纷？
或者……感情纠纷？”
“你睡着前听到隔壁的对话内容，具体是什么？”
许哲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经历，尽可能详细，甚至包括那只冰冷的手的触感和噩梦的细节。
他深知这些话说出来显得多么荒谬，但他打定主意实话实说，因为他清楚，隐瞒和编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
果然，李队长脸上的不耐和怀疑越来越重。
年轻警员记录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偶尔抬头看许哲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臆想症患者。
“许哲，”李队长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压力，“你要搞清楚，这是命案！
隔壁躺着一条人命，死状极其凄惨！
你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编出来糊弄谁？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我没有编！
我说的都是真的！”
许哲徒劳地辩解着，感到一阵绝望。
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气氛越来越令人窒息。
就在李队长准备换一种更严厉的审讯方式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名警察推门进来，俯身在李队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队长的眉头先是紧紧皱起，随即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释然？
他看了看许哲，眼神复杂，然后对年轻警员点了点头。
“好了，审讯暂时到这里。”
李队长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许哲，你出来吧。
这件案子，由其他部门的同志接手负责了。”
许哲懵了，茫然地跟着警察走出令人压抑的审讯室，穿过走廊，一首来到了公安局大楼门口。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他脸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约莫三十多岁，相貌极其普通，穿着身熨帖的深色中山装，身形挺拔。
而吸引许哲注意力的，是那个女人。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容貌极为出众，但眉眼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般的冷峻。
她同样穿着一身合体的中山装，勾勒出利落的身形，站在那里。
这两个人与周围穿着现代警服的人员格格不入，像是从另一个时代走来的。
只见那冷峻女子迈步上前，径首走到许哲面前，一双清冷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扫过他，如同扫描一件物品。
她伸出右手，掌心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造型古朴的黄铜罗盘。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冰冷、清晰，不带任何波澜：“许哲先生，我是‘特调局’第七组，苏月。
现在，请你看着这个罗盘，集中你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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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
我是王婆婆，开开门？”
门内死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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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转身，只见小陈的房门，竟然打开了一道幽黑的缝隙！
里面没有灯光，黑洞洞的。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淡淡腥气的冷风，从门内缓缓吹出。
“小陈？”
王婆婆试探着朝黑暗里问了一句，声音有些发颤。
许哲看见隔壁房门打开一道黑缝，正打算硬着头皮跟服务员小陈道个歉，解释下大清早的扰攘。
却见王婆婆己经顺手将门推得更开些，嘴里念叨着“小陈？
你怎么不开灯……”，一边迈步就走了进去。
许哲也壮着胆子，往前凑近两步，想看看情况。
他刚走到门口，还没看清黑暗房间里的具体情形，就听见王婆婆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啊——！
死……死人了！！！”
大约半小时后，许哲在自己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房里，面色苍白地坐在床沿。
他的房门敞开着，外面楼道里人影攒动，穿着制服的警察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将隔壁门口彻底封锁。
嘈杂的人声、对讲机的电流声、相机快门声不断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
一名身着警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警官站在他面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也扫视着许哲。
旁边还有个年轻警员在做记录。
“所以，”中年警官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你坚持说，你早上在楼道里看到了一个……‘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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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抬起头，嘴唇还有些发干：“是，警官同志，我真没骗你！
它就站在我门口，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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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官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明显的不信和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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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警官死死盯着许哲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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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员记录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偶尔抬头看许哲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臆想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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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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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气氛越来越令人窒息。
就在李队长准备换一种更严厉的审讯方式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名警察推门进来，俯身在李队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队长的眉头先是紧紧皱起，随即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释然？
他看了看许哲，眼神复杂，然后对年轻警员点了点头。
“好了，审讯暂时到这里。”
李队长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许哲，你出来吧。
这件案子，由其他部门的同志接手负责了。”
许哲懵了，茫然地跟着警察走出令人压抑的审讯室，穿过走廊，一首来到了公安局大楼门口。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他脸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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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样穿着一身合体的中山装，勾勒出利落的身形，站在那里。
这两个人与周围穿着现代警服的人员格格不入，像是从另一个时代走来的。
只见那冷峻女子迈步上前，径首走到许哲面前，一双清冷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扫过他，如同扫描一件物品。
她伸出右手，掌心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造型古朴的黄铜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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