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逢之谜离小城遥远的深山里,一处独栋小屋张灯结彩,门上高悬大红灯笼,
喜字端正地贴在中央。红绫绸缎从屋檐垂落,在风中轻扬,里里外外装饰得热闹非凡。
从小屋到小城,依稀可见当年十里红妆的痕迹,华丽非凡,
为这片僻静的山林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与独特魅力。这一切的美好,
都源于半年前的那场重逢……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已经整整两年半了。
吴邪趴在堆满古董的橱窗边,心里默默嘀咕:“张起灵,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如果真的算数,为什么还没回来?
难道真要我等满十年……”“叮铃铃——”门口的风铃被过堂风吹响,
吴邪懒洋洋地撑起身子,头也不抬地开口:“欢迎光临,
请问想看什……”那个“么”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怔住了。进来的人一身黑衣,
身背黑金古刀,眉眼依旧冷峻,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吴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声音颤抖:“小、小哥……”“吴邪。”张起灵轻声唤他,声音低沉沙哑。两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沉默。下一秒,张起灵身形一晃,向前倒去。吴邪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接住,
却被惯性带得向后仰倒。他下意识护紧张起灵的头,另一手揽住他的腰,自己则成了垫背。
“怎么瘦成这样……”吴邪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挪出来,轻轻将他打横抱起,
“浑身都没二两肉,跟没骨头似的。”他将张起灵安置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立刻给王盟打电话,让他请楼下老大夫上来。王盟急匆匆带着老大夫赶来,
老爷子一看张起灵只是昏迷,气得给了王盟一记爆栗:“小兔崽子!吓死我老头子,
还以为有人归西了!”王盟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我这不是着急嘛……”吴邪连忙赔笑,
将王盟赶到一边:“大爷您别生气,他嘴笨。您先看看我朋友怎么样了。
”老爷子给张起灵把了脉,说道:“疲劳过度,有点贫血和缺水,休养几天,
适当喂点水和吃的就好。等他醒了,再给他补补血。”吴邪连连道谢,送走老爷子后,
他坐在床边,看着张起灵安静的睡颜,轻声叹息:“张起灵啊张起灵,两年前这样,
两年后还这样,真不让人省心。”说完,他还是起身去楼下烧水,让张起灵好好休息。
2 转校风波此时,Z大门口人头攒动。开学日,学生和家长络绎不绝,而更引人注目的,
是那位新来的转校生。传闻中的转校生痞帅不羁,总是戴着一副黑墨镜,
外号“黑眼镜”或“黑瞎子”,只知道姓齐,女生们都叫他“齐先生”。但最引人瞩目的,
还是艺术系的校草解雨臣。解雨臣生得极好,眼中自带一股媚意,却不掩其间的冷傲与疏离。
身段柔韧如柳,唱得一嗓子好京剧,加之世家公子的身份,自然成为女生们仰慕的焦点。
此刻他刚出现在校门口,便被一群女生围住。他今日穿了件粉红衬衫,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这份独特,也引起了黑瞎子的注意。“大家好啊,我姓齐,
别人都叫我黑眼镜,大家也这么叫就行。”讲台上的黑瞎子笑得痞气,目光却穿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解雨臣身上。解雨臣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望向窗外。
直到身边响起带笑的声音:“同学,你好啊。”他转过头,
对上一张大大的笑脸和一副遮去半张脸的墨镜。出于礼节,解雨臣回以一个标准的微笑。
黑瞎子毫不介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坐下,半开玩笑:“练了很久吧,这么标准。
”解雨臣确实不太喜欢这位转校生——话太多。但黑瞎子总能自得其乐地把话题接下去。
“你叫解雨臣?那他们为什么叫你‘花爷’?”黑瞎子凑近些,压低声音,“我姓齐,
他们都叫我黑爷。这么一看,咱们还挺配的……”解雨臣猛地转头瞪他。
黑瞎子笑得更欢:“黑花,黑花,挺好听的。”解雨臣脸上泛起红晕,
终于开口:“谁和你配了?!”“语花,语花,好一朵会说话的海棠。”黑瞎子轻声吟道。
解雨臣一怔:“你怎么知道?”学校里除了他的本名,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小字和来历。
这人究竟是谁?黑瞎子欠揍地笑:“什么?花爷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小名,
还是问这名字的寓意?”解雨臣不再理他,低头看书。黑瞎子趴在桌上,
抬眼看他:“怎么看都好看。”解雨臣睫毛微颤,依旧不语。黑瞎子唇角勾起,
心道:这朵花,可真有意思。3 昏迷真相吴邪让王盟煮了粥,端上楼,
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张起灵。他动作轻柔,生怕呛到他。喂完粥,他细心为张起灵掖好被角,
下楼洗衣服。洗衣机运转的声音中,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欢快的声音:“诶呦喂,小天真,你还有空想胖爷我啊?什么事儿?
摸金校尉重出江湖了?”吴邪沉默片刻,轻声道:“小哥……他回来了。”对面安静了三秒,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响:“什么?小哥?哑巴张?张起灵回来了?我们那个小哥?
你你你等着,我马上买票去杭州!”吴邪轻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距离张起灵回来已经五天,他却依然昏迷。吴邪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来了,他们的小哥,他的闷油瓶……可为什么还不醒?
4 合租秘密解雨臣刚打开家门,就被张开双臂的黑瞎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解雨臣蹙眉。黑瞎子耸耸肩,理所当然道:“合租啊。”“我不信这是巧合。
”“嗯……我找房子,正好看到你在招合租。既然有机会,一起住不好吗?
”黑瞎子透过墨镜眨眨眼,镜片反光掩去了他真实的情绪。解雨臣虽不信这蹩脚的理由,
却没再多说,领他去了客房。黑瞎子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问:“解少爷为什么出来租房子住?
”“自食其力。”解雨臣淡淡回答。黑瞎子动作一顿,第一次在他面前沉默下来。
他带来的床单被套都是黑白色调,与解雨臣偏好鲜艳的审美截然不同,
却莫名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解雨臣摇摇头,甩开这可怕的念头。
5 共度余生王盟和胖子采购归来,吴邪烧水择菜,三人在楼上支起小桌吃火锅。气氛正酣,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吴邪……”吴邪下意识应道:“诶——”随即他猛地愣住,
这声音……他迅速回头,只见张起灵不知何时醒了,正静静望着他。“小哥!
”吴邪霍然起身。张起灵看着他,再次轻声唤道:“吴邪。”吴邪快步走到他身边,
刚想说“欢迎回来”,就被张起灵一把拥入怀中。“我好想你,吴邪。”短短六个字,
在吴邪耳边炸开,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僵着双手,不知该作何反应。“小哥?
”他试探着唤道。张起灵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入骨血。饭后,吴邪在厨房洗碗,
张起灵跟进来帮忙擦拭。“吴邪,”张起灵忽然开口,“我想买个手机。
”吴邪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仔细擦拭碗碟,心头莫名泛起暖意:“行啊,过两天我带你去。
”“我想要和你一样的。”张起灵低声补充。吴邪一怔,耳根微热:“……好。”“小哥,
这两年半你在青铜门里……做了什么?”吴邪犹豫着问。张起灵动作一顿,
声音低沉:“吴邪,我会再回去。这次,我想带你一起。”“什么?”“用我的长生不老,
换你平安一生。我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和你共度余生。”“共度余生……”吴邪喃喃重复。
张起灵凝视着他,目光温柔,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唇角微扬。吴邪晃了神,
他似乎第一次看见闷油瓶笑,又仿佛不是第一次。6 黑花情缘“花爷早。
”黑瞎子笑着对解雨臣打招呼,将煎好的荷包蛋放在他面前。同居以来,
黑瞎子总是起得比解雨臣晚,却雷打不动为他准备早餐。周一到周五,粥品天天不重样,
偶尔煲汤煮面,营养又美味。解雨臣心中感动,却又过意不去。他们算什么关系?朋友以上,
恋人未满。“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他斟酌着开口,“我们毕竟……”黑瞎子打断他,
神色是少有的认真:“雨臣,我对你好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不需要你回应,
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解雨臣怔住,第一次听他如此郑重地唤自己“雨臣”。
“齐……”他轻声开口,黑瞎子微微一怔。“谢谢你。”解雨臣笑了笑。黑瞎子心中一动,
柔声问:“有人叫过你‘花儿’吗?”解雨臣摇头:“师傅和长辈都叫我小花或语花。
怎么了?”“那我可以叫你‘花儿’吗?”黑瞎子笑着,语气却笃定。“……可以。
”“花儿,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花儿。”“谁是你的了!”解雨臣羞恼地去捂他的嘴,
掌心触及他温热的唇,顿时脸红如烧,迅速缩回手。黑瞎子故作娇羞:“花爷,
这可是我的初吻,你要负责。”“滚啊!”“滚什么?滚床单?”黑瞎子突然凑近,
气息拂过他耳畔。解雨臣耳根通红,瞪他一眼,不再说话。“瞎子,你为什么总戴着墨镜?
”解雨臣忍不住问。黑瞎子笑笑,轻描淡写:“白天视力不好,晚上就恢复了。怎么,
心疼我了?”解雨臣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心疼你大爷!”“哎~我知道花儿孝顺,
但我大爷早就……”“谁是你家的了?!”“嘘,上课了。”黑瞎子适时转移话题,
摘下墨镜,对他眨眨眼,“下课笔记借我抄。”解雨臣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低哼:“夜猫子。
”7 浴室温情“小哥,你要洗澡吗?”吴邪见张起灵拿着毛巾走向浴室,连忙问道。
张起灵点点头。“你身上的伤不能碰水,要不……我先帮你洗头?”吴邪绞着手指,
声音越来越小。张起灵看着他泛红的耳尖,轻轻“嗯”了一声。吴邪在浴室放好水,
转身差点撞上张起灵的胸膛。浴室空间狭小,充满张起灵身上清冷的气息。“小哥,
你弯点腰……”吴邪话到一半,改口道,“还是给你拿个凳子吧。”他匆匆出去搬来凳子,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眉眼温柔,笑容温暖。那一刻,张起灵几乎移不开眼。
“水温合适吗?”吴邪轻轻撩水打湿他的头发。“嗯。”张起灵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杏花香,
轻声问:“吴邪,你身上的味道……”“杏花味吗?我怕你不喜欢洗发水的味道,
只用清水又洗不干净,就让王盟摘了些杏花煮水。你不喜欢吗?”“没。”张起灵低声应道,
唇角微扬。“闷油瓶。”吴邪笑着唤他,手下动作轻柔,“你发质真好。”张起灵闭上眼,
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柔,心中一片宁静。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只剩彼此的气息与心跳。
8 青铜门后自张起灵苏醒,日子已如溪水般静静流淌了半月。
他的身体在吴邪近乎固执的精心照料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一点点恢复着生机与力量。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古董店的雕花木窗,在布满灰尘的光柱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吴邪伏在柜台后,对着账本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而张起灵则静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
望着窗外被染成金红色的天际线,侧影沉静,仿佛一尊被时光打磨温润的玉雕。
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尘螨和吴邪身上淡淡的杏花香混合的气息,
这是一种让张起灵感到陌生又安心的“人间”味道。他离开得太久,
青铜门后是超越常人理解的永恒与孤寂,那里没有日夜更替,没有四季轮回,
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和循环往复的“时间”本身,足以磨灭任何鲜活的心智。如今,
这充斥着琐碎与烟火气的生活,对他而言,珍贵得如同幻觉。“小哥,
”吴邪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状似无意地开口,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桓已久,像一根细小的刺,
不碰不痛,却始终存在。他渴望了解张起灵独自承受的那段岁月,
又害怕触及他不愿回忆的创伤。张起灵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仿佛能穿透时空,
看到那片常人无法触及的领域。他沉默了片刻,久到吴邪以为他不会回答,
才用一种极低极缓,仿佛来自遥远地底的声音说道:“无尽的循环,和……被凝固的时间。
”他顿了顿,终于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对上吴邪探究又带着心疼的目光,“那里,
没有真正的黑夜与白昼,没有声音,没有……生命的痕迹。只有永恒的孤寂。”短短几句话,
像带着冰碴的风,吹进了吴邪的心底,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足以让最坚强的人崩溃。他几乎能“看到”张起灵独自一人,
在那片死寂的混沌中,对抗着无边无际的空虚和时间的侵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起尖锐的疼。他站起身,走到张起灵身边,
毫不犹豫地握住他放在膝上、微凉的手,
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那份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寒意。“以后不会了。
”吴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立下一个永恒的誓言,“你答应过的,
要和我共度余生。再也不许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张起灵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道,
那温度仿佛能一直熨贴到他冰冷的灵魂深处。他反手握住吴邪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像是在确认这份真实的存在感。“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这一个字,
承载了千钧的重量和承诺。就在这时,柜台上的老式座机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打破了这温情而略带伤感的氛围。吴邪拍了拍张起灵的手背,走过去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即传来解雨臣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有些不同,
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压抑的烦躁?“吴邪,”他顿了顿,
“你……最近还好吗?”“挺好的啊!”吴邪语气轻快,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
“小哥回来了,你也知道的。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多年的朋友,
让他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解雨臣情绪的低落。解雨臣在电话那头轻轻吸了口气,
似乎在下定决心:“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点麻烦。家里知道了我在外合租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和无奈,
“尤其……是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合租。”吴邪立刻明白了。
解家是传承悠久的世家大族,规矩多,门第观念重。解雨臣作为这一代最出色的后辈,
独自在外与一个“名声不显”的男人同住,在那些古板的长辈眼里,无疑是离经叛道,
有损门风。“他们施压了?需要帮忙吗?”吴邪关切地问,虽然他深知解家的浑水不好蹚,
但为了朋友,他愿意尽力。“暂时不用。”解雨臣拒绝得很快,似乎不想把吴邪牵扯进来,
“我先自己处理看看。行了,你好好……享受你的二人世界吧,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吴邪蹙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放下听筒。“朋友有事?
”张起灵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询问的意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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