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七月初七的前一天,我在花店停了半小时。玻璃柜里的粉百合开得正好,
花瓣边缘泛着柔润的白,像苏晚十年前第一次跟我约会时,穿的那条连衣裙。“先生,
要扎一束吗?七夕节送爱人刚好。”店员笑着递来透明包装纸,指尖沾着点玫瑰的刺痕。
我指尖碰了碰百合的花瓣,凉丝丝的。“要十支,不用包装太复杂。”十年了,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每年七夕我都会给苏晚买百合。她总说百合干净,不像玫瑰那么艳俗,
可我后来发现,她只是不喜欢我送的玫瑰——去年她生日,白月光林舟送了她一大束红玫瑰,
她拍了九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是“懂的人自然懂”。回家时,玄关的灯亮着。
苏晚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得映在她脸上,手指飞快地打字。听见我开门的声音,
她头也没抬,只含糊地说了句:“回来了?把冰箱里的草莓洗了,我等会儿要吃。
”我把百合放在茶几上,花瓣蹭到了她随手扔的口红。“明天七夕,我们要不要出去吃?
你上次说的那家日料,我订到位置了。”苏晚的打字声顿了一下,接着又响起来,
比刚才更快。“明天不行,公司临时有团建,要去郊外露营。”我拆草莓的手顿了顿。
上周她还跟我说,七夕要在家陪我,说结婚这么多年,不能总忽略我的感受。“团建?
需要住一晚吗?”“嗯,两天一夜。”她终于抬头,眼睛里带着点敷衍的笑意,
伸手拨了拨百合的花瓣,“花挺好看的,谢了啊。”我把洗好的草莓放在她面前的玻璃碗里,
颗颗饱满,沾着水珠。她拿起一颗,咬了一口,汁水顺着指尖滴在手机屏幕上,
她皱眉擦了擦,视线又落回屏幕上,嘴角悄悄翘了点弧度。我没再说话,转身进了书房。
书桌上摊着我昨天刚收到的邮件,是国外分公司的录用通知,
邮件末尾写着“请于一个月内到岗”。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指尖在鼠标上悬着,
却没点“确认”。不是犹豫,是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能让我彻底放下的理由。十年婚姻,
我像个站在岸边的摆渡人,一次次把苏晚从她自己闯的麻烦里拉回来。
可她总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觉得我该永远在她身后,
替她挡着所有风浪——包括她和林舟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晚探进头来,手里拿着我的西装外套。“明天我露营,你把这件外套给我带上吧,
郊外晚上可能冷。”那是我去年升职时买的定制西装,她从来没让我穿过几次,说太正式,
不像过日子的样子。“那件太厚了,你衣柜里有件米色风衣,更适合露营。”“不要,
我就要这件。”她把西装拽在手里,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撒娇,“林舟说我穿深色好看。
”我喉咙里像卡了根刺,不上不下。林舟,这个名字在我们婚姻里横了五年。
从苏晚的“大学同学”到“最好的朋友”,
再到每次她晚归、失联、甚至需要我去收拾烂摊子时,永远绕不开的人。“好。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很轻,像落在地上的草莓叶,“你明天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晚笑了,凑过来在我脸颊上碰了一下,口红印在我皮肤上,有点凉。“知道啦,
老公最疼我了。”她转身走了,脚步轻快,没看见我指尖掐进了掌心。
书桌上的百合还在散发着香味,可我忽然觉得,那香味里掺了点别的东西,
像林舟身上常喷的那款雪松香水,若有若无,却扎得人难受。我打开电脑,
点开那个录用通知邮件,指尖在“确认接受”按钮上停了三秒,然后按了下去。或许,
明天就是那个契机。2七月初七的晚上,我在书房改一份报表。窗外的月光很亮,
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像铺了层薄霜。手机放在手边,屏幕暗着——苏晚没给我发一条消息,
没说她到了露营地,没说晚饭吃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其实早就习惯了。
她每次跟林舟在一起,都会“忘记”我。就像去年冬天,她跟林舟去邻市看雪,手机关机,
我在医院陪她发烧的母亲到凌晨,她回来时,只说“手机没电了”。十点零三分,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震得桌面都在颤。我拿起手机,
看到高中同学群里炸开了锅。“卧槽!这不是苏晚吗?!”“天呐,她旁边那个男的是谁?
不是老陈你吧?”“这都上热搜了!#七夕露营疑似出轨#,你们看截图!
”我的手指有点麻,点开他们发的截图。是几张高清照片,拍的是郊外的露营地。
苏晚坐在折叠椅上,仰头对着旁边的男人笑,手里拿着一串烤串,递到男人嘴边。
男人侧着头,轮廓分明,是林舟。照片拍得很清楚,苏晚的头发被风吹乱,
林舟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脸颊。背景里有帐篷,有串灯,还有其他露营的人,
可他们俩像被单独框在了一起,眼里没有别人。另一张照片里,苏晚靠在林舟肩上,
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自拍。两人的影子落在草地上,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样子。
我点开热搜,#七夕露营疑似出轨#已经冲到了23名,下面的评论刷得飞快。
“这女的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样啊?”“旁边那男的看着像林氏集团的林舟吧?
听说他一直单身。”“有没有知道的?这女的结婚了吗?”“求扒!太毁七夕氛围了!
”我盯着照片里苏晚的笑,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慢慢收紧。不是疼,是麻木。十年里,
这样的场景我见过太多次,只是以前没有被人拍下来,没有被放在全国网友面前。
玄关的门突然被撞开,苏晚冲了进来,头发乱得像枯草,脸上的妆花了大半,眼眶通红。
她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那条热搜,手指在屏幕上抖个不停。“陈默!你快看!
”她把手机塞到我面前,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怎么会被记者拍到?
他们会不会扒出我的名字?会不会扒出你?”我没接她的手机,只是看着她。
她的风衣上沾着草屑,领口处有个淡淡的口红印——不是她的色号,
是林舟常用的那款复古红。“你别急,先坐下。”我起身想去给她倒杯水,
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坐下?怎么坐?!”她的声音拔高,
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现在全网都在说我出轨!要是被我公司知道,
被我爸妈知道,我怎么办?!”我抽回手,指尖残留着她的温度,有点烫。“那你想怎么办?
”苏晚盯着我,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急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陈默,你帮我!
你就说……你就说照片里的人是你!我们只是去露营,记者拍错了,认错人了!”我愣住了,
然后笑了。不是开心的笑,是觉得荒谬。“你让我去替林舟顶包?”“不是顶包!
”她急忙辩解,声音却弱了下去,“就是……就是澄清一下!我们是夫妻,
夫妻去露营很正常啊!只要你出面说一句话,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靠在书桌边,看着她,“苏晚,你明知道照片里的人是林舟,
你明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你现在让我去撒谎?”她的脸色白了白,后退了一步,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又亮了起来。她看着我,语气里带着点施舍般的提醒:“陈默,
你忘了?你欠我一条命!”我心里那点麻木的感觉,瞬间被刺痛了。十年前,
我们去爬城郊的野山,我脚下踩空,掉了下去。是苏晚抓住了我的手,抓了半个小时,
直到救援队来。那半小时里,她的手一直在抖,指甲嵌进我的肉里,流了血。从那以后,
她就总说,我欠她一条命。“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我就要无底线地帮你?”我看着她,
声音很轻,“苏晚,这十年里,我帮你多少次,你记得吗?”她皱着眉,
不耐烦地挥手:“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就说你帮不帮我!”“我帮你改了三十次工作方案,
每次都是你跟林舟约会忘了做,我替你熬夜到凌晨;我帮你跟你爸妈撒谎,说你加班,
其实你是跟林舟去看演唱会;我帮你还了三次信用卡,
都是你给林舟买礼物刷的;我帮你照顾林舟的猫,整整一个月,那时候我自己发着烧,
你都没回来看看我……”我一条一条地数,声音很平静,像在念别人的故事。“苏晚,
不算这次,我已经帮了你九十九次了。”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硬气起来,眼神里带着点威胁:“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欠我一条命!
这条命,难道还抵不过一次澄清吗?”我看着她,忽然觉得累了。累得不想再争辩,
不想再提醒她,十年前她救我,我后来也救过她——她食物中毒,
是我背着她跑了三公里去医院;她被客户骚扰,是我冲上去跟人打架,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些,她从来都不记得。“好。”我听见自己说,“我帮你。”苏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就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陈默,
你真好……”“但是。”我打断她,语气很坚定,“这次之后,我们离婚。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被冻住了。“你说什么?”“我说,这是第一百次帮你。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帮完这次,我们离婚。”她愣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
像觉得我在开玩笑。“陈默,你别闹了。我们好好的,离什么婚?”“我没闹。
”我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我已经签好字了。你要是同意,
现在就签。签完,我明天就去帮你澄清。”苏晚看着那份协议,脸色一点点变了,
从惊讶到愤怒,再到慌乱。“你早就想好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收到国外分公司offer的时候。”我没瞒她,“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现在刚好。”她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陈默,你别逼我!
我救过你的命!”“我知道。”我拿起协议,递到她面前,“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我帮你澄清,我们离婚;要么,你自己解决这件事,我们现在就离。”她盯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还有点委屈。“你真的要这样?就因为一次露营?
”“不是因为一次露营。”我摇摇头,“是因为这十年,这九十九次。苏晚,我累了,
不想再摆渡你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同意。然后,她伸手拿起了笔,
指尖抖得厉害,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不像她平时写的那样工整。
“好,我签。”她把笔扔在桌上,声音带着点哽咽,“但你记住,是你要跟我离婚的。
”我收起协议,放进抽屉里。“明天我会发声明,你配合一下。”她没说话,转身进了卧室,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十年的重量,好像在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终于从我的肩上卸了下来。手机响了,
是高中同学群里的消息。有人@我,问照片里的人是不是我。我没回复,
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苏晚还在卧室里睡,门没关严,
能听见她的呼吸声。我走进厨房,煮了杯咖啡,然后打开电脑,写了一条声明。“本人陈默,
与妻子苏晚于昨日前往郊外露营,因角度问题,照片中男士被误认。感谢大家关注,
请勿传播不实信息。”没有提林舟,没有多余的解释,简单直接。我把声明发给了苏晚,
然后登录了我的社交账号,点击了发送。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收到了国外分公司的邮件,
提醒我下周可以开始办理签证。我端着咖啡,站在阳台上。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楼下的早餐店开了门,传来阵阵油条的香味。十年了,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
3我和苏晚的故事,要从十二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都在念大学,我是计算机系的,
她是中文系的。第一次见她,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诗经》,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层金边。
我那时候很内向,不敢主动跟她说话,只能每天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假装看书,
其实在偷偷看她。直到有一次,她忘了带伞,外面下着大雨,我鼓足勇气把我的伞递给了她。
“我住得近,跑回去就行。”我说完,就冲进了雨里,没敢回头看她的反应。
后来她找了我很久,把伞还给我,还带了一杯热奶茶。“谢谢你的伞,我叫苏晚,中文系的。
”“我叫陈默,计算机系。”就这么简单,我们认识了。她是那种很耀眼的女生,
身边有很多追求者,林舟就是其中一个。林舟是艺术系的,会画画,会弹吉他,长得也帅,
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那时候苏晚对林舟有好感,我看得出来。她会跟我聊林舟,
说他画的画有多好看,说他弹吉他的时候有多迷人。我每次都认真听,心里有点酸,
却还是笑着说:“他挺好的。”我以为我们只会是朋友,直到那次爬山。那是大二的暑假,
我们班和中文系的同学一起去爬城郊的野山。山很高,路很陡,快到山顶的时候,
我脚下踩空,掉了下去。下面是茂密的树林,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苏晚。她趴在悬崖边,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抠着旁边的石头,
指甲都翻了起来,流了血。“陈默,你别放手!坚持住!”我能看见她脸上的汗,
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我的手背上。“你放开吧,我太重了,会把你也拉下来的。”“不行!
”她哭了,声音哽咽,“我不能放你走!你再坚持一会儿,救援队马上就来了!
”她抓了我半个小时。那半个小时里,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力气一点点变小,
可她从来没说过要放手。直到救援队赶来,把我拉上去,她才瘫在地上,
手还保持着抓我的姿势,动不了了。后来医生说,她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韧带拉伤了,
需要休养很久。我去医院看她,她笑着说:“没事,就是以后不能弹钢琴了。
”我那时候就想,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毕业之后,
我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她进了一家出版社。工作第二年,她跟我说,她想跟林舟在一起,
可林舟不想结婚,她很纠结。我劝她:“要是他不想跟你结婚,就算了吧,你值得更好的。
”她哭了,说:“可是我喜欢他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句话会成为她后来十年里,
无数次伤害我的理由。再后来,林舟出国了,苏晚很伤心。我陪着她,陪她喝酒,
陪她看电影,陪她度过最难熬的日子。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陈默,我们结婚吧。
”我愣住了。“你想好了吗?”“想好了。”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点依赖,
“你对我这么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我知道她可能不是因为爱我才跟我结婚,
可我还是答应了。我想,只要我好好对她,总有一天,她会爱上我的。结婚那天,
她穿着婚纱,很漂亮。我牵着她的手,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以为,
我们会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可我错了。结婚第二年,林舟回国了。
从那以后,苏晚的心思就不在这个家了。她开始频繁地跟林舟见面,有时候是吃饭,
有时候是看展览,有时候是去旅行。每次她晚归,我问她去哪里了,她都说“跟朋友一起”,
从不提林舟的名字。第一次帮她,是结婚第三年。她跟林舟去邻市看演唱会,
忘了跟出版社请假,第二天主编打电话问她为什么没来上班,她慌了,打电话让我帮她撒谎。
“陈默,你就跟主编说,我家里有事,临时走不开,忘了请假。”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答应了。我跟主编说了谎,主编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多问。挂了电话,
我问苏晚:“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主编说?”她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说了,
主编肯定会骂我的!你帮我一次怎么了?”那是第一次。我以为只是偶尔一次,可没想到,
这只是开始。她会忘了做工作报表,让我熬夜帮她改;她会跟林舟出去逛街,刷爆信用卡,
让我帮她还;她会跟林舟闹矛盾,心情不好,回来跟我发脾气;她会在我生日那天,
跟林舟去看电影,回来跟我说“忘了”。每次我跟她吵架,她都会说:“陈默,你忘了?
我救过你的命!”这句话像一把刀,每次都能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我想起悬崖边她抓着我的手,想起她流着血的指甲,想起她瘫在地上动不了的样子,
就再也吵不下去了。我开始一次次妥协,一次次帮她。我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糊涂,
她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直到去年冬天,她的母亲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
我每天下班都去医院,给老人擦身、喂饭、陪老人说话。有一天,我发烧到39度,
头晕得站不起来,想让她回来帮我一下。我给她打电话,她却说:“我在陪林舟,
他心情不好,我走不开。你再坚持一下,明天我就回去了。”我挂了电话,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第一次觉得,我这十年,像个笑话。那天晚上,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一夜。老人醒了,看着我苍白的脸,叹了口气:“小陈,委屈你了。
”我笑着说:“没事,妈,我不累。”可我心里知道,我累了。累得不想再坚持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准备出国的材料。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苏晚,
离开这段让我窒息的婚姻。我投了很多家国外公司的简历,
终于收到了一家新加坡分公司的录用通知。收到通知的那天,我看着电脑屏幕,哭了。
不是因为开心,是因为解脱。我本来想在七夕之后跟苏晚说离婚的事,没想到,
她却给了我这样一个“契机”。现在,协议已经签了,声明也发了。热搜上的风波渐渐平息,
网友们都在说“原来是夫妻,记者认错人了”,苏晚的公司也没追究,
她的父母也不知道这件事。一切都像她希望的那样,平息了。可她不知道,
我已经准备好离开了。4声明发出去的第三天,苏晚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开始像以前一样,
跟我说话,甚至会主动给我做早餐——虽然只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速冻饺子,煮得有点糊。
“陈默,你看,网上的评论都好了。”她拿着手机凑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她发的一条朋友圈,
配了张我们以前的合照,文案是“谢谢大家关心,只是夫妻正常露营,误会一场”。
下面有很多人点赞评论,说“原来如此,祝福你们”。我咬了口饺子,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她推了推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撒娇,“你看,我就说没事吧。
”“嗯。”我敷衍地应了一声,拿起手机,看了眼新加坡分公司发来的签证办理流程。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昨天跟我妈打电话,她说想我们了,
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很自然,
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离婚协议这回事。“周末我要加班,没时间。”她的脸色沉了沉,
“又加班?你最近怎么老加班?”“项目忙。”我没多说,继续吃饺子。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陈默,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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