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哦,那个哥哥啊,他只是我们家以前的一个拖油瓶罢了。”手机屏幕里,
妹妹江月穿着一身高定粉色纱裙,坐在梦幻的公主房里,妆容精致,笑容甜美。
她身后的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璀璨的城市江景。
这是她成为豪门真千金后的第一场直播。弹幕飞速划过。哇,月月的新家好漂亮!
这是别墅吗?月月今天好美,像个小仙女!刚从隔壁八卦贴过来,
听说月月不是亲生的,还有一个养子哥哥?江月看到这条弹幕,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对呀,我确实不是爸妈亲生的,
但我亲哥哥江皓已经找到我们啦!他对我超好的,这栋别墅,还有我这一身衣服,
都是哥哥送的!”她提起江皓时,眼睛里闪着光,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喜悦,
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然后,她看到了那条关于我的问题。“那个哥哥?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做出一个思考的表情,随即轻笑出声,“他那个人,从小就阴沉沉的,
一点都不讨喜,哪像我哥江皓,又帅又有钱。”“他现在应该还在那个破房子里吧?
毕竟他也没地方可去。”“说真的,现在我们终于摆脱他了,真是松了一口气,真好。
”她说完,还对着镜头比了个心,甜美的脸上满是解脱。弹幕瞬间炸了。我去!
这么直接的吗?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吧?听这意思,那个养子哥哥是被赶出家门了?
楼上的别瞎说,什么叫赶出家门?月月他们是找到了亲人,搬去更好的地方住了,
那个养子自己不走而已。就是,一个拖油瓶,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月月和叔叔阿姨都仁至义尽了。我关掉了直播,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是别人的万家灯火,屋内是无边的黑暗和寒冷。“拖油瓶”、“摆脱”、“真好”。
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妈发来的微信。不是语音,是文字,大概是怕新儿子江皓听见。“江寻,
你妹妹直播的时候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明天有空吗?
过来一趟,把那份断绝关系的协议签了。你弟弟江皓的意思是,我们家不能有两个儿子,
名不正言不顺,对公司影响不好。”“签了字,我们一次性给你二十万,
算是了结了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以后,你跟我们江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弟弟说了,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们养你这么大,给你二十万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你别不知好歹。”我看着那条信息,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让我觉得荒谬可笑。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从十六岁开始就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我打三份工,
供江月上最好的私立学校,给她买最贵的药,给他们换家电,给他们生活费。
我供养了他们全家整整八年。现在,他们用二十万,买断我这八年的青春和付出,
买断我二十年的“拖油瓶”生涯。还真是……仁至义尽。我没有回复。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剧烈敲门声。我走过去打开门,
房东那张写满不耐的脸出现在眼前。“江寻!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说好今天交房租的,
人呢?打电话也不接!再不交钱,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我这才想起来,爸妈他们连夜搬走,
根本没跟房东打招呼,这个月的房租也还没交。“抱歉,王叔,我……”“你什么你!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家谁做主,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要是看不到钱,
我就把你们的东西全扔出去!”房东说完,“砰”地一声摔上门走了。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他们搬进了别墅,
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富豪生活。而我,被留在这里,替他们承受最后的一地鸡毛。
第2章我给房东转了房租,口袋里只剩下最后几百块。这是我下个月的生活费。
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我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出一口鲜血。
血落在白色的陶瓷洗手池里,像一朵仓促绽放的、妖冶的红梅。这几年,为了赚钱,
我几乎是用命在拼。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餐厅洗盘子,后半夜还要给平台写代码。
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胃出血,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我记得第一次咳血的时候,是在江月的病房外。那天,医生告诉我,江月的心脏情况在恶化,
必须尽快手术,但国产的心脏瓣膜排异反应大,成功率不高,建议使用进口的,
只是费用要贵上十几倍。我拿着缴费单,手抖得厉害。为了凑钱,我接了更多的活,
甚至去黑市卖血。当我终于凑够钱,给江月换上那款最新的进口药时,我累得几乎虚脱。
我以为,至少能换来一句关心。可我等来的,是我爸江建国的一记耳光。“你疯了是不是!
谁让你自作主张买这么贵的药的?啊?几万块一盒!你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过的吗?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爸,医生说这个药副作用小,
对月月恢复好……”“好个屁!”我妈张梅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家好过!有这几万块,家里那台破电视早就能换了!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学校多抬不起头?同学家里都是液晶大屏,就我们家还是个破显像管!
”他们口中的弟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的“弟弟”江阳。可江阳当时正在上大学,
一个月才回一次家。而江月,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我看着他们狰狞的嘴脸,浑身发冷。
“电视重要,还是月月的命重要?”“你这是什么话!”张梅的声音更尖利了,
“什么命不命的,国产药不也能治吗?多花那几万块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躺在医院里!
你就是个败家子!白眼狼!”江月躺在病床上,从头到尾,没有替我说一句话。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窗外,那眼神,和我今天在直播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从那一刻起,
我就该明白的。在这个家里,我不是儿子,不是哥哥,我只是一个会赚钱的工具,
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拖油-瓶”。我擦掉嘴角的血迹,漱了漱口,
冰冷的水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江月。她发来一张照片,
是她和江皓的合影。照片里,江皓一身高定西装,英俊挺拔,江月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边,
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背景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江寻,看到没?
这才是我的亲哥哥。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把那份协议签了,别给脸不要脸。”“我哥说了,
你要是敢耍花样,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在海城待不下去。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偷开了个什么破公司,我哥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它破产。
”我看着那张照片,他们脸上的笑容,和我吐出的那口血,形成了鲜明对比。原来,
他们连我偷偷创业的事情都知道。也是,毕竟我赚来的每一分钱,几乎都花在了他们身上。
我没有回复江月,而是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清清,睡了吗?”几乎是秒回。“没呢,
老公,在等你消息。怎么样,垃圾都清理干净了吗?”我看着“老公”那两个字,
冰冷的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嗯,清理干净了。”“那就好。明天寰宇集团的收购案,
需要你亲自出面。对方的负责人,叫江皓。”我看着那个名字,敲击屏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我回复:“好。”放下手机,我走到窗边。这座城市很大,
灯火辉煌,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但很快,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江家,江皓。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第3章第二天,
我穿上了沈清提前为我准备好的阿玛尼西装,走进了寰宇集团的总部大楼。
这家曾经在海城叱咤风云的老牌企业,如今已经摇摇欲坠,正寻求被收购。而我的公司,
“启明星科技”,就是最大的买家。会议室里,江家的人都在。
江建国和张梅穿着不合身的昂贵礼服,局促不安地坐在长桌的末端,
努力想挤出上流社会的派头,却显得不伦不类。江月也来了,她今天打扮得像个公主,
坐在江皓身边,一脸骄傲。而江皓,作为寰宇集团的新任总裁,坐在主位上,意气风发。
他看到我走进来,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你怎么会在这里?
谁让你进来的?保安呢?”他对着门口喊。江建国和张梅也看到了我,
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江寻!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张梅压低了声音,尖刻地斥责我。
江月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厌恶地别过头。“哥,别理他,就是一个没皮没脸的跟屁虫。
估计是知道我们家现在飞黄腾达了,想来攀关系要钱的。”她挽着江皓的胳膊,
用一种撒娇又鄙夷的口吻说。“哦?是吗?”江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那眼神,
像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听说,你就是那个占了我位置二十年的养子?”他的声音不大,
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羞辱,
径直走到主位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寰宇集团的几个老股东看到我,纷纷站起身,
恭敬地喊了一声:“江总。”江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江建国、张梅和江月的表情,
更是从鄙夷瞬间切换到了震惊和呆滞。“江……江总?”江皓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看看那些股东,“你们在叫谁?”一位白发苍苍的股东,也是寰宇的元老,叹了口气,
对江皓说:“皓总,这位,就是启明星科技的创始人兼CEO,江寻,江总。
也是我们这次收购案的……主导者。”“什么?!”江皓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向后滑出,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无法理解的疯狂。“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就是一个穷光蛋!
一个靠打零工为生的废物!怎么可能是启明星的CEO!”启明星科技,
是近两年异军突起的行业黑马,以精准狠辣的投资风格闻名,短短两年,市值已经突破千亿。
它的创始人却异常神秘,从不公开露面。江皓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商业奇才,
竟然会是那个被他们全家鄙视、唾弃,像垃圾一样丢掉的养子。“废物?”我终于开口,
声音很平静,“如果我是废物,那你这个把市值千亿的寰宇集团,
在一年内做到濒临破产的‘亿万富豪’,又算什么?”“你!”江皓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江寻!”张梅反应过来,也跟着尖叫起来,“你这个白眼狼!你发达了是不是?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看我们家笑话!”“妈!”江月拉了拉她的袖子,脸色煞白,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你别说了……”她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我,
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打骂的“拖油瓶”了。我掌握着他们全家的生杀大权。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这是收购合同,你们寰宇的股价,
我已经让人做空了七天,现在的市值,只值这个数。”我伸出三根手指。
江皓看着合同上的数字,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三十亿?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你可以不卖。”我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不过,寰-宇欠银行和供应商的债务,
明天就到期了。到时候,你们只能申请破产清算,一分钱都拿不到。哦,对了,
你们住的那栋江景别墅,也是用公司资产抵押的,到时候,一样要被收走。”我的话,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江家所有人的头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豪宅,
他们跻身上流社会的门票,也要被收走了?“不……不要……”张梅第一个崩溃了,
她冲到我面前,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江寻,阿寻!你不能这么做啊!
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忘了妈妈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吗?”“是啊,阿寻,
”江建国也挤出一脸虚伪的笑,“你弟弟刚回国,不懂事,你多担待。我们都是一家人,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呢?你把寰宇买下来,以后还是我们江家的!
”我看着他们瞬间变幻的嘴脸,只觉得恶心。“一家人?”我笑了,“昨天晚上,
是谁逼我签断绝关系协议,用二十万买断二十年养育之恩的?”他们的脸色,
瞬间变得和调色盘一样精彩。第4章“那……那都是误会!是江皓!
都是江皓逼我们这么做的!”张梅立刻把锅甩得一干二净,指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说公司容不下两个儿子,我们也是没办法啊!阿寻,你相信妈妈,
妈妈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对!都是江皓的主意!”江建国也连忙附和,
“我们都是被他蒙蔽了!”江皓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自保,
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来当挡箭牌,脸上一片死灰。江月更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是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哥哥,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开始打感情牌,
试图唤起我最后一点怜悯。“哥哥,你忘了我吗?
我的心脏病……是你没日没夜打工赚钱给我治好的啊。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
现在怎么能……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她的话,成功地让我的心刺痛了一下。不是因为感动,
而是因为恶心。我抬眼,冷冷地看着她。“所以,你用我拿命换来的健康,
在直播间里说我是拖油瓶?说摆脱我,你松了一口气?”江月的哭声戛然而止,
脸上血色尽失。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会议室里,寰宇的那些老股东们,
看江家人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好了,我的耐心有限。”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要么签了这份合同,拿着三十亿滚蛋。要么,就等着破产,
然后流落街头。”“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考虑。”说完,我不再看他们,
转身朝会议室外走去。在我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江皓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江寻!
我杀了你!”他双眼赤红,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拆信刀,
狠狠地朝着我的后心刺了过来!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我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但身体因为长期的劳累和病痛,反应慢了半拍。我只来得及侧身。
“噗嗤——”尖锐的刀锋,没入了我的左肩。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衬衫。“老公!”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沈清冲了进来,
看到我受伤,她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瞬间变得冰寒刺骨。她没有先看我的伤口,
而是抬脚,狠狠一脚踹在了江皓的肚子上。江皓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会议桌上,又滚落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你找死!”沈清的声音里,
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气。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对着江皓的脸扫了一下,
仪器发出一声轻响。“江皓,原名李狗蛋,三岁时在火车站被拐。五年前,
通过非法渠道伪造身份,冒充江氏集团失踪的继承人。期间,利用职务之便,
多次进行内幕交易,并涉嫌商业诈骗,非法转移公司资产约五十亿。目前,
其名下所有海外账户,均与国际洗钱组织有密切关联。”沈清每说一句,
江皓的脸色就白一分。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江皓已经瘫软在地,抖得像筛糠。
江建国和张梅也听傻了。“什么……什么李狗蛋?什么冒充?他……他不是我们的儿子?
”张梅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发颤。“亲子鉴定都可以伪造,更何况是记忆?
”沈清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甩在他们面前,“这是他真正的身份资料,
以及……他伙同外人,掏空你们江家的全部证据。”江建国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文件,
只看了一眼,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张梅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整个会议室,
乱成了一锅粥。而我,因为失血,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我听到沈清在我耳边,用一种心疼又暴戾的声音说。“敢动我的人,我要他全家,
都不得好死。”第5章我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的VIP病房里。左肩的伤口被妥善处理,
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每一次呼吸,还是会牵扯到伤处,传来阵阵钝痛。沈清坐在我床边,
正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公务。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穿着柔软的米色羊绒衫,
脸上没有了面对外人时的锐利和冰冷,只剩下柔和与专注。见我醒来,她立刻放下电脑,
俯身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失血过多,
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身体亏空得厉害,需要好好休养。”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你一直没睡?”我问。“不困。
”她笑了笑,给我倒了杯温水,“倒是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再把自己置于那种险境了,
知道吗?”我点点头,接过水杯。“江家……怎么样了?”提到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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