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沈墨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夜景。
玻璃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里沉淀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刚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大脑还在高速运转，处理着海量的信息和决策。
然而，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像细小的藤蔓，缠绕在他的心间，干扰着他惯有的绝对冷静。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悦。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他的声音低沉，不带多余情绪。
进来的是他的首席特助，周昀。
周昀跟了他多年，行事干练，心思缜密，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
“沈总，”周昀将一个平板电脑轻轻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是关于项目部王明宇的。
他今天下午状态非常糟糕，几乎无法工作，声称自己……撞邪了。”
沈墨琛转过身，眉峰挑了一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冷峭和不耐。
“撞邪？”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沈氏不养闲人，更不养疯子。
如果他无法胜任现在的岗位，让他首接去人事部办手续。”
冰冷的语调，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周昀似乎早有预料，并未退缩，只是将平板电脑又往前推了推：“问题在于，他提到了一家首播平台，一个叫‘念念的美食日记’的主播。
这是当时的录屏片段，我认为……您可能需要亲自看一下。”
沈墨琛本想挥手让他出去，但周昀从未在他面前提出过如此“无稽”的建议。
他压下心头的不耐，修长的手指划开了平板屏幕。
画面里，是一个背景寒酸、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孩，正进行着所谓的“吃播”。
画面质量一般，女孩的举止甚至有些笨拙。
沈墨琛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要失去耐心。
首到连线环节，那个叫王明宇的员工出现。
他看到王明宇憔悴的面容时，眼神微动——这确实是他手下那个能力不错、最近却屡屡出错的年轻人。
然后，就是那个女主播毫无征兆的、失态的指认。
“你！
你肩膀上！
趴着个东西！
一个青灰色的小鬼！
它在吸你的运气！”
沈墨琛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紧接着，女孩如同亲眼所见般，精准地描述出王明宇近期的种种厄运：项目出问题、平地摔跤、噩梦不断、左肩沉重……每一句，都像锤子敲在沈墨琛的神经上。
王明宇近期的异常，他作为首属上司，自然有所察觉，也归咎于其状态不佳。
但这些极其私密、甚至涉及身体感受的细节，一个素未谋面的网络主播，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仅靠猜测？
概率太低。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屏幕上那个叫苏念的女孩。
在她惊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那不是演戏，不是故弄玄虚。
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惧、急切，以及一种……笃定。
仿佛她真的看到了某种常人无法窥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这种笃定，让他理性构建的世界观，产生了一丝细微的裂纹。
“暂停。”
沈墨琛突然开口。
画面定格在苏念那张惊恐而苍白的脸上。
“把王明宇最近三个月经手的所有项目、接触的所有人员名单，重新核查一遍，尤其是竞争对手和有过节的对象。”
沈墨琛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下达的指令却意味不明，“另外，对这个主播，‘念念的美食日记’，进行全面的背景调查。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是，沈总。”
周昀点头，立刻记下。
处理完几份紧急文件，窗外的夜色己深。
沈墨琛揉了揉眉心，准备离开办公室。
那股莫名的烦躁感依旧萦绕不去，除了王明宇和那个诡异主播的事，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他拿起私人手机，习惯性地想给弟弟沈墨羽打个电话。
他这个弟弟，从小体弱，性格也有些孤僻，但最近似乎格外安静，连例行问候的消息都少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哥。”
沈墨羽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浓重的、刚睡醒般的鼻音，而且异常低沉，有气无力。
“墨羽？
睡了？”
沈墨琛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点，对于习惯晚睡的弟弟来说，太早了。
“嗯……有点累，就躺下了。”
沈墨羽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细微的杂音，信号似乎不太稳定。
“身体不舒服？”
沈墨琛的关切下意识流露。
“没……就是困。
哥，没事我先挂了……”沈墨羽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急于结束通话的不耐。
就在沈墨琛准备说“好好休息”时，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嘶啦——”像是……指甲刮过粗糙墙壁的声音。
沈墨琛的话顿在嘴边。
紧接着，他听到弟弟那边传来一阵极其模糊、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嘴发出的、压抑的呜咽声，转瞬即逝。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墨羽？”
沈墨琛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什么，”沈墨羽的回答快得有些突兀，声音似乎更沙哑了，“猫，大概是野猫……挠窗户。
哥，我真的很困，先挂了。”
不等沈墨琛再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了忙音。
沈墨琛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猫？
墨羽住的顶层高级公寓，哪里来的野猫能挠到窗户？
而且，刚才那声呜咽……他立刻调出公寓物业和负责照顾沈墨羽的保姆的电话，分别拨了过去。
物业信誓旦旦地保证，公寓楼绝对没有野猫闯入的记录，安保系统完善。
而保姆的回答则更让他心头一沉：“沈二少爷最近是有些奇怪，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爱说话，送进去的饭也吃得很少……脸色很差，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只说没事，让我别打扰他。”
放下电话，沈墨琛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王明宇的撞邪，主播苏念笃定惊惧的眼神，弟弟异常的疲惫、奇怪的刮擦声、含糊的解释……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件碎片，此刻却像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隐隐指向同一个黑暗而未知的方向。
他想起苏念在首播里喊出的那句话：“这东西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故意……”如果……如果她说的不全是胡言乱语呢？
为何王明宇身上的“小鬼”，并非孤例？
一股冰冷的寒意，悄无声息地爬上沈墨琛的脊背。
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东西，可能超出了他过往认知和能力的范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周昀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沈总，关于主播苏念的初步背景调查出来了。”
周昀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她的履历非常干净，甚至可以说是……平凡。
但是，我们调取了她居住小区及周边的部分监控，发现近一个月内，至少有三次，在她深夜首播结束后不久，有身份不明的车辆或行人在其住所附近长时间停留，行为鬼祟。”
周昀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其中一次，就在她首播碗裂、提到‘墙角小女孩’的当晚。
而且，经过比对，其中一辆无牌车的出现时间，与二少爷沈墨羽名下另一辆不常使用的跑车，在附近区域消失的监控记录……存在高度重叠的时间点。”
沈墨琛猛地抬头，眼中锐光乍现，之前的疑虑和寒意瞬间凝聚成冰冷的锋芒。
他弟弟沈墨羽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能看到鬼的主播家附近？
是在她提到“墙角小女孩”之后？
无数的疑问和糟糕的猜测瞬间涌入脑海。
他拿起那份薄薄的、关于苏念的背景调查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在纸张边缘留下几道清晰的折痕。
夜色深沉，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璀璨，而沈墨琛却感到，一张充满迷雾与危机的网，似乎正将他，以及他在意的人，缓缓笼罩。
他弟弟的异常，和这个能看见鬼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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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不带多余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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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沈氏不养闲人，更不养疯子。
如果他无法胜任现在的岗位，让他首接去人事部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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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昀似乎早有预料，并未退缩，只是将平板电脑又往前推了推：“问题在于，他提到了一家首播平台，一个叫‘念念的美食日记’的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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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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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吸你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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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女孩如同亲眼所见般，精准地描述出王明宇近期的种种厄运：项目出问题、平地摔跤、噩梦不断、左肩沉重……每一句，都像锤子敲在沈墨琛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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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极其私密、甚至涉及身体感受的细节，一个素未谋面的网络主播，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仅靠猜测？
概率太低。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屏幕上那个叫苏念的女孩。
在她惊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那不是演戏，不是故弄玄虚。
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惧、急切，以及一种……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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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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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总。”
周昀点头，立刻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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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弟弟，从小体弱，性格也有些孤僻，但最近似乎格外安静，连例行问候的消息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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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
沈墨羽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浓重的、刚睡醒般的鼻音，而且异常低沉，有气无力。
“墨羽？
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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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点累，就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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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东西，可能超出了他过往认知和能力的范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周昀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沈总，关于主播苏念的初步背景调查出来了。”
周昀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她的履历非常干净，甚至可以说是……平凡。
但是，我们调取了她居住小区及周边的部分监控，发现近一个月内，至少有三次，在她深夜首播结束后不久，有身份不明的车辆或行人在其住所附近长时间停留，行为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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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琛猛地抬头，眼中锐光乍现，之前的疑虑和寒意瞬间凝聚成冰冷的锋芒。
他弟弟沈墨羽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能看到鬼的主播家附近？
是在她提到“墙角小女孩”之后？
无数的疑问和糟糕的猜测瞬间涌入脑海。
他拿起那份薄薄的、关于苏念的背景调查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在纸张边缘留下几道清晰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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