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羞辱李阿姨把陈悦的微信推给我的时候特意嘱咐:这个是颜值最高的了,身高177,
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重点大学毕业,在一家大公司做HR,性格温婉,家教也好,
你好好花点心思吧。我点开微信头像,照片上的女孩站在一片花海里,明眸皓齿,笑容灿烂,
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确实非常漂亮。马上添加好友。
李阿姨对我的印象应该是个老实、靠谱、技术宅的科技公司小牛马,
我也没跟她讲过我具体在做什么,公司规模多大。好友通过了,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见,啥也看不到。我打了招呼,然后简单介绍了自己,
对方一直没有回复,到晚上的时候才说有空见个面吧,她不想在线上浪费时间。
那天我选了一家在网上评价不错的西餐厅,人均消费不低,但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出发之前我翻遍了衣柜,
最终却还是穿上了那件最常穿的、洗得有些松垮的灰色T恤和一条普通的牛仔裤。
倒不是刻意低调,只是长期沉浸在代码和技术方案里,对着装实在缺乏概念和心思,
觉得干净舒适就行,如果穿西装反而觉得太不自在了。我提前十分钟到了餐厅,
她却比我还早。她真人比照片更具冲击力,大高个,皮肤白皙细腻,
穿着一条款式简洁的淡蓝色连衣裙,将她高挑匀称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黑丝配高跟鞋,
性感但不轻浮。她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影在午后的光线下,像一幅精心构图的艺术照。
我下意识地整了整领口,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涌了上来,硬着头皮,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你好,是陈悦吗?我是刘白。”她抬起头,
两只美眸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做了一个快速而全面的扫描。那双好看的眼睛里,
初始的礼貌性笑意,像退潮一样迅速消散,换上了一种清晰的冷淡,
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可思议。“你就是刘白?天呐。”她的声音缺乏温度,
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我落座,点餐。我努力寻找话题,从最近上映的一部科幻大片,
聊到人工智能的最新进展和国际局势,再试图问及她的工作和兴趣爱好。她的回应极其精简,
大多是“嗯”、“哦”、“还行”这类词语应付,更多的时候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手指快速地滑动,用明确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尽快结束这场煎熬”的信号。
一顿原本应该悠闲的晚餐,在不到四十分钟内就草草收场。我抢着买了单,她也没有客气。
站在餐厅门口,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吹过来,我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以为至少会有一个客气的、维持表面礼貌的告别。她却站定了,转过身,面对着我,
表情平静,语气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精准地扎向我最敏感的自尊:“刘先生,
谢谢你的晚餐。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太合适。说实话,你给我一种特别原生态的感觉,哈哈。
”“原生态?什么意思?”我问。她看着我的眼睛提高嗓门说:“就是有点土。
建议您以后多照照镜子,这样以后可以少浪费点时间。”我表情凝固了。
她锐利的目光再次从上到下扫了我一遍,补充道,“李阿姨也真是的,太不靠谱了,
怎么什么人都给我介绍。对了,你别骚扰我,不然我只能把你删了。”我脑子“嗡”的一声,
仿佛被重锤击中,血液猛地冲上头顶,脸颊瞬间滚烫。我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我想大声告诉她,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一无是处的屌丝,小爷我可是海龟,还是科技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呢。
可看着她那双写满鄙夷和不耐烦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我觉得她也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从她的眼里只看到了势利和浅薄。她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
优雅地转身,伸手拦下了一辆刚好驶过的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车子汇入车流,迅速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独自站在原地,晚风似乎突然变得刺骨。
我有点难受,这是因为如果只看外形,她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错过她了;同时又感到不甘心,因为连展示自己的机会都没给我就直接拒绝我了。
我那点因为事业而好不容易建立才有的自信,在她那几句轻飘飘的话面前,碎成了一地渣渣。
2 骑行陈悦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了一整天,
“原生态”、“土得掉渣”、“多照照镜子”。我都没心思工作了,对着代码屏幕,
常常一发呆就是十几分钟。周六一大早,手机就嗡嗡震个不停,是死党林莽。“小白,嘛呢?
还在为那点破事郁闷呢?”他嗓门洪亮,
带着他特有的、仿佛永远充沛的精力:“听哥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嘛,遍地都是,
赶紧起来,我跟你说的骑行活动,就明天,出来散散心嘛,保证药到病除。
哥们儿什么时候坑过你?风景绝佳,路线专业,关键是——”他在电话那头故意拖长了声音,
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坏笑,“养眼的妹纸特别特别多,质量超高哦!”林莽是我大学同学,
家境优渥,自己折腾了几个公司,都没搞出太大名堂,但他胜在社交能力超强,人脉极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组织起了这个高端骑行圈子,搞得风生水起,
成了圈内公认的“莽哥”。他一直想拉我进去,说我光闷头搞技术不行,得多出来见识见识,
拓展下人脉,顺便解决下个人问题。我以前总觉得这种活动浪费时间,不如多写几行代码。
但这次,陈悦事件带来的挫败感,加上确实需要换个环境透透气,我鬼使神差地松了口。
“行吧,地址发我,需要准备什么?”“人来了就行!哥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林莽爽快地说。按照林莽发来的定位,
第二天一大早我准时到了城郊的一个大型停车场集合点。一到地方,
就被眼前的阵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停车场边上,黑压压一片,
停了不下四五十辆公路自行车,车架在晨光下闪烁着碳纤维特有的高级质感,
一看就价值不菲。人群已经聚集起来,男女比例看着几乎一比一,清一色的专业骑行装备。
清一色艳丽的紧身骑行服,将每个人的身体线条都清晰地勾勒出来。
头盔、护目镜、手套、锁鞋,一应俱全,专业得像是要参加环法自行车赛。
重点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女骑友。她们几乎个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腿长腰细,
紧身骑行裤包裹下的臀腿曲线饱满而富有力量感。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声音清脆,
举止大方,带着一种长期优渥生活和精心保养才有的独特气质。
这场景不像是个业余骑行活动,倒像是个精心策划的时尚运动大片现场。整个队伍尚未出发,
就已经形成了一道极其拉风、吸引无数过往车辆行人侧目的风景线。林莽被几个人围着,
正在做最后的路线安排。他今天是一身骚气的荧光亮粉色骑行服,
把他微壮但不显臃肿的身材衬得很有型。他看到我,远远打了个手势,
然后对身边一个助手模样的人交代了几句,便骑着车灵巧地穿行过来。“可以啊小白,
居然这么准时,呵呵!”他笑着捶了我肩膀一下,
递过来一套崭新的深蓝色骑行服、头盔和锁鞋,“赶紧去我车上换了,尺寸应该差不多。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感觉浑身不自在。骑行服实在太紧了,肌肉被包裹着,
尤其是下体都被勒出形状了,我都臊得慌,脸都抬不起来。林莽上下打量我,点点头:“嗯,
底子不错,就是缺乏锻炼,有点瘦。多跟哥混几次,保证把你练出来。”队伍开始出发,
浩浩荡荡,如同一条彩色的河流,涌入清晨空旷而美丽的滨江大道。
林莽像个经验丰富的牧羊人,用手台指挥着前面的领队控制速度,
他自己则骑着那辆定制涂装的、闪闪发光的公路车,自由地在队伍中前后穿梭,
不时和骑友们热情地打招呼,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引得一阵阵笑声。他慢慢放慢速度,
和我并排。“怎么样,哥没骗你吧?是不是养眼?
”他得意地朝前面那些婀娜的背影和滚圆的蜜桃臀努努嘴。
我老实承认:“确实……骚气冲天,哈哈,今天一共多少人?”“男女各二十四个。
”他随口回答,精准地说出了数字。“这么巧?刚好一样?”我有些惊讶。他斜睨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带着点对圈外人的不屑和怜悯:“这有啥巧的?
标准配置,最基本的规矩。”看我依然一脸困惑,他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你今天啥也别多想,就跟着队伍骑,听我安排就行。
保证让你这趟过得……毕生难忘。”上午的骑行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路线是精心设计过的,
沿着江岸,穿过林荫道,风景如画。初夏的风带着水汽和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
骑行的感觉确实畅快淋漓,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我虽然平时也运动,
但这种长距离的团队骑行还是第一次,一开始有些吃力,慢慢终于找到了节奏。
中途在一个观景平台休息了半小时。大家停车补水、放水、拍照。我注意到,
那些女骑友不仅颜值高,而且显然都经常锻炼,体能很好,谈吐也很得体,
没有一般女孩子的那种娇气和俗气。
她们很自然地和林莽以及他身边的几个核心成员谈笑风生。到中午十二点,
队伍准时到达预订好的一家位于山水之间的精品农家乐。环境雅致,
显然是经常接待这类团队。林莽把我安排到主桌,和他几个朋友坐一起。坐下来一聊,
心里更是暗暗吃惊,后悔没有早点来。在座的有互联网公司的副总裁,
有自己开着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有做医疗器械贸易的老板,
甚至还有一位是国内某个知名消费品牌的联合创始人。
大家聊起宏观经济、行业动态、投资机会,立刻变得投机起来,距离感很快就消失了。
其中有两位,还和我们公司在早期有过一些业务接触,虽然不算深入,但彼此都知道名头。
“原来是白刃科技的刘白,久仰久仰,你们那个分布式存储的解决方案,概念很前沿啊!
”那位品牌联合创始人握着我的手,热情地说。通过这场午餐的闲聊,
我才真正摸清了这个“骑行圈”的隐形门道。
女的准入标准极其苛刻且明确:硬性要求本科以上名校毕业,颜值和身材必须达到超高水准,
由林莽和他的核心团队审核通过,年龄严格控制在32岁以下,
确保“赏心悦目”、“玩得开”和“有活力”。而男的,没有明确的年龄限制,
但隐形的门槛更高——要么是个人身家清晰过亿或者家族权势滔天,
要么是手握重要社会资源、具备相当影响力的行业翘楚。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运动爱好群,
而是一个用财富资本和美貌资本作为门票,进行精准资源对接、人脉拓展,
甚至更深层次交易的封闭式高端社交圈。林莽,
原来是这个圈子的缔造者、规则制定者和核心枢纽,我以前真是小觑他了。
3 盛宴下午的骑行路线进入了山区,更加具有挑战性,但也更加清幽安静。
连续的上坡让很多人开始气喘吁吁,队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快到傍晚时分,
已经有不少女骑友娇声喊着“莽哥,不行了,歇会儿吧,饿扁了”。
林莽通过手台安抚:“再坚持一下,兄弟姐妹们,前面拐过去就有一家我特意找的烧烤店,
风景独好,肉管够,酒管饱!咱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到达那家隐藏在山坳深处、灯火通明的烧烤店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快七点了。
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体力消耗巨大。幸好店外空地的长条桌上,
已经摆满了各种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肉串、鸡翅、蔬菜,
旁边堆成小山的冰镇啤酒、饮料和新鲜果盘。一个十几个人组成的大型乐队,
正在演奏着节奏轻快的乡村摇滚乐。人们纷纷把自行车随意放倒在旁边的草地上,
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风度,围坐过去就开始大快朵颐,欢声笑语瞬间充满了山间的夜空。
几杯冰啤酒下肚,伴随着音乐,气氛迅速升温,变得活跃甚至狂放起来。林莽跳到场地中央,
拿起话筒,起哄让有才艺的上台表演,半天没人上去。林莽只好自己先带头,
吼了一首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他那破锣嗓子配上高亢的旋律和简单的节奏,
却意外地颇有感染力,现场气氛一下子就被引爆了,许多人跟着大声合唱,还有人离开座位,
跟着音乐开始摇摆、起舞。林莽不由分说地把我也推了上去:“来来来!给我兄弟,
刚从硅谷回来创业的青年才俊,白刃科技的联合创始人刘白刘总,一个展示的机会!
大家掌声鼓励!”聚光灯打在我脸上,有些晃眼。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掌声和尖锐的口哨声。
我看到那些之前只是礼貌点头或者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女骑友,此刻看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欣赏,甚至是一丝捕捉猎物般的热切。这种被瞩目、被追捧的感觉,
像一股暖流,很好地冲刷、抚平了因陈悦而产生的屈辱褶皱,我甚至有点膨胀了,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话筒,唱了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粤语歌在这种氛围下,
别有一番味道,赢得了更热烈的掌声。音乐变得更加富有节奏感和煽动性。
更多的人加入演唱,不知是谁带头,男男女女手拉着手,围成几个大大小小的圆圈,
跳起了简单的锅庄舞。场地中央燃起了篝火,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年轻、兴奋、卸下伪装的脸庞,气氛越来越热烈,原始而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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