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江驰去世后,他为我打造的百万智能豪宅,成了我室友林月的免费展厅。
她穿着江驰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在夜店的照片下写着“新生活”,
转头却对我哭诉:“我只是想让你走出来。”直到她拿着江驰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
笑意盈盈地对我说:“姐姐,这房子的主人,本来就该是我。”鸠占鹊巢?她想抹掉他,
取代我,吞下他的一切。她以为她是猎人,却不知道,这座由江驰亲手设计的“爱巢”,
本身就是一个最精密的陷阱。1我叫苏晴。一年前,江驰走了,死于一场车祸。
他是个顶级的安防设计师,却没能给自己设计出一套防住意外的方案。
他为我们设计的那栋智能豪宅,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给它取名“晴驰之家”,
现在听起来,更像个笑话。高昂的维护费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只好招了个室友。“姐姐,
我叫林月,以后请多关照啦。”她就这么拖着一个行李箱,笑意盈盈地站我面前。
林月几乎是完美的,名校海归,家境优渥,说话做事永远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温柔体贴。
她像一缕阳光,硬生生挤进了我密不透风的灰色生活。入住第一周,
她真的做到了“关怀备至”。“姐姐,你又在看江驰哥的照片发呆了?
我给你煮了红枣银耳汤,暖暖胃吧。”“姐姐,周末别总闷在家里,我朋友搞了个画展,
我们一起去看看?”朋友们在电话里羡慕得不行:“晴晴,你上哪儿找的这种神仙室友?
简直是老天派来拯救你的天使。”我当时也这么觉得。我浴室里那瓶新开不久的昂贵面霜,
肉眼可见地在减少。那是我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下手的宝贝,每次只用指尖蘸那么一丁点。
这消耗速度,简直像有人拿它在抹全身。最近熬夜太多,皮肤干,用量变大了?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直到那天早上,我准备出门,林月正好从她房间出来,
笑着跟我打招呼:“姐姐早上好。”一股熟悉的香味飘了过来,很淡,
但精准地钻进了我的鼻腔。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晴光”,
江驰请法国顶级调香师为我量身定制的香水,全世界独此一份。他说,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阳光的味道。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凑近了闻。没错,就是那个味道。
林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又笑起来,带着点不好意思:“姐姐,怎么了?
”我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月月,你今天用的香水……很特别。
”“香水?我没喷啊。”她一脸无辜地抬起手腕闻了闻,然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
昨天看姐姐你化妆台上那个瓶子特别漂亮,就拿起来闻了一下,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姐姐你别介意啊,你的香水太好闻了,我没忍住。”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看不到任何杂质。我还能说什么?说她偷用了我的香水?这话说出来,都显得我小气又多疑。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江驰的离开,我变得太过敏感,甚至有些病态了?
我为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龌龊念头感到一阵愧疚。周末,是江驰的一周年祭。
我准备穿上他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那条绝版的星空裙。他说,我是他整个宇宙里,
最亮的那颗星。裙子被我珍藏在衣柜最深处的定制盒子里,防尘防潮,宝贝得不行。
我打开衣柜,搬出那个沉甸甸的盒子,指尖拂过上面烫金的“S&J”字母,
那是我们名字的缩写。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盖。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层被随意揉皱的丝绸衬里,孤零零地躺在盒底。2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几乎要停止跳动。我发了疯似的把整个衣柜翻了个底朝天,
衣服、包、杂物被我一件件扔出来,堆得满地都是。“姐姐,你别急呀,是不是记错了?
”林月闻声赶来,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她蹲下身,帮我捡起一件掉落的衬衫,
“上次整理东西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放到客房的衣柜了?我陪你去找找。
”她的体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是啊,会不会是我自己记错了?直到深夜,
失眠成了我的常态。我躺在床上,毫无目的地刷新着朋友圈,屏幕的冷光照着我麻木的脸。
指尖划过,一张照片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是江驰那个关系很远的表妹,叫佳佳,
发了一张在高级会所的合影。背景是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一群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笑得开怀。而人群的中心,那个最耀眼的人,是林月。
她穿着我的星空裙,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揉碎了的银河。她笑得灿烂夺目,
一只手亲密地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照片的配文是:“月月宝贝今天美爆了!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耳朵里嗡嗡作响。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床,
怎么冲到她房间门口的。我没有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手。林月正坐在化妆镜前卸妆,
看到我闯进来,吓了一跳。“姐姐?怎么了?这么晚了……”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她脸上,
屏幕的光映出她脸上那瞬间的惊慌失措。“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她只看了一眼,
脸色就白了。但那份慌乱只持续了不到三秒,接着,她的眼圈迅速红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来抓我的手,
被我一把甩开。“我……我只是看你一直把它收在盒子里,睹物思人太痛苦了。
我想……我想让它替你出去走走,替你拥抱新的生活!”我气得浑身发抖,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见我没反应,哭得更凶,
甚至开始反过来指责我:“你不能永远抱着死人的东西不放!江驰哥在天上,
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么病态!”“病态”两个字像两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点开那条朋友圈的评论区,佳佳的回复就在最上面:“月月你就是太善良了,
还管这种闲事,要我早烦死了。”下面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在帮腔。“就是啊,
不就一条裙子吗?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她也太小气了吧。”“我听佳佳说了,
她室友自从男朋友走了以后,就有点不正常。”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她早已在她的朋友圈里,在那些我看不见的地方,把我塑造成了一个阴郁、小气、神经质,
抱着亡夫遗物不肯放手的可怜虫。而她,
是拯救我、包容我、想拉我走出泥潭却不被理解的善良天使。“你搬走。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冰冷的声音说,“立刻,马上。”林月的哭声一顿,
随即变成了嚎啕大哭,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姐姐,你赶我走?我能去哪儿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我,
“我把你当亲姐姐……难道朋友之间,连这点包容都没有吗?
”她就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我衬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刻薄寡恩的恶人。
3朋友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对着那条空荡荡的朋友圈发呆。“晴晴,你真要把林月赶走?
佳佳都跟我说了,说你为了一条裙子就……”“她偷了我的裙子。”我打断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劝慰:“哎呀,我知道那条裙子对你很重要。
但林月也是好心,她跟我说,就想让你开心点。你别钻牛角尖,她一个女孩子,
人生地不熟的,你让她去哪儿啊?你这样……有点不知好歹了。”“不知好歹?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气到想笑。原来,在她们眼里,
我才是那个不识好歹、小题大做的疯子。挂了电话,我径直走到林月门前,敲门。“姐姐,
你消气啦?”她打开门,眼睛还是红肿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我给你三天时间,搬走。
”“姐姐……”“别叫我姐姐。”我看着她那张脸,只觉得一阵反胃,“我们签的合同,
我可以提前解约。”她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了。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合同,翻到某一页,
指给我看。“姐姐,你看这里。”她的声音还是软的,但内容却像淬了冰,
“合同第七条第三款,‘若非房屋出现重大安全隐患,房东单方面提前解约,
需向租客赔付三倍月租作为违约金’。”我盯着那行打印得清清楚楚的黑字,脑子嗡的一声。
“你忘了?这份合同还是我拜托学法律的朋友帮忙拟的呢,说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保障。
”她笑了起来,那笑容天真又无辜,“姐姐,我真的很喜欢这里,不想搬走。你再赶我,
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我终于明白,从她拖着箱子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掉进了她精心编织的陷阱里。和她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我决定无视她,
这栋房子我不要了。我开始收拾江驰的东西,我要带他走,去一个没有林月的地方。
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一个上了锁的楠木箱子,我叫它“记忆宝箱”。
里面是我们这五年来所有的照片、他写给我的信、我们旅行时捡的贝壳和石头,
甚至还有我们看的第一场电影的票根。这是江驰留给我唯一的,完整的世界。
我把箱子拖到客厅中央,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叫搬家公司。可第二天早上,我下楼时,
却看到那个箱子被撬开了,黄铜锁被暴力地扭断,扔在一边。我冲进客厅,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林月就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着一台小型的碎纸机。
她正慢条斯理地把我亲手做的那本纪念相册一页一页撕下来。她拿起一张,看一眼,
然后面无表情地送进碎纸机的入口。机器发出“嗡嗡”的声响,将彩色的照片吞进去,
再从另一端吐出毫无意义的纸条。“你干什么!”我嘶吼着扑过去,一把推开她。
散落一地的,全是我们记忆的碎片。林月这次没有哭,也没有惊慌。她被我推倒在地,
却缓缓地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悲悯的微笑,像个俯视众生的神。“姐姐,
人要往前看,我这是帮你。”她从身边捡起一张还没来得及被粉碎的照片,举到我面前。
那是我和江驰在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他从背后抱着我,笑得像个傻子。“你看,
这些东西只会拖累你,让你变成一个活在过去的可怜虫。”她当着我的面,
用涂着精致豆沙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捏住照片的两端,然后,缓缓用力。
“撕拉——”我们的合影,从中间被撕成了两半。“我帮你清理掉。”她说。那一刻,
我看着她那张伪善的脸,和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她不是想帮我,
她是要彻底抹去江驰存在过的一切痕迹,要亲手杀死我记忆里的他。4我没有再跟她争吵,
反而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那些记忆的碎片里。我捡起半张我和江驰的照片,
看着他照片里灿烂的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也许……也许你是对的。”我看着她,
声音空洞得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这样……太不正常了。
”林月脸上那种悲悯的、伪装出来的神情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胜利弧度。
她蹲下来,甚至“好心”地伸出手,要扶我回房。“姐姐,你能想通就好了。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活下去啊。走,
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下。”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像个提线木偶,
任由她把我送回房间,替我盖好被子。她不知道,就在她撕碎照片的那一刻,
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最后一点对人性的期望,也跟着那些纸片一起,被碾得粉碎。
门被轻轻带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黑暗中,江驰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清晰地响了起来。
那是我们刚搬进这栋房子时,他带我参观服务器机房,一脸得意地指着那些闪烁的指示灯。
“老婆,这套系统我加了点私货。万一,我是说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它就是你的眼睛和铠甲。
”他当时还被我捶了一下,说他胡说八道。“它的权限,永远只属于你。”他凑过来,
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启动密码?你猜猜?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生日啊,我的小寿星。
”生日……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等到午夜过后,确认林月的房间彻底没了动静,才赤着脚,
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江驰的书房。书房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我打开他那台从不离身的加密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跳出一个简洁的密码输入框。
我颤抖着手指,按下我的指纹然后输入密码。“嘀”的一声轻响,认证通过。
眼前的界面瞬间变化,不再是普通的电脑桌面,而是一个复杂的、像是星图般的操控界面。
正中央,是“晴驰之家”四个烫金大字。——智能安防系统·最高权限模式。
客厅、走廊、门口、花园……所有公共区域的隐形针孔摄像头列表,
24小时不间断的云端录像,全部呈现在我眼前。我点开了最近一个月的录像。我看到了。
看到了她在我出门后,鬼鬼祟祟地溜进我的浴室,拿起那瓶昂贵的面霜,用手指挖出一大坨,
毫不心疼地抹在她的脖子和手肘上,然后仔细地擦干净瓶口,放回原位。
看到了她穿着我的星空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模仿我说话的语气,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喊:“江驰哥,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那神态,那语气,简直令人作呕。
看到了她和江驰那个表妹佳佳打电话,声音里满是嘲弄和不屑。“她就是个活该守寡的废物,
整天抱着个死人的东西哭哭啼啼,我都快烦死了。”“江驰那种天才,
喜欢她这种蠢女人真是浪费了。对了,他留下的那几块表,
你帮我问问哪儿能卖个好价钱……”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没。我手指颤抖着,在时间轴上疯狂地往前拖拽。一年前。
江驰出车祸的那一天。我想看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画面跳转。下午三点,
江驰拎着公文包准备出门。门口,出现了林月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那个时候,
我只在朋友聚会上见过她几面,甚至都算不上熟。“江驰哥,看你最近总熬夜,脸色好差。
”她递上一个精致的保温杯,“我给你炖了安神的汤,路上喝,提提神。”安神?提神?
这两个词能放在一起用?江驰不疑有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驾车离开。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在江驰的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后,林月站在我家门口,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脸上的甜美笑容像潮水一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得偿所愿的表情。她看着我家大门的方向,
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战利品。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停止了跳动。我立刻在系统里找到江驰车内行车记录仪的云端备份。画面里,是熟悉的街景。
江驰开着车,甚至还跟着电台的音乐哼着小曲。几分钟后,他拧开了那个保温杯,
喝了一大口。很快,他皱了皱眉,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涣散。
在一个需要减速的转弯处,他的脚,
根本没能及时踩下刹车……屏幕瞬间被撞击后的剧烈晃动和雪花点覆盖。
警方当年的结论在耳边回响:“疲劳驾驶,操作失误。”我看着系统主屏幕上,
林月一年前那个志在必得的笑脸,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这是处心积虑的谋杀!
5我花了一整夜,把那些视频加密,备份,上传云端,再分别存进三个不同的U盘。
有了这些让我看看林月你还能蹦跶多久。第二天早上,我走出房门的时候,
林月正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牛奶,看见我,她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我没理会,
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脸上挂着一夜未眠的疲惫,眼神却很平静。“林月,”我开口,
声音有点哑,“昨天……对不起。”她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得对,是我太过沉浸过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谢你,把我骂醒了。”她脸上的警惕和防备,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最擅长的、圣母的光辉。“姐姐,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我……我就是为你着急!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好好活下去啊。”她说着,
甚至还想伸过手来拍拍我的手背。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端起了自己的杯子。演戏,
谁不会呢?下午,我算准了她在客厅看电视的时间,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故意把门留了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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