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周三凌晨四点,死于心肌梗塞,死在我奋斗了三年的工位上。
当我的灵魂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看着法医给我盖上白布时,
我的老板王总正对着电话大吼:“赔偿?她一个没转正的实习生要什么赔偿!
就是年轻人不懂事,自己熬夜打游戏猝死的,跟公司996有什么关系?
”我气得魂魄都在发抖。第二天,公司像没事人一样照常运转,
HR利落地清空了我的所有物品,只留下一把人体工学椅。王总指着我的工位,
对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和颜悦色:“小伙子,你就坐这儿吧,前途无量。
”那个实习生一屁股坐下来,我猛地凑过去,对着他的后颈,吹出了我这辈子,哦不,
这鬼生最冷的一口气。1.“啊——鬼啊!!!”实习生的尖叫声,像一把劈开寂静的电锯,
瞬间撕裂了整个办公室的伪装。他连滚带爬地从我的椅子上摔下来,手脚并用地往后蹭,
脸色惨白,指着我的方向,嘴唇哆嗦得像被电击了一样。“有……有东西!
刚才有东西吹我脖子!冰的!真的!”整个办公室,上百双眼睛,“唰”地一下,
全都聚焦在了我的工位上。不,准确地说,是聚焦在了飘在工位上空,
穿着死前那件格子衬衫,一脸懵逼的我身上。我看到人事部的刘姐手里的咖啡洒了一地,
她那张平时最爱八卦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看到技术部的张工,那个一米八的壮汉,
吓得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只露出两只穿着运动鞋的脚在外面瑟瑟发抖。最精彩的,
还是王总的表情。他脸上的肌肉先是僵硬,然后抽搐,
最后那层虚伪的、和蔼的油腻面具寸寸龟裂,露出了惊恐的底色。
他的脸色从猪肝红迅速褪成死人白,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王总……”HR经理李姐颤抖着声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总,
“那……那是……林静?”林静,是我的名字。一个为了给公司赶项目,
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三小时,最后把自己活活累死的名字。一个在王总嘴里,
“自己打游戏猝死”的名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双脚离地,能穿过桌椅。
我真的变成鬼了。而且,他妈的,全公司的人都能看见我!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实习生压抑的抽泣声和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王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强装镇定,对着空气,也就是我所在的方向,干巴巴地喊道:“装神弄鬼!
肯定是哪个部门搞的恶作剧!全息投影是不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没人动。谁敢动?
我看着王总那张色厉内荏的脸,一股凉气从我魂魄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恶作剧?我缓缓地,
缓缓地抬起手,对着王总办公桌上那盆他最喜欢的、据说能招财的金钱树,轻轻一指。
哗啦——花盆应声而碎,泥土和绿叶撒了一地。这下,连实习生都不哭了。整个世界,
仿佛只剩下王总心脏狂跳的“咚咚”声。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王总晕过去了!
”“快打120!”办公室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我飘在原地,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王总,
这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慢慢还。2.王总被救护车拉走后,
公司暂时陷入了无政府状态。但没人敢下班。所有人都挤在茶水间,围成一圈,交头接耳,
眼神惊恐地时不时瞟向我的工位,仿佛那里不是一个办公隔间,而是地狱的入口。
我百无聊赖地飘在他们头顶,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天哪,是真的,我们公司闹鬼了!
”“就是林静,我看得清清楚楚,她还穿着死的时候那件衣服!”“太惨了,活活累死的,
一口怨气不散,化成厉鬼回来索命了……”“你们听说了吗?王总不肯给赔偿,
还污蔑她……这下好了,报应来了!”说话的是平时和我关系还不错的邻座小陈,
一个刚毕业的设计师,性格有点懦弱,但人很善良。他话音刚落,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陈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累死的,谁不加班啊?
我看就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心理也脆弱,现在死了还不安分,要影响公司风水!
”是马屁精马伟。这家伙是销售部的,最擅长的不是跑业务,
而是拍王总马屁和给同事打小报告。我生前没少被他穿小鞋。我冷笑一声,鬼魂没有实体,
但意念是有的。我集中精神,对着马伟头顶的饮水机,轻轻“吹”了一口气。
“噗——”饮水机的水桶突然发出一声闷响,连接处松动,一大股凉水兜头浇下,
把马伟淋成了落汤鸡。“啊!我的妈呀!”马伟尖叫着跳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惊恐地四处张望。茶水间里,所有人都吓得后退三步,看我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小陈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说话。我满意地飘回我的工位。
看来当鬼也有当鬼的好处,至少,没人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3.第二天,王总没来上班,
听说是在医院打镇定剂。公司不可一日无主,主持大局的是HR经理李姐。
李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时看着精明干练,今天却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眼底全是血丝,显然一夜没睡好。她召集了所有部门主管开会,
主题只有一个:如何处理“我”。我当然也跟着飘进了会议室,
找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吊灯上,坐了下来。“各位,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李姐声音沙哑,“王总的意思是,先稳住员工情绪,对外一定要保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
我们公司的股价就完了!”市场部主管愁眉苦脸:“保密?怎么保密?
现在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林静……咳,林小姐她……她还在。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正好对上我的视线。我冲他友好地挥了挥手。
他“嗷”一嗓子,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李姐揉着太阳穴,
显然也头疼得厉害:“我找人问了,说这种情况,得请个‘大师’来做场法事,
把……把林小姐‘请’走。”“请大师?”财务总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此刻却也动摇了,“靠谱吗?”“不管靠不靠谱,都得试试!”李姐一拍桌子,
“我已经联系了城南白云观最有名的陈大师,他下午就到!”我坐在吊灯上,
晃荡着我半透明的腿。请大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请来个什么牛鬼蛇神。
4.下午两点,陈大师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闪亮登场了。此人约莫五十来岁,山羊胡,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八卦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背上背着个布包,仙风骨的模样,
确实挺能唬人。他一进办公室,就煞有介事地掏出个罗盘,煞有介事地转悠起来。
“嗯……此地阴气极重,怨念冲天啊!”陈大师捻着胡须,一脸凝重,“亡魂乃是横死,
心有不甘,逗留人间,若不及时超度,恐将化为地缚厉鬼,后患无穷!
”高管们听得脸色发白,李姐更是赶紧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无妨。”陈大师掂了掂红包的厚度,满意地点点头,“贫道行走江湖多年,
区区一个新鬼,还不在话下。待我设坛作法,定能送她入轮回,保贵公司风水无虞。”说着,
他便在办公室中央摆开了架势。黄纸,朱砂,三清铃,一样不缺。
同事们被勒令待在工位上不许乱动,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大气不敢出。
我则悠哉地飘到陈大师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装神弄鬼。只见他桃木剑一挥,
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孽障!还不速速现身!”我没动。
我寻思着,我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让我现身?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陈大师见没反应,
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他咬了咬牙,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点燃后扔进一碗清水里,
然后端起碗,猛喝一口,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一股混着口水和草纸灰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朝我飞来。我嫌恶地一偏头,轻松躲过。
那口“法水”越过我,精准地喷在了后面李姐那身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上。
李姐的脸瞬间绿了。陈大师的脸也挂不住了,他提高了音量:“大胆妖孽!竟敢藐视本天师!
看招!”他开始挥舞着桃木剑,在办公室里跳大神,嘴里唱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同事们看得目瞪口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太不专业了。
我慢悠悠地飘到他身后,伸出手指,对着他那把号称能斩妖除魔的桃木剑,轻轻弹了一下。
“当啷!”桃木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后“啪”地一声,
精准地插进了天花板的石膏板里,只留下一个剑柄在外面晃晃悠悠。全场死寂。
陈大师僵硬地转过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桃木剑,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我飘到他面前,与他脸对脸,不足十公分。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的恐惧。然后,我冲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和善,
但在他看来可能堪比魔鬼的微笑。“妈呀——!!!
”陈大师发出了比昨天那个实习生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高管们手忙脚乱地掐人中,喂速效救心丸。
我飘回我的工位,看着这出闹剧。想送我走?没那么容易。这家公司,就是我的地盘。
我说留下,阎王爷来了也带不走我。5.“大师”被抬走后,
公司里再也没人敢提“驱鬼”二字。大家看我的眼神,从恐惧,逐渐演变成了敬畏,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讨好?比如,每天早上,
都会有人在我的工位上放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是我生前最喜欢的牌子。下午,
又会换成我爱吃的草莓蛋糕。虽然我吃不了,但这份心意,我领了。王总出院了,
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他再也不敢坐他那间豪华的总裁办公室,
而是让人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公司大门口的保安亭里办公,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怕我。公司里的风气,也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悄然发生了变化。以前,
最令人深恶痛绝的,莫过于办公室政治和无休止的内卷。现在,全没了。
没人敢在背后嚼舌根,因为他们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凉飕飕的。
也没人敢甩锅推诿,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我这个“公司守护神”,
下一个被饮水机浇头的就是自己。尤其是设计部那个总监张涛。这家伙是个惯犯,
仗着自己是领导,经常剽窃手下员工的创意。小陈就好几次被他抢了功劳,气得直掉眼泪,
却敢怒不敢言。上周,公司有个大项目,小陈熬了好几个通宵,
做了一套非常惊艳的设计方案。结果周一开会,张涛拿着小陈的方案,
堂而皇之地在上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对着客户侃侃而谈。小陈坐在角落里,
拳头攥得死死的,眼睛都红了。我当时就飘在会议室的投影仪上,看得一清二楚。很好。
撞我枪口上了。当张涛唾沫横飞地讲到最得意之处时,我动了。我集中意念,
侵入了会议室的电脑系统。投影幕布上,张涛那张油光满面的脸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小陈电脑里的原始设计文件。文件的创建日期、修改记录,一清二楚。
甚至还有一段小陈为了找灵感,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的录像。视频里,那个腼腆的男孩,
眼睛里闪烁着创作的光芒。“这个方案,我一定要做到最好!”视频播放完毕,
画面切换回了PPT。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客户的脸色变得非常微妙。张涛的脸,
则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变成了调色盘。
他结结巴巴地想解释:“这……这是个误会……技术故障……”我没给他机会。
我操控着鼠标,打开了会议室的音响,将音量调到最大。然后,循环播放一首歌。曲婉婷的,
《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歌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像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张涛的脸上。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还有不明白的?
客户当场起身,冷着脸说:“张总监,关于合作,我们想需要重新考虑一下。”那场会后,
张涛被公司火速开除。小陈的设计方案被公司采纳,并且由他亲自跟进,客户非常满意。
小陈拿到了一大笔奖金,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的工位前,
恭恭敬敬地放上了一束最新鲜的白玫瑰。他对着我的空椅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
静姐。”我飘在他面前,看着这个曾经懦弱的男孩,如今眼里有了光。我突然觉得,当个鬼,
好像也挺有意义的。至少,能为那些被欺负的老实人,讨回一点公道。
6.自从我帮小陈“伸张正义”后,我在公司的地位,
就从“恐怖的厉鬼”一跃成为了“正义的伙伴”和“职场包青天”。大家对我的态度,
也从单纯的敬畏,多了一丝亲近和依赖。比如,谁的电脑卡了,不用喊技术部,
先对着我的工位拜一拜,嘴里念叨几句“静姐保佑”,电脑往往就能奇迹般地恢复流畅。
谁的文件找不到了,也会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然后在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
发现丢失的文件。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作为地缚灵,
我对这个办公空间里的一切电子设备和物品,都有着微弱的操纵能力。
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网管,还是带管理员权限的那种。而对于那些我看不惯的人和事,
我的处理方式也简单粗暴。马屁精马伟,自从被我用饮水机洗过头后,老实了不少。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一次,他又想在王总面前打小报告,
说新来的实习生上班时间摸鱼。他刚凑到保安亭,对着王总挤出谄媚的笑容,准备开口。
我就让他面前的电脑屏幕,瞬间变成了蓝屏,
上面只有一行不断闪烁的白色大字:“乱嚼舌根,烂舌头。”马伟吓得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地跑了。从那以后,公司里再也没人敢搞背后捅刀子这种小动作了。
7.公司里最显而易见的变化,是考勤。以前,不到晚上九点,办公室的灯都是亮着的。
大家都在那里耗着,表演“自愿加班”,生怕走早了给领导留下坏印象。现在?
一到下午六点,我就准时出手。整个办公室的灯光会开始有节奏地闪烁,像迪斯科舞厅一样。
所有人的电脑会同时弹出屏保,上面是我用艺术字做的几个大字:“到点下班,人人有责。
”空调会准时自动关闭。如果还有人赖着不走,那他的电脑就会开始自动播放《大悲咒》,
循环播放,关都关不掉。几次下来,大家就都懂了。下午六点一到,
所有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收拾东西,打卡下班,一分钟都不敢多留。王总对此敢怒不敢言。
有一次他试图力挽狂澜,在六点钟召集所有人开会,要强调“狼性文化”和“奋斗精神”。
他刚说了个开头:“我们公司要提倡……”会议室的投影仪自动打开,开始播放《熊出没》。
王总气得脸都歪了,拔了电源线。没用。投影仪依旧坚挺地放着,熊大熊二活蹦乱跳。
“光头强!你又来砍树!”王总看着屏幕里的光头强,再摸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顶,
悲从中来,默默地宣布了散会。从此,我们公司成了全城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
真正意义上实现了“绝不加班”的互联网公司。奇怪的是,公司的业绩不但没有下滑,
反而节节攀升。因为没了无意义的内卷和办公室政治,大家白天的工作效率出奇地高。
所有问题都当面沟通,当场解决,绝不拖到下班后。项目进度快了,产品质量高了,
客户满意度也上去了。财务总监在月度会议上,看着报表上那条陡峭的增长曲线,
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推了推眼镜,用一种看神祇的目光,望向我空无一人的工位。
“这……这都是林小姐的功劳啊!”全体高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王总坐在保安亭里,
通过视频连线参加会议,表情复杂。他大概是全中国第一个,靠着公司闹鬼,
实现了业绩腾飞的企业家。8.王总的心路历程,大概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从一开始的抵赖、惊恐,到后来的无奈、妥协,再到现在的……半信半疑,甚至有点依赖。
他发现,自从我“坐镇”公司后,他这个老板当得是越来越省心。员工不用催,
自己就玩命干活。部门间不用协调,自己就能和谐共处。
甚至连办公室的绿植都长得比以前茂盛了,据说是因为阴气滋润。王总开始尝试着,
与我进行一些“友好互动”。他不再让保洁阿姨打扫我的工位,而是每天亲自来擦拭。
擦完桌子,他会从一个精致的食盒里,拿出三样贡品,恭恭敬敬地摆在我的桌上。一盘苹果,
寓意平平安安。一盘橙子,寓意心想事成。还有一根……超大号的香蕉,
寓意……业绩一飞冲天,大展宏图?我看着那根香蕉,陷入了沉思。王总,你这品味,
有点独特啊。除了物质上的供奉,王总在精神上,也开始向我靠拢。他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
不再是看报表,而是走到我的工位前,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拜三拜。“林董,早上好!
保佑公司今天财源广进,项目顺利!”“林董”这个称呼,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他说,
我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灵魂与公司共存亡,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理应享受董事级别的待遇。全公司上下,无人反对。于是,我,林静,一个猝死的实习生,
死后被追封为“荣誉董事”,简称“林董”。这晋升速度,坐火箭都赶不上。有一次,
一个重要客户来公司考察。那客户是个出了名的难缠,姓周,人称“周扒皮”。
谈判进行得异常艰难,周扒皮把合同条款抠得死死的,利润空间压得极低,
王总和销售团队磨破了嘴皮子,对方就是不松口。谈判一度陷入僵局。王总急得满头大汗,
他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含义很复杂:林董,救驾!我叹了口气。行吧,
谁让我是公司董事呢。我慢悠悠地飘到周扒皮身后。他正唾沫横飞地砍价:“这个价格,
一分都不能再多了!你们要是不接受,合作就免谈!”我对着他的后颈,哈了口凉气。嗯,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周扒皮打了个哆嗦,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然后,我伸出手,
轻轻碰了一下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滋啦”一声,黑了。“哎?我电脑怎么了?
”周扒皮拍了拍电脑,没反应。技术人员赶紧上来查看,鼓捣了半天,也找不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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