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的骄阳苏暖凌墨最新完本小说_免费小说大全苗疆少年的骄阳(苏暖凌墨)
作者:夏琳风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苗疆少年的骄阳》,是作者夏琳风的小说,主角为苏暖凌墨。本书精彩片段:讲述了阳光开朗的女主苏暖,在苗寨旅行中,意外捡到一位俊美又黏人的神秘少年凌墨(阿骨)。她以为自己养了只乖巧的猫,却不知自己撩拨的,是能搅动风云的蛊王。这既是一场甜蜜的宿命牵引,也是光明与阴影的相互救赎。
2025-10-09 23:37:10
七月的苗疆,是被阳光和绿意浸透的时节。
这光,并非城市里那种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带着汽油尾气味道的苍白光线,而是如同从天上倾倒下来的、融化的金液,带着温度与重量,慷慨地泼洒在广袤的大地上。它漫过层层叠叠、依山而造的梯田,将每一汪蓄满山泉的田洼都点染得粼粼生亮,仿佛大地上镶嵌了无数面破碎的镜子,正反射着天空的蔚蓝与云朵的洁白。远山如黛,连绵起伏的曲线温柔地勾勒出天际的轮廓,山巅与山谷间,终年萦绕着一层薄薄的、宛若新娘头纱般的乳白色雾气。这雾气并非死寂,它缓缓流动着,时而聚拢,将山体隐藏得只剩一个朦胧的剪影,时而散开,露出一角苍翠欲滴的密林,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温柔。
千户苗寨,便在这片山水环抱中静默栖息。数百座黑瓦木墙的吊脚楼,密密麻麻却又错落有致地依偎在山坡上,如同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一般。岁月的风雨在那些未经雕琢的木料上留下了深沉的色泽与斑驳的痕迹,阳光照射下,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偶尔有身着靛蓝色苗服、头戴繁复银饰的阿婆,背着竹篓,慢悠悠地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也有孩童嬉笑着从巷弄里追逐跑过,清脆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停在屋檐上的麻雀。
苏暖支着画板,坐在寨子边缘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上,身下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草甸,零星点缀着些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画笔在厚实的素描纸上沙沙作响,炭笔的线条时而流畅,时而顿挫,试图将眼前这片磅礴而又细腻的美景捕捉下来,封存在纸墨之间。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连衣裙,宽大的裙摆随风轻轻拂动,像一朵偶然停留在此处的云。头上戴着一顶当地阿婆手工编织的宽檐草帽,粗糙而原始的材质,帽檐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却丝毫遮不住她眼中那明亮、蓬勃的光彩。那光彩,像极了此刻天空中的太阳,温暖、炽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近乎贪婪的好奇与毫无保留的热爱。
然而,此刻这双明亮的眼睛里,却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与……不满足。
“不对,还是不对……”她停下笔,微微蹙起形状美好的眉头,轻声自语。画纸上的景致,线条是准确的,构图是和谐的,光影也处理得颇为得当——梯田的层次,吊脚楼的古朴,远山的缥缈,她都尽力去描绘了。可成品看起来,却像一张精美的明信片,或者旅游宣传册上的插图,美则美矣,却总觉得缺少了一丝……灵魂?
是了,就是灵魂。
她感觉自己和这片土地之间,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坚韧的玻璃。她能看见它的美,却触摸不到它脉搏的跳动;她能听见它的声音,却无法理解它低语的含义。旅游区规划完善的步道,熙熙攘攘举着手机和相机的游客,那些被精心编排、定时上演的“民族歌舞表演”,还有商铺里千篇一律、充斥着工业流水线气息的“手工艺品”……这一切,都像是一层精致的包装,将真正的、原始的苗疆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展示给外人看的,只是一个安全、可控、却失去了野性生命力的外壳。
这不是她想要的。
作为一名自由插画师,苏暖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采风,更是为了寻找一种能直击心灵的、原始粗粝的“灵”。那应该是一种流淌在空气里、弥漫在山谷间的、未经驯服的力量,是这片古老土地真正的心跳。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张不满意的画纸从画板上取下,小心地夹进随身携带的速写本里。然后,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着的草屑,目光坚定地投向了寨子后方,那片更加幽深、人迹更罕至的连绵山峦。
或许,答案藏在更深处。她决定,往山的心里走去。
离开主寨,踏上通往深山的小径,周遭的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又像是切换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频道。
人工修缮的石板路很快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被经年累月的脚步踩踏出来的泥土小径,狭窄而崎岖。参天的古木取代了整齐划一的稻田,它们枝干虬结,树冠如盖,肆意地伸向天空,将灼热的阳光切割成一片片破碎摇曳的光斑,吝啬地洒在长满厚厚青苔和各类蕨类植物的地面上。空气变得格外湿润而清凉,带着泥土深处、草木腐烂后特有的、一种芬芳而又略带腥气的味道,深深吸一口,仿佛整个肺腑都被这股浓郁的自然之气洗涤了一遍,清新之余,又带着一种陌生的、野性的刺激。
耳边,是各种生灵合奏的交响乐。不知名的虫豸在草丛深处不知疲倦地吟唱,音调高高低低,长长短短;鸟儿们在枝头跳跃,啁啾鸣啭,声音清脆得像是山涧里碰撞的玉石;远处,似乎还有潺潺的流水声,若有若无地传来,勾动着人的心弦。这一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非但不显得嘈杂,反而更衬出这山林的幽静与生机勃勃。
苏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贪婪地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远离人群、与自然肌肤相亲的感觉,才是她跋涉千里所寻求的。她像一尾重新回到水里的鱼,欢快而谨慎地在林间穿行。
沿着溪流的声音走了约莫半小时,眼前豁然开朗。一道清澈的山涧从岩石间奔涌而出,在此处汇成一湾浅潭,水色碧绿,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光滑圆润的鹅卵石和几条快活游动的小鱼。潭边矗立着几块巨大的、被岁月和流水磨平了棱角的岩石,上面覆盖着墨绿色的苔藓,像给石头披上了天鹅绒的外衣。
这地方太美了!苏暖心中一阵雀跃,立刻选中了最大最平坦的一块岩石,重新支起画板。她脱掉凉鞋,将双脚浸入冰凉的潭水中,一股舒爽的凉意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驱散了行走带来的燥热。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炭笔,目光变得专注而虔诚。
这一次,灵感如同这山涧活水,源源不断。笔下的线条不再拘谨,变得大胆而富有情感。她勾勒着岩石的沉稳,描绘着流水的灵动,捕捉着光影在树叶间跳跃的瞬间。她甚至画下了潭边一丛肆意生长的、形状奇特的野草,它们不像公园里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而是带着一种不屈不挠、野蛮生长的力量感。
她完全沉浸在了创作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画纸上的景象渐渐丰满,充满了灵动之气与原始的美感,这让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就在她即将完成这幅让她满意的作品时,一抹极其艳丽的色彩,如同幻觉般,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视野边缘。
那是一只蝴蝶。
它的体型并不算巨大,但翅膀的颜色却瑰丽得令人窒息。主体是深邃如午夜天空的宝蓝色,但在不同的光线下,又会折射出紫晶般的高贵光泽。翅膀边缘,镶嵌着一圈比黄金更璀璨的纤细纹路,细细看去,那纹路竟构成了一种复杂而古老的、类似符文般的图案。最令人惊异的是,在这林间略显昏暗的光线中,它那双宝蓝色的翅膀,竟然自身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的、梦幻般的莹莹蓝光,仿佛翅膀上缀满了细碎的、会呼吸的蓝宝石粉末。
它飞行姿态优雅而诡异,不像普通蝴蝶那样翩跹不定,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近乎仪式感的韵律,轻盈地在她面前盘旋了两圈。它那对细小的、如同纯金打造的触须微微颤动,两颗墨黑色的复眼,似乎正静静地、带着某种非生物的好奇,打量着这个坐在岩石上、手持炭笔的人类少女。
“天啊……”苏暖屏住了呼吸,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惊叹。作为一名视觉工作者,她对美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与追逐欲。这只蝴蝶,简直就像是从某个失落的神话传说里飞出来的精灵,是她从未见过,甚至超乎她想象极限的造物之美。它身上那种静谧、神秘而又瑰丽的气质,瞬间攫取了她全部的心神。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轻轻合上了画板,生怕任何微小的声响都会惊扰到这美丽的生灵。她着迷地看着它,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优雅的蓝色光弧。
蝴蝶似乎完成了它的审视,不再停留,调转方向,翩翩然朝着森林更密、雾气更浓的深处飞去。
那一瞬间,苏暖心中闪过一丝犹豫。理智告诉她,深山老林充满未知,不应该再深入了。但那抹幽蓝,那如同梦境指引般的光,对她产生了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也许,这只非凡的蝴蝶,就是引领她找到真正“苗疆之灵”的向导?
几乎没有更多的权衡,对艺术和美极致追求的冲动压倒了对未知的谨慎。她立刻站起身,匆忙地穿上凉鞋,抓起背包和画板,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点,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追逐的旅程。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抹幽蓝所牵引,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穿过一片片垂挂如帘幕的古老藤蔓,那些藤蔓比她的小臂还要粗壮,上面爬满了湿滑的苔藓;她笨拙地越过几棵不知何时倒伏的、已经成了菌类乐园的巨大树干,树干的断面呈现出腐朽的黑色,散发出木头与霉菌混合的沉闷气味。
周围的景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树木愈发高大、密集,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使得林下光线变得非常昏暗,如同提前进入了黄昏。那股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清新中带着腐殖质芬芳的空气里,开始掺杂进一种更浓郁的、潮湿的、类似于某种古老香料又混合着草药的味道。而原本只是淡淡萦绕在山间的雾气,在这里变得浓重起来,像乳白色的、流动的液体,悄无声息地弥漫在林木之间,让能见度变得越来越低。
那只蓝色的蝴蝶,在这浓雾中成了一个幽魅的引路者,它的荧光在雾中明明灭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随时都会融解在这片白色的混沌里。苏暖不得不加快脚步,同时更加小心地注意脚下,因为路径已经彻底消失,她完全是在依靠本能和那只蝴蝶的引导前行。
她的心跳因为运动和紧张而微微加速,一种混合着探险刺激与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深入到了一个连本地猎户和采药人都极少涉足的领域,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正在一步步远离熟悉的世界,走向一个被古老力量守护着的秘密之境。
不知追了多久,就在苏暖感觉自己的小腿有些发酸,呼吸也因为雾气带来的稀薄氧感而略显急促时,前方那抹指引了她一路的幽蓝光影,忽然在一个看起来格外不同的地方,闪烁了几下,然后如同被雾气吞噬了一般,彻底消失了。
苏暖猛地停下脚步,扶着旁边一棵冰凉粗糙的树干,微微喘息着,抬头望向蝴蝶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一凛。
这里的景象,与她之前走过的任何一段山路都截然不同。
空间的中央,相对空旷。环绕四周的树木,是难以想象的粗壮与古老,树皮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深褐,皲裂的纹路深如刀刻,记录着无法计量的漫长岁月。它们的枝丫不再是向上生长,而是以一种张牙舞爪、扭曲怪异的姿态伸向四面八方,像是凝固的、挣扎的鬼影。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低矮的灌木丛,只有一层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颜色是深沉的棕黑,踩上去软绵绵的,陷下去一个小坑,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厚厚的“地毯”吸收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几乎被墨绿色和黑褐色苔藓完全覆盖的巨大石碑。石碑的形状并不规则,像是从山体中天然剥离出来,未经太多人工雕琢,但依稀能辨认出它被刻意竖立在此的意图。石碑的表面,那些苔藓覆盖之下,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不清、充满了古朴甚至拙笨意味的刻痕,那似乎不是文字,也不是图案,而是一种更原始的、类似于符咒或结绳记事的标记,散发着苍凉与神秘的气息。
而最让苏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种突如其来的、绝对的——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之前一路伴随她的、萦绕在耳边的各种声音——虫鸣、鸟叫、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那一直作为背景音的、若有若无的溪流声——在这里,全都消失了。万籁俱寂,静得可怕,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和因为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这寂静并非真空,它是有质感的,沉甸甸的,像无形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压迫着她的耳膜,也压迫着她的神经。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冰冷的、浸润骨髓的寒意,以及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这里的雾气似乎也更浓、更白,缓慢地翻滚着,带着某种目的性般地流动,阻隔着视线,也模糊了方向。
这里是哪里?那只引她而来的、美丽得不真实的蓝色蝴蝶,究竟是什么?它是有意将她引到此处,还是仅仅巧合?一连串的疑问如同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脑海,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源自本能的寒意,悄然攀上了她的脊背,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画板,木质画板的边缘硌着她的手臂,带来一丝微弱的、属于现实世界的实感。她环顾四周,除了浓得化不开的迷雾、沉默得诡异的古木和那块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禁忌的石碑,再也看不到任何具有生命迹象的东西。
恐慌,像藤蔓一样,从心底最深处悄然滋生,然后迅速缠绕住她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她是不是……闯入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
苗疆地带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此刻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脑海——关于神秘莫测、杀人于无形的蛊术;关于深山老林里那些被世代守护、禁止外人踏足的禁地;关于山鬼、精怪和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超自然存在……之前,她只把这些当作是吸引游客的奇幻故事,或是古老文化残留的迷信。可现在,身临其境,亲身感受着这违背常理的死寂、这诡异的环境和那无处不在的无形压力,她才真切地体会到,那些传说背后可能隐藏着的、令人心悸的真实。
她该怎么办?
乱跑,在这种完全迷失方向、能见度极低的环境里,可能会彻底走向绝境。可是,待在这里……那道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来自雾气深处、甚至来自脚下这片土地的、冰冷的、审视般的无形注视,又让她如坐针毡,浑身冰凉。
“必须冷静,苏暖,冷静!”她在心里对自己默念,试图用理智压制住不断上涌的恐惧。她深呼吸,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但吸入的冰冷空气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处境的糟糕。
她尝试着移动脚步,想至少退回到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林子里去。然而,就在她朝着自认为的来路方向刚迈出一步时,她的脚踝被一个隐藏在落叶下的、盘结突起的坚硬树根猛地绊了一下。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怀中的画板脱手飞出,“啪”地一声闷响,落在了厚厚的落叶上,没有摔坏,但炭笔和几张散落的速写纸撒了出来。她自己则踉跄着向前扑去,幸好手及时撑住了旁边一棵冰冷潮湿、布满苔藓的古树树干,才没有狼狈地摔倒。
粗糙湿滑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一股透骨的凉意。惊魂未定,一股更加强烈、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的感觉,如同闪电般攫住了她——
那注视感!增强了!不是错觉!绝对不是那目光仿佛实质化了,带着重量,从浓雾的每一个缝隙里渗透出来,从那些沉默的古树之后投射过来,从脚下这片积累着无数落叶的土地下穿透上来!它不再是模糊的审视,而是变得……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不悦,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威严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睛。
苏暖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她猛地转过身,背靠着那棵救了她一下的古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目光惊恐地扫视着周围,最后定格在感觉最强烈的方向——那块苔藓石碑的后面。
那里,是雾气最浓的地方,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谁?谁在那里?”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明显的颤抖,在这片死寂得连回声都吝啬产生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尖锐、突兀,却又迅速被浓稠的雾气吸收、湮灭,没有激起任何回应。
只有雾气,依旧在无声地、冷漠地流动着。
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紧紧靠着树干,指甲几乎要掐进树皮里。那无形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光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拉扯着夜幕,提前覆盖了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夕阳的余晖似乎完全无法穿透这片被浓雾和古老树冠双重封锁的区域。温度也下降得厉害,冰冷的湿气像无数细小的针,透过她单薄的棉麻裙子,刺入她的肌肤,带走她身体里最后一点暖意。她甚至开始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让她的牙齿都有些打颤。
苏暖缓缓地、几乎是耗尽了勇气地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掉落在落叶上的画板,紧紧地将它抱在胸前,仿佛这冰冷的木质物件是唯一能与她那个熟悉、安全、充满阳光的世界产生联系的护身符。画板上,那幅在溪边完成的、让她颇为自得的画作依旧清晰——怪石的沉稳,流水的灵动,野草的倔强,线条间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然而,这与眼前这片死寂、诡谲、充满无形威胁的环境,形成了多么残酷而鲜明的对比!画中的世界越是有生命力,就越是反衬出她此刻处境的绝望与恐怖。
不过短短一个下午,命运的轨迹似乎发生了一次突兀而诡异的偏转。她从阳光明媚、游人如织的旅游区,追随着一只梦幻般美丽却又透着不祥的蝴蝶,一步步地、无知无觉地踏入了这个仿佛被时间遗忘、被法则隔绝的禁忌角落。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只蓝色的,散发着幽幽荧光的蝴蝶,它出现的时机,它飞行的路线,它那异乎寻常的美丽与沉稳……这一切,真的只是自然界偶然的馈赠,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意志或力量,精心安排的引导?
而此刻,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与令人窒息的寂静里,那道无处不在、冰冷而威严地注视着她的,究竟会是什么?是守护这片禁地的山野精怪?是苗人古老传说中那些神秘莫测的丛林守护者?还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
.她鼓起体内最后残存的一点力气,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块沉默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秘密的石碑。苔藓之下,那些模糊的、原始的刻痕,是否正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此地的古老禁忌与严厉警告?她这个不请自来、贸然闯入的外来者,打破了此地千年沉寂,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是被驱逐?是被惩罚?还是……成为某种她无法想象的、古老仪式的……一部分?
所有的疑问,都如同这林间的雾气,浓稠得无法驱散。它们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与一丝被危险激发出的、微弱却顽固的好奇,在她心中疯狂地交织、碰撞、发酵。这种对未知的恐惧与对真相的渴望,如同冰与火的极端体验,折磨着她的神经,却也最终凝聚成一个强烈的、推动着她必须去探寻、必须去面对的悬念——
这片被遗忘的禁地,它所隐藏的,究竟是什么真相?
而那无声注视着她的,又何时……才会显露出它的真容?
夜幕,正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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