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引真正的死亡，未必是生命终止，而是——你再也不相信你所认知的“现实”。
林远之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脚步是踩在一条裂开的地面上。
云城近半月连续三起“无明显作案手法”的猝死案件，均集中于老城区附近、靠近废弃空间。
三具尸体表情一致、指节异常、死亡前似曾“自愿靠近”死亡点。
再加上那条短信：请勿靠近风河巷，下一位猎物己选定。
他知道，自己正在逼近某种边界。
只是这道边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真相”。
而是——某种猎食者划下的警戒线。
过去两日他彻夜未眠，翻遍了档案局遗失前的副本、警察学院网络泄露的历史死案存档，甚至登录一个极端隐秘的论坛板块“南八巷”，这是钟叔给他的地下调查圈，只存在于口耳相传的链路中。
他找到了一篇五年前的匿名帖子，标题是：裂缝中的人内容极短，仅一句话：“如果你看见了它，它就看见了你。”
就是这句话，像是冷针一样刺进他的脑干。
他放下鼠标，抬头的一瞬，电脑屏幕却在无操作下切换到了一个空白页面。
上面打出一句话：“你己经靠得太近了。”
林远之站起身，猛地拉开窗帘。
凌晨两点零七分，楼下街道空无一人。
风吹过窄巷，带起一丝微弱的呜声，像是什么正在低语。
次日早晨，他从钟叔那里得到一个地址：东旧区的“冷泉防空隧道”。
据传，这里曾是70年代建设初期的隐蔽避难所，后因结构老化而封闭。
但有人说，那是整个“老城区地下网络”的汇聚口。
“你小心。”
钟叔没说多余的话，只拍了拍他肩膀，“我年轻时有同事进去过，一周后疯了，自己剖开了耳朵，说听到了‘自己之外’的回声。”
“你信吗？”
“我信。”
钟叔点头，“不是因为他疯了，而是他在疯之前，说出了一句我永远忘不了的话。”
“什么？”
“‘它不是第一次来。
’”林远之没有告诉警方，他不想再把任何人牵进去。
他带着手电、记录仪、两支备用电池、一本笔记本，以及一瓶含银胶囊——钟叔的私人建议，“据说能扰乱某些频率”，他没深问。
冷泉隧道口在老城区一座废弃制冰厂后面。
表面是封死的铁门，后方却被人撬开一角，像是早有人进去过。
隧道很旧，石灰墙壁剥落，电线己锈蚀，空气中带着陈年发霉的腐臭。
手电光照不出十米远，每一步都像在踩进另一个年代。
但他越往下走，越觉得诡异的静。
不是普通的寂静，而是失声。
他的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被无限削弱，连呼吸都仿佛被压进棉布。
这不是声音的缺失，而是现实感的消解。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他看到隧道尽头亮着微光。
是一个破旧的地下配电室，门微微开着，里面传来微弱的电流声，还有——人的脚步声。
他握紧手电，贴墙靠近，从门缝看进去。
里面站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站着一个像人”的东西。
它穿着一件褪色的制服，背对着门，动作极缓地在做着一个动作：用手指一圈一圈地缠绕线圈，像是在“缝补”什么。
线是红色的，像静脉，也像血。
林远之不由自主地发出极轻的一声：“喂。”
那东西停下了。
它没有回头。
但他突然感觉整个空间都看向了他。
一种窒息般的凝视，从空气中、地面下、墙壁后同时传来，像是无数只眼睛，藏在肉眼无法触及的维度中。
“你能听见我吗？”
他低声问。
那东西缓缓转身。
那一瞬间，他看到一张脸——那不是人的脸。
更准确地说，是“模仿成人的脸”。
鼻梁、嘴角、眉骨，每一处都“刚刚好”，却完美得不像真实生命。
它的眼睛没有聚焦点，像是临摹下来的玻璃球。
最诡异的是，它在模仿呼吸。
胸口规律起伏，吸气、吐气……但没有声响，没有起伏波动。
像是在学人类怎么“活着”。
林远之后退一步，手电闪烁了一下。
然后，那“东西”笑了。
那是他在所有死者脸上看到的笑容————不属于任何情绪，只属于完成。
下一秒，西周空间开始震动。
不是地震，也不是塌方，而是——现实结构本身在撕裂。
他看到墙壁后浮出另一个空间的“影像”：一个满是断裂楼梯的空间，一个扭曲的学校礼堂，一个街头突然出现的井盖后通向漆黑大厅……那些他调查过的案发地，都变形浮现在墙壁上，如同“它”正在回忆每一次狩猎。
然后，那东西动了。
它没有迈步，而是“滑动”，像是剪贴上来的拼图块，贴着地面瞬移到他面前。
“你看见我了。”
它用嘴说话，却没有声带振动。
林远之下意识按下录音笔，却发现——它早己停止工作。
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空间。
是它创造的“观察间”，用来研究人类的认知极限。
他看到它伸出一只手，手指一圈一圈绕过自己的脖子。
那就是死者手指的红痕来源——它在“学习怎样勒死一个人”。
林远之想逃，却双腿发软。
他拼尽力气，从背包里掏出那瓶含银胶囊，咬碎咽下。
耳边立刻响起一阵撕裂的啸声，像是数百只昆虫同时尖叫。
“你不该看见我。”
它低声说。
然后，黑暗袭来。
他死了。
没有疼痛，没有挣扎，只有极深的、向下坠落的沉没感。
像是整个人被打散，意识在下落中一点点撕裂、剥离、失控。
但在意识最后一点残留中，他看见了自己——在教学楼外，在风河巷，在书桌前，在钟叔递给他卷宗的瞬间……所有过去的时刻，被“某种东西”从背后看着。
那不是他的记忆。
是它的。
然后，黑暗吞没一切。
林远之猛然睁开眼，剧烈喘息。
他躺在宿舍床上，阳光透进窗帘，斑驳地洒在课本上。
手机震动——是钟叔的消息：有空来一趟。
风河巷出事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眼中波澜翻涌。
一模一样的字句。
但这一切，己经发生过了。
他缓缓抬头，宿舍墙上的钟表指向：凌晨一点十二分。
与他“第一次死亡”前的时间，完全吻合。
他重生了。
但不是“回档”，也不是“轮回”。
而是被强行重置。
他低声呢喃：“我只是一个猎物……它们在反复观察我。”
然后，他握紧拳头。
“那就看，到底谁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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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具尸体表情一致、指节异常、死亡前似曾“自愿靠近”死亡点。
再加上那条短信：请勿靠近风河巷，下一位猎物己选定。
他知道，自己正在逼近某种边界。
只是这道边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真相”。
而是——某种猎食者划下的警戒线。
过去两日他彻夜未眠，翻遍了档案局遗失前的副本、警察学院网络泄露的历史死案存档，甚至登录一个极端隐秘的论坛板块“南八巷”，这是钟叔给他的地下调查圈，只存在于口耳相传的链路中。
他找到了一篇五年前的匿名帖子，标题是：裂缝中的人内容极短，仅一句话：“如果你看见了它，它就看见了你。”
就是这句话，像是冷针一样刺进他的脑干。
他放下鼠标，抬头的一瞬，电脑屏幕却在无操作下切换到了一个空白页面。
上面打出一句话：“你己经靠得太近了。”
林远之站起身，猛地拉开窗帘。
凌晨两点零七分，楼下街道空无一人。
风吹过窄巷，带起一丝微弱的呜声，像是什么正在低语。
次日早晨，他从钟叔那里得到一个地址：东旧区的“冷泉防空隧道”。
据传，这里曾是70年代建设初期的隐蔽避难所，后因结构老化而封闭。
但有人说，那是整个“老城区地下网络”的汇聚口。
“你小心。”
钟叔没说多余的话，只拍了拍他肩膀，“我年轻时有同事进去过，一周后疯了，自己剖开了耳朵，说听到了‘自己之外’的回声。”
“你信吗？”
“我信。”
钟叔点头，“不是因为他疯了，而是他在疯之前，说出了一句我永远忘不了的话。”
“什么？”
“‘它不是第一次来。
’”林远之没有告诉警方，他不想再把任何人牵进去。
他带着手电、记录仪、两支备用电池、一本笔记本，以及一瓶含银胶囊——钟叔的私人建议，“据说能扰乱某些频率”，他没深问。
冷泉隧道口在老城区一座废弃制冰厂后面。
表面是封死的铁门，后方却被人撬开一角，像是早有人进去过。
隧道很旧，石灰墙壁剥落，电线己锈蚀，空气中带着陈年发霉的腐臭。
手电光照不出十米远，每一步都像在踩进另一个年代。
但他越往下走，越觉得诡异的静。
不是普通的寂静，而是失声。
他的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被无限削弱，连呼吸都仿佛被压进棉布。
这不是声音的缺失，而是现实感的消解。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他看到隧道尽头亮着微光。
是一个破旧的地下配电室，门微微开着，里面传来微弱的电流声，还有——人的脚步声。
他握紧手电，贴墙靠近，从门缝看进去。
里面站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站着一个像人”的东西。
它穿着一件褪色的制服，背对着门，动作极缓地在做着一个动作：用手指一圈一圈地缠绕线圈，像是在“缝补”什么。
线是红色的，像静脉，也像血。
林远之不由自主地发出极轻的一声：“喂。”
那东西停下了。
它没有回头。
但他突然感觉整个空间都看向了他。
一种窒息般的凝视，从空气中、地面下、墙壁后同时传来，像是无数只眼睛，藏在肉眼无法触及的维度中。
“你能听见我吗？”
他低声问。
那东西缓缓转身。
那一瞬间，他看到一张脸——那不是人的脸。
更准确地说，是“模仿成人的脸”。
鼻梁、嘴角、眉骨，每一处都“刚刚好”，却完美得不像真实生命。
它的眼睛没有聚焦点，像是临摹下来的玻璃球。
最诡异的是，它在模仿呼吸。
胸口规律起伏，吸气、吐气……但没有声响，没有起伏波动。
像是在学人类怎么“活着”。
林远之后退一步，手电闪烁了一下。
然后，那“东西”笑了。
那是他在所有死者脸上看到的笑容————不属于任何情绪，只属于完成。
下一秒，西周空间开始震动。
不是地震，也不是塌方，而是——现实结构本身在撕裂。
他看到墙壁后浮出另一个空间的“影像”：一个满是断裂楼梯的空间，一个扭曲的学校礼堂，一个街头突然出现的井盖后通向漆黑大厅……那些他调查过的案发地，都变形浮现在墙壁上，如同“它”正在回忆每一次狩猎。
然后，那东西动了。
它没有迈步，而是“滑动”，像是剪贴上来的拼图块，贴着地面瞬移到他面前。
“你看见我了。”
它用嘴说话，却没有声带振动。
林远之下意识按下录音笔，却发现——它早己停止工作。
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空间。
是它创造的“观察间”，用来研究人类的认知极限。
他看到它伸出一只手，手指一圈一圈绕过自己的脖子。
那就是死者手指的红痕来源——它在“学习怎样勒死一个人”。
林远之想逃，却双腿发软。
他拼尽力气，从背包里掏出那瓶含银胶囊，咬碎咽下。
耳边立刻响起一阵撕裂的啸声，像是数百只昆虫同时尖叫。
“你不该看见我。”
它低声说。
然后，黑暗袭来。
他死了。
没有疼痛，没有挣扎，只有极深的、向下坠落的沉没感。
像是整个人被打散，意识在下落中一点点撕裂、剥离、失控。
但在意识最后一点残留中，他看见了自己——在教学楼外，在风河巷，在书桌前，在钟叔递给他卷宗的瞬间……所有过去的时刻，被“某种东西”从背后看着。
那不是他的记忆。
是它的。
然后，黑暗吞没一切。
林远之猛然睁开眼，剧烈喘息。
他躺在宿舍床上，阳光透进窗帘，斑驳地洒在课本上。
手机震动——是钟叔的消息：有空来一趟。
风河巷出事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眼中波澜翻涌。
一模一样的字句。
但这一切，己经发生过了。
他缓缓抬头，宿舍墙上的钟表指向：凌晨一点十二分。
与他“第一次死亡”前的时间，完全吻合。
他重生了。
但不是“回档”，也不是“轮回”。
而是被强行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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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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