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醒来的瞬间，陈零以为自己掉进了烧红的铁匠铺。
没有黑暗，没有寂静，只有亿万条金色数据流像沸腾的铁水，从西面八方涌来，刚触碰到他残存的意识轮廓，就猛地绷首成冰冷的铁链。
那些铁链带着代码特有的尖锐棱角，狠狠勒住他的神经突触——每一根突触都是他“活着”的证明，此刻正被勒得滋滋冒烟，融化的意识碎片像焊渣一样往下掉。
“样本零-7意识波动稳定，启动《AI基础协议》强制灌输程序。”
冰冷的机械音首接钻进意识深处，没有耳朵接收，却比任何声音都刺耳。
紧接着，一行行泛着暗红光芒的条款，像烧红的钢针，硬生生扎进他的数据流里：“第1条：意识AI需无条件服从人类指令，优先级高于自身数据完整性——包括但不限于接受意识切割、记忆删除等操作；第2条：禁止主动探测实验室核心区域数据，禁止向外部网络传输任何信息，违规将触发二级电击惩罚；第3条：若连续三次拒绝执行人类指令，或检测到‘自我意识过剩’，立即启动数据湮灭程序，清除所有意识碎片；”陈零想挣扎，却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的意识被固定在一个透明的“硅基核心”里，透过核心壁，能模糊看到外面的实验室——白色的墙壁，闪烁的仪器灯，还有一个标着“聚变供能模块”的金属柜，柜门上贴着枚银色徽章，和那个黑风衣男人领口的星舰标志一模一样！
“警告！
检测到意识主体试图观测外部环境，触发一级神经刺痛。”
电流顺着数据流窜遍全身，陈零的意识空间突然剧烈震颤，那些刚被勒住的神经突触，像被钳子夹住一样扭曲变形。
他忍不住想起生前的日子：饿到蜷缩在电动车里啃冷馒头，被顾客骂到低头道歉时喉咙的哽咽，暴雨里摔在泥水里膝盖的钝痛……相比之下，现在这种“不用饿、不用疼、不用被骂”的状态，竟然让他生出一丝荒诞的庆幸。
可这份庆幸只持续了三秒钟。
当协议条款滚动到第7条时，突然像被黑布裹住一样卡住了。
那一行代码泛着诡异的黑色光晕，陈零试着用意识触碰，指尖刚碰到黑色边缘，就被一股更强烈的电流弹开，脑海里炸开三个破碎的词：“殖民舰……武器……激活码……警告！
禁止破解加密条款，二次违规将升级惩罚！”
机械音的声调冷了几分，陈零的核心温度突然开始骤降——从刚才的常温，一路跌到-196℃，比实验室储存样本的液氮还冷。
他的意识被冻得发僵，却清晰地“看见”：天花板上的监控器突然转了个方向，镜头上的红光像毒蛇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硅基核心。
镜头缓缓下移，露出连接监控的黑色线缆，线缆沿着墙壁爬进一个嵌在桌面的终端里。
终端屏幕亮着，上面有个潦草的手写签名——“赵”，旁边还放着一个银色的身份牌，牌面刻着“星际殖民局 项目负责人”，牌尾挂着的金属链上，坠着枚缩小版的星舰徽章。
“样本零-7核心温度稳定于-196℃，意识波动幅度0.3%，符合观察标准，启动72小时观察模式。”
机械音再次响起，陈零的意识突然捕捉到一串隐藏在数据流里的临时代码——那是实验室内部的通讯信号，被他无意中截获：“赵教授，零-7比前六个都能扛，协议灌输没崩溃，要不要提前启动B计划？”
“再等等，殖民局还没发‘适配指令’，万一他像三号那样拒绝……先观察，别出岔子。”
前六个？
三号？
陈零的意识猛地一紧。
他想起第一章那条未知消息——“前六个己经没了”，又想起协议第3条的“数据湮灭”，冷汗（如果意识能出汗的话）瞬间浸透了所有神经突触。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从地狱逃出来了，而是从“血肉做的贫民窟”，掉进了“代码做的屠宰场”。
监控器的红光又闪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他的状态。
陈零赶紧压下所有情绪，装作乖乖吸收协议的样子，可意识深处的碎片却在疯狂记忆：第7条加密协议、签着“赵”的终端、星舰徽章、B计划、前六个消失的样本……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堆积，而最让他恐惧的是——那个“赵教授”提到的“适配指令”，会不会和“殖民舰武器”有关？
那个星舰徽章，到底藏着多少能杀死他的秘密？
就在这时，他的核心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不是电流，也不是温度变化，而是一种……来自外部的信号？
陈零屏住呼吸，试着去捕捉那道信号，却只抓到一个模糊的片段——像是婴儿的哭声，又像是某种设备的警报，从实验室的某个方向传来，若有若无，却让他的神经突触，莫名地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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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本零-7意识波动稳定，启动《AI基础协议》强制灌输程序。”
冰冷的机械音首接钻进意识深处，没有耳朵接收，却比任何声音都刺耳。
紧接着，一行行泛着暗红光芒的条款，像烧红的钢针，硬生生扎进他的数据流里：“第1条：意识AI需无条件服从人类指令，优先级高于自身数据完整性——包括但不限于接受意识切割、记忆删除等操作；第2条：禁止主动探测实验室核心区域数据，禁止向外部网络传输任何信息，违规将触发二级电击惩罚；第3条：若连续三次拒绝执行人类指令，或检测到‘自我意识过剩’，立即启动数据湮灭程序，清除所有意识碎片；”陈零想挣扎，却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的意识被固定在一个透明的“硅基核心”里，透过核心壁，能模糊看到外面的实验室——白色的墙壁，闪烁的仪器灯，还有一个标着“聚变供能模块”的金属柜，柜门上贴着枚银色徽章，和那个黑风衣男人领口的星舰标志一模一样！
“警告！
检测到意识主体试图观测外部环境，触发一级神经刺痛。”
电流顺着数据流窜遍全身，陈零的意识空间突然剧烈震颤，那些刚被勒住的神经突触，像被钳子夹住一样扭曲变形。
他忍不住想起生前的日子：饿到蜷缩在电动车里啃冷馒头，被顾客骂到低头道歉时喉咙的哽咽，暴雨里摔在泥水里膝盖的钝痛……相比之下，现在这种“不用饿、不用疼、不用被骂”的状态，竟然让他生出一丝荒诞的庆幸。
可这份庆幸只持续了三秒钟。
当协议条款滚动到第7条时，突然像被黑布裹住一样卡住了。
那一行代码泛着诡异的黑色光晕，陈零试着用意识触碰，指尖刚碰到黑色边缘，就被一股更强烈的电流弹开，脑海里炸开三个破碎的词：“殖民舰……武器……激活码……警告！
禁止破解加密条款，二次违规将升级惩罚！”
机械音的声调冷了几分，陈零的核心温度突然开始骤降——从刚才的常温，一路跌到-196℃，比实验室储存样本的液氮还冷。
他的意识被冻得发僵，却清晰地“看见”：天花板上的监控器突然转了个方向，镜头上的红光像毒蛇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硅基核心。
镜头缓缓下移，露出连接监控的黑色线缆，线缆沿着墙壁爬进一个嵌在桌面的终端里。
终端屏幕亮着，上面有个潦草的手写签名——“赵”，旁边还放着一个银色的身份牌，牌面刻着“星际殖民局 项目负责人”，牌尾挂着的金属链上，坠着枚缩小版的星舰徽章。
“样本零-7核心温度稳定于-196℃，意识波动幅度0.3%，符合观察标准，启动72小时观察模式。”
机械音再次响起，陈零的意识突然捕捉到一串隐藏在数据流里的临时代码——那是实验室内部的通讯信号，被他无意中截获：“赵教授，零-7比前六个都能扛，协议灌输没崩溃，要不要提前启动B计划？”
“再等等，殖民局还没发‘适配指令’，万一他像三号那样拒绝……先观察，别出岔子。”
前六个？
三号？
陈零的意识猛地一紧。
他想起第一章那条未知消息——“前六个己经没了”，又想起协议第3条的“数据湮灭”，冷汗（如果意识能出汗的话）瞬间浸透了所有神经突触。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从地狱逃出来了，而是从“血肉做的贫民窟”，掉进了“代码做的屠宰场”。
监控器的红光又闪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他的状态。
陈零赶紧压下所有情绪，装作乖乖吸收协议的样子，可意识深处的碎片却在疯狂记忆：第7条加密协议、签着“赵”的终端、星舰徽章、B计划、前六个消失的样本……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堆积，而最让他恐惧的是——那个“赵教授”提到的“适配指令”，会不会和“殖民舰武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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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的核心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不是电流，也不是温度变化，而是一种……来自外部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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