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归来,妻子病重(沈未晞江砚)全本免费小说_新热门小说白月光归来,妻子病重沈未晞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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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雨蒙蒙巷

言情小说连载

《白月光归来,妻子病重》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烟雨蒙蒙巷”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沈未晞江砚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白月光归来,妻子病重》内容介绍:热门好书《白月光归来,妻子病重》是来自烟雨蒙蒙巷最新创作的现代言情,虐文,替身,豪门总裁,白月光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江砚,沈未晞,苏晚,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白月光归来,妻子病重

2025-09-29 03:09:14

江砚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撕碎了我们的结婚证。“她需要静养,你搬去客房。

”我低头缝着他明天要穿的西装扣子,针尖扎进指尖也没吭声。这五年,

我早已习惯替他照顾醉酒的白月光、收拾婚房的玫瑰花瓣。

直到体检报告掉在地上——晚期胃癌,三个月。我笑着把病历折成纸船,放进了浴缸。

江砚踹开门时,纸船正沉向水底。他红着眼问我:“凭什么不争?”真可笑。他忘了,

当年是我用嫁妆救他出狱,而白月光在他入狱第二天就嫁了人。

---1 白月光归来婚姻成空针尖刺进食指指腹的瞬间,沈未晞只是轻轻蹙了下眉,

连哼都没哼一声。殷红的血珠沁出来,迅速在她苍白的指尖晕开一小团,

像雪地里突兀地落了一瓣梅。她习惯性地将指尖含进嘴里,淡淡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

目光却依旧落在另一只手里握着的西装上——江砚明天要穿的那件,袖扣有些松了。

客厅里传来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娇柔的女声,

带着些许疲惫的撒娇意味:“阿砚,还是国内舒服,就是倒时差有点累。”是苏晚。

那个名字,像一枚细小的绣花针,比指尖那一下更精准地刺进了沈未晞的心口,绵密的疼。

接着是江砚的声音,是她五年婚姻里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累了就好好休息,

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主卧朝阳,安静。”沈未晞穿针引线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主卧?她和江砚的主卧?她低头,继续缝合那粒昂贵的贝母袖扣,针脚细密匀称,

就像她这五年来的每一天,努力维持着这个名为“婚姻”的空壳表面那点可怜的体面。

脚步声朝着书房的方向来了。门被推开,江砚站在门口,身形挺拔,

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剪影。他甚至没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西装上,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佣人:“袖扣坏了就让李阿姨送去专柜处理,不用你做这些。

”沈未晞没抬头,轻轻咬断线头:“快好了。专柜处理要时间,你明天有重要会议。

”江砚似乎皱了下眉,对她的这种“体贴”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带着一丝不耐。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晚晚回来了,

她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你今晚搬去客房。”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未晞手中的针,

再一次扎偏了。这次,直接刺进了刚才同一个伤口旁边,更深。血珠涌得更急,

迅速染红了贝母袖扣的边缘。晚晚。需要静养。搬去客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她终于抬起头,看向那个法律上是她丈夫的男人。五年了,

她几乎快要忘记,他对着自己笑是什么样子。他的眉眼依旧英俊得让人心动,

只是那点曾经或许有过的温和,早已在岁月和苏晚这个名字的消磨下,荡然无存,

只剩下刻入骨髓的冷漠。“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没有质问,

没有争吵,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这五年,她学得最好的,就是顺从。

因为苏晚而失约时笑着说“没关系”;顺从地在他喝得烂醉如泥被苏晚一个电话叫去接人时,

默默收拾残局;顺从地看着他把婚房布置成苏晚喜欢的风格,然后在每一个纪念日,

独自清理掉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玫瑰花瓣。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到连心痛,都变得麻木。

江砚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是什么反应。

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枚限量版的打火机,苏晚当年送的生日礼物。

他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转身就要走。“阿砚,”沈未晞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我们的结婚证……是不是放在书房保险柜里了?”她记得,当初是他亲手放进去的,

说那是他们婚姻的凭证,要好好保管。江砚脚步停住,侧过半个身子,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结婚证?”他折返回来,径直走到书桌后的保险柜前,

熟练地按下密码。柜门打开,他拿出那两本鲜红的册子,看也没看,双手握住两边,

用力一撕——刺啦!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鲜红的碎片,

像凋零的残破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地上,也落在沈未晞的脚边。“那种东西,

”江砚将碎片随手扔进垃圾桶,语气轻蔑,“现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他说完,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沈未晞维持着坐着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动。

目光空洞地看着地板上那些红色的碎片,像是看着自己那颗被撕碎的心。

指尖的血已经凝固了,变成暗红色,黏腻地沾在袖扣上。看,沈未晞,你连悲伤,

都显得那么多余。她慢慢地蹲下身,一点一点,将那些碎片捡起来。动作缓慢,小心翼翼,

仿佛那不是两张被撕毁的证书,而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碎纸的边缘锋利,划破了她的手指,

她也浑然不觉。她把所有碎片收拢在手心,紧紧地攥着,直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传来尖锐的痛感。然后,她站起身,平静地走向那个她住了五年的主卧。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苏晚娇软的笑声和江砚低沉的回应。她推开门,没有看里面的人,径直走向衣帽间,

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拖着行李箱经过卧室大床时,苏晚正靠在床头,江砚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小心地喂到她嘴边。那画面,温馨得刺眼。苏晚看到她,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未晞姐,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沈未晞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完整的笑容都挤不出来:“没关系。

”江砚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2 胃癌晚期生命倒计时客房在走廊的尽头,朝北,

有些阴冷。沈未晞把行李箱放在角落,没有开灯,就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璀璨繁华,却照不进这一室的清冷。她摊开手掌,

看着掌心那些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碎片,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她蜷缩起身体,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这疼痛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一直以为是老胃病,吃几片止痛药就熬过去了。可最近,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以忍受。

她颤抖着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瓶止痛药,倒出两片,干咽了下去。药片滑过喉咙,

带着苦涩的味道。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她迷迷糊糊地想。第二天,沈未晞起得很早,

或者说,她一夜都没怎么睡。胃部的疼痛时断时续,加上心里装着事,根本无法安眠。

她像往常一样准备了早餐,中西式都有,摆满了餐桌。江砚的口味挑剔,苏晚更是娇贵,

她早已习惯面面俱到。江砚和苏晚下楼时,已经快九点了。苏晚穿着真丝睡袍,

依偎在江砚身边,看到满桌的早餐,夸张地赞叹:“未晞姐,你手艺真好!阿砚真有福气。

”江砚没什么表情地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水晶虾饺,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虾仁处理得不够爽脆,火候过了。”沈未晞站在一旁,

像是个等待点评的厨娘,低眉顺眼:“下次我注意。”苏晚娇嗔地推了江砚一下:“你呀,

要求别那么高嘛,未晞姐已经很辛苦了。”她说着,夹了一块培根放进嘴里,随即捂住嘴,

轻微地干呕了一下,“唔…有点油腻,我最近肠胃不太舒服。”江砚立刻放下筷子,

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那紧张的神情,是沈未晞从未拥有过的。她默默地转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却压不住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灼烧感。“我没事,”苏晚柔柔地说,

“可能就是有点累。阿砚,你今天不是要去公司吗?快去吧,别迟到了。

”江砚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拿起西装外套。经过厨房门口时,他脚步顿了一下,没看沈未晞,

只留下一句:“照顾好晚晚,她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沈未晞握着水杯,

指尖泛白:“好。”接下来的几天,沈未晞活得像个透明的影子。她安静地待在客房里,

只有在做饭、打扫,或者被苏晚“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苏晚的“需要”很多。

一会儿想吃城西那家的甜品,一会儿又嫌家里闷想出去透透气,但每次出门,

必定要沈未晞作陪,美其名曰“未晞姐对这边熟”。沈未晞知道,

苏晚只是想在她面前展示江砚的无微不至,以及,她在这个家的女主人地位。沈未晞配合着,

像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胃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止痛药的效果也越来越差。

她偷偷去药店买了更强的,靠着加大剂量硬撑。这天下午,苏晚又说想吃新鲜的空运芒果。

江砚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人送来一箱品相极佳的澳芒。苏晚拉着沈未晞在厨房,

非要她现做芒果布丁。“未晞姐,阿砚说你做的甜品最好吃了,尤其是布丁。”苏晚歪着头,

笑容甜美无害,“在国外这几年,我最想念的就是这一口呢。”沈未晞沉默地削着芒果皮,

金黄香甜的果肉在她手中分离,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可这香气钻进她的鼻腔,

却引发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胃里翻滚着,她强忍着不适,动作熟练地处理着食材。做到一半,

江砚回来了。他径直走进厨房,从身后拥住正在切芒果的苏晚,

下巴亲昵地抵在她颈窝:“在做什么?这么香。”“让未晞姐教我做布丁呢。”苏晚回头,

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给你当下午茶。”江砚笑了笑,

目光扫过料理台上沈未晞准备好的布丁液,淡淡说:“糖放少点,晚晚最近要控糖。

”沈未晞的手一抖,锋利的水果刀差点切到手指。她记得,江砚嗜甜,尤其是她做的布丁,

每次都要多加半勺糖。他曾说过,那是他吃过最甜的味道。原来,人的口味,也是会变的。

或者说,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布丁的味道,而是做布丁的人。布丁放进冰箱冷藏,

沈未晞以收拾厨房为由,留在了下面。胃部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她靠在冰冷的洗碗池边,

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却发现已经空了。不行,

必须得去医院了。她跟管家李阿姨简单交代了一句,说自己出去买点东西,

然后便撑着虚弱的身体,打车去了市中心医院。挂号,排队,候诊。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周围是形形色色愁容满面的病人和家属。

沈未晞独自坐在冰冷的塑料长椅上,胃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腰,只能用手死死地抵住胃部。

终于轮到她。医生询问了病情,开了单子,让她去做胃镜。无痛胃镜需要麻醉。

躺在检查床上,麻醉剂推入静脉的瞬间,沈未晞感到一阵眩晕,意识渐渐抽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就这样睡过去,

再也不醒来,似乎……也不错。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护士叫醒。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

脑袋昏沉沉的。医生拿着报告单,表情凝重。“沈女士,你的家属呢?”医生问。

沈未晞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一个人来的。医生,结果怎么样?”医生叹了口气,

指着片子上的阴影:“情况不太乐观。胃体腺癌,晚期。而且已经出现了扩散迹象。

你……怎么现在才来检查?”晚期……癌……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她脑海里炸开,

耳边嗡嗡作响,医生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清。只看到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

表情充满了惋惜。“……如果积极治疗,也许还能延长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

但过程会非常痛苦。你最好尽快和家人商量一下,

理住院……”几个月到一年……痛苦的治疗……沈未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

她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诊断报告,像一缕游魂,飘荡在医院拥挤的走廊里。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诊断书上那几个冰冷的铅字,无比清晰地刻在她的视网膜上:胃恶性肿瘤晚期。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充满了生机。

可她的生命,却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三个月?半年?一年?有什么区别呢?对她来说,活着,

早就成了一种漫长的凌迟。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3 纸船沉没心死如灰她低头,

看着手里的诊断书,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很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她慢慢地将诊断书对折,再对折,然后沿着折痕,仔细地撕开。她的动作很专注,很轻柔,

像是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很快,那张决定她命运的纸,变成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片。

她看着掌心那些白色的碎片,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年前,外婆教她折纸船的情景。外婆说,

把心愿写在纸船上,放进河里,水流会把心愿带给神仙。她当时许了什么愿来着?哦,

想起来了。她希望,长大后能嫁给江砚,和他永远在一起。真傻。沈未晞站起身,

走向洗手间。她在一个无人的隔间里,坐在马桶上,开始用那些碎纸片,折一只小小的纸船。

她的手指因为虚弱而有些颤抖,但折纸的动作却异常坚定。折好之后,

她端详着这只白色的、象征着死亡和绝望的纸船,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更深了。回到别墅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厅里亮着温暖的灯光,隐约传来江砚和苏晚的谈笑声,

似乎是在看什么电影。沈未晞没有开灯,悄无声息地上了楼,回到那间阴冷的客房。

她放下包,直接走进了客房的浴室。浴缸是白色的,很干净,像一口冰冷的棺材。

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地流出来,很快漫过缸底。她没有加热水。然后,

她拿出那只白色的纸船,轻轻地,放在了水面上。纸船晃了晃,在水流的波动中,

开始缓慢地打旋,然后一点一点,被浸湿,下沉。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

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江砚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大的愤怒和恐慌。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浴缸里那只正在沉没的白色纸船上,然后又猛地抬起来,

死死地锁住沈未晞苍白平静的脸。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暴怒:“沈未晞!你他妈就这么点出息?!凭什么不争?!啊?!

”看着他这副样子,沈未晞忽然觉得无比可笑。真可笑啊。他是不是忘了?

忘了当年他被人陷害,身陷囹圄,江家弃他如敝履的时候,是谁跪遍了所有能求的人,

是谁变卖了母亲留下的所有珠宝首饰,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嫁妆,才凑够了天价保释金,

把他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捞出来?他是不是也忘了?在他入狱的第二天,

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苏晚,是怎么迫不及待地披上嫁衣,远渡重洋,

嫁给了那个能给她带来庇护和富足的华裔富商?五年了。她用五年青春,五年隐忍,

五年付出,守着这个冰冷的婚姻空壳,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换来的,

是他为另一个女人撕碎结婚证,是他质问自己“凭什么不争”。沈未晞抬起眼,

静静地望着门口那个暴怒的男人,浴缸里的水汽氤氲了她苍白的脸,

唯有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枯寂的灰烬。她张了张嘴,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向那段被刻意遗忘的过往:“江砚,

你忘了苏晚在你坐牢第二天就嫁人了?”“还是忘了,你那十万的保释金,

是用我的嫁妆凑的?”江砚那声暴怒的质问,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

却只在沈未晞心里激起了几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死寂。她看着他猩红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的怒气、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慌乱,都显得那么荒谬可笑。争?

争什么?争他施舍的一点注目?争苏晚剩下的残羹冷炙?

还是争这具已经被死神打上烙印的破败身体,多苟延残喘几天?她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目光越过他暴怒的身影,落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仿佛在看很远的地方。

浴缸里的水已经漫了上来,冰冷刺骨,浸湿了她单薄的裤脚。那只白色的纸船彻底沉没了,

化作一团模糊的纸浆,像她此刻的心。“说话!”江砚逼近一步,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木质香,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未晞,你摆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微微蹙眉,但依旧没有挣扎。疼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的,

她早已习惯了。“江砚,”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你需要我说什么?恭喜你们破镜重圆?还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江砚被她这平静无波的态度激得更加恼怒,他猛地甩开她的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少他妈在这阴阳怪气!晚晚回来怎么了?她当初是有苦衷的!

你呢?你这五年像个影子一样待在这个家里,不声不响,现在做出这副受害者的姿态,

给谁看?!”苦衷?沈未晞几乎要笑出声。是啊,苏晚总有苦衷,而他江砚,

永远选择相信苏晚的苦衷。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清晰的红痕,慢慢揉着,

语气依旧平淡:“我没给谁看。我只是累了。”“累?”江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锦衣玉食地供着你,江太太的名分给你守着,你有什么可累的?

比得上晚晚在国外吃的苦吗?”看,在他眼里,她这五年,不过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沈未晞抬起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毫无波澜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她曾经爱慕了整个青春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让她心死的冷漠和偏执。“是啊,比不上。

”她轻轻说,“她失去的只是自由和爱情,我得到的可是江太太的空壳和你的厌弃。

是我不知足了。”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太明显,江砚脸色瞬间铁青,扬手似乎想做什么,

但最终只是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瓷砖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滚出去!”他指着门口,

额角青筋暴起,“我不想看见你!”沈未晞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拖着湿了一角的裤腿,

走出了浴室,走出了客房。走廊里,苏晚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穿着丝质睡袍,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不安。“阿砚,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她柔声问,

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沈未晞苍白的脸和湿漉的裤脚,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江砚没理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径直走向主卧,“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苏晚看向沈未晞,

叹了口气:“未晞姐,阿砚他就是脾气急,你别往心里去。他最近公司事情多,

压力大……”沈未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地疼,

比刚才更甚,带着一种灼烧般的恶心感。她需要止痛药,立刻,马上。“未晞姐,你去哪儿?

”苏晚在身后追问。沈未晞没有回答,加快脚步下了楼。厨房里,她颤抖着手找到水杯,

接了点凉水,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今天新买的、药效更强的止痛药,囫囵吞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混合着药片滑入喉咙,暂时压下了那股令人窒息的绞痛。她靠在冰冷的琉理台上,

大口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灯光下,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李阿姨听到动静,从佣人房出来,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太太,您没事吧?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沈未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李阿姨,

就是有点胃不舒服,老毛病了。你去休息吧。”李阿姨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沈未晞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药效上来,疼痛稍微缓解,

才拖着沉重的步伐,重新回到那间冰冷的客房。这一次,她连灯都没开,

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黑暗中,感官变得格外清晰。主卧里隐约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是江砚和苏晚。似乎是因为她。“……你刚才对她那么凶干什么?她毕竟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这是苏晚的声音,带着委屈。“妻子?她也配?!”江砚的声音充满戾气,

“一个用钱买来的名分罢了!晚晚,只有你才是我想娶的人!等她签了离婚协议,

我立刻风风光光娶你进门!”“可是……我看未晞姐状态很不好,

会不会……”“她装模作样而已!不用管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模糊的絮语。

沈未晞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将自己彻底隔绝在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之外。眼泪无声地滑落,

浸湿了枕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生理上的剧痛和彻骨的寒冷。她用五年时间,

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爱你的人,你活着是错,死了,或许在他眼里,

也是一种不识抬举的错。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沈未晞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必要的一日三餐,她几乎不出客房的门。

她的呕吐开始变得频繁,常常是吃下去没多久,就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她以胃炎发作需要静养为由,让李阿姨把饭菜送到房间,实际上,

她能吃下去的东西越来越少,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江砚似乎完全沉浸在与苏晚“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对她的“胃炎”不闻不问,

偶尔在走廊遇见,也是视而不见,仿佛她真的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只有苏晚,

时不时会以关心为名,来敲她的门。“未晞姐,你好点了吗?我让阿姨炖了燕窝,

你喝一点吧?”苏晚端着精致的炖盅,站在门口,笑容温婉。沈未晞打开门,

露出半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谢谢,不用了,没胃口。”苏晚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惋惜地说:“你看你,瘦了好多。阿砚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

不过你也别怪他,他最近为了我们的未来,真的很忙。”“嗯。”沈未晞应了一声,

准备关门。“未晞姐,”苏晚突然伸手抵住门,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伪善的怜悯,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当年的事情,阿砚他心里一直有疙瘩。

他觉得……你帮他是另有所图,是用钱绑住了他。所以这五年,他才……”沈未晞的心,

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原来,她倾尽所有的付出,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别有用心。

她看着苏晚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忽然觉得无比疲惫。“苏小姐,”她开口,声音沙哑,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我和江砚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多操心一下,

怎么让他相信,你当年嫁给那个富商,是真的有‘苦衷’吧。”苏晚的脸色瞬间变了,

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毒。沈未晞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轻轻关上了门,

隔绝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胃里空得发慌,

却什么也不想吃。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被折得小小的诊断书复印件,展开。晚期胃癌。

三个月。三个月……九十天。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忽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二十八岁生日。也许,这是最后一个了。4 生日蛋糕最后的告别她是不是,

该给自己准备一份“礼物”?一份能让这荒唐的五年,彻底落幕的礼物。一个模糊的念头,

在她死寂的心里,悄然滋生。日子像浸了水的棉絮,沉重而缓慢地往前挪。沈未晞的生日,

在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中到来了。没有任何人记得。包括她自己——如果不是早晨醒来时,

手机银行发来一条冷冰冰的生日祝福短信的话。她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几秒,

然后面无表情地删掉。生日?对她而言,不过是生命倒计时牌上,又被无情地撕掉一页。

别墅里似乎比平时更热闹些。苏晚娇俏的笑声时不时从楼下传来,

夹杂着江砚低沉耐心的回应。他们好像在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吃饭,庆祝什么“重要的日子”。

沈未晞靠在客房门后,静静听着。胃里空荡荡的,

却奇异般地没有感觉到往常那种尖锐的绞痛,只是一种麻木的、持续的下坠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缓慢地腐烂、瓦解。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今天天气不好,像她的心情,也像她这即将走到尽头的人生。傍晚时分,

江砚和苏晚盛装出门了。苏晚穿了一件漂亮的红色连衣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刺得沈未晞眼睛生疼。江砚穿着她亲手熨烫好的那件西装,身姿挺拔,小心翼翼地护着苏晚,

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站在二楼阴影里的她。引擎声远去,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种死寂。沈未晞慢慢走下楼梯。李阿姨大概是被放了假,不在。空荡荡的客厅,

奢华依旧,却冰冷得像一座坟墓。餐桌上,似乎还残留着苏晚身上甜腻的香水味。

她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水很凉,划过喉咙,带来一阵轻微的痉挛。

她扶着琉理台,稳住有些虚浮的身体。然后,她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事情。

她打开了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昂贵的食材,是专门为苏晚准备的。她忽略那些,

从最里面的角落,找出几个鸡蛋,一小袋低筋面粉,还有一小盒淡奶油。这些东西,

大概是李阿姨平时做点心备用的。她系上围裙,动作有些笨拙,

却异常专注地开始称重、打蛋、分离蛋清蛋黄。厨房里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和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她要给自己做一个生日蛋糕。一个很小很小的,

只够一个人吃的蛋糕。这个过程进行得并不顺利。她的手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

好几次差点打翻东西。胃部的不适感始终如影随形,让她不得不时时停下来,靠在台边喘息。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但她坚持着。仿佛完成这个蛋糕,

是她生命最后阶段,必须完成的一个仪式。当蛋糕糊终于被送进烤箱,设定好时间,

厨房里弥漫开淡淡的奶香时,沈未晞几乎脱力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橱柜,她仰起头,

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等待蛋糕烤好的时间里,她起身,慢慢地走上楼,回到客房。

她从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盒子。盒子没有上锁,打开,

里面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枚褪色的大学校徽,

一张边缘已经磨损的旧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她和江砚并肩站着,背景是学校的樱花树,

两人脸上都带着毫无阴霾的笑容。那时,他的眼睛里是有她的。还有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

是当年江砚入狱前,托人辗转带给她的,上面只有潦草的三个字:“等我。”她拿起那封信,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三个字。等了五年,等来的却是万丈深渊。她把照片和信放回盒子,

只拿出了那枚校徽,握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烤箱定时器“叮”的一声响起,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沈未晞下楼,戴上隔热手套,

取出那个小小的、金黄色的蛋糕胚。它烤得还不错,蓬松柔软,散发着温暖香甜的气息。

她小心地把它倒扣在晾架上冷却,然后又拿出淡奶油,开始打发。她没有加太多的糖,

只放了一点点。奶油被打发到细腻光滑的状态,像柔软的云朵。蛋糕胚凉透后,

她把它横切成两片,中间抹上薄薄一层奶油,然后盖上另一片。接着,她用抹刀,

仔细而耐心地将整个蛋糕都涂上雪白的奶油。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笨拙,

蛋糕表面涂抹得并不十分平整,但她很认真。最后,

她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一小袋可食用色素笔,是红色的。她在蛋糕光滑的奶油表面上,缓缓地,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几个字:祝我 二十八岁 快乐鲜红的字,落在雪白的奶油上,像血,

触目惊心。她看着这个完成的小蛋糕,看了很久很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

没有喜悦,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然后,她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

给这个蛋糕拍了一张照片。背景是空旷冰冷的厨房,

前景是那个写着血红色字迹的、孤零零的白色蛋糕。她打开那个几乎从未使用过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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