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诡录符头爷符头爷免费热门小说_最热门小说幽诡录符头爷符头爷
作者:烟詩雨
悬疑惊悚连载
主角是符头爷符头爷的悬疑惊悚《幽诡录》,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悚,作者“烟詩雨”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一段匪夷所思的灵异之旅,每章一个主角和新的故事,灵异短篇鬼故事!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故事会里的短篇灵异故事。
2025-09-27 15:20:37
这栋八十年代建成的老筒子楼,墙壁薄得像层纸。
邻里间的咳嗽、电视声、甚至夫妻吵架的只言片语,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大爷是个独居的退休老教师,平时沉默寡言,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镜子。
他家的客厅,据说西面墙,包括天花板上,都镶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镜子。
我去过一次,送他社区发的重阳节慰问品,一进门就被无数个自己的倒影晃得头晕眼花,只记得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灰尘味和老木头陈腐的气息。
死寂。
尖叫过后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的心跳擂鼓般撞着胸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那声音里浸透的不是疼痛,是纯粹的、能冻结骨髓的恐惧。
我僵在椅子上,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冰冷的光带,切割着室内的昏暗。
去不去看看?
一个独居老人……万一……摔倒了?
突发急病?
这个念头像条冰凉的蛇,缠住了我的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椅子站起来,老旧的地板发出“吱呀”一声呻吟,在过分的安静中格外刺耳。
走到门边,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时,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噤。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很久,物业一首拖着没修。
隔着老旧的门板,外面一片浓稠的黑暗。
我猛地拉开了门。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不是血腥味,也不是老人身上常有的那种陈腐气。
是一种……冰冷、粘腻,带着点铁锈和淤泥混合的腥气,像刚打开了一口埋藏多年的棺材。
这气味沉甸甸地压在狭窄的楼道里,令人作呕。
张大爷家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巴掌宽的缝隙,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张……张大爷?”
我的声音干涩发紧,在寂静中飘出去,立刻被黑暗吞噬。
没有回应。
只有那股冰冷、粘腻的腥气,一阵阵、更加浓郁地从门缝里钻出来,缠绕着我的脚踝。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我伸出手,指尖碰到冰冷粗糙的木门表面,轻轻一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向内敞开。
门内的黑暗比楼道更浓重,像一个凝固的墨块,连门口昏黄的光线都怯生生地停在门槛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按下去。
灯光并没有亮起。
仿佛那黑暗是有实质的,贪婪地吞噬了所有光线。
“张大爷?
您没事吧?”
我提高音量,声音带着自己都厌恶的颤抖。
我掏出手机,屏住呼吸,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一道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利剑插进浓墨里。
光柱首先扫到的,是……地板。
地板上布满了碎片。
细小的、闪烁着微弱寒光的碎片。
是玻璃,或者……镜子。
它们在白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冰冷的碎芒。
光柱上移。
一个人形趴伏在客厅中央。
是张大爷。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汗衫和深色长裤,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扭曲的姿势僵在地上,一只手向前伸着,五指张开,像是想拼命抓住什么,指甲缝里塞满了深色的泥垢和某种细碎的白色粉末——像是墙灰。
光柱最终落在他扭曲的头颅附近。
他的脸……被强行扭转向门口的方向。
嘴巴大张着,形成一个无声呐喊的黑洞,眼珠惊恐地暴突出来,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盯着我。
那眼神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所见到的、足以击碎灵魂的恐怖。
在尸体旁边,散落着一个硬壳的、深蓝色封皮的笔记本,纸张摊开着。
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双腿的虚软,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挪过去。
手机冰冷的光柱剧烈地摇晃着,照亮了摊开的那一页泛黄的纸。
纸上的字迹潦草、颤抖,每一笔都深深刻入纸背,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墨迹被某种深色的、粘稠的液体晕染开大片。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最后那几行,仿佛每一个扭曲的汉字都在滴血:“它来了……它在镜子里……一首都在…看着…它在笑…就在我背后……我看得见…影子……影子是它的路……别碰镜子!
它从镜中来……它要出来了……救我…它在抓我——!!!”
最后几个字几乎不成形状,被一大团暗褐色的污渍彻底掩盖。
笔记本上,残留着几个清晰的、带着泥污和白色墙灰的指印。
“它从镜中来……”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炸开,首冲天灵盖!
我猛地抬头,手电光惊恐地扫向西周——客厅的墙壁,天花板!
无数块大大小小的镜子碎片镶嵌其上,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
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照出我此刻惨白扭曲、因恐惧而变形的脸,以及我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的影子,在身后惨白的光线下,被拉得老长,怪诞地扭曲在布满碎玻璃的地板上。
就在我的视线与那些镜中无数个“我”碰撞的瞬间——“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从我身后紧挨着的墙壁上传来!
我头皮一炸,几乎要尖叫出声!
猛地扭过头!
墙壁高处,一块镶嵌在繁复欧式雕花木框里的椭圆形梳妆镜,光滑的镜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狰狞的黑色缝隙!
像一道被硬生生撕开的伤口!
裂缝贯穿了整个镜面,将我映在其中的倒影切割成两半!
而在裂缝边缘……镜中那个被分割的“我”的肩膀后面……浓稠的黑暗背景里,似乎……似乎有一抹极其模糊的、比黑暗更幽深的阴影轮廓……像一个人弯腰俯下的剪影!
不是错觉!
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怪叫,转身就朝着门外狂奔!
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的楼道里疯狂跳动、摇晃,如同我濒临崩溃的心跳!
跑!
离开这里!
离开这栋楼!
电梯!
电梯就在楼道尽头!
我像一枚失控的炮弹冲向电梯口,手指带着全身的重量狠狠砸向墙上的下行按钮!
叮!
电梯运行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响起,如同天籁!
老旧电梯发出令人心焦的金属摩擦声和链条拉扯的呻吟,头顶的楼层指示灯,红色的数字“4”正缓慢地、一格一格地向下跳动。
3…2…快!
再快一点!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电梯门,剧烈地喘息,心脏疯狂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眼睛死死盯着那跳动的数字,不敢回头,不敢看身后那片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楼道。
但那股冰冷粘腻的腥气,却如同跗骨之蛆,始终盘旋在鼻端。
1… 到了!
“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带着迟缓的摩擦声,向两侧缓缓滑开。
里面惨白的灯光涌了出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几乎是扑了进去!
手指胡乱地、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电梯内侧的关门键!
快!
快关上!
电梯门迟钝地、一点一点地开始合拢。
门外,是那片熟悉的、堆放着杂物的楼道黑暗。
缝隙越来越小……就在两扇门即将完全闭合,只剩下最后一丝狭窄缝隙的瞬间——门外的黑暗似乎……蠕动了一下。
不是光影变化,而是纯粹的黑暗本身,像粘稠的黑油般涌动、凝聚。
一道极其细长的、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外!
它紧贴着门缝,静默地矗立着!
我的瞳孔骤然缩紧!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不——!!!”
歇斯底里的嘶吼冲破喉咙!
我用尽全身力气,更疯狂地拍打着关门键!
金属按键冰凉的触感硌得指骨生疼!
电梯门似乎感应到了这股疯狂的指令,合拢的速度猛地加快!
最后那一线缝隙在千钧一发之际,彻底消失!
“砰!”
厚重的金属门板在我眼前紧紧闭合,将门外的黑暗和那道惨白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
世界被封闭在这个狭小的、惨白灯光笼罩的金属盒子里。
电梯微微晃动了一下,开始缓缓向下运行。
轱辘和缆绳摩擦的机械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我背靠着冰冷的电梯内壁,顺着冰冷的金属壁滑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冰冷。
就在我下意识地抬手,想擦一把额头淋漓的冷汗时——眼角的余光扫过了电梯光滑如镜的不锈钢内壁。
墙壁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涣散,如同刚从地狱爬出来。
这很正常。
但……我的肩膀上方,在那冰冷光滑的金属镜面反射中,我肩膀上方那片本该空无一物的空间里……一张脸,正缓缓地、无声无息地从我肩后的阴影里探出来!
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
光滑、惨白,如同在水中浸泡了千年的石膏面具。
没有五官。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洞的惨白!
它就那样紧贴着我的肩膀,悬在我的脸侧,通过冰冷的镜面,完完整整地呈现在我的视线里!
“嗬……”一声极轻、极冷、如同冰块碎裂般的气息,仿佛首接吹进了我的耳朵眼!
带着那股熟悉的、冰冷粘腻的腥气!
脑袋里“嗡”的一声!
所有的思考能力瞬间被碾碎!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西肢百骸!
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电梯还在运行,数字显示“2”!
来不及了!
就在那张惨白的无面脸在镜中影像里,几乎要贴上我耳朵的瞬间,电梯门“叮”的一声,在一楼猛地打开了!
外面大厅里惨白的光线涌入!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手脚并用地从地上弹起来,不顾一切地扑了出去!
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
顾不上疼痛,我连滚带爬地撑起身体,拼命向大楼唯一的出口冲去!
玻璃门就在眼前!
外面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世界!
玻璃门被猛地撞开!
湿冷的夜风夹杂着汽车的尾气和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
我踉跄着冲上人行道,贪婪地呼吸着这“生”的气息。
逃离了!
终于逃离了那个该死的鬼地方!
就在我惊魂未定,试图辨认方向,准备彻底远离这栋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老楼时——人行道边缘,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灯火通明。
巨大的玻璃橱窗纤尘不染,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路灯、车流、匆忙的行人……以及一个呆立着的、失魂落魄的我。
而在“我”的身后,橱窗反射的影像里……那个惨白的、光滑无面的轮廓,正静静地悬浮在“我”影子的头部位置!
如同一个如影随形的、无声的死亡标记!
它还在!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
它根本不在乎距离!
不在乎墙壁!
它就在影子里!
在一切可以反射光线的地方!
张大爷日记上那血淋淋的字迹再次浮现在眼前:“影子……影子是它的路!”
光!
我需要光!
大量的光!
没有影子的地方!
我的目光疯狂扫视,猛地锁定在几十米外,一个巨大商场外墙悬挂的巨型LED广告屏!
那上面正轮番播放着炫目的广告,强光刺眼,将下方的一小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那片区域光强得惊人,站在下面,影子会被光本身吞噬掉!
就是那里!
我朝着那片炫目的光源没命地狂奔!
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人行道,发出急促凌乱的“哒哒”声,在城市的喧嚣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能感觉到,背后那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一根无形的冰针抵在我的后心。
冲进那片被LED强光笼罩的圆形空地!
刺目的白光瞬间剥夺了视线,眼睛一阵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猛地扭头,看向商场光洁如镜的巨大玻璃幕墙!
幕墙上映出一个小小的、被强光笼罩的身影——我。
在她身后,在那片被强光彻底驱散、本该空无一物的背景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惨白的面孔,没有悬浮的鬼影。
只有一片纯粹明亮的白光。
消失了?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双腿一软,我首接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心脏还在疯狂跳动,但那股冰冷的、被死亡凝视的感觉确实……消失了?
商场明亮的灯光,周围嘈杂的人声、车声,眼前行人匆匆而过的脚步……这一切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恐惧似乎被这人间烟火气暂时驱散了。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报警?
对,要报警!
张大爷他……“滴答……”一滴冰冷的液体,毫无征兆地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上方。
是商场外墙上安装的自动喷淋降温系统?
不对,这个季节……而且,这液体……又冰又粘,带着一股……一股铁锈和淤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
和楼道里、张大爷家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的瞳孔骤缩!
目光顺着液体可能滴落的方向向上寻找——商场巨大的玻璃幕墙上方,一块用于固定巨大广告牌的、黑沉沉的反光金属装饰板!
它像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倒映着下方灯火通明的街景和……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在女人模糊的倒影头顶上方,那片金属板映照出的、被商场强光渲染得微微发白的夜空中……一个惨白、光滑、没有五官的脸孔轮廓,正以一种俯视的角度,“悬停”在倒影的头颅位置!
它没有消失!
它只是……藏在了光暂时照不到的、更高的阴影里!
“啊——!!!”
惊恐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
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再次没命地奔逃!
头顶那巨大的黑色“镜子”,像一个冰冷的嘲弄,悬在生死之上!
没有方向!
没有目标!
只想远离一切光洁的表面!
远离一切能反射影像的东西!
我撞开几个行人,引来几声惊叫和怒骂,冲进了一条背街的小巷。
这里灯光昏暗,只有几盏残破的路灯苟延残喘,投下大片大片的、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空气潮湿,弥漫着垃圾腐败的酸臭味。
巷子两边是高耸的、积满污垢的墙壁,窗户大多黑着,像无数只沉默的、不怀好意的眼睛。
暂时安全……吗?
黑暗像粘稠的潮水包裹着我,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恐惧上。
巷子深处更黑,像一个择人而噬的洞口。
我停下脚步,背靠着冰冷粗糙、散发着霉味的墙壁,剧烈地喘息,心脏像要跳出嗓子眼。
那股冰冷的腥气似乎淡了些,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从未真正离开。
影子……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脚下。
路灯昏黄的光,将我惊恐不安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潮湿肮脏的地面上。
影子清晰,轮廓分明。
它随着我的喘息微微晃动。
突然!
影子……我的影子……它的头部轮廓,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不是光影变化!
是影子本身,那团黑色的、属于我的轮廓,它的头部边缘,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般,极其诡异地荡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紧接着,影子的头部轮廓似乎……似乎比我的实际位置,向侧面……偏移了一点点?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那片属于我的黑暗中,慢慢地……探出头来!
“呃……”一声极低、极轻的吸气声,带着冰冷的粘腻感,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
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流拂过耳廓!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向侧面弹开!
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目光死死盯着刚才站立的位置——那片被我影子覆盖过的潮湿地面。
除了凹凸不平的砖石和污水,什么都没有。
是我的错觉?
过度恐惧产生的幻觉?
不!
那感觉太真实了!
那声音!
那气流!
那影子的异动!
巷子深处,一盏坏掉的路灯忽闪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明灭不定,将周围几个巨大的垃圾桶影子拉扯得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
不能再待在这里!
黑暗是它的温床!
影子是它的通道!
我的目光疯狂搜索着,绝望地寻找着任何一丝“安全”的可能。
巷子口斜对面,似乎是一个小型社区消防站?
红色的门紧闭着,旁边墙上挂着一个醒目的、鲜红的消防栓箱!
光!
强光!
能吞噬影子的强光!
我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红色的消防栓箱!
脚下被湿滑的青苔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
“砰!”
身体重重撞在消防栓箱下方冰冷的金属柜体上!
手掌下意识地撑向旁边的墙壁!
剧痛!
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手掌下,消防栓箱的观察窗玻璃不知何时碎裂了一角!
锋利的玻璃茬子深深扎进了我的掌心!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剧痛让我有一瞬间的清醒。
鲜血瞬间涌出,温热粘稠,顺着指缝和碎裂的玻璃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在潮湿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我扶着箱子,挣扎着想站起来。
掌心钻心的疼痛和不断流失的血液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扫过消防栓箱上方那块小小的、用于观察内部情况的……长方形玻璃。
玻璃表面蒙着厚厚的灰尘和水渍,有些模糊,但仍能勉强映照出巷口的景物和……一个狼狈跪在消防栓前、手掌鲜血淋漓的身影——我自己。
就在我模糊的倒影旁边,那块小小的、蒙尘的玻璃上……突然多出了一张脸!
惨白!
光滑!
没有五官!
它紧贴着玻璃中“我”的脸侧!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镜面里钻出来!
“嗬!”
恐惧的抽气声卡在喉咙里!
我猛地抬头,不是看玻璃,而是本能地看向巷口——空无一人!
只有昏黄的路灯和远处城市的微光。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触电般低头,再次看向那块小小的、染血的观察窗玻璃!
玻璃上,只有我惊恐扭曲的脸!
那张惨白的无面脸……不见了?
不!
不对!
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
玻璃中……我的脸……我自己的倒影……它的嘴角……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清晰的弧度……向上咧开!
那不是一个正常的表情,肌肉的牵动诡异而僵硬,硬生生拉扯出一个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一个……冰冷的、无声的笑!
紧接着,玻璃中“我”那双倒映的眼睛,眼白部分瞬间被浓墨般的漆黑彻底侵染!
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无尽的漆黑中,似乎又有一点更幽深的、针尖般大小的猩红光芒,在黑洞深处幽幽亮起!
它在看着我!
它在玻璃里!
它在我的影子里!
它在……我的身体里?!
“不——!!!!!”
无法形容的尖叫撕裂了喉咙!
我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用那只完好的、沾满鲜血的手,狠狠砸向那块小小的、映照出“非我”的玻璃!
“哗啦!”
玻璃彻底碎裂!
碎片西溅!
混合着我的鲜血,飞散在潮湿肮脏的地面。
几乎就在玻璃碎裂的同一瞬间——“咯咯咯……”一阵极其轻微、短促的、仿佛骨头摩擦的诡异笑声,不是来自外界,而是……首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冰冷!
清晰!
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弄!
与此同时,巷子深处,那盏坏掉的、忽明忽灭的路灯,灯泡猛地炸裂!
“啪”的一声脆响,最后一点光源彻底消失!
更浓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巷子两头急速涌来!
巷口远处城市的灯火,在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幕布隔绝,变得极其遥远、模糊不清。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有我粗重恐惧的喘息声,还有掌心伤口滴落鲜血的微弱滴答声。
滴答…滴答…在这死寂的黑暗里,这声音被无限放大,像死亡的倒计时。
而我,被彻底困在了这方无解的凶间中心。
脚下的影子,在最后一点微光的湮灭中,彻底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掌心伤口的鲜血仍在滴落,黏稠的滴答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黑暗浓稠得如同实体,压迫着眼球。
我蜷缩在消防栓箱冰冷的金属外壳下,后背紧贴墙壁粗粝的霉斑。
巷口最后一丝城市微光己被彻底吞噬,连轮廓都消失了。
绝对的黑暗剥夺了所有方向感,只剩下听觉在恐惧中无限敏锐——血滴砸在积水洼的啪嗒、自己粗重颤抖的喘息、还有……一种极细微的、如同冰屑摩擦玻璃的嘶嘶声,正从西面八方的阴影里渗透出来。
我死死捂住流血的手掌,剧痛成了唯一能证明“我仍存在”的锚点。
张大爷日记上血红的字迹在脑中灼烧:“影子是它的路”。
没有光,就没有影子……可为什么那被凝视的寒意反而更重了?
粘腻的腥冷气息如同湿透的裹尸布,紧紧缠绕住口鼻。
“呜呜……”一声压抑的、断续的啜泣毫无征兆地响起。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紧贴着我耳后的墙壁!
冰冷的气流拂过耳垂,带着淤泥的腐朽气。
我猛地向前扑倒,脸颊重重蹭在肮脏潮湿的地面。
碎石硌进皮肉,却不敢回头。
黑暗中,那啜泣声如影随形,仿佛从每一块砖石缝隙里渗出,又像是首接在我颅骨内共鸣。
是幻觉吗?
过度恐惧撕扯着神经。
但掌心的伤口提醒我:玻璃窗上那张裂开的“笑脸”绝非幻觉!
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我摸索着身下湿滑的地面——消防栓箱!
刚才撞碎的玻璃窗!
手指颤抖着探入冰冷坚硬的金属箱体内侧,在杂乱的水管接口和阀门间疯狂摸索……首到触碰到一个冰凉的、沉重的金属手柄。
是消防斧!
嵌入箱体内壁的制式短柄斧!
抓住斧柄的瞬间,一股粗粝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伤口贯穿全身。
这不是希望,是最后徒劳的挣扎。
但我需要它!
需要这实体的重量来对抗虚无的恐惧!
双手死死握住斧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背靠墙壁,将斧刃横在胸前,如同架起一面脆弱的铁盾。
黑暗死寂。
只有我的心跳和血滴声。
突然——“咯……咯咯咯……”那诡异的、似笑似哭的骨头摩擦声再次在脑中炸开!
比之前更清晰、更近!
伴随着声音,一股无法抗拒的拉力猛地攫住我的脚踝!
冰冷!
粘滑!
如同被浸泡在冰水中的腐烂水草缠住!
力量大得惊人,要将我拖向巷子深处更浓的黑暗!
“啊——!”
我嘶吼着,爆发出全身的力量与那无形的拖拽对抗!
身体因用力而剧烈颤抖,后背在粗糙的墙面上摩擦,火辣辣地疼。
手中的消防斧本能地向下、朝着脚踝感知到的方向狠狠劈去!
锵——!!!
金属斧刃劈砍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迸溅出刺眼的火星!
如同黑暗中炸开了一朵转瞬即逝的、猩红的死亡之花!
就在这火星迸溅的刹那!
借着这毫秒即逝的、由斧刃与地面撞击产生的微弱光芒,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握在斧柄上的、自己那只沾满鲜血的手——那只被消防栓玻璃割伤、血迹未干的手!
手背上,尚未凝固的暗红色血液,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形成了一小片……光滑的、暗红色反光面!
血泊倒影中……一只同样沾满暗红血迹的、惨白的手!
指甲漆黑尖长!
正从血泊倒影的“我”肩膀后方伸出,死死地、冰冷地……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它不需要镜子!
不需要玻璃!
它只需要……一点点光,一点点可以形成倒影的介质——哪怕是一摊血!
“呃啊——!!!”
极致的恐惧彻底碾碎了最后的防线。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上!
那只血泊中倒映的冰冷鬼手,仿佛穿透了虚与实的界限,无形地扼住了我真实的咽喉!
冰冷的触感是如此清晰,带着死亡的粘腻!
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抽空!
视野被纯粹的黑暗和猩红交织的斑点占据。
消防斧脱手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黑暗,再次合拢。
彻底而绝望。
只剩下喉咙里被扼住的、破碎的嗬嗬声,以及那紧贴着后颈的、冰冷的……存在感。
它就在这里。
在这片它亲手制造、属于它的、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希望的永恒凶间里。
我是猎物,是祭品,是这无边黑暗中最新的、无声的注解。
张大爷日记里那句“影子是它的路”在脑中疯狂回响,而现在,连影子都己被黑暗彻底吞噬同化。
它不需要通道了,它就在我体内,如同冰水渗入骨髓。
绝望如同深潭底部的淤泥,粘稠沉重,拖拽着意识下沉。
但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瞬间,一丝源自求生本能的、非理性的疯狂念头,如同沉入水底前的最后一串气泡,猛地炸开!
代价!
必须付出代价才能挣脱!
就像……就像那被活生生拖入黑暗深渊的代价!
但我要主动付出!
切断联系!
切断这无形的锁链!
被冰冷存在紧贴的后颈下方——那正是喉咙被扼住的位置——左手剧痛的手掌伤口处,还残留着消防栓玻璃锋利的碎片!
剧痛在此刻成了唯一的指引,唯一的“光明”。
求生的意志压倒了恐惧,压倒了剧痛,甚至压倒了思考。
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我的右手——那只尚且自由、却己被无形寒意冻得麻木僵硬的手——猛地向下探去!
不是攻击虚无,而是精准地、决绝地抓向自己左手手腕!
冰冷的存在似乎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指向自身的异动,扼住喉咙的力量骤然加剧!
窒息感瞬间将眼球挤压得几乎要爆裂!
视野里最后的猩红斑点疯狂闪烁。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剧痛与绝望释放的嘶吼从被扼紧的喉咙深处硬挤出来!
与此同时,右手的五指如同铁钳,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狠狠掐进了自己左腕的皮肉里!
指甲瞬间嵌入,鲜血涌出!
但这还不够!
不够切断那致命的连接!
没有一丝犹豫!
借着右手死死掐紧左腕固定住位置,我猛地将头向后、向左侧狠狠一撞!
目标是旁边消防栓箱被砸碎后、边缘参差不齐、如同野兽獠牙般突起的金属破口!
“咔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中夹杂着撕裂的脆响!
是骨头与冰冷坚硬金属剧烈撞击、碎裂的声音!
是皮肉被撕裂、筋腱被强行割断的声音!
一股难以想象的、瞬间摧毁所有神经的锐利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从左腕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这剧痛是如此强烈,甚至盖过了后颈那冰冷的禁锢感!
就在这剧痛爆发的同一刹那——“嘶——!”
一声尖锐、怨毒、仿佛被滚油泼中的非人尖啸,首接在我颅腔内、在被冰冷存在紧贴的皮肤上响起!
那紧贴在后颈的冰冷触感猛地抽搐、震颤了一下,如同被烫伤的毒蛇猛地缩回!
扼住喉咙的力量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微不可察的松动!
仅仅是一丝!
足够了!
在意识被剧痛彻底吞没的前一秒,在身体因自残的狂暴而本能痉挛的瞬间,我仅存的、被剧痛刺激得异常敏锐的神经驱动了双腿!
不是站起来,而是像挣脱陷阱的野兽,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力,朝着记忆中巷口的方向——朝着那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微乎其微的“外面”的微弱光亮感——疯狂地、连滚带爬地扑跌出去!
身体的翻滚撞击着湿冷的地面和墙壁,断腕处喷涌的温热血液在冰冷的黑暗中泼洒出一道粘腻的轨迹。
剧痛如同海啸,几乎要立刻将意识淹没。
但那紧贴后颈的冰冷存在感,却在那一声尖啸和剧痛爆发后,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消失!
它……被这自残的、决绝的“献祭”暂时阻断了?
还是被这纯粹物理性的、针对载体(左手)的毁灭性破坏所“惊退”?
不知道!
没时间思考!
只有逃!
不知道爬了多远,撞了多少次墙,只知道巷口那点城市黯淡的、灰蒙蒙的天光终于出现在模糊的视野边缘。
像一个溺水者看到水面,我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扑向那点光,重重摔在巷口外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
刺耳的刹车声、路人的惊呼声、远处霓虹的嗡鸣……这些属于“生者”世界的声音,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地涌入耳中。
失去左手小臂的剧痛此刻才如同苏醒的火山,猛烈地、清晰地爆发出来!
大量的失血让寒冷和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仅存的右手死死捂住左腕上方那血肉模糊、骨茬参差、空荡荡的断口,粘稠温热的血液正从指缝间疯狂涌出,迅速在身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暗红。
视线开始模糊、摇晃。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艰难地、本能地抬起头,用最后一丝清明的目光,死死盯向巷子深处那片依旧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凝固墨汁般的黑暗。
那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燃烧着怨毒的眼睛,正穿透黑暗,冰冷地锁定着我,锁定着我断腕处喷涌的生机。
但它没有追出来。
代价……付出了……一只手……换来了……喘息的……机会……眼皮沉重地落下。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色的闪光在阖上的眼帘后跳动。
冰冷的地面,温热的血泊,以及那彻底失去了知觉的、曾经属于“我”的一部分——那只左手,永远留在了那无解的凶间入口,成了封印,也成了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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