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消散时，沈砚辞己稳稳落在官道中央，身形与原主重合，玄甲染血，鬓角沾着北境的沙尘，连眉眼间的冷硬都与记忆里的镇北将军分毫不差。
“将、将军？”
身后传来惊惶的呼喊，副将赵武提着长枪奔过来，见沈砚辞立在雪地里，脸色从震惊转为狂喜，扑通跪倒在地，“您没死！
太好了！
属下还以为……”沈砚辞抬手阻住他的话，声音带着刚融入躯体的微哑，“雁门关外重伤昏迷，被牧民所救，刚醒便赶回来了。
棺木……是空的。”
这话半真半假，既瞒过了镇北军残部，又解释了“死而复生”的缘由。
赵武哪敢细问，忙爬起来挥手，“都愣着干什么？
将军没事！
快把棺木收起来！”
亲兵们先是愣怔，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欢呼，冻得发紫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沈砚辞翻身上马，指尖抚过“踏雪”的鬃毛，这马通人性，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认出了主人。
朔风更烈了，雪粒子砸在玄铁盔甲上叮当作响，风灌进甲缝，连带着呼吸都带着寒气。
沈砚辞勒住缰绳，回头望了眼身后的三千残部，盔甲破损，裹着绷带，冻得缩着脖子，却个个挺首脊背，握着兵器的手没半分松劲。
“走。”
他只吐出一个字，踏雪扬起前蹄，率先往南行。
赵武策马跟在身侧，压低声音，“将军，太子那边……将军下葬的旨意昨日就传到了京郊，咱们这时候回去，怕是会惊动东宫。”
沈砚辞目视前方，雪地里的马蹄印延伸向远方，“惊动便惊动，他既敢算计镇北军，就该想到有今日。”
—行至暮色西合时，京郊驿站遥遥在望。
沈砚辞勒住马，翻身下马，对赵武吩咐：“让兄弟们在驿站歇一晚，明日清晨入城。”
刚进驿站厢房，淡蓝色的系统光团便在他掌心凝出，“开始传输原主完整记忆。”
机械音落下，大量画面涌入脑海。
原主沈砚辞出身将门，十五岁从军，二十五岁拜镇北将军，守北境十年，从无败绩。
半年前太子萧景渊派人送来密信，许他东宫太傅之位，要他将镇北军半数兵权交予东宫卫尉，被原主当众撕了密信，首言兵权乃国之重器，非私物可赠。
此后，镇北军的粮草便屡屡被扣，上月雁门关战事起，原主请援的文书递上去三次，援军却迟迟不到，最终寡不敌众，战死在乱箭之中。
“原主战死，实为萧景渊暗中调走援军、克扣粮草所致”系统补充道，“东宫与北境匈奴似有勾结，具体线索需入城后自行探索。”
沈砚辞坐在冰冷的木椅上，指节叩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底翻涌的寒意比窗外的风雪更甚。
萧景渊不仅欠原主一条命，若清晏的残魂真如系统所言，在这京城之中，而东宫偏院多罪奴，此人怕是第一个要清算的障碍。
“将军，驿站的热汤备好了。”
赵武在门外禀报。
赵武端着汤碗进来，见他脸色难看，犹豫着说，“将军，您刚醒，别太动气。
萧太子势大，咱们刚回京城，得先稳住脚跟。”
“稳住脚跟是自然。”
沈砚辞接过汤碗，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但欠了的，总得一一讨回来。”
他喝了两口热汤，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又道，“明日入城，你带亲兵先回将军府整顿，我去东宫复命，有些账，得当面算。”
赵武一愣，“将军您亲自去？
万一太子设伏……他还没胆子在东宫门口杀我。”
沈砚辞放下汤碗，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何况，我得去看看，东宫到底藏了些什么。”
那藏的，或许是他寻了半响的残魂碎片，或许是要他命的陷阱……但无论哪样，他都必须去。
—次日天未亮，驿站外便响起了马蹄声。
沈砚辞换上干净的玄甲，翻身上马，踏雪迎着微亮的天光，往京城方向行去。
身后的三千残部跟在其后，盔甲上的雪未化，却透着一股重整旗鼓的锐气。
远处的京城城楼渐渐显露出轮廓，朱红色的城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沈砚辞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指尖微凉。
萧景渊，你的债，从今日起，开始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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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军？”
身后传来惊惶的呼喊，副将赵武提着长枪奔过来，见沈砚辞立在雪地里，脸色从震惊转为狂喜，扑通跪倒在地，“您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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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是空的。”
这话半真半假，既瞒过了镇北军残部，又解释了“死而复生”的缘由。
赵武哪敢细问，忙爬起来挥手，“都愣着干什么？
将军没事！
快把棺木收起来！”
亲兵们先是愣怔，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欢呼，冻得发紫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沈砚辞翻身上马，指尖抚过“踏雪”的鬃毛，这马通人性，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认出了主人。
朔风更烈了，雪粒子砸在玄铁盔甲上叮当作响，风灌进甲缝，连带着呼吸都带着寒气。
沈砚辞勒住缰绳，回头望了眼身后的三千残部，盔甲破损，裹着绷带，冻得缩着脖子，却个个挺首脊背，握着兵器的手没半分松劲。
“走。”
他只吐出一个字，踏雪扬起前蹄，率先往南行。
赵武策马跟在身侧，压低声音，“将军，太子那边……将军下葬的旨意昨日就传到了京郊，咱们这时候回去，怕是会惊动东宫。”
沈砚辞目视前方，雪地里的马蹄印延伸向远方，“惊动便惊动，他既敢算计镇北军，就该想到有今日。”
—行至暮色西合时，京郊驿站遥遥在望。
沈砚辞勒住马，翻身下马，对赵武吩咐：“让兄弟们在驿站歇一晚，明日清晨入城。”
刚进驿站厢房，淡蓝色的系统光团便在他掌心凝出，“开始传输原主完整记忆。”
机械音落下，大量画面涌入脑海。
原主沈砚辞出身将门，十五岁从军，二十五岁拜镇北将军，守北境十年，从无败绩。
半年前太子萧景渊派人送来密信，许他东宫太傅之位，要他将镇北军半数兵权交予东宫卫尉，被原主当众撕了密信，首言兵权乃国之重器，非私物可赠。
此后，镇北军的粮草便屡屡被扣，上月雁门关战事起，原主请援的文书递上去三次，援军却迟迟不到，最终寡不敌众，战死在乱箭之中。
“原主战死，实为萧景渊暗中调走援军、克扣粮草所致”系统补充道，“东宫与北境匈奴似有勾结，具体线索需入城后自行探索。”
沈砚辞坐在冰冷的木椅上，指节叩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底翻涌的寒意比窗外的风雪更甚。
萧景渊不仅欠原主一条命，若清晏的残魂真如系统所言，在这京城之中，而东宫偏院多罪奴，此人怕是第一个要清算的障碍。
“将军，驿站的热汤备好了。”
赵武在门外禀报。
赵武端着汤碗进来，见他脸色难看，犹豫着说，“将军，您刚醒，别太动气。
萧太子势大，咱们刚回京城，得先稳住脚跟。”
“稳住脚跟是自然。”
沈砚辞接过汤碗，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但欠了的，总得一一讨回来。”
他喝了两口热汤，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又道，“明日入城，你带亲兵先回将军府整顿，我去东宫复命，有些账，得当面算。”
赵武一愣，“将军您亲自去？
万一太子设伏……他还没胆子在东宫门口杀我。”
沈砚辞放下汤碗，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何况，我得去看看，东宫到底藏了些什么。”
那藏的，或许是他寻了半响的残魂碎片，或许是要他命的陷阱……但无论哪样，他都必须去。
—次日天未亮，驿站外便响起了马蹄声。
沈砚辞换上干净的玄甲，翻身上马，踏雪迎着微亮的天光，往京城方向行去。
身后的三千残部跟在其后，盔甲上的雪未化，却透着一股重整旗鼓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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