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林晚根本不是她爸亲生的,她妈当年怀着她嫁给她爸的!
”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破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宁静。我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
墨水在练习册上洇出一大团黑渍,抬头时正好对上赵磊那张挂着挑衅笑容的脸。
他靠在教室后排的桌子上,双腿交叠晃悠着,周围围了七八个男生,一个个挤眉弄眼,
目光像黏腻的苍蝇似的往我身上落。前排的女生悄悄回头,眼神里有同情,
更多的却是看热闹的好奇,有人甚至拿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话转眼就要传遍整个年级群。
“还有更劲爆的呢,” 赵磊见我看过来,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故意让全班都能听见,
“上周六有人看见林晚跟个社会哥进了宾馆,穿的还是吊带裙,啧啧,
平时装得跟清纯玉女似的,背地里这么开放?”“轰” 的一声,教室里炸开了锅。
我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几秒后沉到脚底,手脚冰凉。攥着笔的指节泛白,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赵磊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跟他无冤无仇,
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月考我压了他两分,成了班级第二,他当时就瞪了我一眼,
说我 “肯定抄了”。可这也不至于编造这么龌龊的谣言啊!“赵磊,你胡说八道什么!
” 我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 我知道,现在哭了,只会让他们更得意。赵磊挑眉,
一脸 “我就说了怎么着” 的嚣张:“胡说?我可是有证据的。
有人看见你妈跟别的男人逛街,还拉手呢,指不定就是你亲爹。
至于你跟社会哥……”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人家都拍着照片了,
就是没好意思发出来,怕毁了你名声。”“你放屁!”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声音都在发抖。
我妈是小学老师,每天下班就回家做饭,周末要么陪我去图书馆,要么去照顾姥姥,
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拉手?还有什么社会哥,我连酒吧门口都没去过,哪里来的社会哥?
可没人信我。旁边的男生开始起哄:“哟,林晚急了,不会是被说中了吧?
”“怪不得平时不爱跟男生说话,原来藏着这么多事儿啊。”“以后可得离她远点,
别被带坏了。”那些话像石头一样砸在我身上,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无比恶心。我想冲上去跟赵磊打架,
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 万一打输了,他只会更变本加厉;就算打赢了,
传出去也是我 “恼羞成怒”,反而坐实了谣言。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可那些异样的目光还在偷偷往我身上瞟。赵磊坐回自己的座位,
还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嘴角的嘲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眼。那一节课,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课本上的公式变成了赵磊的污言秽语,老师的声音变成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下课铃一响,
我几乎是逃着冲出了教室,书包都没敢回去拿 —— 我怕再待一秒,
那些目光会把我戳成筛子。走出校门,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掏出手机,果然,
年级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有人匿名发了 “某林姓女生疑似非亲生,
与社会人士有染” 的消息,下面一堆人问是谁,很快就有人把我的名字打了出来。
还有人说 “早就觉得她怪怪的,原来这么有故事”,甚至有人开始编细节,
说我 “收了社会哥的包”“周末不回家就是去约会”。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该怎么办?跟老师说吗?可赵磊没证据,我也没证据反驳,
到最后说不定还会被说 “小题大做”。跟爸妈说吗?他们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真的怀疑我?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我沿着路边慢慢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异类。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我才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晚晚,怎么还不回家啊?饭都快做好了。
” 妈妈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
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说:“妈,我…… 我有点事,马上回去。”挂了电话,
我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 —— 不管怎么样,家总是我的避风港。也许,
爸妈能帮我想办法。1推开家门,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爸爸正系着围裙在厨房收尾,
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择菜,看见我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回来啦?快洗手,
马上就能吃饭了。”可当她看清我通红的眼睛和紧绷的脸时,
笑容瞬间僵住了:“怎么了晚晚?是不是在学校受委屈了?”爸爸也从厨房探出头,
手里还拿着锅铲:“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他们关切的目光像暖流一样涌过来,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妈妈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妈,爸,
有人造我谣……”我断断续续地把赵磊在教室里说的话、群里的议论都告诉了他们,
一边说一边哭,委屈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妈妈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爸爸站在旁边,脸色铁青,
手里的锅铲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太过分了!” 爸爸的声音又急又怒,
“这个赵磊,怎么能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晚晚,你别听他胡说,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妈妈帮我擦了擦眼泪,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这种脏水泼在身上,就算洗干净了,也会有人觉得有味道!晚晚,你告诉妈妈,
这个赵磊是不是赵建军家的儿子?”我点点头:“是啊,他爸是赵建军,在菜市场卖猪肉的。
”妈妈听到 “赵建军” 三个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好啊!
真是好得很!他赵磊敢造你的谣,他怎么不敢说说他自己的身世?他才是那个没爹的野种!
”我和爸爸都愣住了,爸爸连忙拉住妈妈:“你小声点,怎么胡说八道呢?”“我胡说?
” 妈妈甩开爸爸的手,声音更高了,“我可没胡说!当年赵建军他媳妇怀着赵磊的时候,
就有人传闲话了,说她跟隔壁卖鱼的老李走得近,赵磊生下来的时候,
眼睛、鼻子都跟老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赵建军一开始还不信,后来跟老李打了一架,
把老李的鱼摊都砸了,可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我听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赵磊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是他真的不是赵建军亲生的,那他岂不是……“妈,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忍不住问。妈妈叹了口气,
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姥姥家以前就在菜市场附近住,我小时候经常去帮忙,
那些事儿都是听邻居说的。后来赵建军家搬了,我也就没再关注过。
没想到他儿子现在这么缺德,敢往咱们家晚晚身上泼脏水!
”爸爸皱着眉头:“可这都是当年的闲话,没有证据啊。咱们要是拿这个反击,
万一被他们反咬一口,说咱们造谣,怎么办?”“证据?” 妈妈冷笑一声,
“赵磊造晚晚的谣有证据吗?他还不是张口就来?咱们凭什么受这个委屈?晚晚,你别怕,
明天妈跟你去学校,找他们老师,找赵磊,找赵建军,咱们把话说清楚!他敢污蔑咱们,
咱们就敢把他的老底掀出来!”我看着妈妈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被一股怒火取代。
是啊,凭什么赵磊可以随便造谣,我就要默默忍受?他毁我的名声,
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也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妈,不用你去。” 我擦干眼泪,
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这件事我自己解决。他赵磊不是喜欢造谣吗?那我就让他知道,
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爸爸担忧地看着我:“晚晚,你可别冲动,别跟他打架啊。
”“放心吧爸,我不打架。”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让他在全班面前抬不起头,
要让他爸也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他自己的身世,
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妈妈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好,晚晚长大了,有骨气!
妈支持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跟妈说。”那一晚,我没怎么睡。
我在脑子里一遍遍规划着第二天的反击计划,想着赵磊被揭穿时的狼狈模样,
想着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惊讶的表情,心里的怒火就越来越旺。第二天早上,
我穿上最喜欢的裙子,化了个淡淡的妆,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走到镜子前,
我看着里面的自己,眼神坚定 —— 今天,我要让所有造谣者付出代价。2周一早上,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里面安静得有些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同情,
还有幸灾乐祸。赵磊坐在后排,看见我进来,还故意吹了声口哨,一脸挑衅。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拿出课本。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又开始响起,
有人说 “她还敢来上学啊”,有人说 “不知道赵磊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急,等上课铃响了,再好好跟他算总账。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走进来,
刚想讲课,我 “腾” 地站了起来:“老师,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耽误大家几分钟。
”全班都愣住了,语文老师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你说吧。”我转过身,
面对着全班同学,目光直直地看向赵磊,声音清晰而坚定:“上周五,
赵磊在教室里说我不是我爸亲生的,还说我跟社会哥进宾馆。现在,
我想跟大家澄清一下 —— 这些都是假的,是赵磊编造的谣言。”教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又看向赵磊。赵磊脸色变了变,
随即又恢复了嚣张的样子:“你说假的就是假的?我可是有证据的。”“证据?
” 我冷笑一声,“那你把证据拿出来啊。你说有人看见我妈跟别的男人拉手,是谁看见的?
在哪里看见的?你说有人拍了我跟社会哥进宾馆的照片,照片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赵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就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谁我忘了。
”“听别人说的?” 我步步紧逼,“你连是谁说的都不知道,就到处传播,
你这不是造谣是什么?赵磊,你为什么要造我的谣?就因为上次月考我比你多考了两分,
你就嫉妒我,想毁我的名声?”“我没有!” 赵磊急了,站起来大声反驳,
“我才没有嫉妒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说我不是我爸亲生的,那你呢?你就一定是赵建军亲生的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赵磊身上,
赵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是我爸亲生的!”“是吗?
”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 这是我昨天晚上特意准备的,“我可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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