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无意发现未婚夫和他妈的聊天记录。 “哄她先把孕酮片吃上,
怀了就得听咱们的。” “妈你放心,彩礼和房子都得带回来,她爹就她一个闺女。
” 我果断收起手机,装作无事发生。 第二天婚礼现场,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播放了录音。
“对了,忘了告诉各位,这婚我不结了。” “至于为什么,请问问今天的新郎,
还有他那位好母亲。”---婚礼前夜,
本该是浸泡在甜蜜、期待和一丝婚前小焦虑里的时刻。酒店套房里,
闺蜜团刚闹哄哄地结束最后一轮单身夜祝福,空气里还飘着香槟的甜腻和玫瑰花瓣的碎屑。
我,林薇,明天的新娘,对着梳妆镜,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镜子里的人嘴角是弯的,
眼底却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倦。赵峰,我明天即将携手一生的男人,正背对着我,
在西装外套里摸索着,手机从他裤袋里滑出来,“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闷闷的响。
他浑然未觉,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婚礼进行曲,径直走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响起。
我放下梳子,走过去弯腰捡起他的手机。屏幕被这一摔亮了起来,
微信消息的预览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备注名是“皇太后”。是他妈。鬼使神差地,
我手指顿住了。一种莫名的预感,像细小的冰针,突然扎了一下心口。我知道赵峰手机密码,
是我生日。他曾经搂着我说:“我这儿对你,没有秘密。”心跳莫名有些快,指尖微凉。
我瞥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水声还在持续。一下,两下,我输完了密码。屏幕解锁,
那条刺目的消息预览完整地跳了出来。“皇太后”:儿子,东西让她吃了吗?
关键时刻可不能心软!呼吸窒了一瞬。我手指发颤地点开那密密麻麻的对话框。
上面的记录,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眼球上。赵峰:“妈,知道,
药我磨成粉掺她维生素瓶里了,她发现不了。孕酮片连吃几天肯定有效。”皇太后:“对对!
哄她先把孕酮片吃上,怀了就得听咱们的!到时候彩礼、房子她家还敢不给?
肚子大了她还能翻天?”赵峰:“您放一百个心。她爹就她一个闺女,
那些家底以后不都是我的?林薇看着精明,其实傻,好拿捏。等结了婚,进了咱家门,
怎么揉圆捏扁还不是您说了算?”皇太后:“还是我儿子聪明!等孩子一生,
她就彻底拴死了!那婚礼流程你再对一遍,别出岔子,那么多亲戚看着呢……”后面的字,
模糊了。世界的声音猛地被抽干,只剩下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无限放大,撞击着我的耳膜。
心脏一下一下,沉重又缓慢地跳,像是要撞碎胸骨。冰锥子从头顶心扎进去,一路捅到脚底,
四肢百骸都冻僵了。指尖冷得厉害,忍不住地抖。维生素瓶……怪不得这几天他格外殷勤,
每晚盯着我吃那颗小小的白色药片,还笑着说是为我好,补充营养。孕酮片?
为了尽快怀上孩子?为了用孩子绑住我,
然后名正言顺地吞掉我家的彩礼、我爸妈辛苦一辈子为我准备的婚房?
甚至……算计我爸那点家业?“她爹就她一个闺女……”“怎么揉圆捏扁还不是您说了算?
”恶寒顺着脊椎疯狂爬窜。我以为的甜蜜,我以为的体贴,原来每一帧画面底下,
都蠕动着这样令人作呕的算计。这不是婚姻,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是针对我和我家的、处心积虑的掠夺!水声停了。我猛地回神,几乎是凭借本能,
手指飞快地截图、录屏,将那些肮脏的交易一字不落地保存下来。然后把手机轻轻放回原处,
位置、角度,分毫不差。我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女人。脸色苍白得吓人,
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冻结、硬化。赵峰裹着浴巾出来,
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在我颈窝,
声音带着笑:“宝贝,紧张吗?明天你就是我老婆了。”往常觉得温暖可靠的怀抱,
此刻只觉得像毒蛇缠绕,令人毛孔倒竖。我极力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身体僵硬了一瞬,
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挤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嗯,有点。”他毫无察觉,
亲了亲我的脸颊:“放心,一切有我。明天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呵。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毫无异常,随手塞回口袋。这一夜,我睁着眼到天明。
身侧的男人睡得香甜,甚至打着细微的鼾。我听着他的呼吸,心里那片冰原无声地蔓延,
直至覆盖一切曾经有过的温情。天亮时,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婚礼照常进行。
化妆师为我上妆,啧啧称赞:“新娘子底子真好,就是眼神有点倦,昨晚没睡好吧?
正常正常,今天肯定美翻全场!”赵峰和他母亲,那位“皇太后”,前后脚过来看情况。
赵峰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眼神里的喜悦和急切看起来那么真。他母亲,
穿着喜庆的暗红色旗袍,拉着我的手,亲热得不得了。“薇薇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妈肯定把你当亲闺女疼!”她拍着我的手背,笑容满面,
眼角堆起的皱纹里都像是盛满了慈爱。我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期待,
心里冷得像是数九寒天的冰窟。“谢谢妈。”我轻声说,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车队,
鞭炮,喧闹的人群。婚礼礼堂,鲜花拱门,巨幅的婚纱照悬挂在中央,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幸福,现在看来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宾客满座,衣香鬓影,
窃窃私语着,目光聚焦在入口处。我爸挽着我,手臂有些抖。他红了眼圈,低声说:“薇薇,
要是以后那小子敢欺负你,爸第一个不答应。”他还不知道,他宝贝女儿差点就跳进了火坑,
连带着他这个爹都要被啃得骨头都不剩。我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爸,放心吧。”音乐响起,《婚礼进行曲》庄重而悠扬。
礼堂大门缓缓打开,所有灯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挽着父亲,一步一步,
走在铺满花瓣的红毯上。两边是亲友们祝福的笑脸和目光。红毯尽头,赵峰站得笔直,
望着我,笑容灿烂。他身边,站着志得意满、几乎要憋不住笑出来的“皇太后”。
司仪说着早已准备好的华丽辞藻,烘托着气氛。我走到赵峰面前,父亲将我的手交到他手里。
赵峰紧紧握住,手心滚烫甚至有些汗湿,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即将得逞的兴奋和占有欲。
“赵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薇女士为妻,无论……”“我愿意!”他迫不及待地回答,
声音洪亮。司仪微笑着转向我:“林薇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赵峰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富贵,
健康疾病,都爱他,忠诚于他,直至生命尽头?”全场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那句神圣的“我愿意”。赵峰期待地看着我。
他母亲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我缓缓抽回了被赵峰紧紧攥住的手。
拿起司仪递过来的话筒,指尖冰凉,但声音透过音响传出去,清晰,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疑惑的宾客,
扫过脸色微变的赵峰和他母亲,最后定格在司仪脸上,“我有一段录音,想请各位听一下。
”赵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错愕地看着我:“薇薇?你干什么?这是什么环节?
”他母亲也急了,上前一步:“薇薇,有什么话等仪式结束再说,别胡闹!”我不理会他们,
从婚纱贴身的暗袋里掏出我的手机,
连接上提前准备好的微型蓝牙音箱——这东西我一大早就借口要放婚礼歌单,
让伴娘帮我准备好了。“林薇!”赵峰意识到不对,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来抢话筒和手机。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两个一直守在近处的、我提前通过气的表哥立刻上前,
不动声色地隔开了赵峰和他妈。台下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新娘子要做什么?”“录音?”我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直接点开了播放键。清晰的对话声,通过质量极好的音箱,
瞬间传遍了婚礼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妈,知道,药我磨成粉掺她维生素瓶里了,
她发现不了。孕酮片连吃几天肯定有效。”——“对对!哄她先把孕酮片吃上,
怀了就得听咱们的!到时候彩礼、房子她家还敢不给?肚子大了她还能翻天?
”——“您放一百个心。她爹就她一个闺女,那些家底以后不都是我的?林薇看着精明,
其实傻,好拿捏。等结了婚,进了咱家门,怎么揉圆捏扁还不是您说了算?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婚礼现场,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震惊、难以置信、鄙夷、厌恶……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红毯尽头那对脸色煞白如鬼的母子。
赵峰他妈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旁边同样傻眼的亲戚扶住。赵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
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几乎脱眶,那张曾经让我觉得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可怕,
只剩下恐慌和狰狞。“不……不是……那是假的!是伪造的!林薇你陷害我!
”他猛地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想要冲过来。我表哥死死拦住了他。我拿起话筒,
目光冰冷地扫过他们,最后看向全场宾客,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没有哭腔,没有颤抖,只有彻底的决绝和嘲弄。“对了,忘了告诉各位,这婚我不结了。
”我抬手,狠狠扯下头纱,扔在地上,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至于为什么,
请问问今天的新郎,还有他那位好、母、亲。”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扔下话筒,
提着沉重的婚纱裙摆,转身,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沿着我来时的路,向外走去。身后,
是死寂之后猛然爆发的巨大喧哗、议论、咒骂、以及赵峰和他母亲崩溃的尖叫哭嚎。
像是为这场荒唐的婚礼,奏响的最后乐章。我爸猛地反应过来,狠狠瞪了那对母子一眼,
快步追上我,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护着我往外走,
他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怒气和后怕:“走!闺女,爸带你回家!
”酒店走廊的光线明亮到刺眼,
将身后礼堂里的混乱、震惊、以及那对母子彻底崩塌的丑陋面目彻底隔绝。
厚重的门缓缓闭合,像是一场荒诞剧的终场。我爸的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但那真实的、带着怒意的支撑,却像一道坚固的堤坝,
拦住了我心底那片冰原下汹涌的暗流。他的呼吸粗重,胸口剧烈起伏,侧脸线条绷得像铁,
显然气得不轻,更多是后怕。“薇薇……”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是爸不好……爸没早点看清……”“爸,”我打断他,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稳,
甚至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了。我们回家。”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纷乱的脚步声,伴娘团和我几个关系最铁的表哥表姐全都冲了过来,
脸上写满了惊惶、愤怒和未褪的难以置信。“薇薇!”“姐!你没事吧?
”“我操他妈的赵峰!一家子什么玩意儿!老子现在就进去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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