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陈默是X省书记最骄傲的女婿,一条暧昧消息却让我雇了顶级私家侦探。
三天后我亲眼看见了蓝衬衫女孩手腕上蜈蚣般的伤疤,
还有她、她……陈默温柔地给我按摩肩膀:“老婆最近怎么总失眠?
”我笑着握住他沾着橄榄油的手。——等我做一只爆款PPT给你,去救赎你无声的罪恶吧。
1 老猫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孤零零的台灯,
光线吝啬地圈住我面前摊开的几份文件—嘉禾集团的最近最要紧的并购案信息,
父亲下午才让秘书送来的。我,林薇,是X省最大的综合集团嘉禾集团总裁的独生女儿,
父亲林国栋的名字,在X省意味着某种不言自明的分量。而我名义上的丈夫,陈默,
不到四十岁,已是嘉禾旗下子公司微末金融的董事长,实权在握,
前途被无数人描绘得金光万丈。他是所有人眼中的人生赢家,
尤其是我父亲眼中“知根知底、稳重可靠”的完美女婿。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平板屏幕,
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是我和陈默去年在海南度假的合影。照片里,
他的手臂占有性地环着我的腰,海风吹乱了他的额发,阳光在他眼底跳跃,
看起来深情又专注。多么完美的表象。指尖点开微信,
那个置顶的、备注为“老公”的对话框里,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他今晚八点发来的:和一个投资人有重要讨论会,别等我,你先睡。
吻你。指尖悬停在屏幕上,距离这条消息往上滑动几寸,
一条突兀的、昨晚凌晨一点半的聊天记录幽灵般浮现在眼前。陈默,药吃过了,
胃还是有点疼……发信人的头像是一个模糊的、看不清脸的女性侧影,
昵称只有一个字母:M。这条信息出现的时间,
是陈默告诉我他正在参加投资人会议的深夜。地点,在三百公里外的邻市。做富豪老婆,
这种事情是能预料到的。但。一股冰冷的寒意,依然毫无预兆地从尾椎骨窜上来,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沉重的冰坨,又冷又硬,坠得生疼。
这不是第一次了。类似这种指向不明的暧昧信息,如同深海里偶尔浮上水面的诡异气泡,
近一年来,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每一次,
他都有完美无缺的解释:同事关心、下属倾诉、甚至是什么远房表妹的身体不适。每一次,
他解释时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都坦然地望着我,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无奈,
让我觉得自己的怀疑都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罪过。但这一次,不同。
透露出的情绪像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我心脏最脆弱的地方。窗外的雨声更大了,
噼啪作响,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疯狂拍打着玻璃。我需要眼睛。
一双在暗处、足够专业、足够锐利的眼睛,帮我看清一些东西。第二天清晨,雨势稍歇,
空气湿冷粘腻。我没有惊动司机,自己开着那辆低调的奔驰,七拐八绕,
最终停在了老城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口。巷子深处,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旧木门。门后,
是一个只有极少数圈内人才知道的顶级信息咨询工作室。老板姓赵,圈内人称“老猫”,
据说曾是某强力部门的王牌,退役后只接最棘手、最隐秘的委托。
父亲早年遭遇过一次极其凶险的商战风波,正是老猫在暗处撕开了真相的口子。他的能力,
我从不怀疑。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里面光线昏暗,
只有几块巨大的监控屏幕散发着幽幽蓝光。
着黑色工装夹克、身材精瘦、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从堆满电子设备的操作台后抬起头,
正是老猫。“林小姐?”他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我摘下墨镜,没有寒暄,
直接将一张打印着陈默详细资料和行程特别是昨晚那个“投资人会议”的纸,
连同标注了那个“M”微信号的手机截图,推到他面前。“查他。过去一年,
所有异常通讯、资金、行踪。重点是这个人,‘M’。”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甚至听不出一丝波澜,“费用你开,保密。我要知道我老公最近在做什么。
”老猫拿起那张纸,目光像探针一样扫过上面的信息。当他看到陈默的名字时,
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抬眼,锐利的视线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
似乎在评估我的决心和承受能力。“目标身份敏感,我自己风险很大的。”他陈述事实。
“我知道。”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闪避,“所以我来找你。时间,我需要尽快。
”老猫沉默了片刻,最终,他点了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
调出一个复杂的界面。“72小时。初步报告。”“好。”2 三个接下来的三天,
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温婉大方的嘉禾集团副总、微末总裁夫人。陪父亲出席了一个慈善晚宴,
笑容得体,言谈优雅;在陈默难得回家吃晚饭时,给他盛汤夹菜,
听他谈论着某个投资策略的进展,伟光正极了。他偶尔会投来探究的目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薇薇,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可能吧,
”我垂下眼睫,用小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嘉禾最近那个并购,盘子有点太大了,
看得头疼。”这个理由天衣无缝。他伸出手,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指腹带着薄茧。
我曾经很迷恋这个手指的触感 -“别太拼,身体要紧。”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那一刻,胃里的冰坨似乎又沉了几分。这双手,这张嘴,
在另一个地方,对着另一个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做顶级Alpha的妻子,
这样的事情永远避不开吗?第三天下午,手机在衣袋里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是老猫发来的加密邮件提示。我借口去洗手间,锁好门,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点开附件。邮件正文极其简洁,
只有一行字:目标人物异常活动确认,初步影像证据已上传云端,密钥见附件。
建议做好心理准备。心脏骤然缩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深吸一口气,
输入那串冗长的密钥。一个隐藏的云端文件夹被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名是冰冷的日期和坐标。点开。画面晃动了一下,然后稳定下来。视角明显是隐蔽拍摄。
看环境,是一个装修风格温馨、甚至有些小资情调的厨房。暖黄色的灯光下,
一个穿着米白色家居服、系着碎花围裙的女人背对着镜头,正在灶台前忙碌。她身材纤细,
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几秒钟后,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
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那张脸,
即使是从这个隐蔽刁钻的角度,我也能一眼认出——陈默!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女人身后,
没有一丝犹豫,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上了女人纤细的腰肢。女人似乎早已习惯,
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一下。接着,陈默低下头,温热的唇落在女人的颈侧。女人侧过脸,
他顺势吻了上去,一个缠绵而深入的吻。更刺眼的是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右手原本环在女人腰上,此刻却抬起,修长的手指极其熟练、甚至带着一种狎昵的意味,
缠绕把玩起女人围裙背后的系带。那根细细的带子在他指间绕了几圈,又被轻轻扯动,
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一种绝对的占有和控制。女人在他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
更像是迎合而非抗拒。视频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钟。画面定格在陈默微微抬头,
嘴角噙着一抹餍足而掌控的微笑上。洗手间里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还有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是老猫直接打来的电话。我按下接听,
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小姐,
”老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静得像在汇报天气,“视频收到了吧?
地点是城西‘雅筑苑’小区B栋1703,户主叫苏晴,二十八岁,省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
陈检这个月去了七次,频率固定,周三和周六晚上。”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不过,苏晴只是开始。
您得看看另外两位的资料——穿红裙的那位,叫柳婷,省电视台主持人,
为他打过三次胎;还有一位,总爱穿蓝衬衫的,叫沈冰,市设计院的建筑设计师,自残过。
证据链指向很明确。邮件里第二个加密包是初步接触报告和她们的部分遭遇简述。
您……看看再说。”电话挂断了。冰冷的忙音在耳边嘟嘟作响。每一个字我都认识,
但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苏晴…柳婷…沈冰…红裙…蓝衬衫…三次胎…自残…哈?
3 老公我扶着冰冷的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如纸、眼神却像淬了冰火的脸,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我猛地弯下腰,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灼烧般的痛楚在喉咙里蔓延。回到书房,
我手指僵硬地点开老猫发来的第二个加密包。里面是三个女人的详细档案和初步接触报告,
字字句句,触目惊心。苏晴大提琴手,28岁: 报告里提到,
她曾是一位极具天赋、被欧洲乐团看中的新星。认识陈默后,在他的“建议”和“规划”下,
放弃了难得的深造机会,选择留在省城乐团。陈默以“保护隐私”、“避免影响”为由,
让她几乎断绝了与国外导师和朋友的联系。报告中附有几张她社交账号的截图对比,
早期充满阳光、音乐会和旅行,
暗的天空、模糊的琴房角落和一些语焉不详、充满自我怀疑的句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没有他,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今天的练习又搞砸了,
他一定很失望…”老猫的备注写着:初步接触极不顺利,苏晴防御心理极强,
反复强调陈默对她恩重如山,是她‘唯一的依靠’,拒绝承认任何受控或伤害。
情绪极度不稳定,提及陈默时出现明显惊恐。柳婷主持人,
30岁: 报告里贴着一张她几年前主持一档热门综艺时的截图,明艳照人,自信飞扬。
而近期的照片,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份被强行压下去的憔悴和疲惫。
间点与陈默工作“关键期”高度吻合、一份精神科就诊记录的模糊照片诊断:中度抑郁,
一份她向电视台递交的、主动要求调离黄金档主持岗位的申请理由是“个人状态不佳”。
老猫的备注更冷:接触过程艰难。柳婷言语间充满自我贬低,
认为‘是自己不够好留不住孩子’,‘拖累了陈默的事业’,‘配不上他的爱’。
对陈默的‘付出’指流产流露出一种扭曲的‘奉献感’。警惕性极高,否认受到胁迫,
但承认‘压力很大’。沈冰设计师,27岁: 关于她的文字最少,却最让人窒息。
报告里只有一张她设计院工作证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孩眼神清澈,带着书卷气。然后,
是触目惊心的几行字:确认手腕有多处陈旧性锐器划割伤疤,
据其唯一密友已移民匿名提供信息,伤情发生在与陈默发生激烈争执后。
陈默曾以‘保护’名义,强制介入其参与的重大项目,导致其被边缘化。
目前状态:高度封闭,社交活动几近于零,工作状态低迷。
老猫的备注极其简短:极端回避。拒绝任何形式接触。其精神状态令人担忧。
三份报告,三张被精心描绘、又被他亲手碾碎的人生蓝图。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死死压在我的胸腔。视频里那个温柔抚摸围裙系带的男人形象,轰然倒塌,
露出底下冰冷、扭曲、掌控一切的怪物面目。他平日里隐约流露出来的压抑的自满和骄傲,
竟然是以这种形式发泄了出来……虽然他没有直接作用在我身上,
却比直接折磨我更让我感觉彻骨之寒。不……不对。我猛地想起陈默最近几次对我说话时,
那种看似关心、实则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引导的语气:“薇薇,
那个基金会的工作太耗神了,交给下面人做吧,你身体要紧。”“爸年纪大了,
有些想法跟不上市场变化,你多劝劝他,别太固执。”……一阵恶寒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是不是…早就开始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了我的身上?用在了…我的父亲身上?
这个盘踞在我家、盘踞在X省金融界的毒瘤!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薇薇?
”是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关切。“还在忙?我给你热了杯牛奶。
”我克制住自己,如常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几秒钟内,我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
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用疼痛压制住翻腾的杀意和恐惧。再抬头时,
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无懈可击的、带着点倦怠的平静。“进来吧老公。”门开了。
陈默端着牛奶杯走进来,穿着舒适的居家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灯光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投下柔和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可靠。他走到我身后,
极其自然地将温热的牛奶杯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搭上我的肩膀。“看你最近总熬夜,
脸色都不好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能让人沉溺的磁性。
那双能轻易翻云覆雨、掌控无数人生死的手,此刻正力道适中地揉捏着我的肩膀,
指尖带着薄茧,动作娴熟而体贴。橄榄油的淡淡清香飘入鼻端。“省里事多,
爸那边也总不放心。”我随口应着,身体却在他触碰的瞬间绷紧了一瞬,
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微微向后靠了一点,让他的手指能更贴合我的颈肩。
“爸是操心惯了。”他轻笑一声,手指的力道加重了些,恰到好处地揉按着我僵硬的斜方肌,
“你也别太累着自己,有些担子,该放就放。我们是一体的,你好了,我才能安心在前面冲。
”“我们是一体的”……这句话像毒蛇的信子,冰凉地舔过我的耳廓。胃里一阵翻滚。
我闭上眼,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和力度,心里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我缓缓抬起手,
覆盖住他正在为我按摩的手。他的手背温热,皮肤光滑,带着橄榄油的润泽感。“嗯,
我知道。”我睁开眼,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依赖而柔软的笑容,声音轻得像叹息,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上,
表盘反射着台灯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就是这双手,抚摸着苏晴的围裙带,
签署着可能决定柳婷前途的文件,又或许…在沈冰绝望地自我否认和自毁的时候,
冷漠地站在一旁?“等忙过这阵子就好了。”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
带着一丝亲昵的安抚。这个姿势,像极了视频里他从背后拥吻苏晴的样子。我笑着,
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声音却甜得发腻:“好啊,都听你的。
”陈默,你真好。我要亲自和这三个姑娘见面。等我真的了解清楚你的内脏,你的肺腑,
亲手写下你的事迹的那天,我会让所有人,看清你这副温情脉脉的皮囊下,流淌着怎样的血。
4 森林想了许久,我选择了最脆弱、却也最可能被“恩情”蒙蔽的苏晴。突破口,
就在她视若生命的琴声里。省交响乐团即将上演的新年音乐会宣传铺天盖地,曲目单上,
苏晴的名字赫然在列,独奏曲目是德沃夏克的《寂静的森林》。老猫的情报显示,
这是她曾经最擅长、也最热爱的曲子,但近期排练状态极差,濒临被替换。音乐会当晚,
省大剧院灯火辉煌,衣香鬓影。我特意坐在了前排一个不太起眼但视野极佳的位置。
当主持人报出苏晴的名字时,聚光灯下,那个抱着大提琴走上台的女子,
身形单薄得让人心惊。她穿着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裙,脸色在强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
眼神空洞,带着一种游离于舞台之外的恍惚。琴弓搭上琴弦。第一个音符流泻而出,干涩,
紧绷,失去了应有的圆润和穿透力。她拉得很吃力,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泥泞中跋涉,
昔日那如同森林精灵低语般的流畅与灵性荡然无存。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握弓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台下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她拉错了一个关键的音。琴声戛然而止,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巨大的舞台上,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抱着沉重的大提琴,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茫然无措,巨大的羞耻和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我看到她死死咬住下唇,
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就在苏晴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崩溃的瞬间,我没有犹豫,
没有在意周围诧异的目光,我用力地、坚定地鼓起掌来。掌声在寂静得令人窒息的音乐厅里,
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刺耳。一下,两下,三下……孤零零的掌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起初是错愕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但紧接着,
仿佛被这孤勇的掌声唤醒,乐团席里,一个,两个,
几个了解苏晴往日才华的乐手迟疑地、试探性地跟着拍起了手。慢慢地,
掌声像涟漪般扩散开来,从稀稀拉拉,到最终汇聚成一片虽然不算热烈、却足够真诚的暖流。
聚光灯下,苏晴愕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掌声的来源。她的目光穿过炫目的光晕,
终于定格在我的脸上。那瞬间,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茫然,
还有一丝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脆弱希冀。音乐会结束后,我没有离开。
在剧院后台略显杂乱的通道里,我“偶遇”了抱着琴盒、失魂落魄的苏晴。她低着头,
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苏小姐?”我轻声开口,声音温和。她受惊般抬起头,
看清是我,
眼中瞬间涌上复杂的情绪—感激、羞愧、还有更深的警惕和不安 – 看来她早就认识我,
也知道我是谁,却甘愿不明不白跟着陈默。“林…林小姐?您…谢谢您刚才…”她语无伦次,
抱着琴盒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你的《寂静的森林》,”我看着她,语气真诚,
“开头那个揉弦的处理,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听过的一场大师演奏,
那种试图在绝望中寻找生命力的挣扎感,非常动人。”苏晴猛地睁大了眼睛,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嘴唇微微颤抖着:“您…您听出来了?
”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那个处理,
是她被陈默不断贬低、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后,唯一一次无意识的反抗尝试,
却被他斥为“矫揉造作”、“哗众取宠”。她以为无人能懂,
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真的错了。“当然,”我微笑着,
目光扫过她苍白瘦削的脸颊和眼底浓重的青黑,“天才偶尔也会疲惫。但真正的热爱,
不会因为暂时的迷雾而消失。”我递过去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
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私人号码,“如果你觉得需要找人聊聊音乐,或者…聊聊别的,
随时找我。”几天后,
个由我名下慈善基金会牵头、地点绝对安全远离陈默任何可能的监控触角的艺术沙龙上,
苏晴如约而至。她依旧紧张,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但当沙龙结束,众人散去,
我邀请她到旁边安静的茶室小坐时,她没有拒绝。精致的茶室里,只有我们两人。
氤氲的茶香暂时驱散了些许紧张。我把查证到的一些情况和她简单聊了聊。
“他…陈默…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苏晴低着头,双手紧紧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冰凉。
她像是在说服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对我很好…真的…没有他,
我可能早就放弃了…”“是吗?”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那为什么你的琴声里充满了恐惧?”苏晴猛地一颤,茶杯里的水晃了出来,
烫红了她的手背,她却浑然不觉。“放弃维也纳的邀约,是他帮你‘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让你疏远导师和朋友,是他‘保护’你的方式?”我一字一句,
清晰而平静地抛出老猫报告里的关键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敲打在她精心构筑的、名为“恩情”的脆弱堡垒上。苏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深色的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徒劳地摇着头,声音破碎,
配不上那些机会…是我太笨总出错…他骂我是为我好…是恨铁不成钢…”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充满了自我贬低和逻辑混乱。
这正是长期精神操控下最典型的受害者思维模式——将施虐者的伤害合理化,
将过错全部归咎于自身。“苏晴,”我打断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紧紧锁住她慌乱的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一个真正爱你、为你好的人,
会亲手折断你飞翔的翅膀,把你关进笼子里,然后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只有他才能保护你?会一遍遍告诉你,你不够好,你一无是处,离了他你什么都不是?
会让你做一个无名的小情人,而不是和你在一起,许你婚姻?这到底是‘爱’,
还是‘驯化’?”“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彻底崩塌了。苏晴猛地抬起头,
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被强行撕开真相的剧痛和恐惧。她大口喘着气,像一条离水的鱼。
“他…他控制我的一切…”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梦呓般的绝望,
“我的手机…我的行程…我见什么人…甚至…甚至我穿什么衣服,
他都要管…他说外面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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