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骨生香(冰冷青青)热门小说_《蛾骨生香》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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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蠕密

其它小说连载

蠕密的《蛾骨生香》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青青,冰冷的悬疑灵异小说《蛾骨生香》,由实力作家“蠕密”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04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0 19:53:53。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蛾骨生香

2025-07-30 21:08:17

青青最后一次看清自己的腿,是在福利院浴室滑腻的地砖上。那两条萎缩的细棍泡在污水里,

像两截被泡发的惨白树枝。澡堂蒸汽模糊了布满霉斑的天花板,

远处传来护工用拖把敲隔间的咣咣声:“瘸蛾子!半小时了!爬出来!” 她试着挪动,

左脚踝猛地朝外侧翻折过去,扭曲出一个干瘪的直角。疼。但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十四岁的骨头里嵌着十二年的抛弃史。三岁确诊痉挛性脑瘫那天,

爸爸把诊断书揉成团塞进烟灰缸烧了,烟灰混着纸灰粘在青青发颤的手指缝里。

五岁妈妈改嫁前夜,把一碗带鱼刺的粥泼在她乱抖的膝盖上:“扫把星!死不了的东西!

”滚烫粥液渗进裤子,烫出永久暗红斑块。十岁那晚,

爸爸醉醺醺往她枕头下塞了三百块钱和一张字条:“厂子倒了,爹养不活你了。”门合上时,

她正抠着歪扭的脖子,想扭头看清爸爸后背衬衫染着的口红印,像个歪斜的问号。

福利院六年。编号47。夜巡的老陈头踢开青青房门的响动,比闹钟准时。

生锈铰链吱嘎尖叫,手电筒的光柱像把冰冷手术刀捅进黑暗:“查房!

”光束粗暴地扫过她蜷缩的铁架床,最后钉在她左手指尖——那里蜷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蟑螂。

“脏东西!”老陈头浑浊的眼珠凸起,“手摊开!死瘸子还玩虫!”青青喉咙里咕噜一声,

手指痉挛得更紧。蟑螂冰凉甲壳硌着掌心纹路,麻刺的触感钻进肌肉缝里。

三个月前她被塞进这间地下室杂物房,就因为护工长嫌她“吃饭抖勺汤洒一地”。

蟑螂是这里唯一活物。老陈头的橡胶棍挟着风砸下来:“松手!”棍梢擦过青青耳廓,

火辣辣地疼。身体本能地后缩,扭曲的脊椎重重撞上铁床架,喉咙挤出呜咽。手指一抖,

蟑螂从指缝掉落。还没落地,黑皮鞋已踩下,碾磨。咯吱,粘稠浆液溅上青青脚踝。

他鞋底蹭着水泥地,留下一条混着内脏的污痕:“再抓虫子塞嘴里,饿你三天!听见没?

”手电光终于移开。脚步声远去,黑暗重新涌上。青青摸黑抬起手腕,

舌头舔上脚踝的腥黏液体。微咸。混了点铁锈味。她猛地抽回手,

指尖在看不见的黑暗里狠狠抵着抽搐的牙关。饿。上次热粥还是两天前的事。

破风扇搅不动地底阴湿。青青睁眼时,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护工没送早饭。

老陈头昨晚的威胁沉甸甸压在胃上。她像条脱水的软体虫,从床上滑下。左膝着地,

剧痛窜上太阳穴。爬行。每蹭一寸,粗糙水泥地就刮擦过手肘薄皮。厕所门缝下渗着污水,

她终于把自己挪到那摊秽物前,用扭曲成爪的右手舀起积水。指头打颤,

混浊液体从指缝漏走大半。水滴划过喉咙时,

她听见护工在拐角嘻嘻笑:“里头瘸蛾子又在舔地沟油了!” 她们知道她离不开这里。

黄昏的光滤过头顶唯一半扇气窗,在地上切割出一块惨淡的光斑。青青把自己挪到光里。

脏水在指关节凝成混浊水珠,渗进龟裂的皮肤纹路。她看着自己的手。突起的指节,

僵硬的肌腱,永远像冻僵蛾子扭曲的翅膀。光斑渐渐偏斜,墙角暗处突然掠过一点细碎反光。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鳞片?青黑色。泛着油污金属光泽,边缘布满微细尖齿,

像缩小几百倍的鲨鱼皮。它沾在青苔和水渍间,混在碎蟑螂腿的残渣里,

要不是光刚好掠过根本看不出。青青伸出食指,勾动得异常艰难,终于用指甲尖撬起它。凉,

极其光滑。凑近鼻尖时,一股浓烈的甜腥味冲上来,盖过了厕所酸臭。

像铁锈混了腐烂的蜂蜜,呛得她喉管痉挛。胃袋突然疯狂绞紧!剧痛!

像有只手在里面攥拧肠子。她蜷成一团,口水混着呜咽滴落。眩晕中,

一种灼烫感从喉管往下烧。不是饿,是种要烧穿皮肉的贪婪。眼前开始闪烁杂色斑点,

耳边嗡嗡作响,无数细碎啃噬声汇成尖锐潮水。有东西被剧烈抽打的声音撞入耳朵。

走廊深处。护工休息室方向。黏稠肉响,一下,又一下,带着沉闷回音。是猫叫。

拖长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只半声,戛然而止。青青循着声音,肘关节着地,爬过冰凉走廊。

声音源头就在休息室虚掩的门后。她用头顶开一条缝——老陈头背对着门,

穿着皱巴巴的背心。他面前一个红色塑料澡盆,一条黄白花纹的野猫被倒吊着。

后爪用麻绳拴在挂衣钩上,整个身体抻直悬在盆上晃荡。猫头无力垂下,

脖颈处毛发被血黏成一绺绺。老陈头手里攥着根缠了铁丝的木棍,

正一下下捣在猫腹柔软的软肉上。噗嗤。肋骨断裂的闷响。噗嗤。

内脏碎块混着血溅到他粗壮的手臂上。猫的喉咙可能碎了,再没声音,

但身体还在神经质地抽动。黏稠的液体滴落声塞满死寂的房间。

“妈的晦气……” 老陈头嘟囔着,棍子换了个角度准备捅进去搅动内脏,

像搅一锅凝固的粥。就在这时,他裤腰上的钥匙串滑落,“叮当”砸在水泥地上。

这细碎的金属响动宛如一个开关。青青猛地感觉指尖那枚冰冷鳞片活了过来!

它像吸附的水蛭,直直刺入她的指纹涡旋!锥心剧痛炸开,

无数细微冰冷丝线顺着手臂神经疯狂上蹿!同一瞬间,悬吊的猫尸突然绷紧成一张弓!

没有声音,只剩皮肉绷紧的颤音。猫头猛地向上抬起!那双瞳孔扩散的浑浊眼睛,

居然在眼皮下急速转动起来,玻璃体表面急速爬过一层油腻的金属色流光,

最终死死锁定在门缝里的青青身上!一只猫的死亡凝视。青青浑身血液似乎冻结。

老陈头也察觉到异常,惊愕地慢慢扭过油腻的脖颈,看向门缝——门无声合拢。

青青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头撞上了门。后背死死抵住冰冷铁门板。呼吸像在玻璃渣上拉扯。

门内,棍子捅穿的粘腻声又响了一下。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有她自己知道,

胃底那火烧火燎的饿,暂时被一种更阴冷的麻木压盖下去。她慢慢抬起右手。

指尖接触过鳞片的位置,皮肤下渗出极其细密的黑青色经络。像纹了一小片不祥的刺青。

后半夜被冻醒。青青下意识去摸腹部——胃空得发痛,连抽动痉挛的力气都没了。

那枚鳞片在指尖留下一个针刺般的红点,触感冰凉麻木,像冻住的疤。

角落里突然传来极细微的刮擦声。咯吱……咯吱……不是老鼠。

福利院的老鼠饿得只敢啃塑胶拖鞋。这声音来自她床边那堆废纸板。青黑暗动,

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板子后面爬行。青青屏住呼吸,艰难地翻过身,脸贴在冰冷地面上,

从破烂的床单垂落缝隙看出去。两只细长、骨质的、覆盖着黄绿色半透明硬壳的尖足,

从纸板边缘缓缓探出。接着是又一对。再一对。足尖顶端分叉带倒钩,

尖端沾着几缕细绒毛和暗红碎屑,无声地抓挠着水泥地,留下几道淡淡的湿痕。

空气里那股浓烈的铁锈甜腥味更重了。脚步声在走廊远处响起,

护工打牌的嬉笑随着电筒光摇晃扫过。纸板后那些动作瞬间静止。

三对足爪在昏光边缘呈现一种僵硬的戒备状态。光柱扫过青青的床,骂了一声“睡不死”,

又远去。黑暗重新吞没一切时,咔嚓声急促响起。一只约铅笔长的东西猛地蹿出,

直奔门缝下方!残破的昏光只捕捉到一瞬惊鸿:黑黄相间的硬质外壳,油亮得如同浸过尸油。

三段隆起的骨节状胸腹。头部尖锥状,无法辨识口器,只有两点微弱的反光,

冷如矿层深处的冰晶。最骇人的是背部一对紧贴体表的鞘翅轮廓——鞘翅收拢着,

却能看出异常宽大,表面是密集的菱形网格凹纹。它侧身疾掠的瞬间,脊背裂开一道缝,

一对极薄、几乎透明的内翅倏然闪出,薄翅尖端两点锐利无比的红芒稍纵即逝,

像悬停的血液滴!它消失了。门缝外残留着一滴浓稠近乎黑色的、泛着暗绿磷光的粘液。

腥味扑面而来。青青胃袋猛烈收缩,干呕抽搐。呕出的只有酸水。但那东西爬过的方向,

直指白天杀猫的休息室。一股寒意爬上脊椎。她不知哪来的力气,

拖着身体再次爬到那扇虚掩的门前。休息室静得可怕。顶灯没开,窗外月光渗入,

给一切涂上死灰的轮廓。猫的尸体不见了。红色澡盆还在原地,

盆沿溅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液。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甜腐味像固体一样塞满了鼻腔。

死死黏在盆沿那一圈浓稠污迹上——几根细小的、带着嫩黄绒毛、早已僵硬的爪趾粘在上面。

她爬近澡盆。浑浊盆底残留着一层薄薄的暗绿色浆液,泛着微弱夜光。

一根缠着铁丝的短木棍被随手扔在旁边地上。棍身沾满干涸黑血和粘着物,

还有几缕粘结成块的黄白猫毛被牢牢缠进了铁丝圈。目光移向角落的储物矮柜。柜门半开着。

白天老陈头就是从这下面拖出的澡盆。青青爬过去,头伸进柜门缝隙。柜子深处,

藏着一个蒙灰的旧画框,被粗暴地塞在后面。画框玻璃裂了蛛网状缝隙。玻璃后面,

压着一块灰布。布面斑斑驳驳,深暗污渍下透出模糊不清的红绿花纹。

像是某种蝶翼图案的残片,却带着令人不安的扭曲感。不是完整的翅面纹路,

而是碎裂后被强行拼凑、缝合起来,针脚歪斜粗粝如蜈蚣疤痕。柜子角落,

斜插着一本卷边泛黄的剪报簿。扉页是一张报纸截图,标题刺目:《城东连环凶杀案新进展!

警方悬赏征集失踪幼女线索》下面一行小字配着三张黑白模糊照:三个笑得僵硬的小女孩。

其中一个扎歪辫子的,眼角下有颗明显的小痣。青青枯槁的手指僵在空气中。

胃里的空痛消失了,被一种更深邃、更冰冷的异物感取代。

她的目光落回自己微微痉挛的手背——那些皮肤下蛛网般蔓延开来的、黑青色的脉络,

似乎颜色又深了一点。走廊尽头,护工值班室的灯“啪”一声关上。整栋楼彻底陷入黑暗。

天还没亮透,福利院大门方向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和吵嚷。

青青拖着麻木的身体爬向唯一能窥见外面的高窗,下巴勉强搭上冰凉窗台。

院门口停着辆涂装“环卫”的黄皮卡车,

几个穿反光背心的人在跟穿得光鲜亮丽的福利院主任激烈争论。

地上躺着一只黑色防水垃圾袋,裹尸布一样鼓胀开一个怪异的人形轮廓。袋口没扎紧,

一只僵硬青白的手耷拉在柏油路面上,手指蜷曲发紫。“死绝户别想扔我们这儿!晦气!

”主任声音尖利,“按规矩就该送……”“送哪?” 环卫工人粗声打断,“就这老流浪汉,

三天没挪窝!臭得能熏翻半条街!你们不要,我们只能扔护城河填埋坑了!让烂泥埋了他,

省事!”冷硬的谈判声浪冲刷着高窗玻璃,也冲垮了青青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麻木。

她认出了那只手上熟悉的老年斑——老陈头!心脏跳得毫无章法,

像只濒死的鸟在肋骨里乱撞。她的目光黏在那黑色垃圾袋渗出的深色污渍上,

那股浓烈的甜铁锈腥味,隔着玻璃和灰尘,再次霸道地钻进鼻腔,直抵喉咙深处,

引发又一阵剧烈的干呕痉挛。呕出的不是酸水,喉咙里涌上一股火烧火燎的铁腥味,

带着一丝诡异的、难以描述的冰冷滑腻感。她猛地低下头,看见一滴浓稠近乎墨绿的粘液,

正从自己扭曲的嘴角滑落,啪嗒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泛起暗弱的油光。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冷,是里面有什么在蠕动。皮肤下的黑青色脉络鼓胀着,

发出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的、微不可闻的嘶嘶低鸣。午休的嘈杂像隔着一层油腻的塑料膜。

食堂方向飘来稀饭馊味。走廊忽然炸开一声尖叫,混杂着慌乱的脚步和物品撞倒声,

是护工休息室方向。“来人!死人了啊——!”警笛声很快撕裂福利院的死寂。

青青被护工长像扔垃圾一样拖到小会客室反锁起来。门板很薄,喧闹断续传来。

“……像被几百只耗子啃过……”“……肉都翻出来……骨头……”“……那柜子里!

那个相框后面!缝里卡着手指头!

……是老李头……早他吗辞职那个更夫……”警灯红蓝光透过气窗缝隙,在青青脸上明灭。

她蜷在墙角,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发痒,像有数不清的微小虫卵在骨髓深处孵化、顶撞。

右手手背,那片荆棘样的黑青色脉络终于刺破了皮肤!

几条极细的、宛如黑色金属熔丝的尖锐丝线正从皮肉里钻出,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尖端泌出一星点幽暗的油绿磷光。隔壁审讯室的吼叫陡然拔高:“蝴蝶?放屁!

疯子说的话能信?!”警员似乎摔了什么东西,

“他说看到一只很大的、长着人脸的……疯子说蝴蝶吃人!!

”一个被拖长的、非人非兽的刺耳哀号在隔壁骤然拉响又猝然消失,像被扼断了喉管。

只剩压抑的呜咽和挣扎的碰撞声。脚步声迅速靠近会客室。护工长肥胖的脸嵌在门缝里,

煞白惊恐,眼睛却死死盯着青青手背上钻出的“黑丝”:“邪……邪门!

……上面来电话……市局的车……接你去……去市里医院……”声音打着摆子,

“有……有人找你……你妈妈……”没有去医院。黑色轿车驶向城郊。天色灰得发紫,

沉闷得像压在胸口的口袋。两侧的破败仓库和废弃厂区围墙不断退后,

墙皮剥落处露出更惨淡的灰色水泥筋骨。空气沉闷厚重,

车窗紧闭也挡不住一种类似腐烂淤泥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丝丝缕缕透进来。青青蜷在后座,

目光空茫地看着前方副驾驶的后脑勺,那个自称“王警官”的瘦削男人。

刚才就是他把她从护工长肥手里拖出来塞进车里,动作精准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后颈还残留着他手指冰冷、僵硬的触感。车窗贴了极深的膜,车内光线昏暗。

青青的左手手腕被一个冰凉、沉甸甸、内圈带着微小锯齿凹槽的金属环圈锁住。另一头,

缠在王警官的右手腕上。铁环内侧的锯齿陷进了肉里。疼痛提醒着这不是梦。

车拐上一条黄土岔路,颠簸得像行驶在搓衣板上。青青的身体随之颠簸晃动,

额头几次撞在冰冷车窗上。胃里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又回来了,带着更强的腐蚀性。

身体里那个蠕动的东西越来越急切。她喉咙发痒,忍不住低咳。

几点暗绿色粘液落在车窗内侧,在昏暗中泛着幽微的磷光,混着血腥味。

手腕铁环传来更沉的压力,锯齿更深地嵌入皮肉。王警官微微侧头,

从后视镜里快速瞥了她一眼。眼神漠然,像在看一件等待检修的故障仪器。终于停下。

没有想象中医院冰冷的白色楼群。眼前是一堵高得令人窒息的暗红砖墙,

墙头布满锐利的铁蒺藜和碎玻璃。墙皮脱落严重,露出深黑霉斑,像是凝固的陈旧血迹。

一扇锈迹斑斑、几乎与墙融为一体的厚重铁门嵌在中央,门上一方小小的铜牌字迹模糊,

似乎刻着“城南特类生物检疫所”。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和腐败物混合的味道,

浓得化不开。一个穿连体防护服、戴着猪鼻式滤毒面罩的人推开铁门旁的小侧门,招手示意。

车熄火。王警官麻利地解开车门锁栓,拽了拽腕上的铁链。“走。”声音平板得像机器人。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提着链子将青青从车里拖出来。冰冷的水泥地面硌着脚踝。

她努力抬头,透过浑浊的玻璃面罩,看到门内那人深陷在阴影里的眼睛,

带着一种非人的、手术器械般的冷漠审视。铁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隔绝了最后一点灰暗的天光。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狭窄通道。

惨白的、嗡嗡作响的灯管高悬在头顶,勉强照亮两侧。不是平滑的墙壁,

而是蜂巢般的铁灰色金属格栅,每一个格栅后都是一扇厚重的方形观察窗,

镶嵌着厚实的防弹玻璃。每扇玻璃后面都漆黑一片,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些庞大而沉默的轮廓,

像沉入墨水的巨兽骨架。空气更加浑浊,消毒水的味道里掺杂着浓郁的铁锈味、甜腥气,

还有一种奇怪的、类似昆虫高速摩擦甲壳发出的细微高频声波,震得人牙根发酸。

每呼吸一口,都像吸进无数冰冷的铁粉针。王警官拉着链子,像牵一条狗,在通道沉默前行。

拐过两个转角,前方隐约出现一扇相对普通的金属门。门边站着另一个穿防化服的人,

递过一个平板电脑大小的东西。王警官接过,用指纹解锁,屏幕瞬间亮起冷光。

那是几张极度放大的照片。第一张:一只巨大、结构极其复杂的复眼,

由成千上万细密的六边形晶体组成。每块晶体里倒映着一个极其微小的、惨白扭曲的人脸,

所有脸都在无声地哀嚎。复眼下方连着一段布满棘刺和黑色鳞甲的口器残骸。

第二张:一片断裂的、如同青铜熔铸的虫翅碎片。碎片上呈现诡异的美人半身蚀刻图案,

美人唇边一滴暗红凝固物清晰可见。第三张:一根黑黄色、布满分叉倒刺的尖锐肢足,

尖端沾着几缕细小的、带着嫩黄绒毛的肉块碎片。王警官迅速将平板贴近青青眼前,

手指点在那根肢足的照片上,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冰冷:“认得这个么?

昨晚休息室柜子上,发现了这种结构的碎片。

上面沾染的组织残屑和你胃袋刮取物的DNA片段……存在吻合倾向。

”胃袋……刮取物……一阵猛烈的眩晕袭来。防护面罩的嗡鸣声里,

王警官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水传来:“别怪我。有人要你。”他顿了一下,

面罩下的嘴角似乎扯出一个极微小的弧度,“确切地说,

是要你身体里……能闻到它们味道的东西。

”他指向通道更深处那一排排令人窒息的漆黑观察窗:“它们饿得有点久了。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一种难以抑制的、近乎病态的微颤,

那是极深的畏惧与某种扭曲期待的交织。防护服男人刷开金属门。

一股更浓烈的腥风扑面而来。门内空间更大,像个小厅。唯一的光源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

墙后是无尽的黑暗。幕墙上方镶嵌着三盏微弱的红灯,像三只冰冷的蛇眼。王警官拽着铁链,

将青青径直拖向那面幽深的幕墙。手腕的锯齿环冷得刺骨。

胃里的饥饿感和身体里的爬动感同时达到顶峰,几乎要撕开她的皮囊!

皮肤下那些蛰伏的黑色脉络疯狂鼓胀、发烫,黑青色的纹路顺着锁骨和脖颈向上蔓延,

爬上下颌。幕墙玻璃倒映出她此刻的样子:枯瘦如柴,头发油腻黏连,脸上爬满不详纹路,

眼白边缘渗出血丝,眼神空洞又带着原始的疯狂。王警官的声音紧贴在耳后:“闻到了吧?

它们……在等你呢。”他把平板电脑用力按在幕墙下的一个识别槽上。

尖锐的电子启动音划破死寂。“嗡——”,刺耳的蜂鸣响起!幕墙后那片黑暗深处,

猛地亮起无数猩红的光点!不是一双,是成百上千双!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只复眼,

冰冷、饥饿、充满了来自深渊的窥视!整个幕墙似乎都震动起来,

沉重的爬行摩擦声和尖锐的金属刮擦声汇成恐怖的潮汐,撞击着玻璃!

那些猩红的眼点迅速靠近,排列,聚拢!幕墙后,

个模糊得难以形容的、由无数甲壳肢节和流动的黑色光泽构成的庞然巨影在黑暗中蠕动聚集,

它的前端,

只复眼的光点正在凝聚成一个巨大、惨白扭曲的……如同无数死魂灵强行拼凑出的人面轮廓!

那轮廓正在玻璃上极速放大!王警官猛地一把将青青整个提起来,像举起一件祭品,

狠狠朝着玻璃撞去!脸几乎要贴上那片冰冷!巨脸上那无数复眼中微缩的惨白人脸,

同时爆发出无声的尖叫!“噗——!”青青猛地喷出一口浓腥!不是血!

是粘稠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幽绿磷粉!粉末撞在玻璃上,诡异地凝而不散!

幕墙后的巨大阴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玻璃剧烈震荡!红点光芒骤然大亮又骤然熄灭!

那巨大的阴影轮廓痛苦地扭曲了一下,肢节乱舞!整个房间的警报瞬间拉响,

尖利的声音震耳欲聋!红光疯狂闪烁!“妈的!”王警官咒骂一声,

似乎没料到撞击玻璃的反应如此剧烈。就在巨影退缩的瞬间,他用力把青青扯回,

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迅速对着耳机吼:“反应确认!高度契合!执行第二阶段!

”青青瘫在地上,头嗡嗡作响。喷洒出的磷粉沾在冰冷玻璃上,缓缓流淌,

勾勒出一道滑腻的痕迹,散发出更浓郁的、能诱捕深渊的死亡甜香。

警报的尖叫刺得她目眦欲裂。胃里那东西似乎被剧烈刺激到了,疯狂翻涌着向上顶撞。

她下意识地再次摸向自己的左手。不是感觉!

皮肤下那片黑青荆棘般的脉络正在剧烈蠕动、融合、凸起!

在手腕皮肤表面形成了一条坚硬无比、棱角分明的深黑色凸起!

那形状……那分明是一截缩小的、覆盖着甲壳的……昆虫节肢的轮廓!

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她的头发向上提,露出沾满磷粉和血痕的下颌。

一只冰冷的针管前端在闪烁的红光中显得异常刺目。

王警官的声音带着残酷的确定:“好东西别浪费。”针尖狠狠扎进了青青颈侧的皮肤!

一股冰寒刺骨的液体猛地注入!带着金属的生涩腥气瞬间充斥血管,像注入的不是药剂,

而是熔化的铅汁!世界在瞬间颠倒旋转,光线在眼前炸开又碎裂成无数色彩斑驳的碎片。

她听到骨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听到皮肤被内部涌动的未知硬物撑开的撕裂声,

听到血管里奔流着冻结的冰河与沸腾的熔岩…最终所有声音都湮灭了,

沉入无边粘稠厚重的黑暗之海。一片破碎的、晃动的光影逐渐聚焦。喉咙撕裂般的干痛,

身体被拆解重组般的沉重,还有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淡淡药草气的冷香。这是哪儿?

青青迟钝的眼珠转动。顶上是深色木梁,角落里一盏极古旧的小油灯,火焰昏黄跳动,

给房间投下摇曳的重影。身下的褥子硬得像板,

盖在身上的一床厚棉被散发着长久储存的樟脑味,

隐约还掺杂着一丝淡淡的、像是陈年脂粉的气味。她动了动手指。左手……很沉。抬起手。

手腕的皮肤上,那片诡异的黑色甲壳脉络竟然消失了?还是……更深地埋藏起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麻木感,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她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窄小的老式木结构房间,家具是深沉的绛紫色,繁复雕花的木窗紧闭。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静谧与陈腐感,像是埋了几百年的棺木,终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和先前冰冷残酷的生物检疫所截然不同,空气里的甜腥铁锈味淡了,

被另一种沉静的香氛包裹,像是陈旧檀木和被遗忘的花瓣融合的气息。“醒了?

”一个极其温和的声音响起。声音来自房间角落的阴影。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出黑暗。

她看起来四五十岁年纪,穿着质地考究的墨绿色真丝盘扣立领褂子,下面是同色系百褶长裙。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插着一枚样式古朴的、边缘缀着细小银铃的碧玉簪子。

她的脸上敷着很淡的粉,却掩不住眼窝下长年的疲态和细密的纹路,嘴唇颜色很淡,

近乎无色,

线勒紧心脏的窒息感——像在福利院水盆倒影里无数次瞥见过的……另一个女人模糊的轮廓。

“你……是谁?”青青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身体紧绷。手腕间的麻木感提醒着她警惕。

女人没有回答。她坐到床沿边沿,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什么。那双手伸过来,

轻轻拂开青青粘在汗湿额头上的油腻乱发。指尖冰凉,皮肤细腻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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