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经常幻想过,处在下雨和不下雨的交界处,那一定非常爽吧。我没想到,
父亲会消失在那条清晰的界限里。他最后留下的,是一份异常到归零的气象记录。十年后,
我继承了父亲的研究,在超强台风“海神”的眼中,
我看到了它——那条凝固的、绝对的雨线。当我伸手触碰那面透明的“墙”,
指尖传来坚硬的冰冷,还有……一种被亿万目光注视的毛骨悚然。军方包围了我,
他们称那雨界为“弦膜褶皱”。“你父亲不是失踪,
”将军指着雨幕之外翻涌的、非地球的星空,“他就在墙的另一面。
”我握紧父亲遗留的、能扰动“弦”的装置,在亿万观众直播中,
将手伸向那面分隔世界的雨之墙。“爸,”我对着凝固的雨滴低语,“这次,换我来找你。
”1小时候经常幻想过,处在下雨和不下雨的交界处,那一定非常爽吧。
一脚是湿漉漉的清凉,一脚是干燥的温暖,仿佛踩在世界的分水岭上,那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带着一种孩童掌控天气般的幼稚满足感。我父亲,陈志远教授,
一个痴迷于大气边界层流体力学的气象学家,曾笑着对我说:“默仔,那条线,
叫‘雨幡’或者‘降水边界’,可不是一条实线,是大气玩的魔术。”他眼里闪着光,
那是面对自然伟力时的纯粹好奇,像孩子盯着万花筒。那好奇,最终吞噬了他。
那年我十四岁。一个盛夏的午后,异常强烈的单体雷暴像墨汁滴入清水,
迅速染黑了城市西边的天空。气象台发布了罕见的紫色暴雨预警。父亲却抓起车钥匙,
抓起他那台改装过的、布满天线的越野车钥匙,语气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默仔!
雷达回波显示一条极其清晰的降水边界正在生成!教科书级别的!我去西郊水库观测点!
”母亲担忧的声音被门关在外面。窗外的天色迅速暗沉下来,如同泼翻了砚台。雨,
狂暴地砸了下来,东边的阳光却诡异地刺破云层,将雨帘照得发亮,
一条异常锐利、笔直的分界线,像天神用巨尺划过天空,横贯在城市西郊的上空。那条线,
清晰得令人心头发毛。一边是白昼倾盆,一边是诡异的、干燥的黄昏。
父亲的电话在半小时后彻底失联。最后传回研究所的,是他安装在车顶的自动气象站数据流。
狂风、暴雨、气压骤降……然后,在某个精确到毫秒的时间点,
所有数据——风速、降水强度、湿度——瞬间归零。不是仪器损坏那种杂乱的无序归零。
是绝对的、平滑的、像被最锋利的刀切过一样,所有数值在同一时刻,
跌落至物理意义上的零点。一条数据的“雨幡”。救援队在水库边找到了他的越野车。
车门开着,引擎还在怠速运转,
雨刷徒劳地刮着干燥的前挡风玻璃——车停在分界线的“晴”侧。记录仪显示,
车刚停下不到三分钟。驾驶座空空如也。没有挣扎痕迹,没有脚印通向雨幕或荒野。
他就那样,从驾驶座上,从那条分界线的“晴”侧,蒸发了。官方结论是“意外事故,
遗体尚未寻获”。母亲一夜白头,半年后郁郁而终。那份平滑归零的数据记录,
被研究所归档为“仪器突发性全面故障”,成了气象学界一个无人深究的微小谜团。
只有我知道不是故障。那归零的曲线,像父亲最后无声的呐喊,烙印在我视网膜上。十年。
我沿着父亲的路,走进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研究所,
一个被同事们私下称为“陈志远未解之谜”的领域——极端天气条件下的大气界面异常现象。
我把自己埋在数据、公式和父亲留下的、写满潦草推演和疑问的笔记本里。那笔记本的扉页,
是他遒劲的字迹:“雨幡?或界?”同事们说我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只有面对雷达回波图和湍流模型时,眼中才会燃起一点偏执的火。他们不懂。
我在寻找那条线。那条吞噬了父亲、数据归零的线。它像一个幽灵,游荡在我的每一个梦里,
一边是倾盆大雨,一边是死寂的干爽。直到“海神”降临。超强台风“海神”,
一个被冠以神之名的毁灭性漩涡,它的预报路径直指我们这座滨海城市。
研究所里气氛凝重如铁,所有仪器都指向最高警戒级别。我主动请缨,
去父亲当年失踪的那个西郊水库观测点。没人反对。那里位置关键,
而我的“经验”——那份无人言说的痛楚——似乎成了最古怪的资格。
台风眼墙狰狞地逼近海岸线时,我独自驱车冲进了末日般的景象。狂风已经不是风,
是实体化的巨拳,疯狂捶打着车身。暴雨不是落下,是横着抽打过来,白茫茫一片,
能见度瞬间归零。我依靠着车载雷达和GPS,凭着肌肉记忆,
在仿佛永无止境的狂暴中挣扎前行。当越野车终于咆哮着冲上水库东侧那道熟悉的堤坝时,
一种近乎窒息的死寂猛地攫住了我。风停了。雨停了。不是渐弱,是戛然而止。
仿佛有人按下了宇宙的静音键。我推开车门,踉跄着站上堤坝。眼前的一幕,
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就在堤坝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那条线,出现了。
它不再是我童年幻想中模糊的过渡带,也不是十年前那惊鸿一瞥的清晰分界。它凝固了。
绝对的凝固。堤坝的这边,是我立足之处,空气干燥得刺鼻,脚下是干燥的沙土,
头顶是……一片奇异的、微微扭曲的、介于灰白与淡金之间的天空,没有太阳,
只有均匀的、无源的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而空旷的摄影棚。堤坝的那边,十米之外,
是另一个世界。暴雨依旧以倾覆天河之势疯狂砸落,浑浊的库水在狂风卷起的巨浪中沸腾,
墨色的云层低得几乎要压到水面,电蛇在其中狂乱地扭动、炸裂。狂暴的雨声、风声、雷声,
震耳欲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限制在十米之外,一丝一毫也无法逾越那条界限。
那条线,笔直、光滑、锐利得超乎想象。它像一面无限高、无限宽的透明玻璃墙,
竖立在水库上方,将世界切割成两个绝然不同的部分。
一边是凝固的、死寂的、非自然的干爽;一边是沸腾的、毁灭性的、狂暴的自然伟力。
亿万雨滴撞击在这无形的墙上,瞬间粉碎成更细小的水雾,沿着墙面向下滑落,
形成一道流动的、朦胧的水膜,却又诡异地无法浸润“干”侧一丝一毫的空气。
这就是父亲最后看到的东西。这就是数据归零的原因!任何仪器,任何物质,任何信息,
在触及这条线的瞬间,都被“归零”了!它不是一个气象现象,它是一道……门?一道墙?
一道宇宙的裂缝?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一种混合了极致恐惧和巨大诱惑的战栗从脊椎窜上头顶。父亲……就在这线的后面吗?
在那边狂暴的雨幕里?还是……在那边死寂的“干”区?鬼使神差地,我向前迈了一步,
又一步。靴子踩在干燥的沙土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绝对的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离那条凝固的雨线,只有几步之遥。水膜在眼前无声流淌,
墙那边的世界像一个巨大而疯狂的鱼缸。我颤抖着,缓缓抬起了右手,
伸向那面透明的、分隔两个世界的墙。指尖,触碰到了。不是空气。不是水膜。是坚硬。
绝对的、致密的、无法形容的坚硬。比最冷的冰还要冷,比最硬的合金还要硬。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穿透指尖,沿着手臂的神经闪电般窜入大脑。
就在这寒意袭来的同时,一种更可怕的感觉攫住了我——注视感。不是一道目光,是亿万道!
冰冷、漠然、带着非人的审视,仿佛来自墙的深处,来自那死寂干区的扭曲天空,
甚至来自墙那边暴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目光穿透了我的皮肤、肌肉、骨骼,
直抵灵魂深处,将我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一种渺小如尘埃、暴露在无尽虚空中的恐惧让我几乎窒息。我猛地抽回手,
指尖残留着那种诡异的坚硬触感和深入骨髓的冰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就在这时,刺耳的、绝非自然的声音撕裂了死寂!不是雷声,
是高速旋转的涡轮引擎!强烈的、惨白的光柱如同巨神的探针,
从后方那片扭曲的、非自然的天空中刺下,精准地将我和越野车笼罩其中。
巨大的阴影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压下。一架造型极其古怪的飞行器,
通体哑光黑色,线条锐利得如同刀锋,没有任何可见的舷窗或标志,
像一只来自异世界的巨大钢铁甲虫,无声无息地悬停在低空。它发出的光柱冰冷而霸道,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飞行器腹部裂开一个口子,几条绳索垂下。
几个穿着全封闭式、同样哑光黑色作战服的身影,以非人的敏捷滑降下来,落地无声。
他们的头盔面罩反射着惨白的光,看不清面容,只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动作迅捷、精准、配合无间,瞬间就形成了包围圈,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幽蓝的微光,
枪口无一例外地指向我。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是军方?还是……别的什么?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几步,体型高大,步伐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他停在光柱边缘,抬手在头盔侧面按了一下。面罩部分如同水银般流动褪去,
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下颌线条紧绷,
带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和一种深沉的疲惫。肩章上的将星在惨白的光线下闪着寒芒。
他目光扫过我,扫过我身后的越野车,最后定格在那条凝固的、分割世界的雨线上。
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敬畏、狂热、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陈默博士?
”他的声音透过某种扩音装置传出,低沉而极具穿透力,在这片诡异的死寂中回荡,
“我是赵振邦少将。‘雨界’项目负责人。”“雨界?”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目光死死盯着那条线,“你们……知道它?”“知道?
”赵振邦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
只有沉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疲惫和一种直面深渊的决绝。“我们看着它,研究了它,
甚至……尝试利用它,整整十年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沉重的铅块,压在我的肩上,
“从你父亲,陈志远教授,消失在这里开始。”“轰!”大脑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父亲!他们知道父亲!不是意外事故!不是仪器故障!“你说什么?!”我失声吼道,
声音因激动而扭曲,“我父亲他……”“陈教授没有死在那场暴雨里,博士。
”赵振邦打断我,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他抬起手,
指向那面透明的、凝固着亿万雨滴的“墙”,
指向“墙”的另一边——那片死寂的、扭曲的、非自然的“干”区。“他,就在墙的另一面。
”墙的另一面?那片死寂的干区?父亲在那里?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那种连空气都似乎凝固的地方?“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在颤抖,
“那边……那边什么都没有!连空气都……”“你刚才触碰到了‘弦膜’,
感受到了它的‘硬度’和‘注视’,对吗?”赵振邦的眼神锐利如鹰隼,
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那不是墙,博士。那是‘弦膜褶皱’。
我们宇宙时空结构基础——超弦——在极高能量和特定拓扑条件下,
产生的一次剧烈、局部化的……翘曲。它像一层被揉皱又绷紧的膜,
折叠了我们熟悉的三维空间,制造了这道……‘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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