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第三次泼在键盘上时,我的手抖得连擦都擦不干净。"这季度的客户满意度报表,
苏晴来做。"主管把文件夹摔在我桌上,"明天早会要用。
"我盯着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胃里像灌了铅。入职销售部两周,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接手没人要的烂摊子。隔壁工位的林莉"哧"地笑出声:"关系户就是好,
连公式都不会用就有金饭碗。"我的耳根烧得发烫。
全公司都传我是靠舅舅——人力资源部副总监的关系进来的,可其实他连我微信都没加。
键盘上的咖啡渍渗进F5键,我手忙脚乱用纸巾去擦,结果误触出个乱码。
"别告诉我你连数据透视表都不会?"林莉伸长脖子看我屏幕,"王总最讨厌格式错误。
"我咬着嘴唇点开教学视频,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上回交的周报因为用错模板,
被主管当众用红笔圈了十七处错误。打印机突然卡纸,我蹲下去拽被卷进去的A4纸时,
听见头顶的对话。"听说她面试时把咖啡泼在顾总西装上,居然还能录取?
""人家舅舅可是......"说话声在看到我时戛然而止。我攥着皱巴巴的纸站起来,
正对上主管阴沉的脸色。"苏晴,荣光集团的会议纪要呢?"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份本该中午就发的文件,还躺在电脑回收站里——我误删了。
"我、我马上......""马上什么?客户刚打电话骂人了!
"主管的咆哮引得整个办公区抬头,"给你半小时,弄不好就滚去后勤部!
"我抖着手点开录音备份,指甲在触控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上周的实习生考核表上,
我的评分栏里全是"待改进"。林莉"好心"递来瓶修正液:"王总最讨厌涂改痕迹。
"会议室的玻璃门映出我狼狈的影子:刘海黏在额头上,
衬衫领口还沾着早上挤地铁时的豆浆渍。打印出来的文件被主管摔在脸上时,
我闻到自己头发上的咖啡馊味。"页码都能标错,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哄笑声中,
行政小张跑来通知:"销售二部今晚聚餐,欢迎新同事。
"我盯着钉钉群里突然弹出的消息——"苏晴不用来了,
把季度报告赶完"——把眼泪憋了回去。办公室只剩我一人时,保洁阿姨拖地拖到我脚下。
"小姑娘,抬抬脚。"她扫走我桌下的纸巾团,"你们部门上个月走了三个实习生。
"我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1:47。最后一班地铁还有十三分钟。
屏幕突然蓝屏的瞬间,我徒劳地狂按Ctrl+S。"还没走?
"低沉的男声吓得我撞翻笔筒。顾承泽站在我工位前,黑西装像刀裁出来似的,
连影子都比别人锋利。"顾、顾总......"我手忙脚乱站起来,膝盖磕到抽屉。
他扫了眼我花屏的显示器:"公司电脑有自动云备份。
"我傻站着看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文件奇迹般恢复。"谢谢顾总,
我马上......""你口红沾到牙齿了。"他打断我,转身时丢下一句,
"后勤部报修电话在通讯录第38页。"电梯门合上前,
我看见他皱眉掸了掸袖口——那里有块我刚刚蹭上去的修正液污渍。
地铁上妈妈发来微信:"新工作顺利吗?"我盯着车窗里映出的自己:口红晕到下巴,
活像偷吃火龙果的小孩。手机突然震动,是林莉在部门群@我:"苏晴,
王总让你明早七点前把报表发他邮箱。"我点开附件,
发现她"不小心"发来的是上季度错误版本的模板。回到家已经23:18,
合租室友在浴室哼歌。我泡着方便面修改报表时,
业主群突然弹出消息:明早六点起停水停电检修。泡面汤滴在键盘上,我徒劳地用睡衣去擦。
就像擦不干净的人生。《职场小白逆袭记》停电的早晨我摸黑用手机热点传了报表。
王总在早会上把报表摔得啪啪响:"数据错得离谱!
"我这才发现林莉给的模板用了去年的计算公式。
顾承泽突然推门进来:"荣光项目组十分钟后开会。"会议室里气压低得吓人。
"项目组集体跳槽了。"顾承泽把文件扔在桌上,"客户要求三天内重做方案。
市场总监擦着汗:"现在调人来不及啊......"顾承泽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你,
过来当临时助理。"林莉的咖啡杯哐当掉在地上。我被塞进项目组最角落的工位。
顾承泽的助理甩给我一叠资料:"今晚必须看完。"资料上全是专业术语,
我边查边记到凌晨两点。办公室只剩我和顾承泽的灯还亮着。
第二天晨会我顶着黑眼圈交报告。顾承泽翻了三页就扔回来:"重做。
"我躲在卫生间哭了十分钟。擦干眼泪后我跑去销售部调原始数据。财务部的张姐看我可怜,
偷偷给了内部成本表。我重新做的方案熬到凌晨三点才发出去。
早上发现顾承泽五点就回复了:"会议室,现在。
"他指着我的方案第三页:"这个数据哪来的?
"我手心里全是汗:"销售部原始台账和财务部......""错了。"他划掉整段,
"客户去年换了成本核算方式。"我的眼泪在打转。他突然把平板推过来:"看这个。
"是他连夜改的版本,把我的数据整合成了新模型。"下午客户来,你负责讲解这部分。
"我腿软得站不起来。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我讲到第三页时,
客户总监突然拍桌子:"这数据不对!"我的手抖得握不住激光笔。
顾承泽突然插话:"请具体指出问题环节。"客户总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鼓起勇气调出备份数据:"根据贵司新规,我们调整了......"顾承泽接过话头,
把我的方案完整讲完了。客户临走时居然握了我的手:"小姑娘挺专业。
"项目组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庆功宴上林莉故意大声问:"顾总怎么突然看上她了?
"我躲在洗手间听见同事议论:"听说她舅舅......""放屁。
"是顾承泽助理的声音,"顾总看了她两个月周报。"我手里的餐巾纸掉在地上。
顾承泽突然出现在走廊拐角。他递给我一杯热水:"你做的客户投诉分析我看过。
"我这才想起上个月随手交的改进建议。"投诉率全组最低。"他镜片后的眼睛难得有温度,
"明早八点,我办公室。"我整晚没睡着。早上他扔给我一份新项目书:"你做执行方案。
"我翻开看到客户名字就傻了:"这不是公司最大客户吗?""所以给你三天。
"他头也不抬地敲键盘,"出去带上门。"林莉在茶水间拦住我:"你以为攀上高枝了?
"她故意泼湿了我的笔记本。我蹲在走廊擦本子时,顾承泽的助理路过。
"顾总最讨厌办公室政治。"她递来纸巾,"他上周调了你的入职考核表。
"我这才知道面试时咖啡根本没泼到他身上。熬了两个通宵做完的方案,
顾承泽只改了三个字就通过了。客户会议前他忽然问我:"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我摇头时他说:"因为你被泼咖啡后第一反应是道歉,不是哭。"会议出奇地顺利。
回公司路上等红灯时,他忽然说:"下周开始你调到我组里。"雨点打在车窗上,
我偷偷看他专注开车的侧脸。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最近工作顺心吗?
"我回了个笑脸,发现顾承泽的后视镜上挂着个小太阳吊坠。和我钥匙扣上的一模一样。
庆功宴上我喝了两杯香槟就头晕。林莉突然凑过来碰杯:"顾总从不让新人跟项目,
你真特别。"她的香水味熏得我太阳穴直跳。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回来时听见林莉在走廊打电话:"资料都发你了......对,
就是顾承泽新带的那个......"我躲在转角等她走远。手机突然震动,
顾承泽发来消息:"明天把方案原始文件拷给我。"凌晨三点我检查方案备份时,
发现有个陌生U盘插过电脑的记录。第二天晨会前我特意提前到公司。
前台小妹神秘兮兮拉住我:"听说你们组方案泄露了?"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停尸房。
顾承泽把平板摔在桌上:"明德今早发布的方案和我们一模一样。
"投影仪上赫然是我做的PPT,连备注都没改。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身上。
我腿软得扶住椅背:"我昨晚发现......""你负责的解释。"顾承泽打断我,
"现在。"我哆嗦着调出电脑日志:"前天晚上21:47有人用U盘拷贝过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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