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天,我是被楼下的尖叫声吵醒的。
当时我正梦见自己中了彩票,正考虑是先买跑车还是先包养个小明星。
结果一睁眼,世界末日来了。
"操,这梦也太真实了。"我揉着眼睛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楼下,张大妈正追着她老伴啃。字面意义上的啃。
"老张!你他妈又偷吃我腌的咸菜!"张大妈边吼边扑上去,一口咬在老张脖子上。老张的惨叫堪比杀猪。
我眨眨眼,默默拉上窗帘。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再拉开。张大妈已经骑在老张身上大快朵颐,肠子流了一地。
"好吧,不是梦。"
我转身冲向冰箱,先灌了半瓶啤酒压惊。作为一个资深末日片爱好者,我知道现在需要冷静思考。食物、武器、安全屋——这些都得考虑。但首先,我得确认这不是什么整蛊节目。
手机没信号,电视雪花一片。窗外传来更多尖叫和撞击声。
"看来是真的末日了。"我叹了口气,"早知道昨晚不该把那包薯片吃完。"
我迅速套上衣服,抓起棒球棍——这是我唯一的武器,除了我的帅脸。打开门的一瞬间,对门也开了。
是蓉蓉。
我的女邻居,25岁,长相甜美,身材火辣,据说是个程序员。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我的眼神总让我后背发凉。
"赵冬哥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手里拎着把菜刀,刀尖滴血。
我后退半步:"早啊蓉蓉,今天天气真...血腥。"
她歪着头笑:"外面好可怕哦,那些人都疯了。赵冬哥哥要保护好蓉蓉呀~"
我看了眼她手里的刀,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脖子几乎被砍断的丧尸。那丧尸穿着快递员制服,手里还拿着个包裹。
"你...你先动的手?"我咽了口唾沫。
蓉蓉踢了踢尸体:"他想伤害赵冬哥哥嘛~我看到他在敲你的门。"
我这才注意到包裹上写着我的名字。所以这位快递员变成丧尸后还坚持送货上门?真是业界良心。
"呃,谢谢?"我试探地说,"不过下次可以不用这么...彻底。"
蓉蓉笑容更甜了:"为了赵冬哥哥,蓉蓉什么都愿意做哦~"
我后背的汗毛集体起立敬礼。
楼道里传来更多脚步声和低吼。我一把拉过蓉蓉:"咱们先进屋再说。"
关上门,我立刻开始布置防线。沙发抵门,窗帘拉严,所有容器接满水。蓉蓉乖巧地坐在我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赵冬哥哥好厉害~"
"基本操作。"我擦了把汗,"你饿吗?我冰箱里还有点吃的。"
她摇摇头,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和赵冬哥哥在一起,蓉蓉就不饿!"
我试图抽出手臂,未果。这姑娘力气大得惊人。
"那个...蓉蓉啊,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得保持警惕..."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蓉蓉会保护赵冬哥哥的!谁想伤害你,我就杀了谁!"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吓人。我突然想起上个月,有个推销员来我家,第二天就再也没出现过。当时蓉蓉说看见他搬走了...
"哈、哈哈,真可靠呢。"我干笑着转移话题,"咱们看看新闻吧。"
电视依然没信号,但收音机还能用。断断续续的广播证实了我的猜测:病毒爆发,全球沦陷,政府建议民众就地避难。
"完犊子。"我瘫在沙发上,"我的彩票梦碎了。"
蓉蓉靠过来,头枕在我肩上:"赵冬哥哥,我们会活下去的。蓉蓉不允许你死。"
我侧头看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抛开病娇属性不谈,她确实是个美人。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问。
她抬头,眼神炽热:"因为赵冬哥哥是蓉蓉的呀。从你搬来的第一天就是。"
我回忆了一下。半年前我搬来这里时,确实在楼道遇到过她。当时我随口说了句"小姑娘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还帮她修了次电脑。
就这?就这就能让人死心塌地?
"蓉蓉啊,你该不会..."我斟酌着用词,"没怎么谈过恋爱吧?"
她脸红了:"赵冬哥哥是第一个对蓉蓉这么好的人..."
我心想完了,这是典型的病娇养成路线。我他妈成galgame男主角了。
窗外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趴到窗边偷看,楼下超市被一群幸存者砸开了,人们疯狂抢夺物资。
"我们也得囤点吃的。"我说,"等乱子平息些就去。"
蓉蓉握紧菜刀:"我陪赵冬哥哥去!"
我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和那把滴血的刀,突然觉得安全感爆棚。
"行,不过得约法三章。"我竖起手指,"第一,别随便砍人...丧尸除外;第二,听我指挥;第三..."
"第三是什么?"她眨着大眼睛问。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是想不出第三条,但帅哥不能露怯。
"第三...每天要夸我帅三次。"
蓉蓉笑出声:"赵冬哥哥最帅了!现在还剩两次~"
我也笑了。末日降临,我居然和一个病娇女邻居打情骂俏。生活真他妈魔幻。
夜幕降临,城市的惨叫此起彼伏。我和蓉蓉分食了最后一包泡面。
"明天得冒险去超市了。"我说,"早点休息吧,你睡床,我睡沙发。"
蓉蓉摇头:"我们一起睡!"
"这不太合适..."
"万一晚上有丧尸呢?"她可怜巴巴地说,"蓉蓉害怕..."
我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败下阵来:"好吧,但你得保证不半夜砍我。"
"蓉蓉只砍想伤害赵冬哥哥的人~"
这回答一点都没让我安心。
躺在床上,我们背对背。黑暗中,她突然开口:"赵冬哥哥,如果世界真的要毁灭了,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把银行的钱都取出来,铺床上打滚。"
"然后呢?"
"然后...找个美女共度良宵?"
背后传来磨刀声。
"开玩笑的!"我赶紧改口,"当然是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啊,比如...比如你?"
磨刀声停了。
"赵冬哥哥真会说话~"她贴上来抱住我的腰,"睡吧,蓉蓉守着你。"
我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煎熬也最安全的时刻。
半夜,我被轻微响动惊醒。睁开眼,蓉蓉不在床上。我轻手轻脚起身,发现她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
"蓉蓉?"
她转过身,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我这才注意到她表情阴郁。
"赵冬哥哥..."她声音冰冷,"这个'小美'是谁?"
我头皮发麻。小美是我在交友软件上认识的妹子,约好周末见面。聊天记录相当露骨。
"呃,一个网友..."
"网友?"她眯起眼,"'你的胸像蜜桃一样诱人'?'想舔遍你全身'?赵冬哥哥真是...不乖呢。"
我后退一步:"蓉蓉,冷静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她步步逼近:"赵冬哥哥说过喜欢蓉蓉的..."
"我什么时候..."
"刚才!你说要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她突然哭了,"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我慌了:"不是,蓉蓉你听我解释..."
窗外突然传来撞击声。我们同时转头,一只丧尸正趴在玻璃上,腐烂的脸挤得变形。
"操!"我抄起棒球棍。
蓉蓉比我更快。她抄起菜刀,猛地拉开窗户,一刀劈下。丧尸半个脑袋飞了出去。
"谁都不准打扰我和赵冬哥哥!"她尖叫着,对着尸体又砍了十几刀。
我站在原地,棒球棍无力地垂下。这姑娘的战斗力太超标了。
发泄完后,蓉蓉喘着气转向我,脸上溅满黑血:"赵冬哥哥...现在能解释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其实...那些话都是敷衍她的!我心里只有蓉蓉!"
"真的?"
"千真万确!你看我都把你的照片设成屏保了!"我瞎编道。
她歪头:"可我刚才没看到..."
"因为...因为害羞嘛!"我硬着头皮上前,拿走她手里的刀,"好了,别管手机了,我们得处理这具尸体。"
蓉蓉突然笑了,变脸比翻书还快:"赵冬哥哥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我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发誓:如果能活过今晚,第一件事就是删掉所有交友软件。
处理完尸体,天已微亮。蓉蓉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像个无害的孩子。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情复杂。
末日降临,我却被一个病娇女邻居缠上。这剧情走向,连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在这崩坏的世界里,有人愿意为你挥刀,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赵冬哥哥..."她在梦中呓语,"别想逃跑哦...蓉蓉会找到你的..."
我苦笑:"不跑,打死都不跑。"
毕竟,外面全是丧尸。而这里,至少还有个愿意为我杀丧尸的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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