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终章与开始最后一科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
我的铅笔尖还停留在答题卡最后一个空上。监考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停笔,全体起立。
"我缓缓放下笔,突然意识到,这就是结束了。三年早起晚睡,无数套模拟试卷,
堆成山的复习资料,所有这一切,在这一刻都成了过去时。走出考场时,
六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校园里已经沸腾了,有人把复习资料撕成碎片抛向空中,
白色的纸片像雪一样纷纷扬扬落下。远处几个男生把校服外套抛来抛去,
女生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周阳!这边!"我转头看见林小雨在向我挥手。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而不是平常那套宽大的校服,头发也散了下来,
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看到她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感觉怎么样?"她笑着问,眼睛弯成了月牙。"还行,"我机械地回答,
"就是作文题目有点怪。""管他呢!反正考完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接着一条胳膊重重地搭在我肩上。赵明身上混合着汗味和廉价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是班上有名的"坏学生",成绩垫底却人缘极好,我平时跟他几乎没有交集。
"今晚我们准备去KTV狂欢,你也来吧!"赵明热情地邀请道,
同时向周围几个同学使眼色。我下意识地想拒绝。KTV、夜不归宿,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出格"的事情。我父母都是重点中学教师,从小对我要求严格,
周末去图书馆都要提前报备。"我...""去吧,周阳,"林小雨突然说,"我们都去。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期待和兴奋。就这样,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 第二章 第一次说谎回家的公交车上,我一直在想怎么跟父母解释今晚的外出。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明发来的群消息:"今晚7点星光KTV集合,不见不散!
"后面跟着一串兴奋的表情符号。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时,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考得怎么样?"她头也不回地问。"还行,"我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英语阅读有点难,
但作文写得不错。""估分能上650吗?""应该可以。"我机械地回答,
这个数字从我上高中第一天起就被反复强调——必须考上985,最低分数线650。
父亲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答案:"吃完饭对一下答案,我帮你估分。
"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三年了,连高考结束的这一刻都不能喘口气吗?"爸,
今晚...同学约了聚会。"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什么聚会?"父亲皱起眉头。
"就是...考完试大家想一起庆祝一下。""去哪?几点回来?""就在学校附近的餐厅,
大概...九点回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父母撒谎,手心沁出汗水。
父亲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点点头:"别耽误明天估分。"我如释重负,
同时又感到一丝愧疚。上楼换衣服时,我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
最后选了一件浅灰色T恤和牛仔裤——最普通的搭配,但至少不是校服。
母亲在门口拦住我:"早点回来,别乱吃东西。"她递给我两百块钱,"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了家。
## 第三章 禁忌的味道星光KTV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我站在门口,
手心冒汗,不停看表——提前了二十分钟。"周阳!"我转身看见林小雨从出租车上下来,
几乎没认出她——她化了妆,涂了口红,穿着一条黑色短裙和高跟鞋,
整个人散发着陌生的光彩。"你来得真早,"她小跑过来,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还担心你会临阵脱逃呢。"我干笑两声:"差点就...""你今天看起来不一样,
"她歪着头打量我,"终于不是校服或者格子衬衫了。"我的耳朵发热,
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评价。好在其他同学陆续到达,解除了我的尴尬。
包厢比我想象的豪华得多,巨大的环形沙发,闪烁的灯光,墙上挂着几个液晶屏幕。
桌上已经摆满了啤酒和零食,我惊讶地发现连班长陈雪都来了,她脱下了标志性的黑框眼镜,
头发披散着,正在和几个女生说笑。"来,好学生,喝一杯!"赵明塞给我一罐啤酒。
我犹豫地接过,冰凉的水珠顺着罐身滑到我手指上。我从来没喝过酒,
父母口中的"酒精"总是与"堕落"联系在一起。但在周围期待的目光下,我拉开拉环,
小心地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引起一阵咳嗽,同学们大笑起来。"慢慢来,
"林小雨拍拍我的背,"第一次都这样。"音乐响起,赵明开始吼一首流行歌曲,
跑调得厉害却充满激情。有人开始跳舞,有人玩骰子喝酒,
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躁动和自由的气息。我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切,
感觉像在观察另一个世界。"不去唱一首吗?"林小雨坐到我身边,
她的脸颊因为酒精泛着红晕。"我唱歌很难听的。"我摇头。"有什么关系?
反正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这样疯了。"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下个月就要去英国了,
我爸早就安排好了。"我愣住了。我一直暗恋林小雨,却从不知道她有这样的计划。
三年的同窗,我对她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我...我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
"她笑了笑,"所以,今晚别留遗憾。"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林小雨的话给了我勇气,
我站起来,点了一首我偷偷练习过无数次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当音乐前奏响起时,
我的手还在发抖,但唱出第一句后,紧张感神奇地消失了。我闭上眼睛,让音乐带着我飞翔。
唱完后,包厢里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林小雨冲上来抱住我:"天啊,周阳!你唱得太棒了!
"她的身体温暖柔软,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钻入我的鼻腔。这一刻,
我多希望时间能够停止。## 第四章 天台上的秘密凌晨一点,
我们被KTV的工作人员礼貌地请了出来——包厢时间到了。但没人想回家,
青春的热度还在血管里沸腾。"我们去学校吧,"陈雪突然提议,"去天台看日出。
"这个疯狂的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我们像一群叛逆的精灵,在夜色中穿梭,
来到学校后墙。铁栅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平日里足以记大过的行为,
在今夜却显得如此理所当然。赵明第一个翻过去,然后转身接应女生们。轮到林小雨时,
她的裙子不太方便,我红着脸帮她扶着栏杆。她轻盈地落地,对我嫣然一笑。
天台比记忆中开阔许多,夜风凉爽而清新,吹散了我脸上的燥热。我们或坐或躺,仰望星空,
分享着零食和饮料。"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能活着走出高考。"赵明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我爸说考不上大学就送我去当兵。""我想当医生,"陈雪突然说,
"不是因为我爸妈希望,而是我真的想救人。""我想开一家游戏公司,
"赵明难得地认真起来,"设计出最好玩的游戏。"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分享着梦想,
轮到林小雨时,她轻声说:"我想当一名战地记者,去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告诉人们真相。
"她转头看向我,"周阳,你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我一直按照父母的期望活着,
甚至没想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现在开始想也不晚。"林小雨轻轻握住我的手。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突然被踢开。几个陌生男女闯了进来,领头的女孩画着浓妆,眼神凶狠。
"赵明!"她尖叫道,"你居然敢甩了我?"## 第五章 拳头与勇气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赵明试图解释,但那女孩带来的几个男生已经动手推搡。
我本能地把林小雨拉到身后保护起来。"你们干什么?住手!"陈雪站出来试图调解,
却被一把推开,撞到了墙上。看到班长受伤,我体内的某种东西爆发了。我冲上前,
挡在同学和那群人之间:"够了!高考刚结束,你们就想闹事进派出所吗?
"一个染黄头发的男生冷笑:"关你屁事,书呆子。"他挥拳打来。我没躲开,
拳头重重落在我的颧骨上,火辣辣地疼。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三年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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