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婚书后,我嫁了丞相大人(沈知微裴砚)热门小说_《撕婚书后,我嫁了丞相大人》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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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椒盐味皮皮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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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盐味皮皮虾的《撕婚书后,我嫁了丞相大人》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裴砚,沈知微,谢凛的古代言情,先虐后甜,青梅竹马小说《撕婚书后,我嫁了丞相大人》,由网络作家“椒盐味皮皮虾”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82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9 06:10:25。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撕婚书后,我嫁了丞相大人

2025-07-29 12:13:17

谢凛说要娶我的第十年,他带回一个女医。他攥着她手腕说:“阿芜救了我的命,

我许她平妻之位。”我笑着撕碎婚书:“祝将军与夫人,百年琴瑟。”然后我转身就嫁了人。

大婚那夜,谢凛醉醺醺闯进洞房。“你闹够了没有?”丞相大人的剑抵在他喉间,轻笑。

“谢将军,本官的夫人怕生。”后来他追着我的马车:“知微,

我后悔了...”车帘被风轻轻掀起。京城传闻那个不苟言笑的丞相大人,

正把剥好的蜜橘喂进我唇间。他垂眸替我擦去唇边的汁水,笑的温柔。“乖,酸就别吃了。

”1十年,说长不长。不过是从豆蔻梢头到桃李年华,时间流沙般滑过。说短,却也不短。

足够让京城里最矜贵的太傅府嫡女沈知微,将“谢凛”这个名字,从心尖的朱砂痣,

熬成指尖一根拔不掉、也早已不觉痛的倒刺。十年间,太傅府门庭若市,

将军府谢家亦是烈火烹油。金童玉女,门当户对,是帝京人人称羡的天作之合。

谢凛出征前夜,星子漫天,他一身银甲未卸,握着她的手,掌心滚烫,

目光灼灼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燃:“知微,待我凯旋,必以十里红妆,迎你为妻。

”那滚烫的诺言,曾是她十年岁月里,唯一的光。如今,那光熄了。春寒料峭,

太傅府朱红的大门被粗暴地贴上刺目的封条,曾经宾客盈门的府邸,

只余下秋风扫落叶般的萧瑟。父亲一夜白头,母亲病倒不起,曾经环绕的仆役散尽,

只留下一个忠心的老嬷嬷,陪着沈知微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徒有虚名的府邸。功高震主?

欲加之罪罢了。她站在将军府那对巍峨的石狮子前,身上是半旧的素色袄裙,洗得发白,

却依旧浆洗得挺括整洁,维持着太傅千金最后的体面。寒风卷着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扑在裙角。她抬眼看着那扇熟悉的,曾无数次为她敞开的大门,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

捏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那是谢凛当年临行前,亲手系在她腰间的信物。门开了,

出来的却不是她熟悉的管家,而是谢凛身边那个叫谢忠的亲随。谢忠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麻木,递过来一张薄薄的,印着将军府火漆的信函。“沈小姐”,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我家将军刚回府,乏得很,不便见客。这是给您的。”信函入手,

冰冷,像一块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铁。沈知微拆开,素笺上只有寥寥数字,墨迹却力透纸背,

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杀伐之气:“婚事暂缓,勿念。”“暂缓”二字,像两根冰冷的针,

狠狠扎进眼底。她捏着信纸,指节用力到泛白,薄薄的纸张边缘几乎要碎裂。心口那块地方,

先是骤然被掏空,随即又被一种沉重、冰冷的铁块狠狠填满,沉甸甸地往下坠,

坠得她几乎站不稳。寒风似乎更冷了,带着哨音,刮过脸颊,生疼。她站了很久,

久到双腿都失去了知觉。谢忠早已退回门内,那扇沉重的、代表着权势与荣耀的朱漆大门,

在她面前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门内的暖意,

也彻底隔绝了她这十年痴望的微光。终于,她缓缓地、极慢地松开手。

那张写着“暂缓”的信笺,像一片枯死的蝶,被风卷着,打着旋儿,

飘落在将军府门前的尘埃里。一同落下的,还有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冰冷的石阶上,

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旋即被风吹干,再无痕迹。她没有再看那紧闭的大门一眼,

挺直了单薄的脊背,转身,一步一步,踏着满地枯黄,走进了深秋无边的萧索里。

素色的裙裾拂过冰冷的石阶,拂过飘零的落叶,也拂过了她十年青春里,

所有关于谢凛的、滚烫的梦。2将军府书房,烛火通明,驱散了深秋的寒意。炭火烧得正旺,

发出噼啪的轻响。谢凛一身玄色常服,卸去了战场上的肃杀,

眉宇间却依旧凝着化不开的疲惫,正伏案疾书。战报堆积如山,

西北的烽烟似乎还未彻底从他眼底散去。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丝凉风。“将军,药熬好了。

”声音清越柔和,像山涧的泉水。谢凛抬起头,眼底的疲惫被一丝光亮驱散。走进来的女子,

荆钗布裙,面容算不得顶美,却有种山野间特有的清秀干净,尤其是那双眼睛,澄澈见底,

带着医者特有的温和与坚韧。她便是苏芜,那个在战场上,于乱军之中,

将重伤濒死的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又用一双巧手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女医。她端着药碗,

步履轻快,走到书案前,将药碗轻轻放下。碗是青瓷的,药汁深褐,氤氲着苦涩的雾气。

“说了多少次,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谢凛放下笔,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甚至有些责备。苏芜抿唇一笑,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神坦荡:“将军的药,别人熬,

我不放心。”她自然地拿起案上一本摊开的兵书,看了看旁边快要燃尽的烛台,

又转身去添灯油。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偌大的将军府书房,早已是她熟悉的家常之所。

谢凛看着她忙碌的侧影,那单薄却坚韧的身姿,

与记忆中某个在锦绣堆中长大的、永远带着疏离清贵的身影重叠又分开。

苏芜身上有种鲜活的生命力,一种不矫饰、不造作的温暖,是在尸山血海里挣扎过的他,

最渴求的慰藉。她为他换药时指尖的轻柔,她为他担忧时蹙起的眉头,

她讲述山野趣事时眼中闪动的光亮……都像无声的细流,一点点浸润了他被铁血冰封的心。

他端起药碗,苦涩的药气冲入鼻腔,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看着苏芜小心剪掉烛芯上焦黑的灯花,烛光重新变得明亮稳定,映着她专注的侧脸。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带着战场上的决断,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阿芜,”他开口,

声音低沉而清晰,“待此间事了,你便留下吧。”苏芜剪灯花的动作猛地顿住,

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了一下。她缓缓转过身,眼中带着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谢凛看着她,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烛火摇曳的书房里:“我许你平妻之位。

与知微,不分高下。”3“轰隆——”窗外,深秋的第一声闷雷毫无征兆地炸响,

撕裂了沉寂的夜空。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了书房,

也照亮了苏芜骤然睁大的、写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眸。她手中的小银剪,“当啷”一声,

掉落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久久回荡。谢凛的话,

同样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沈知微心上那层自欺欺人的薄纱。

她本想借着送还几本谢凛早年借阅的孤本兵书,最后一次踏进这扇门,为那“暂缓”二字,

也为这十年的光阴,求一个明明白白的了断。却没想到,站在书房外的回廊阴影里,

亲耳听到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句。“我许你平妻之位。与知微,不分高下。”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冰的钢针,密密麻麻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

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瞬沸腾着冲上头顶,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

盖过了那声惊雷的余音。她扶着冰冷的廊柱,指尖深深抠进木纹里,

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书房里短暂的死寂后,

是苏芜带着泣音的低语:“将军…这如何使得?

沈小姐她…身份贵重…”然后是谢凛斩钉截铁的声音,

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残酷的“仁慈”。“无妨。知微…她素来大度明理。十年情分,

她定能容你。”大度明理?十年情分?沈知微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原来她十年的倾心相付,换来的是在另一个女子面前,

被轻飘飘地冠以“大度”二字,成了他左拥右抱的遮羞布!十年。她沈知微的十年,

就是用来被他如此“安置”的?像一个物件,摆在他精心构建的齐人之福的棋盘上,

还要感恩戴德他赐予的“不分高下”?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瞬间浇灭了心口最后一丝残存的火星。所有的不甘、委屈、痛苦,在这一刻,

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尖锐的清醒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

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骤然清明。她不再需要进去质问,不需要再听任何解释。答案,

已如那惊雷,震耳欲聋。沈知微挺直了背脊,像一株在寒风中傲立的修竹。她转身,

脚步异常沉稳地离开了那道回廊,离开了那座承载了她十年幻梦的府邸,再未回头。

4谢凛终于处理完冗杂的军务,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某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来到太傅府。已是三日后。

曾经门庭若市的沈家旧宅,如今已是一片萧瑟、门可罗雀。

昔日门前的石阶缝隙里甚至钻出了几丛枯黄的野草。开门的是沈家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嬷嬷,

看到谢凛,浑浊的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深沉的悲悯。“谢将军。”老嬷嬷声音沙哑,

侧身让开。庭院里落叶堆积,无人打扫,一派深秋的荒凉。

沈知微就站在院中那株光秃秃的老梧桐树下。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衣裙,

发间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身形比上次见面时更显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脸色近乎透明。她手中捏着一卷纸。

谢凛心头莫名一紧,快步上前:“知微!我……”“谢将军。”沈知微打断他,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一潭结了冰的死水。她抬起眼,看向他。那眼神,

不再是记忆中的温柔缱绻,也不是前几日的哀伤绝望。而是一种彻底的空寂,

空寂得让谢凛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心悸。“将军不必多言。”她将手中的纸卷缓缓展开。

谢凛瞳孔骤缩!那是他当年亲手所书、沈太傅亲笔添了名字、摁了印鉴的婚书!朱红的印泥,

墨黑的字迹,依旧鲜亮如昨,刺得他眼睛生疼。“婚约之事,

”沈知微的声音清晰地在空旷的庭院里响起,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就此作罢。

”话音未落,她双手捏住婚书的两端,猛地用力!“刺啦——!”清脆的撕裂声,

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那承载着十年盟誓的纸张,

在她手中被毫不犹豫地、一分为二!谢凛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那撕裂声狠狠剜了一刀,

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知微!你听我说!阿芜她只是……”“只是救了你的命。

”沈知微接口,唇角甚至微微向上牵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只有无尽的讽刺和疏离。她看也不看手中撕裂的婚书,任由它们像两片枯叶般飘落在地。

她抬起眼,目光越过谢凛,投向虚空,仿佛在看着一个遥远的、与己无关的故事,

声音清越而决绝:“沈知微在此,祝谢将军与苏夫人——百年琴瑟,永结同心。”百年琴瑟,

永结同心。这八个字,曾是谢凛在无数个夜晚,想象着与她携手一生时,心底最温暖的祈愿。

此刻从她口中说出,却像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他的耳膜,刺穿他的心脏。“知微!

”他失声喊道,一种巨大的、失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想抓住她的手臂,想解释什么,

想挽回什么。可沈知微已经干脆利落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她微微屈膝,

行了一个无可挑剔、却冰冷至极的礼。“将军请回。此间寒陋,莫污了贵人衣履。”她说完,

不再看他一眼,决然转身,留给谢凛一个挺直却无比疏离的背影。一步一步,

踏过满庭的枯叶,走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沈家没落的厅堂正门。那扇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发出沉重的闷响,也彻底关上了谢凛与她之间,那曾经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十年光阴。

5帝京的初雪来得悄无声息,却在短短一夜之间,将整座城池染成一片纯净的银白。

丞相府邸,处处张灯结彩,鲜艳的红绸映着皑皑白雪,喜庆得耀眼。仆从们脚步轻快,

脸上洋溢着真心的笑容。府邸的新主人,当朝最年轻的丞相裴砚,今日大婚。正厅里,

宾客满座,衣香鬓影。帝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齐聚于此,觥筹交错,笑语喧阗。

人人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贺,只是那目光深处,总免不了掺杂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好奇那位曾经名动京华、与谢小将军纠缠十年却最终黯然退场的太傅嫡女沈知微,

如何能在这般境地,迅速攀上裴相这根更高的枝头。红烛高烧,暖香浮动。

沈知微端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喜床上,繁复沉重的凤冠霞帔压得她颈项有些酸涩。

眼前是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她纷乱的思绪。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嫁衣的丝绦,指尖冰凉。门外喧闹的人声渐渐近了,

伴随着男子清朗愉悦的笑语。她知道,是裴砚来了。房门被推开,

一股清冽的冷气夹杂着酒香涌入。喧闹声被隔在门外,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余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脚步声停在身前。沈知微的心跳漏了一拍。隔着喜帕,

她只能看到一双穿着簇新皂靴的脚。秤杆的微凉触感轻轻探入喜帕之下,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缓缓向上挑起。眼前骤然一亮。烛光有些晃眼。

她下意识地微微眯起眼,然后,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而俊朗的脸。裴砚。

他今日也穿着大红的喜服,衬得面如冠玉,眉目清雅。

与谢凛那种刀削斧凿般的武将英气不同,裴砚的气质更偏于一种温润如玉的儒雅,

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光华内蕴。此刻,他唇角噙着浅笑,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

也映着她盛妆的脸。那目光,很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种深沉的、令人心安的温度。

“夫人。”他开口,声音清润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沈知微的心,

在听到这声称呼的瞬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也是一种走向未知的坦然。她微微垂眸,脸颊微热,低低应了一声:“相爷。

”裴砚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拿起旁边托盘上的合卺酒,将其中一盏递给她。金杯玉液,

酒香馥郁。两人手臂交缠,目光在咫尺间相接。他眼中是清澈的笑意和暖意,而她眼中,

是努力维持的平静和一丝挥之不去的茫然。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回甘。

就在这仪式即将完成的微妙时刻——“砰——!”一声巨响!新房那扇雕花的厚重门板,

竟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猛地灌入温暖如春的新房。

红烛的火苗被吹得剧烈摇曳,光影乱晃。一个高大却踉跄的身影堵在门口,

浑身散发着浓烈到刺鼻的酒气,玄色的锦袍被雪水打湿了大片,凌乱不堪。是谢凛!

6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死死地盯着喜床上身着大红嫁衣的沈知微。

那眼神充满了血丝、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惊痛和恐慌。

“沈知微!”他嘶吼出声,声音沙哑破裂,带着浓重的醉意,脚步虚浮地就要往里冲,

“你闹够了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新房内侍立的喜娘丫鬟们吓得失声尖叫,

乱作一团。沈知微脸色瞬间煞白,握着金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冰凉。那熟悉的,

曾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带着冰冷的恶意缠上她的心脏。然而,

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谢凛的脚步都未能再踏进一步。一道清冷的剑光,如寒潭映月,

悄无声息地乍然亮起。冰冷的剑锋,精准地抵在了谢凛的咽喉之上。

锋锐的触感让谢凛冲撞的动作戛然而止,醉意似乎也清醒了几分。

裴砚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沈知微身前,将她完全护在身后。他依旧穿着大红的喜服,

身姿挺拔如松,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愠怒,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眼神深处,

已是一片冰封的寒潭。他唇角甚至还噙着那抹浅淡的笑意,看着被剑尖逼停在原地的谢凛,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下来的新房每一个角落,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丝淡淡的嘲弄:“谢将军,”他微微偏头,语气轻描淡写,

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更深露重,擅闯官宅,惊扰本官的新婚夫人……这,

恐怕于礼不合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谢凛狼狈不堪的样子,

最后落回他因愤怒和震惊而扭曲的脸上,笑意加深,话语却字字如冰锥:“况且,

我家夫人……怕生。”“怕生”二字,被他用一种极其温柔、极其呵护的语气说出,

却像两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谢凛脸上。十年痴缠,青梅竹马,

竟换来裴砚口中一句轻飘飘的“怕生”!谢凛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喉头腥甜,

目眦欲裂。他死死瞪着裴砚身后那个只露出一点红色衣角的身影,嘶声道。“裴砚!

你……”“来人。”裴砚不再看他,仿佛眼前只是一团碍眼的污秽。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门外迅速涌入几名身着玄色劲装、气息沉凝的侍卫,

显然是裴砚的心腹。“谢将军醉了,送他回府醒酒。”裴砚收回长剑,

姿态优雅地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凌厉的一剑从未发生。

他转向被惊呆的喜娘和丫鬟,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没事了。

继续吧。”侍卫们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架住了还想挣扎的谢凛,不顾他的怒骂嘶吼,

强硬地将他拖出了这间充满喜庆红光的房间。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喧嚣。

新房内,死一般的寂静。红烛依旧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暖香重新弥漫开来,

但方才那剑拔弩张的冰冷气息,仿佛还残留着。裴砚转过身,脸上的冰寒瞬间褪去,

只剩下温煦的暖意。他走回沈知微身边,自然地执起她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

源源不断的暖意传递过去。“吓着了?”他低声问,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

沈知微怔怔地看着他清隽温和的眉眼,看着他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坚定而温暖的触感。刚才那一瞬间的冰冷和恐惧,

在他温煦的目光和掌心的暖意中,竟奇异地一点点消散了。她轻轻摇了摇头,想说什么,

却觉得喉头哽住。方才谢凛那绝望赤红的眼神,裴砚那护在她身前、拔剑相对的挺拔背影,

还有那句温柔又冰冷的“怕生”……无数画面在她脑中冲撞。“没事了。

”裴砚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都过去了。

”他重新拿起托盘上另一杯合卺酒,递到她唇边,眼中带着鼓励的笑意:“夫人,礼还未成。

”沈知微望着杯中澄澈的酒液,又抬眸看向裴砚。他眼中没有探究,没有怜悯,

只有纯粹的、属于此刻的温柔和期待。心头的重压似乎松动了一角,她深吸一口气,

接过酒杯。手臂再次交缠,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茫然,而是带着一丝脆弱过后的坚定,

迎上他温和的注视。酒液带着同样的辛辣入喉,却似乎多了一分……安定的力量。

7时间如指间流沙,一晃便是两年。帝京的深冬,大雪封路,寒气刺骨。

丞相府的书房内却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旺,紫铜鎏金的兽首香炉里,袅袅吐出清雅的梨香。

沈知微裹着一件厚厚的雪青色绣折枝梅的锦缎斗篷,窝在窗边铺着厚厚绒毯的贵妃榻上。

她手里捧着一卷书,目光却有些飘忽,落在窗外庭院里几株覆着厚雪的寒梅上。

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弧度。“夫人,当心手凉。”裴砚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他放下批阅了一半的奏章,从书案后起身走来。他穿着一身家常的月白锦袍,更显温润。

自然地坐到榻边,将她微凉的手拢入自己温热宽厚的掌心,轻轻揉搓着。

他的动作熟稔而自然,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体贴。“看什么这么出神?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梅花,唇边噙着浅笑,“可是闷了?待雪小些,

我陪你到园子里走走?”沈知微收回目光,落在裴砚专注为她暖手的侧脸上。这两年,

时光似乎格外优待他,清隽的眉宇间沉淀下更多的沉稳气度,

那份温润如玉也越发显得从容不迫。他待她,是真正的极好。好到细致入微,好到润物无声。

从每日晨起时温在炉上的燕窝羹,到她孕期夜里每一次不适时他及时的安抚与陪伴,

再到如今,连她指尖微凉都看在眼里。“没有闷,”沈知微摇摇头,

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暖意,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只是觉得,这雪下得真大。

”裴砚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得更近些,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

“瑞雪兆丰年。正好,你也安安心心在府里养着。”两人依偎着,窗外是漫天飞雪,

窗内是暖香氤氲,气氛温馨静谧。忽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停在门口。是裴砚的心腹长随裴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相爷,宫里有消息递出来。

”裴砚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收敛,恢复了平日的沉静。他轻轻拍了拍沈知微的手背,

低声道:“我去看看。”他起身走到外间。隔着雕花门扇,

钉子……人赃并获……通敌的密函就在她妆匣夹层……陛下震怒……”后面的话语模糊不清,

但“谢将军”、“西狄”、“通敌”、“震怒”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刺破了室内的暖意。

沈知微捧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书页被捏出了褶皱。裴砚很快回来,

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冽的寒光,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重新坐回榻边,神态自若地拿起一旁小几上温着的热牛乳,试了试温度,递到沈知微唇边。

“一点朝务,无甚要紧。”他语气轻松,眼神温软。“来,把牛乳喝了,暖暖身子。

”沈知微看着他温润依旧的眼眸,接过白玉盏,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牛乳。那暖流滑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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