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红烛高燃,龙凤呈祥。新帝萧玄握着我的手,眸中盛满的,是能将人溺毙的深情。
他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许诺等他彻底肃清朝野,便废黜六宫,独尊我一人。
他甚至说:“知微,待我们的孩儿降生,朕便立他为太子。”他演得情真意切,
仿佛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光。可我知道,他眼里的光,是我爹手中那三十万沈家军的刀光剑影。
他看中的,是我镇国大将军之女的身份,是可以为他铲除异己、稳固江山的利刃。我垂下眼,
掩去眸底的讥诮,柔顺地靠在他怀里,声线微颤:“陛下……知微何德何能。”他不知道,
他想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他想要我的家族为他卖命,而我,想要他的江山。
1入宫的第三日,请安。我端坐于凤座之下首,身份是贵妃,位同副后,恩宠无两。
皇后王氏病歪歪的,是个药罐子,连风都吹得倒,
不过是前朝老臣们为了制衡新帝推上来的摆设。她看着我,眼神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我懂那怜悯。她和我,都是棋子。只是她甘于做棋子,而我,想做那个执棋人。真正的敌人,
是坐于皇后另一侧的淑妃,李嫣然。她是丞相李茂的嫡女,在萧玄还是太子时便跟在他身边,
本以为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却被我这个从天而降的沈贵妃截了胡。她眼里的恨意,
几乎要化作淬毒的针,将我扎个千疮百孔。“妹妹真是好福气,”她率先开了口,
声音娇滴滴的,却字字带刺,“一入宫便是贵妃,可见陛下对妹妹和镇国大将军,
是何等的倚重。”一句话,点明了我靠爹上位,还将我沈家放在火上烤。
后宫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嫉妒、审视、幸灾乐祸。我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
不躲不避,反而笑得温婉大方。“姐姐说的是。陛下倚重我父,是国之大幸。我父镇守北疆,
驱逐鞑虏,护得这大好河山,才有了姐姐与我等能在这宫中安享富贵。身为女儿,
能为父亲分得一丝半点陛下的垂怜,已是三生有幸。”我顿了顿,端起茶盏,
轻轻吹了吹浮沫。“说起来,倒是听闻李丞相主管钱粮,为我父的三十万大军筹措粮草,
也是功在社稷。陛下常与我说,文有李相,武有沈将,他才得以高枕无忧。想来,
陛下对姐姐的恩宠,亦是因此而来。”我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意思很明白:我爹是拿命换的功劳,你爹是管后勤的,咱俩不是一个级别。你靠爹,
我也靠爹,谁也别说谁。李嫣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想发作,
可我句句不离“国之大幸”、“功在社稷”,她若反驳,就是否定她父亲的功劳,
就是对皇帝不敬。这口恶气,她只能硬生生咽下去。皇后在一旁轻咳两声,
打着圆场:“好了,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些做什么。贵妃妹妹初来乍到,你们要多担待。
”请安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我一出长春宫,贴身侍女晚晴便扶着我,
低声道:“娘娘,这淑妃来者不善。”“我知道。”我看着远处巍峨的太和殿,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条只会叫的狗罢了。真正的猎人,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獠牙。
”当晚,萧玄果然来了我的承乾宫。他屏退左右,亲自为我捏着肩膀,语气里满是心疼。
“今日受委屈了。李嫣然就是那个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我顺势靠在他怀里,
声音带了些许哽咽:“臣妾不委屈。只是怕……怕给陛下惹麻烦。”“你怎会是麻烦?
”他将我搂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你是朕的宝贝。
李茂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朕暂时动他不得,才让她嚣张至今。知微,你信朕,
等朕拔除了这颗钉子,就再也没人敢给你气受。”来了。这才是他今晚来的真正目的。
借我的手,对付李丞相。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全然信赖的模样,抬起头,
眼含泪光地看着他:“陛下……您待臣妾真好。只是,丞相乃百官之首,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寻常法子自然不行。”萧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若他犯下通敌叛国的大罪呢?
”我心头一震,他竟想用如此酷烈的手段。“知微,”他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
“你父亲在北疆,与北蛮交战多年。李茂负责的粮草军需,若是在其中动了手脚……比如,
将一批关键的军粮换成发霉的谷糠,导致前线大败,你说,这是不是通敌叛国?”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用三万士兵的性命,换一个扳倒政敌的借口。好一个“明君”。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只能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我低下头,
声音颤抖:“这……这太冒险了。万一……万一我爹……”“不会的。
”萧玄安抚地拍着我的背,“朕已经安排好了。朕会派心腹之人,在发霉军粮运抵大营之前,
就将其截获,换上好的粮草。你父亲和将士们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人证,
一个能证明李茂指使此事的污点证人。”“而这个人,”他看着我,“最好是你沈家的人。
这样,才最有说服力。”图穷匕见。他不仅要借我沈家的名义,还要我沈家的人,
亲自下场去诬告李丞相。事成之后,朝野上下都会知道,是我沈家,为了后宫争宠,
不惜构陷朝廷重臣。届时,我沈家便彻底与文官集团决裂,只能死死依附于他这个皇帝。
一箭双雕,好算计。我沉默了许久,久到萧玄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耐。我才缓缓抬起头,
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陛下,此事体大。若要沈家出面,必须……必须由我父亲亲自定夺。
臣妾一介女流,不敢擅专。”我把皮球踢回给了我爹。萧玄盯着我看了半晌,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最终,他笑了,满意地点点头:“好。朕就等你父亲的回信。
知微,你果然是朕的贤内助。”他以为我答应了。他以为,我沈家为了攀附皇权,
会不惜一切代价。他不知道,从我决定入宫的那一刻起,我沈家要的,就不是攀附,
而是取而代之。2萧玄走后,我立刻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是按照萧玄的意思,
询问父亲是否愿意配合。这封信,是写给萧玄的眼线看的。另一封,用特制的药水写就,
藏在信纸的夹层里。内容很简单:“爹,他想让我们做刀,去捅李茂。事成之后,
我们就是孤臣。下一步,刀钝了,该扔了。不必回信,按原计划行事。女儿已在宫中,
为您觅得第一位“盟友”。”那位盟友,就是病歪歪的王皇后。第二日,我没去任何地方,
只带着晚晴,去了皇后的长春宫。我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晚晴和皇后的心腹。空旷的宫殿里,
只剩下我和她。她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靠在软榻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咳嗽着。
“贵妃妹妹今日来,所为何事?”我开门见山:“皇后娘娘,
想不想让你那个被圈禁在宗人府的亲弟弟,重见天日?”王皇后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她的弟弟,前朝的安王,因为被卷入夺嫡之争,
被萧玄登基后第一时间就扔进了宗人府,名为圈禁,实则等死。这是王家最大的痛,
也是皇后唯一的软肋。“你……你想说什么?”她的声音透着警惕。“我想和娘娘做个交易。
”我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帮你救出安王,你帮我做一件事。”“帮你?
帮你对付淑妃?”她冷笑一声,“沈贵妃,你未免太小看本宫了。后宫争宠的把戏,
本宫没兴趣。”“不。”我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不是对付淑妃。是对付……陛下。
”“啪”的一声,她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碎成几瓣。她震惊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你疯了?!”“我没疯。”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皇后娘娘,您比我清楚。陛下留着您,
不过是因为您那个当太傅的爹,还有朝中那几个食古不化的老臣。一旦他羽翼丰满,
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您和您背后的王家。届时,安王殿下,恐怕也活不成了。
”“我们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您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被废,被打入冷宫,
最后一杯毒酒了却残生吗?”我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她的心。她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我知道,她动摇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接受那样悲惨的命运。
“我凭什么信你?”她挣扎着问。“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俯下身,
在她耳边轻声道,“而且,我有办法。扳倒李丞相,就是我们的第一步。
但不是用陛下的法子,而是用我们的法子。”我将我的计划,全盘托出。王皇后听完,
久久不语,眼中是翻江倒海般的挣扎。良久,她终于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
“好。本宫,跟你赌一把。”3半个月后,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入京。沈家军大破北蛮王庭,
阵斩敌军三万,俘虏北蛮大王子。举国欢腾。萧玄在太和殿龙颜大悦,当场下旨,
晋我为皇贵妃,赐下的金银珠宝流水一般地涌入我的承乾宫。晚宴上,他更是将我抱在怀里,
当着满朝文武和后宫嫔妃的面,亲吻我的额头。“知微,你父亲为我大周立下不世之功,
朕要好好赏你!”李嫣然坐在下面,一张俏脸气得扭曲,手中的酒杯都快被她捏碎了。
我羞涩地低下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声音软糯:“这都是陛下的天威,
臣妾不敢居功。”萧玄哈哈大笑,志得意满。他以为,这是我父亲在向他表忠心,
是他御下有方,是他天命所归。他不知道,这场大胜,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更不知道,
那被俘的北蛮大王子,怀里揣着一封我父亲伪造的、与李丞相的“通信”。信中,
李丞相“承诺”北蛮,只要他们配合演一出大败的戏,他就会在朝中运作,
让朝廷割让北疆三座城池作为“赔偿”。这是我送给李丞相的,通敌叛国的“铁证”。
比萧玄那个用三万士兵性命去换的证据,要干净得多,也致命得多。宴会结束后,
萧玄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回了寝宫。他屏退众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知微,看,
你父亲的回信。”我打开信,是我爹的笔迹,信中言辞恳切,表示愿意“为陛下效死”。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爹爹他……他答应了!”萧玄满意地将我拥入怀中:“朕就知道,
你父亲是忠臣。”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朕的计划,用不上了。
”他将北蛮大王子搜出“密信”的事情告诉了我,末了,
还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朕本想徐徐图之,没想到李茂自己露出了马脚。真是天助我也!
”我趴在他胸口,强忍着笑意,用崇拜的语气说:“陛下洪福齐天,宵小之辈,
自然无所遁形。”他被我哄得心花怒放,当晚格外卖力。我默默承受着,心中却在倒数。
李茂,你的死期,到了。4第二天早朝,御史台的一位言官,当庭发难。这位言官,姓张,
是王太傅的门生,也是皇后安排的人。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李丞相勾结外敌,卖国求荣,
并呈上了那封从北蛮大王子身上搜出来的“密信”。朝堂瞬间炸开了锅。李丞相跪在地上,
赌咒发誓,说自己是冤枉的。他那些党羽也纷纷出列,为他辩解。一时间,
朝堂上吵得像个菜市场。萧玄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
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此事事关重大,仅凭一封来路不明的信,确实难以定论。
”李茂等人闻言,松了口气,以为皇帝还是向着他们的。然而,萧玄话锋一转。“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也为了还李相一个清白,此事,必须彻查。
”他看向大理寺卿:“孙爱卿,此事就交由你大理寺,会同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
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臣,遵旨!”大理寺卿孙培,是我父亲的旧部,一个刚正不阿,
但又懂得变通的人。是我,通过父亲的关系,将他推上这个位置的。
萧玄以为孙培是他提拔的人,忠心耿耿,却不知,这把最锋利的审判之刃,
早已掌握在我的手中。李茂被当场下了天牢。树倒猢狲散。那些平日里依附于他的官员,
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被牵连进去。淑妃李嫣然在宫里哭得死去活来,想求见萧玄,
却被挡在了养心殿外。她转而跑来我的承乾宫,跪在地上,求我高抬贵手,放过她父亲。
“贵妃娘娘,求求您,求求您跟陛下去说说情!我爹是冤枉的,他真的是冤枉的!
”我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在看一出好戏。“淑妃妹妹,
你这是做什么?你父亲的案子,乃是三司会审,国法在上,本宫一个妇道人家,
如何能干预朝政?”“是你!一定是你!”她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瞪着我,
“是你和沈将军,你们陷害我父亲!”我放下茶杯,笑了。“陷害?妹妹可有证据?
若是没有,这血口喷人,构陷皇贵妃的罪名,妹妹担待得起吗?”“我……”她噎住了。
是啊,证据呢?所有人都以为,是李茂自己不小心,落入了皇帝的圈套。谁能想到,
这背后真正的操盘手,是我这个深居后宫的女人?“来人。”我懒得再跟她废话,
“淑妃娘娘悲伤过度,言语失当,送她回宫,好生“静养”。没有本宫的命令,
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沈知微!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李嫣然的咒骂声,
被宫人强行拖远。我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在这座吃人的宫殿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是最没用的东西。5三司会审的结果,
很快就出来了。在孙培的“秉公办理”下,李茂的“罪证”被一条条罗列出来。贪墨军饷,
以次充好,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萧玄下旨,李茂满门抄斩,
九族之内,男子流放三千里,女子没为官妓。曾经权倾朝野的李家,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淑妃李嫣然,在得知消息后,一条白绫,了断了自己。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凉透了。
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无尽的怨毒。我没什么感觉。成王败寇,如此而已。李家倒台后,
朝中空出了大量的职位。萧玄心情大好,在我的“建议”下,提拔了一大批“青年才俊”。
而这些才俊,无一例外,都是我父亲暗中培养多年的人,
或者是我通过王皇后那边拉拢过来的、对萧玄心怀不满的旧臣之后。朝堂的权力格局,
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着置换。萧玄对此,毫无察觉。他沉浸在乾纲独断的快感中,
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控了朝局。他对我的宠爱,也达到了顶峰。
他甚至真的开始和王皇后商议,要废黜六宫。王皇后自然是“惊惶”万分,跪在他面前,
声泪俱下地劝谏,说祖宗规矩不可废,劝他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番“贤良淑德”的表演,让萧玄对她也多了几分赞许。而我,
则扮演着那个“恃宠而骄”的贵妃。我开始插手宫中事务,安插自己的人手,
打压那些不听话的嫔妃。整个后宫,几乎成了我的一言堂。萧玄对此,不仅不生气,
反而觉得,这是我爱他、在乎他的表现。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他们总以为,
女人的所有行为,都是围绕着他们转的。这天晚上,他又宿在我的承乾宫。云雨过后,
他抱着我,满足地喟叹:“知微,有你真好。”我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圈。“陛下,臣妾听闻,京畿大营的统领,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京畿大营,是拱卫皇城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萧玄警惕地眯了眯眼:“哦?你想说什么?”我故作不经意地道:“臣妾有个远房表哥,
叫林啸,自幼习武,武艺高强,如今正在羽林卫中任职。臣妾想,
能不能让他去京畿大营历练历练。”羽林卫,是皇帝的亲卫。从羽林卫调去京畿大营,
看似平调,实则是从天子近前,调到了手握实权的兵营。萧玄沉默了。他不是傻子。
沈家已经手握北疆三十万大军,
如果再把手伸进京畿大营……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心跳的加速。我心中冷笑,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我抬起头,装作委屈地看着他,
眼眶微红:“陛下……您是不是不信臣妾?臣妾只是……只是想为陛下分忧。我爹远在北疆,
鞭长莫及。京城的防务,若是有个自家人看着,臣妾也能安心些。”我的话,半真半假。
说我想安插自己的人是真。但理由,却巧妙地转换成了女儿家对夫君的担忧和依赖。
萧玄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软了。是啊,她一个深宫女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想让自己多一重保障罢了。更何况,京畿大营的兵权,最终还是握在他这个皇帝手里。
一个区区统领,翻不起什么大浪。而安抚好了我,就等于安抚好了远在北疆的沈家军。
这笔买卖,划算。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依你。明日朕便下旨。
”我破涕为笑,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被我逗笑了,
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啊,真是朕的磨人精。”那一夜,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甜。
因为我知道,绞索,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收紧。6时机很快就来了。
我怀孕了。消息传出,举宫欢庆。萧玄更是欣喜若狂,他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仿佛得了个绝世珍宝。“知微!朕的知微!你要为朕生下第一个皇子了!”他下旨大赦天下,
为我腹中的孩子祈福。又晋我父亲为一等镇国公,世袭罔替。沈家的荣耀,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所有人都以为,我沈知微,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萧玄对我的好,是真的。但这份好,
是建立在“我为他生下继承人”这个基础上的。他有多高兴,就证明他对我背后的沈家,
有多么的忌惮和需要。他需要一个带有沈家血脉的皇子,来彻底将沈家军绑上他的战车。
而我,也需要这个孩子。我需要他,来让萧玄彻底放下戒心。我利用怀孕的借口,
将承乾宫上上下下都换成了自己人。又以安胎为名,拒绝了所有嫔妃的探视,只除了王皇后。
我们两人,在密室里,将整个计划,推演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发生的意外,
都考虑在内。王皇后看着我日益隆起的肚子,眼神复杂:“知微,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抚摸着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跳动,
眼神坚定。“从我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回头。”“为了这个孩子,为了沈家,
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赢。”王皇后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放心,
王家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点了点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股东风,
很快就被我等来了。7在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南方的藩王,赵王,反了。
赵王是萧玄的亲叔叔,手握十万兵马,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李家倒台后,他兔死狐悲,
感受到了威胁,索性直接扯起了反旗。叛军一路北上,连克数城,势如破竹。朝野震动。
萧玄气得在养心殿摔碎了他最爱的白玉笔洗。他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吵了三天三夜,
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能打仗的将领,要么老了,要么就是庸才。唯一能倚仗的,只有我爹,
沈家军。萧玄别无选择,只能下旨,命我父亲率领北疆大军,南下平叛。圣旨发出后,
萧玄来到了我的承乾宫。他一脸疲惫,眼下带着浓重的黑青。他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
声音沙哑。“知微,朕现在,只能靠你父亲了。”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轻声安慰:“陛下放心,我爹一定会为陛下荡平叛贼,凯旋归来。”“嗯。”他应了一声,
却又有些担忧,“只是,北疆大军一动,京城的防务,就空虚了。”我心中一动,
知道我等待的机会,来了。我故作天真地道:“陛下不是还有京畿大营和羽林卫吗?更何况,
我那个表哥林啸,不是在京畿大营吗?有他在,定能护得陛下周全。”萧玄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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