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权倾朝野的“沈大人”,亦是隐去女儿身的复仇者,为她步步为营,
甘冒欺君之险;她,是智谋过人的谢府千金,于寒夜救孤女一命,从此心湖埋下执念。
世俗不许女儿家并肩朝堂,更容不下女子相恋。当昔日小乞儿以新身份重回长安,
以“新贵”之名求娶谢府千金——这场始于报恩、陷于深情的谋划,终成瞒天过海的姻缘。
金銮殿上,她是圣上独知的“女尚书”;红烛帐内,她是她此生唯一的妻。权谋与深情交织,
两人在重重枷锁中,以双影之姿,共搏一场逆天而行的相守。
第一章 寒夜遇梅永熙十三年的冬,长安落了场罕见的暴雪。谢府后门的巷子里,
沈落蜷缩在垃圾堆旁,冻得发紫的手死死攥着半块冻硬的麦饼。她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
身上只穿了件破烂的单衣,单薄的身子在寒风里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清润的女声在头顶响起,沈落抬头,看见个穿着藕荷色棉袄的小姑娘。
对方梳着双丫髻,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手里捧着个描金暖手炉,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
这是沈落第一次见谢云瑶。彼时谢云瑶才八岁,是吏部尚书谢明哲的独女,金尊玉贵,
却心善得很。她没嫌弃沈落脏,反而让侍女取来件厚实的棉袍,
还把自己揣在怀里的桂花糕递过去。"我叫谢云瑶,你呢?"沈落咬着甜糯的糕点,
眼泪混着糕点渣往下掉:"我...我没有名字。""那我叫你阿落好不好?
"谢云瑶笑得眉眼弯弯,"像梅花一样,落在雪地里也能活。"沈落在谢府后厨住了半年。
白日里帮着劈柴挑水,夜里就躲在柴房看书——那些书都是谢云瑶偷偷拿给她的。
谢云瑶教她写字,她教谢云瑶爬树掏鸟窝,两个小姑娘在无人处说的悄悄话,
比长安城的雪还要干净。开春时,沈落收到一封匿名信,是远房表叔寄来的,
说要带她去江南求学。她走的那天,天还没亮,只在谢云瑶的窗台上放了枝刚折的红梅,
和半阙没写完的《踏莎行》。她不知道,谢云瑶醒来看见那枝梅,抱着枕头哭了整整一天。
第二章 金殿重逢十年后,长安。新科状元游街那日,谢云瑶站在酒楼二楼,
看着街心那个身着红袍的年轻公子。对方身姿挺拔,眉眼锐利,勒马抬头时,
阳光落在他脸上,竟让她心头猛地一颤。"那就是沈砚?"谢云瑶端起茶杯,指尖微微发颤。
侍女点头:"听说他是江南来的,三年苦读就高中状元,圣上钦点的翰林院修撰呢。
"沈砚...这名字像根细针,轻轻刺着谢云瑶的记忆。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却又想不起来。三日后,谢府设宴,沈砚作为新晋权贵被邀出席。他穿着石青色圆领袍,
腰间系着玉带,与那日游街时的张扬不同,此刻的他温润有礼,与谢尚书谈笑风生。
谢云瑶隔着屏风看他,见他举杯时左手小指微微翘起——那是阿落的习惯。
当年她教阿落握笔,阿落总改不了这个小动作,被她笑了好多次。宴席过半,沈砚起身敬酒,
路过屏风时,忽然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谢云瑶,目光深邃:"谢大小姐,久仰。
"谢云瑶起身回礼,指尖攥紧了帕子:"沈大人客气。""听闻大小姐善弈?
"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改日可否赐教?"谢云瑶抬眼,撞进他眼底的旋涡。
那里藏着太多情绪,有怀念,有隐忍,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温柔。"荣幸之至。
"半月后,城外寒山寺。谢云瑶执白棋,沈砚执黑棋,棋盘上厮杀正酣。谢云瑶落子极快,
带着股凌厉的劲儿;沈砚却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深思熟虑。"沈大人棋风,倒是沉稳。
"谢云瑶笑道,指尖落下,吃了对方一片黑子。沈砚抬眸,忽然笑了:"比起大小姐,
还差得远。"他落下一子,竟反将谢云瑶的白棋围住。谢云瑶蹙眉,正想解围,
却见沈砚的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个"落"字。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灼热的目光里。
"阿落..."她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砚喉结滚动,
缓缓摘下腰间的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
上面刻着朵半开的梅——正是当年谢云瑶送她的那枚。"小姐,
我…"第三章 双影藏锋沈落的身世,比谢云瑶想的更坎坷。当年她并非被表叔接走,
而是家族蒙冤,满门抄斩,她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被忠仆送出京城。这些年她隐姓埋名,
女扮男装苦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来,查清真相,也...再见到她。
"可女子不能入朝。"谢云瑶摸着那枚玉佩,指尖冰凉,"你这是拿性命开玩笑。
""我若不站得高些,如何护你?"沈落握住她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
"你父亲已将你许给镇国公世子,那人心胸狭隘,你嫁过去不会幸福。
"谢云瑶苦笑:"我身不由己。谢家树大招风,若不与镇国公府联姻,
怕是...""我来娶你。"沈落打断她,目光坚定,"圣上已破格提拔我为礼部侍郎,
假以时日,我定能让谢尚书点头。"谢云瑶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可看着沈落眼中的认真,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加速。"可你是...""我会一直是沈砚。
"沈落握紧她的手,"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不在乎是谁。"自那日后,两人开始秘密谋划。
沈落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收集镇国公府贪赃枉法的证据;谢云瑶则在父亲面前旁敲侧击,
说沈砚年轻有为,且与谢家无利益纠葛,远比镇国公世子可靠。谢尚书起初不以为然,
可架不住女儿日日念叨,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沈砚在朝堂上的势力日渐壮大,
连圣上都对他青睐有加。转机出现在秋猎。圣上射中只麋鹿,众人纷纷称赞,
沈砚却忽然上前:"圣上,此鹿虽肥,却不及东边山谷里的白狐珍贵。臣愿为圣上取来。
"圣上笑道:"哦?那朕就拭目以待。"沈砚领命而去,
谢云瑶心头却捏了把汗——她知道东边山谷有陷阱,是镇国公府为了捕猎特意设的。果然,
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报,说沈侍郎掉进陷阱,摔伤了腿。谢云瑶借口更衣,
偷偷跑到山谷,见沈落正扶着石壁挣扎,左腿的裤腿已被血浸透。"你怎么样?
"谢云瑶扑过去,眼泪止不住地掉。沈落却笑了,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你看,我找到这个。
"那是镇国公府的令牌,是她故意掉进陷阱,从看守嘴里套出来的。谢云瑶又气又心疼,
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下次不许再这样冒险。""为了你,值得。
"沈落望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第四章 暗流汹涌镇国公府的罪证被呈到圣上案前时,老国公气得当场晕过去。
圣上虽未立刻处置,却也收回了镇国公府的部分兵权,那桩联姻自然不了了之。
谢尚书看在眼里,终于松了口。他叫来沈砚,屏退左右后,盯着他看了许久:"你可知,
娶我女儿意味着什么?""臣明白。"沈落躬身,"此生定护她周全,绝不让谢家因我蒙羞。
"谢尚书叹了口气:"罢了,云瑶的眼光,向来比我好。"婚期定在腊月初八,
正是当年谢云瑶遇见沈落的日子。婚前几日,沈落却忽然被圣上召入宫中。御书房里,
圣上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道:"沈爱卿,你可知朕为何破格提拔你?"沈落心头一紧,
低头道:"臣愚钝。""你不必瞒朕。"圣上拿起本奏折,上面赫然是沈落女子身份的证据,
"当年你父亲沈御史因弹劾丞相被冤杀,朕一直记挂着。你能有今日,朕既欣慰,又心疼。
"沈落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她没想到圣上早已知道真相。"起来吧。"圣上叹了口气,
"女子入朝虽不合祖制,但你父亲忠烈,你又有才干,朕便破一次例。
只是这桩婚事...""臣真心爱慕谢大小姐。"沈落叩首,"求圣上成全。"圣上看着她,
忽然笑了:"朕准了。但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沈砚,是朕的得力臣子。"大婚那日,
长安城里张灯结彩。沈落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从礼部侍郎府到谢府,
一路被百姓簇拥着。她看着轿子里映出的红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拜堂时,
谢云瑶的盖头被挑开,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夫君",眼眶微红。沈落握着她的手,
在她掌心轻轻写了个"落"字,谢云瑶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却是甜的。洞房花烛夜,
沈落卸下头冠,一头青丝散开。谢云瑶摸着她鬓边的碎发,忽然笑道:"原来沈大人,
也有女儿家的模样。"沈落刮了下她的鼻子:"那夫人喜欢吗?"谢云瑶红了脸,转身要走,
却被沈落拉住。她从妆匣里取出支梅花簪,轻轻插在谢云瑶发间:"当年欠你的,
今日一并还了。"谢云瑶摸着发间的簪子,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
把自己最爱的梅花簪送给了那个小乞儿。窗外忽然传来喧哗,是谢尚书带着宾客闹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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