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落如雨,掌心微光城市的夏夜闷热粘稠,十六岁的林小雅正趴在自家狭窄的阳台上,
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楼下传来父母压抑的争吵声,像背景噪音一样挥之不去。
她烦躁地塞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试图用激烈的鼓点淹没现实。
就在她抬头望向被霓虹灯映成暗紫色的夜空,渴望一丝清凉时,奇迹发生了。
一颗、两颗、三颗……无数璀璨的流星毫无预兆地划破天际,拖着长长的、梦幻般的光尾,
比林小雅在纪录片里看过的任何一次流星雨都要盛大、清晰。它们并非转瞬即逝,
而是如同慢镜头般优雅坠落,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仿佛整个宇宙的星辰都向着这座城市倾泻而下。“哇!”林小雅惊呼出声,
忘了耳机里的音乐,忘了楼下的争吵,整个人被这奇幻的景象钉在原地。
一颗异常明亮、带着淡淡蓝绿色光晕的流星碎片,不偏不倚,直直朝着她的阳台坠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并非去接,更像是出于本能的阻挡。
那颗温润如玉、仅有拇指大小的碎片,轻盈地、无声地落在她的掌心。没有灼热,没有冲击。
只有一种奇异的、温和的清凉感瞬间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一股清泉注入了疲惫的灵魂。
碎片在接触她皮肤的刹那,光芒内敛,
化作一块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半透明晶体,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林小雅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掌心的“星星”。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她心中升起。
就在这时,楼下父母的争吵声突然拔高,伴随着一声脆响,像是杯子摔碎了。
林小雅的心猛地一沉,
委屈和渴望涌了上来:*“要是能回到他们没吵架前就好了…”*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强烈。
就在她这样想的瞬间,掌心的碎片骤然亮起!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包裹。
象——阳台的栏杆、远处的高楼、头顶的夜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荡漾、扭曲,
色彩和线条疯狂地旋转、拉伸…2 时光的涟漪与第一片碎片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林小雅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阳台上,但感觉有些异样。楼下不再是刺耳的争吵,
而是…舒缓的轻音乐?还有母亲带着笑意的说话声?她猛地低头看向掌心,
那块星云碎片正安静地躺着,光芒已经熄灭,但触感依旧温润清凉。“小雅?看什么呢?
快下来吃水果!”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是久违的温和与轻快。林小雅心脏狂跳,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客厅里,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轻松的综艺,
茶几上摆着切好的西瓜。父亲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时间…真的倒流了?
回到了父母吵架前大约半小时的温馨时刻!她强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
拿起一块西瓜,味同嚼蜡。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厨房门口——那个后来被摔碎的杯子,
此刻正完好无损地放在餐桌上。“难道…是因为我强烈的愿望?还有这块碎片?
”林小雅偷偷握紧了掌心的晶体,感觉它似乎微微发热了一下。几天后,
她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看到了闺蜜苏晓晓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晓晓正看着手机屏幕,
上面是她精心准备却被校草陈默随口敷衍掉的生日派对邀请。晓晓的指尖在屏幕上犹豫着,
最终还是黯然地按下了删除键。*“晓晓一定很难过…”* 林小雅的心揪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她感到口袋里的碎片微微震动、发烫。她下意识地看过去,惊愕地发现,
在晓晓的肩膀上方,
空气中竟然漂浮着一小块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橙黄色光芒的、不规则的“玻璃碎片”!
它像水母一样微微浮动,散发着一种遗憾、失落的气息。林小雅福至心灵,试探着伸出手指,
轻轻触碰了那块漂浮的碎片。**嗡——!**又是一阵熟悉的眩晕和景象扭曲。
林小雅发现自己回到了昨天下午的教室!她正和苏晓晓一起讨论周末的派对。
陈默和他的朋友们在不远处说笑。“晓晓,派对名单…你给陈默发邀请了吗?
”林小雅抓住时机,装作不经意地问,心脏怦怦直跳。“啊?算了吧…他肯定没空,
也不会来的。”苏晓晓眼神躲闪,语气带着自嘲。“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
你看他就在那边,你现在就去问!”林小雅鼓起勇气,推了苏晓晓一把,
眼神带着鼓励和笃定。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尝试改变“遗憾”的节点!苏晓晓被推得一愣,
看着林小雅亮晶晶的眼睛,莫名有了点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真的朝陈默走了过去。
林小雅紧张地看着。只见苏晓晓红着脸,小声说了几句,陈默先是有点意外,
随即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点了点头,还说了句什么,让苏晓晓瞬间开心地跳了一下。
成功了!林小雅感觉口袋里的碎片轻轻嗡鸣,仿佛在回应她的喜悦。
而那块橙黄色的“遗憾碎片”,在苏晓晓释然的笑脸中,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悄然消散了。
3 老街的怀表与沉默的伤痕初尝改变遗憾的甜头,林小雅既兴奋又忐忑。
她开始留意身边那些漂浮的、颜色各异的“时光碎片”。它们大小不一,光芒有强有弱,
代表着不同人心中的遗憾和未解的心结。一天放学,她路过老街那家快被遗忘的钟表修理铺。
老旧的橱窗里,一块布满灰尘、早已停摆的精致怀表吸引了她的目光。在怀表的上方,
她看到了一块异常黯淡、近乎灰白色的碎片,散发着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悲伤气息。铺子里,
满头银发的李爷爷正佝偻着背,对着台灯费力地修理一块手表,眼神浑浊而专注。
林小雅莫名感到一阵心酸。她听街坊说过,李爷爷年轻时是顶级的钟表匠,性格开朗,
有个可爱的女儿。但一场意外带走了女儿,老伴不久也郁郁而终,
从此李爷爷就变得沉默寡言,守着这个日渐冷清的铺子,仿佛守着凝固的时光。
那块灰白色的碎片,一定和李爷爷失去的女儿有关。林小雅鼓起勇气,
走进了弥漫着机油和灰尘味道的钟表铺。“爷爷…您好。”林小雅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爷爷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疏离,没说话。
林小雅指了指橱窗里的怀表:“爷爷,那块怀表…能修好吗?
”李爷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随即又黯淡下去,
沙哑地开口:“零件…早没了。修不好了。”语气里是深深的疲惫和放弃。
“我…我好像见过一个类似的零件!”林小雅急中生智,
她感觉到怀表上方的碎片轻微震动了一下。她必须回到过去,回到李爷爷女儿还在的时候,
拿到那个关键的、可能遗失的零件!她借口离开,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紧紧握住怀表碎片,
将全部意念集中在那个模糊的念头:*“回到李爷爷女儿还在的时候,找到那块怀表的零件!
”*碎片蓝光大盛!这一次的时空穿梭比前两次都更猛烈,
林小雅感觉自己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4 遗失的齿轮与迟到的道别眩晕平息。
林小雅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又熟悉的旧街道上。阳光正好,空气中飘着栀子花的香气。
街道比记忆中的更整洁热闹。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家钟表铺,招牌崭新,橱窗明亮。
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羊角辫、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像只快乐的小鸟,从铺子里跑出来,
手里举着一个亮晶晶的小齿轮,冲着里面喊:“爸爸!你看我找到什么啦!像不像小星星?
”铺子里,年轻许多的李爷爷探出头,
脸上洋溢着林小雅从未见过的、充满活力的笑容:“囡囡真厉害!
这可是爸爸那块宝贝怀表里最难找的小‘星星’齿轮!快拿进来,别弄丢了!
”小女孩咯咯笑着跑回铺子。林小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就是李爷爷的女儿!
那个关键的齿轮!她必须拿到它!她快步走到铺子门口,
看到小女孩正小心翼翼地把齿轮放在工作台的一个小盒子里,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去后院玩了。
李爷爷正背对着门口,专心修理另一块表。机会!林小雅的心跳如擂鼓。她深吸一口气,
装作顾客走了进去。年轻李爷爷听到声音转过身,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姑娘,修表吗?
”“啊…我,我看看。”林小雅紧张地应付着,
目光却死死锁定了工作台上那个敞开的、装着齿轮的小盒子。她一边假装看橱窗里的表,
一边不动声色地挪到工作台边。趁着李爷爷转身去拿工具的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伸手将那个小小的、闪亮的齿轮紧紧攥在了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姑娘,
看上哪块了?”李爷爷的声音传来。“啊!没…没有合适的,谢谢您!”林小雅不敢回头,
攥着齿轮,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钟表铺。身后传来李爷爷略带疑惑的嘀咕。回到现实角落,
林小雅摊开汗湿的手掌,那颗小小的“星星”齿轮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带着齿轮和那块灰白色的碎片,再次走进现实中冷清的钟表铺。李爷爷依旧沉默。
林小雅走到他面前,摊开手掌,露出了那颗在旧时光里被小女孩称为“小星星”的齿轮。
李爷爷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齿轮的瞬间,猛地睁大了!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
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小小的金属,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
又抬头看看林小雅,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橱窗前,
拿出那块积满灰尘的怀表,用颤抖的手打开表盖。林小雅默默递上那块灰白色的时光碎片。
当碎片靠近怀表和李爷爷时,它如同被点燃的余烬,开始发出微弱却温暖的光。
李爷爷没有问齿轮的来历。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用最轻柔的动作,
将齿轮安放回怀表内部那个空缺了数十年的位置。然后,他拿起桌上最精细的工具,
屏住呼吸,开始最后的组装。时间仿佛凝固了。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齿轮咬合声响起。紧接着,
“滴答…滴答…滴答…”怀表那根早已锈蚀停滞的秒针,在沉寂了数十年后,
重新开始了走动!清脆、有力的声音在寂静的铺子里回荡,敲打着凝固的时光。
李爷爷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他没有嚎啕,只是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布满岁月痕迹的工作台上。他紧紧攥着重新获得生命的怀表,
贴在脸颊,仿佛在聆听女儿的心跳。“囡囡…爸爸…修好了…” 他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却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释然和解脱,
“爸爸…对不起…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再见…”那块灰白色的时光碎片,
在李爷爷迟来的泪水和怀表的滴答声中,如同被温暖的阳光彻底融化,化作点点光尘,
温柔地消散在空气中。巨大的悲伤被释放,留下的是一种带着酸楚的宁静。
林小雅静静地看着,泪水也模糊了视线。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修复遗憾带来的重量,
并非只有甜蜜,还有深沉的悲伤与最终的释怀。她口袋里的星云碎片,
似乎也变得更加温润、厚重了一些。
5 镜中的阴影与破碎的勇气接连成功修复了友情和亲情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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