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病重将要离世。雨夜。女儿,怀孕的妻子都在!这时,智驾失控!“昌景,
慢点…”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抠着安全带边缘,指节发白。
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在昏暗光线中绷紧。我喉咙发紧,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车…车好像坏了。”话音未落,一滴冰凉的水珠,“啪嗒”,精准砸在我额骨上。
我猛地抬头,顶接缝处,正渗出蜿蜒水迹。“刺啦!”几乎同时,
中控屏毫无征兆爆出一片刺眼雪花,伴随着令人心悸的“滋滋”电流,雨刷下冒出阵阵白气。
“智驾已开启。”“智驾已结束。”“智驾已开启……” 冰冷电子女声突兀响起。
“津鸿智驾,为您服务。”最后一句带着程序化“热情”,却让我血液瞬间凝固。
因为脚下的油门踏板,正在自己下沉!引擎发出野兽般低吼,仪表盘上猩红的数字疯狂跳动!
80…90…100!挡风玻璃外,雨幕和护栏在疯狂倒退。我下意识猛打方向盘,
但手里反馈轻飘飘的,方向盘像抹了油,完全没用!刺骨的寒意涌上。窗外,漆黑如墨。
失控的车辆在高速车流中疯狂穿梭。车身剧烈摇摆,随时可能倾覆!“滋滋……”“警告!
前方障碍!”“前方障碍!”“智驾已退出。”视野前方,一辆大货车慢速横在快车道上。
120的时速,方向盘刹车依旧没用!“呜呜呜…爸爸!”女儿在后座吓得大哭。
“昌景……”妻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嘀嘀嘀——!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将喇叭按得震天响。
大货车那堵猩红的“墙”在视野中急速膨胀:“砰——!!!”天旋地转!
巨大的撞击力狠狠砸进后背,安全带瞬间嵌入皮肉。万幸,那震耳喇叭似乎穿透了雨幕,
大货车尾灯猛地前窜,致命的相对速度在最后一刻被削减。钢铁声音刺耳,但车子没有翻滚,
只是摇摆着继续前行。“Fuck!后面那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刀疤脸驾驶员踩着油门,
雨夜高速,车速极速飙升。副驾驶穿着白裙子,但化着浓妆的女人有些害怕:“龙哥,
太快了……”刀疤脸驾驶员愤怒的脸转而变得一脸得意,叼着一根烟:“小芳,老子有关系,
坐好了,看老子怎么教训他!”……车里。方向盘有反应了!“丽舒!小瑶!你们怎么样?!
”我嘶吼着回头。“呜呜呜…爸爸…”女儿蜷缩在儿童座椅里,小脸煞白。透过后视镜,
妻子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整个人深深陷在座椅里,脸如白纸,冷汗沿着鬓角不断滑落。
“昌景…我…我没事…”她声音气若游丝。“丽舒!你怎么了?!别吓我!
”“昌景…我…我肚子好疼…”血肉钻进食指:“老婆,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雨水不断沿着缝隙滴落,座位都浇湿一片。我死死抓住方向盘,
驾驶着这辆中控屏满是雪花的破车,在暴雨和密集车流中穿行。就在这时,
“嘟——嘟嘟嘟——!!!”急促到疯狂的喇叭声猛地从后方炸响,一声比一声更近,
更刺耳!我心脏一缩,看向后视镜。是它!那辆巨大的货柜车!它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在快车道上疯了一样加速冲来!庞大的车灯穿透雨幕,死死咬住我们!
前面超车道有辆慢车挡着,货柜车轰鸣着追了上来,瞬间与我们并排。
货柜车副驾驶窗“唰”地降下,露出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他手臂狂挥,指着我,
嘴巴大张着咆哮,咒骂声被风雨声和引擎声彻底吞没。“不是…误会……”妻子挣扎着,
用尽力气摇下她那侧车窗,虚弱地喊。冰冷的雨水立刻劈头盖脸抽打在她惨白的脸上。
可雨这么大速度又这么快,声音怎么穿得过?那男人气疯了,明明是他龟速行驶,
长期占用超车道,搞得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一脚油门,车头超过来,
就在他车厢超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左打方向盘!沉重的车厢像一堵墙,
狠狠撞向我们车身侧面!“啊——!”剧烈的撞击把车猛地推向左边护栏!车内剧烈抖动,
尖叫声炸开!女儿的哭嚎,妻子的痛哼,混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前后都有车影!
我咬紧牙关,努力尝试向左打方向,想稳住车,逃离挤压。雨天地滑,车子剧烈摇晃,
但那货柜车像跗骨之蛆,我刚挪开一点,它庞大的车身立刻带着更猛的力量碾压过来!
“滋嘎——!!!”“哈哈哈哈!”刀疤脸疯狂大笑。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让人头皮发麻,
好像我们的车下一秒就要被掀翻、碾碎!“昌景……”妻子颤抖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紧咬着牙,怒火在燃烧理智。内心想将他千刀万剐一万遍!明明是他长时间龟速行驶,
现在却要置我们于死地!他是发泄了,可我老婆,我女儿甚至还有我未出生的孩子都在车上!
后方车流终于出现一丝空隙,顾不上轮胎打滑失控的风险,我几乎将刹车踏板踩进引擎舱。
速度骤降的瞬间,巨大的惯性将我们狠狠抛向前方。我猛打方向,
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甩尾,轮胎发出濒死的尖啸,我紧握方向盘强行变道。
车在右车道终于平稳了一些。
可这时……“滋……滋滋……”“智驾……”那冰冷的、如同地狱召唤的声音,
再次从中控台扭曲的喇叭里响起!“智驾已开启。““速度过低,已加速。
“我瞬间心如死灰。我绝望地尝试操作——方向盘能转动,油门能踩下加速,唯独刹车!
那该死的刹车踏板,再次变得如同焊死的铁块!纹丝不动!
“津鸿智……”电子音卡顿了一下,继续发出宣告:“数据错误,速度过低,无法减速。
”“速度过低,无法减速……”……“昌景……”智驾冰冷女声在车厢内响起,
妻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死死扶着抖动的方向盘,竭力安慰她,让她给交警打电话。“喂,
呜……我们智驾坏了,它强行接管,我们在高速路上!““有一辆大货车故意别我们,
他想撞翻我们!!““警察叔叔,求求了,救救我们吧,
我们一家都在车上……”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绷紧:“位置!你们现在在哪里?
”妻子不知道,我让她连上蓝牙:“津陈高速!刚过刘家关收费口大概半小时,往陈南方向!
”“车型!车牌!”“迅智SUV,钛金黑,陈A3215!”我语速快得像子弹。“警察!
我们附近有没有避险车道?!”我的喉咙急得火急火燎。对面沉默了两秒,
随后大声道:“有!就在你们前方八百米左右!”希望像炸弹在胸腔里炸开!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惨白的脸上看到狂喜的光!我立刻将车死死控制在应急车道,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被暴雨模糊的路牌。八百米…七百米…近了!
那救命的避险车道斜坡就在前方!可就在距离不足百米时——“嘟——!!!
”那辆大货车再次出现在我们前面!一声狂暴到极致的喇叭轰鸣,如同地狱恶虎的咆哮,
瞬间撕碎希望。刺眼夺目的猩红刹车灯在右前方猛然亮起!更恐怖的是,
那货车私自加装的、功率巨大的后雾灯同时爆闪!嗡——!惨白的光束如同探照灯,
瞬间将整个应急车道照得如同白昼!我的眼前只剩一片灼烧般的空白!“啊!”眼睛剧痛!
完全是本能,我下意识向左猛打方向盘躲避强光!“滋啦——嘎吱!!!
”车身在湿滑路面上瞬间失控,左摇右晃,轮胎发出瘆人的尖啸,与雨水疯狂摩擦!
车子像醉汉一样剧烈扭动。等到强光褪去,视野勉强恢复,
心脏骤然沉入冰窟——避险车道那灰色的斜坡入口,正被我们遥遥甩在身后。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再次掉落。右边,那辆庞大的货柜车,
此刻竟和我们并排行驶在应急车道上!它嚣张地亮着能刺瞎人眼的远光灯,逐渐超过我们,
喇叭“嘟嘟嘟”地狂按着,节奏急促高昂,像在演奏一曲庆祝胜利的进行曲。
在路过我们时那刀疤脸嚣张地向我们伸了中指。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紧我。果然!下一瞬,
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扔出,只听“啪!”的一声就在我们挡风玻璃前炸开!烟头,
剩饭,汤汁将我挡风玻璃糊得到处都是。油腻的饭盒尤其恶心,雨刷一刮,混着雨水和油脂,
眼前顿时变成黄色的,油呼呼的一片。妻子几近崩溃:“警察叔叔救救我们……!
那个大车拿东西丢挡风玻璃,我们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电话一直没断,
警察显然通过声音猜到了事态的恶化,声音也带上了怒火:“女士别慌!
我们一定会保护你们!已经紧急部署!封锁前方出口,警车正在赶来!
你们现在能否看清那辆货车的车牌?我们立刻勒令他远离!
”我拼命用袖子擦拭驾驶位前方一小块玻璃,指甲刮得生疼,勉强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
雨水疯狂灌入。“雨太大了!玻璃糊死了!根本看不清!”我对着麦克风吼。“明白!
我马上联系,我们马上调监控锁定他!你们保持通话,稳住方向!”就在这时:“嘟!嘟!
”旁边货车急促地鸣笛两声,紧接着——“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我甚至没看清什么东西飞来,后排车窗应声碎裂!玻璃渣如冰雹乱飞!“啊——!!!
”身后传来妻子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猛地回头,视线触及后座的瞬间,大脑“嗡”地一声,
一片空白!紧接着,全身的血液轰然冲上,太阳穴突突狂跳,愤怒像岩浆一样冲破头顶。
一把锈迹斑斑的,闪着冷光的锥子,在巨大力量冲击下,直接插进我老婆的大腿!
老婆疼得后仰,手从肚子上弹开,丝丝鲜血沿着大腿根部从裙底滑落。霎时间,
我的大脑宕机了。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弄死他!弄死这个混蛋!!!
坐在另一边的女儿也瞬间吓得哇哇大叫。老婆疼得要命,她嘴唇毫无血色,
可一见到女儿受伤,还是立马挣扎侧身去查看。她泪如雨下,着急的说:“宝贝,不要怕,
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老婆检查女儿的伤口,带着哭腔,
她说:“宝宝的脸被玻璃刮了,有渣子陷进肉里,我不敢乱动……”我看着后视镜,
瞬间心如刀绞。就在今天,酒席上女儿还跑过来笑呵呵的问我她的小辫子好不好看,
妻子摸着肚子,问我要是这还是个女儿该取什么名字。可现在,他们一个大腿被锥子扎入,
满腿鲜血,差一点流产,一个正疼得呲哇乱叫。我的心脏在不断翻涌,
望了一眼右边不断欢快“嘟嘟嘟”的大货车。我紧咬自己舌尖,我告诉自己,我要冷静!
我要冷静!妻子女儿都在车上,我要活下来,活下来了才能去宰了那个货车司机!
……高速上。大货车的喇叭声又疯狂响起,我心脏一颤,下意识猛踩油门,
车子蹿进最左侧超车道逃离。隔着中间车流,那庞大的货车影子终于模糊下去。时速125,
强侧风吹得车子直晃,妻子女儿的状态越来越差。“警察!下个避险车道多远?!
”我对着蓝牙吼。十五公里!”电话那头的声音也绷紧了弦。我心下一沉,
在这个漏雨的车里,我竟闻到了,淡淡的,电线烧焦的,糊味?!!!“老公!
”妻子突然发出尖叫。我猛地看向后视镜——血液瞬间凝固!那辆阴魂不散的货柜车,
竟又再次冲破雨幕,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来!庞大的黑影迅速逼近,瞬间与我们并排!
男人降下车窗,透过雨幕,露出他那冰冷的,诡异的笑。随即按着喇叭加速前去。不好!
一股冰冷彻骨的危机感瞬间攫住全身!他加速到前面想干什么?中间车道是连绵不断的车龙,
他唯一的路径就是——超到前面,把我们像虫子一样截停。或者猛地并线,
用他钢铁铸成的庞大车身,将我们直接挤压碾碎!一旦被他堵在前面,我无法刹车,
右侧全是高速行驶的车辆,连转向的缝隙都没有,那就是绝路!冷汗瞬间浸出,
疯狂的念头在脑中冲撞,最后只剩下一个极其冒险的选项。我看向妻子,
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老婆……快,系紧安全带!给小瑶也系好!
妻子瞬间明白了什么:“昌景……”刹车失灵了,但油门还能踩!方向盘还能动!
顾不得车辆快要解体,雨水飘摇,只有加速!只有加速抢在他前面冲过去才有唯一生路。
“老婆我爱你。”我的声音都在发抖。老婆紧紧抱着女儿,
泪水不断涌下:“老公我也是……”脚下,油门踏板被我狠狠踩入。
仪表盘上猩红的数字疯狂跳动——125…130…140…145!
暴雨如注、电机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啸,整辆车像一支离弦的箭,撕裂雨幕,向前方亡命冲刺。
“哇哇哇!!!”“兹——噶——”女儿的大叫,
妻子的缀泣以及车辆打滑发生的剧烈尖啸混合在一起。我身体绷得很紧,
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冷静!此时我必须冷静。
这样的速度下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我们全家就会顷刻丧命!车辆在超车道疾驰,
随后找机会换到应急车道。十五公里…十四公里…十三公里…十公里!七公里!!!
距离避险车道越来越近,我的心再次燃起希望。可这时!前方应急车道出现一辆货车。
与另外一辆货车在前方并行!该死!让开啊!左侧有车无法变道,我疯狂按喇叭,
可前方货车纹丝不动。前方货车的猩红尾灯不断放大。混蛋!滴滴滴滴!我疯狂的按喇叭,
疯狂的踩刹车试图减速。“车速过低,无法减速。”“车速过度,无法……”“嘭!
”我疯狂捶打,一拳干碎了中控屏幕。车辆顿时左右横移。
就在这濒临失控的瞬间——脚下那块死硬的刹车踏板,突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下沉感。
恢复了?!来不及思考,前方货车巨大的车尾在挡风玻璃前急速膨胀!刹车!不敢全力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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