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剔透的水晶杯底跳跃,映得杯中那点深红宝石般的液体微微发亮。我,苏晚,
端坐在长桌一端,对面是周慕白——我的丈夫,周氏集团的掌舵人,
今晚是我们二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空气里浮动着顶级牛排的焦香、昂贵红酒的醇厚,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年轻女孩的甜腻香水味,
顽固地附着在他今早换下的衬衫领口上。我垂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杯壁,
杯脚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湿痕。“尝尝这个,晚晚。”周慕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
他切下一小块牛排,隔着桌子递到我面前的骨瓷盘里,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灯光落在他精心打理过的鬓角,不见一根白发,只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愈发惑人的成熟魅力。
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像一幅完美的工笔画,每一笔都精准无误。我看着他,
这个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男人,胃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块浸透了冰水的石头,沉甸甸地坠着。
“谢谢。”我弯起唇角,回应一个同样无可挑剔的微笑,拿起刀叉,
动作优雅地切割着那块他递来的肉。银质的刀锋无声地划过肌理清晰的牛肉,
如同划过某种更庞大、更坚韧的伪装。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
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只剩下刀叉偶尔碰触盘底的轻响,空洞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在晚宴包深处,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那种工作信息的急促,
更像一种冰冷的、带着预谋的叩击。我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动作从容不迫。
周慕白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带着询问。我回以一个安抚的浅笑,指尖探入丝绒包内,
摸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解锁屏幕,一条没有号码的彩信图标,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顶部。指尖悬停了一瞬,然后点开。像素不算高,光线昏暗,
背景像是某个私密会所的走廊。画面中央,周慕白侧着身,
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一个年轻女孩纤细的腰肢。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女孩光洁的额头,
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我这二十年来从未见过的、带着赤裸裸情欲的放松和沉迷。
女孩的面容被阴影和他身体的角度巧妙地遮挡了大半,
只露出尖俏的下巴和一抹涂着艳丽唇彩的、带着得意弧度的唇角。
她的背几乎完全袒露在镜头前,大片白皙的肌肤在暧昧的光线下泛着柔光。
而就在那光滑的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柱的位置——一块清晰的、暗红色的印记,
宛如一片燃烧的枫叶,烙印在皮肤上。我的呼吸在那一秒彻底冻结了。
周遭昂贵餐具碰撞的轻响、背景音乐温柔的旋律、甚至周慕白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都在瞬间被抽离。世界褪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手机屏幕上那片刺目的红。枫叶胎记。
那片小小的、独一无二的枫叶胎记,曾无数次出现在我崩溃的梦境深处,
伴随着女儿小星撕心裂肺的哭喊。二十年前,在人潮汹涌的火车站广场,
那个穿着红色小外套的身影,就在我转身付钱买一瓶水的几秒钟内,
被一只肮脏的手猛地拽走,彻底消失在人海里。那片胎记,
是她身上唯一被我清晰刻在骨头里的印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碎,
又猛地塞回胸腔,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碎裂的疼痛。尖锐的耳鸣在颅骨里炸开,
盖过了一切声音。“晚晚?”周慕白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如同刀子刮过喉咙。
指尖用力到发白,几乎要嵌进手机坚硬的边缘。我抬起头,
脸上迅速堆砌起一个混合着惊讶和些许不适的完美表情,
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没什么,慕白。大概是……刚才那口红酒有点急,胃不太舒服。
”我顺势用手轻轻按了按上腹,眉头微蹙,演技炉火纯青。
周慕白立刻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眉头也跟着皱起:“要不要让陈医生过来看看?
或者喝点热水?”“不用麻烦,缓缓就好。”我摆摆手,顺势将手机屏幕按灭,扣在桌布上,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骚扰信息。指尖下的冰冷外壳,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灼烫着我的掌心。那晚的盛宴在我的“不适”中提前结束。周慕白体贴地送我回房,
替我掖好被角,温热的掌心抚过我的额头,带着他惯有的、令人沉溺的温柔假象。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身上那股让我作呕的香水味。黑暗中,我睁着眼,
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枝形吊灯轮廓。那片枫叶胎记在眼前反复灼烧,
与女儿小星模糊的、带着奶香的小脸重叠、撕裂。周慕白搂着那个年轻女孩的影像,
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遍凌迟着我的神经。仇恨像冰冷的藤蔓,迅速缠绕住那颗碎裂的心,
勒紧,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愤怒是燃料,而理智,是唯一能锻造复仇利刃的火焰。
第二天,当周慕白的身影消失在车库,引擎声远去后,
我拨通了一个从未储存、却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而简洁,
如同冰冷的机器:“目标?”“周慕白。”我吐出这个名字,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腥气,
“查他最近三个月所有的行踪轨迹,所有频繁接触的女性,
特别是……一个右肩胛骨下方有枫叶状胎记的年轻女孩。名字、住址、背景、社会关系,
一切。”“明白。定金照旧,资料三日内送达。”对方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
只有干脆利落的确认。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三天后,
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书桌的抽屉深处。我锁好门,
戴上薄薄的丝质手套,指尖微微发颤地抽出里面的资料。纸张散发出淡淡的油墨味,
像死亡的气息。第一页,一张清晰的偷拍照片。女孩站在一家奢侈品店的橱窗前,侧着脸,
阳光勾勒出她年轻姣好的轮廓。眉眼间那股未经世事的天真和隐隐的骄纵,
几乎刺痛了我的眼睛。资料显示:林薇薇,21岁,南城大学艺术学院大三学生。
林薇薇……这个名字像一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我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我猛地翻到下一页,目光急切地扫过她的家庭背景、资助信息栏。“林薇薇,女,21岁。
家庭住址:南城市东郊松林路棚户区。家庭成员:父林国强无业,嗜酒,
母赵金花家政钟点工,兄林志勇汽修厂学徒。自幼家境贫寒……自小学一年级起,
连续十五年接受‘晨曦计划’专项助学金资助……”“晨曦计划”。
这四个字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我眼前所有的迷雾,瞬间将一切串联起来。
那是我和周慕白在女儿小星失踪后的第二年,痛彻心扉之下,
以她的名义成立的慈善助学基金!我们想用这种方式,
让“小星”的名字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填补那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窟窿。
基金的所有审批,一向由周慕白全权负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到洗手间,对着光洁的盥洗池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冰冷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如鬼,眼睛却亮得骇人,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周慕白!他竟敢!
他竟敢用我们女儿的名字、用我们纪念她的方式、用我们充满罪恶感的愧疚,
去豢养他的情妇!去资助他情妇的整个家庭!整整十五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
这是将我们的伤口、我们死去的女儿,都拖入了他肮脏情欲的泥沼,反复践踏!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下。我掬起一捧水,用力拍在脸上,
刺骨的寒意让我混乱的思绪强行冷却。镜中的女人眼神变得像淬过寒冰的刀锋。现在,
愤怒是其次,确认才是关键。血缘的纽带,是唯一能彻底摧毁周慕白,也能……也许,
还能拯救那个在黑暗中迷失的女孩的武器。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声音冷静得可怕:“帮我安排一份最权威、最快的亲子鉴定。两份样本,一份是我的头发,
另一份……”我报出了林薇薇常去的那家高档美发沙龙的名字,“目标人物:林薇薇。
今天下午她预约了洗护服务。拿到她自然脱落的、带有毛囊的头发。确保万无一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应道:“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
在周慕白面前扮演着那个温顺、略带忧郁、对丈夫晚归习以为常的贤惠妻子。
内心的风暴被完美地压抑在平静的海面之下,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海面下是如何的暗流汹涌、岩浆沸腾。
我甚至开始整理周慕白的书房——这个他视为私人领地、从不允许他人染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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