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明消失的凶器

法医秦明消失的凶器

作者: 爱吃西瓜马

其它小说连载

由李峰林墨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法医秦明消失的凶器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第一章雨夜的亡魂雨水像要把整座城市吞林墨关上车冷风裹挟着雨丝和泥土的腥气扑面而警灯在盘山公路的拐角处疯狂闪红蓝光交替打在她素白的脸映不出半点情“林法这”一个年轻警察撑着伞跑过半边身子都湿透“一辆车冲下去司机当场死初步判断是雨天路失控”林墨点点没说接过助理递来的勘查径直走向悬崖警戒线一棵被拦腰撞断的松树依稀能看到崖底那团...

2025-07-19 16:14:22

第一章雨夜的亡魂雨水像要把整座城市吞掉。林墨关上车门,

冷风裹挟着雨丝和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警灯在盘山公路的拐角处疯狂闪烁,

红蓝光交替打在她素白的脸上,映不出半点情绪。“林法医,这边。

”一个年轻警察撑着伞跑过来,半边身子都湿透了,“一辆车冲下去了,司机当场死亡,

初步判断是雨天路滑,失控了。”林墨点点头,没说话,接过助理递来的勘查箱,

径直走向悬崖边。警戒线内,一棵被拦腰撞断的松树下,

依稀能看到崖底那团扭曲的金属残骸。“死者被甩出车外了?”“没有,还在驾驶座上,

消防刚把人弄上来。”年轻警察指向不远处盖着白布的担架。林墨走过去,掀开白布一角。

死者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面部因为撞击而血肉模糊。她戴上乳胶手套,俯下身,

视线没有停留在致命的头部创伤,而是落在了方向盘上。方向盘严重变形,上面沾着血。

但那血迹不是均匀的喷溅状,而是一道道被外力蹭上去的擦痕,角度刁钻,

像是有人从副驾或后座挥舞着什么,击打在死者握着方向盘的手上。这不是失控,是遇袭。

她的目光冷静地扫过车内,最后停在死者蜷曲的右手上。那只手攥得很紧,

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想抓住什么。林-墨对身边的警察说:“帮我把他手指掰开,小心点。

”警察费了点劲,随着一声轻微的骨节脆响,死者的拳头松开了。掌心里空无一物,

只有几根沾着血的、灰黑色的纤维粘在皮肤褶皱里。“没什么啊,林法医。”林墨没作声,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几根几乎微不可见的纤维,放进证物袋,封好,写上标签,

然后若无其事地放进勘查箱。“把尸体送回去吧。”她站起身,对助理说。

解剖室的灯光亮如白昼,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林墨换上手术服,

金属器械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像一个精密的仪器,开始按部就班地工作。

常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和她的现场判断一致。死者头部遭受钝器重击,但那并非致命伤。

真正要了他命的,是胸腔内的大面积内出血,心脏破裂。可疑点也随之而来。“奇怪,

”她的助理小陈指着尸体说,“胸腔内有这么严重的损伤,体表却没有对应的撞击痕迹。

没有肋骨骨折,胸骨也完好无损。”林墨用手指按压着死者胸前的皮肤,触感柔软,

确实没有任何骨折的迹象。她皱起眉,这不符合物理常识。

除非……有什么东西从内部摧毁了这一切。“去推一床X光机过来。”她吩咐道。

当黑白的影像出现在显示屏上时,整个解剖室的空气都凝固了。在死者的胸腔骨骼轮廓中,

心脏的位置旁,清晰地嵌着一个不规则的、高密度的阴影。那轮廓扭曲而狰狞,

但依然能辨认出,是一个金属制品,带着几分枪械零件的影子。

小陈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东西?”林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她手中的手术刀。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准备开胸。”手术刀划开皮肤和肌肉组织,电锯发出刺耳的嗡鸣,

切开了胸骨。当胸腔被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林墨用止血钳拨开血块和受损的脏器,

很快,她的钳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物体。“叮”的一声轻响,像死神的门铃。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完整地剥离出来,放在不锈钢托盘里。

那东西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挤压变形,但主体结构还在。它通体漆黑,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

正是一枚枪支的滑套。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一把枪的部件会出现在一个车祸死者的胸腔里?她拧开水龙头,

用清水冲洗着这枚滑套。血污顺着水流褪去,露出了金属本来的颜色,

以及上面用钢印烙下的一串字母和数字。她的手,就在看清那串编号的瞬间,

剧烈地抖了一下。XJ-7117。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走了,

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这个编号,她比任何人都熟悉。

熟悉到已经刻进了骨血里,每一次想起,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三年前,也是一个阴雨天。

在丈夫沈畏的葬礼上,她亲手将他那把配枪,放进了覆盖着旗帜的棺椁。那是他的荣誉,

是他生命的延伸。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最后一次抚摸那冰冷的枪身时,指尖触碰到的,

就是这串编号。XJ-7117。那是英雄的安息之所,是她对他最后的致敬。可现在,

本该随他一同长眠于地下的配枪部件,却躺在另一个死人的身体里,滴着血,

出现在她冰冷的手术台上。现实与记忆产生了巨大的、无法愈合的断裂。

林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抓住操作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怎么会这样?沈畏的枪,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2章被封存的真相刺骨的冰冷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脑,

林墨死死盯着托盘里那枚变形的滑套,几乎要将它看出一个洞来。

助理小陈的声音在她耳边发颤:“林法医,这……这是沈队的枪?”林墨没有回答。

她猛地转身,用冷水冲了把脸,强迫自己混乱的心跳平复下来。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烧得吓人。“你处理一下现场,我打个电话。”她丢下一句话,

脱掉沾血的手套,走到解剖室角落的办公桌旁。她需要一个官方的、不容置疑的答案。

深吸一口气,她拨通了市局档案科的内线。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个年轻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档案科。”“你好,我是法医中心的林墨,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需要查询一件封存档案的状态。”“什么案子?

编号?”对方似乎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很不耐烦。“不是案子,”林墨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报出那串数字,“是一把配枪,编号XJ-7117。”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只有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林墨握着听筒的手指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她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道里奔涌的声音。“查到了。”男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像在念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报告,“手枪,型号77式,配发给刑侦支队警员沈畏。

状态:已销毁。”林墨的心沉了下去:“销毁原因和日期?”“三年前,

随沈畏警官因公殉职,记录为‘随葬销毁’。档案已经永久封存了,A级加密,怎么了?

”对方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疑问,但更多的是敷衍。随葬销毁。

这四个冰冷的汉字像四根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林墨的脑子里。她亲手操办的这一切,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流程。可那枚躺在几十米外,还带着另一个人血温的枪支滑套,

正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份“官方记录”。“没什么,只是常规核对。”她挂断电话,

胸口一阵发闷。骗子。有人在说谎。系统在说谎,还是……她立刻打开电脑,

登录了自己的内部账户。作为法医中心的主任,她拥有比普通警员更高的查询权限。

她熟练地输入丈夫沈畏的警号,屏幕上跳出了他的个人档案。照片上,他穿着警服,

笑容干净得像那天葬礼上的天空。林墨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他的脸,

然后点开了关联案件列表。她想看看,沈畏殉职前的最后一项任务到底是什么。列表弹出,

最上面一行就是那个被标记为红色的任务档案。她点了进去。下一秒,

一个刺目的红色警告框弹了出来,占据了整个屏幕,

上面的黑体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A级加密档案,访问权限不足。又是一堵墙。

一堵冰冷、坚硬、密不透风的墙。林墨靠在椅背上,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档案科的敷衍,A级加密的旧案,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巧合得像一个精心编织的罗网。就在这时,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林墨?

”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林墨抬起头,看到李峰走了进来。

他比三年前高升了,脱下了普通警服,换上了刑侦队长的白色衬衣,肩膀上的警衔闪闪发亮。

他手里提着两杯热咖啡,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这么晚还在忙?

听说你们这儿接了个盘山路的案子,我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李峰把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热气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他曾是沈畏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搭档。沈畏出事后,也是他一直忙前忙后,安慰着几近崩溃的她。三年来,

他时常会以各种理由来看她,送些东西,说几句暖心的话。但今天,

他的出现让林墨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一个意外。”林墨淡淡地说,没有碰那杯咖啡。

李峰的目光在解剖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上扫过,然后又落回她脸上,

叹了口气:“又是这种事,你别太累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林墨听出了别的味道。“李队,”她抬眼,直视着他,

“你认识一个叫张远的人吗?”这是她刚刚从死者口袋里找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

李峰的眼神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没印象,怎么了?这个死者?

”“没什么。”林墨摇摇头,决定不再试探。李峰似乎松了口气,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林墨,我们是朋友,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我知道你做事认真,

但有时候,太认真不是好事。”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沈畏是英雄,这是全局公认的。他的荣誉,是用命换来的,不该被任何东西玷污。

”李峰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听说,有时候解剖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发现。但林墨,

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影响了英雄的声誉,也影响了你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

林墨的心猛地一抽。他怎么会知道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他话里指的,是那枚枪的部件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面无表情地说。“我的意思是,案子已经定了性,是意外。

你只要出具一份相符的尸检报告就行了。”李峰的声音更低了,“我知道你还没走出来,

再让你去碰沈畏的旧案,对你太残忍了。听我一句劝,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好,别再查下去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为我好?”林墨在心里冷笑。这番话,句句都在关心她,

可连在一起,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和压迫。他用沈畏的荣誉,用她的伤痛,筑起一道高墙,

阻止她往前再走一步。就在这时,林墨注意到,李峰放在桌上的那只手,

手指正在无意识地、快速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嗒,

嗒嗒……那是一种急促、杂乱、毫无规律的节奏。林墨的目光凝固了。

她太熟悉这个小动作了。沈畏生前跟她说过,李峰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理素质不行,

一紧张或者一说谎,手指就会不自觉地乱敲。那是他无法克制的习惯。他在紧张。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从这具尸体上发现什么?还是害怕我……查到沈畏的死因?一瞬间,

所有的疑点都串联了起来。档案科的搪塞,被加密的档案,

李峰恰到好处的出现和“善意”的警告。原来这不是一张网,这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他们以为,把真相和沈畏一起埋了进去,就万事大吉了。李峰还在说着什么,

那些“为你好”的词句像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林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丈夫称作“兄弟”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又危险。“我知道了,

”她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谢谢你的咖啡,李队,我很累,想早点结束工作。

”李峰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地“妥协”,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这就对了,早点休息。”他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转身离开了。解剖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林墨缓缓拿起那杯还温热的咖啡,

直接倒进了水槽。她走到解剖台边,重新戴上手套,掀开了白布。灯光下,

那枚扭曲的、烙印着XJ-7117的滑套,像一只来自深渊的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丈夫的死,绝不是意外。这把枪的出现,也绝非偶然。三年来,悲伤像浓雾一样包裹着她。

而现在,李峰的出现,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浓雾。雾的后面,不是她以为的平静,

而是更加黑暗、更加汹涌的深渊。林墨拿起手术刀,眼神中再没有一丝迷茫和悲戚,

只剩下冰冷的、不顾一切的决绝。沈畏,等着我。不管是谁,不管藏得多深,

我都会把你挖出来。第3章消失的监控李峰带来的那杯咖啡已经冷透,

廉价的速溶香精味顽固地盘踞在解剖室的空气里,像一句未散的谎言。

林墨盯着那只一次性纸杯,仿佛能看到李峰那张写满“为你好”的脸。为我好?她扯动嘴角,

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三年前,沈畏下葬时,李峰也是这样,拍着她的肩膀,说着节哀顺变,

眼里的悲痛看起来无懈可击。可现在,他的每一次“善意”都像是在催促她,

让她赶紧把头埋进沙子里,别再多看,别再多想。林墨将纸杯扔进黄色的医疗垃圾袋,

转身走回电脑前。既然你们都想让我停下,那就说明我走的路是对的。她首先要搞清楚,

这个胸腔里藏着丈夫配枪零件的男人,到底是谁。

死者的指纹在坠崖时被方向盘和碎玻璃破坏得相当严重,但林墨是法医,她有的是办法。

她戴上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提取了死者几枚还算完整的指尖皮肤组织,

经过软化、展平、拍照,再导入警方的数据库进行比对。等待结果的时间里,

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神经,绷得生疼。“滴”的一声,屏幕上跳出了匹配结果。

照片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国字脸,眼神透着一股精明,

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普通长相。姓名:张远。职业:私家侦探。

林墨的瞳孔微微收缩。私家侦探?一个私家侦探,为什么会和沈畏的枪扯上关系?他的死,

真的是意外吗?她立刻切换系统,

用自己的权限加上过去沈畏偶尔透露给她的几个高级查询指令,开始深挖张远的底细。

这几乎是违规操作,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屏幕上的数据一条条刷新。张远,前经侦警察,

后因故离职,开了家小小的侦探事务所,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商业调查或者婚姻咨询。

直到三个月前,他的业务记录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委托,委托人匿名,

目标是调查一宗五年前的“蓝山会所”走私悬案。“蓝山会所”这四个字像一颗子弹,

瞬间击中了林墨的记忆。她猛地站起身,冲到办公室角落里那个上锁的铁皮柜前,

颤抖着手指拨开密码锁。柜子里全是沈畏的遗物,她翻找出最底下的一本工作笔记,

翻到最后几页。那是沈畏的笔迹,潦草而有力。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他殉职前最后追踪的线索,

正是“蓝山会所”案。当年,这起案子因为关键证据丢失,主要嫌疑人意外死亡,

最终不了了之。沈畏一直觉得不对劲,他认为那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被刻意掩盖的起点。

他告诉林墨,他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个巨大网络的边缘,这个网络,甚至牵扯到了警局内部。

然后,他就“殉职”了。现在,一个私家侦探,在调查同一桩案子后离奇死亡,

身体里还带着本该和沈畏一同长眠的枪。这不是巧合。这是谋杀。林墨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在电脑上追查张远的行踪。

她调取了张远的手机通话记录和基站定位信息。记录显示,张远在出事前一天,

频繁联系过一个加密号码,而他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点,指向了市郊南区的一个废弃仓库。

警局附近,旧仓库。这个地点让林墨的心沉了下去。她太熟悉那里了,

警局的一些查扣车辆和过期物证,偶尔会临时存放在那儿。她几乎可以肯定,

张远在死前去过那里,甚至,他就是在那里遇害的。凶手制造了坠崖的假象,

企图掩盖第一案发现场。必须看到那里的监控。林墨立刻拿起内线电话,

接通了负责监控管理的后勤技术科。“你好,我是法医科林墨,

我需要调取南区七号仓库周边,前天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的全部监控录像,因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林法医啊,不巧,

七号仓库那一片的监控前两天就坏了,线路老化,整个片区都没信号。”“坏了?

”林墨的声音冷了下去,“什么时候坏的?”“就前天吧,报修单都递上来了,

正等着人去修呢。那几天的录像,肯定是没有了。”对方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仿佛在打发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太巧了。巧得就像是有人算好了时间,

提前剪断了所有的眼睛。林墨挂断电话,胸口一阵发闷。她知道,

通过正常程序已经不可能拿到监控了。唯一的突破口,只剩下一个人——李峰。

她脱下白大褂,换上常服,径直走向刑侦大队的办公区。李峰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门上挂着“刑侦支队队长”的牌子。三年前,这间办公室属于沈畏。她没有敲门,

直接推门而入。李峰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文件,看到林墨,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沉稳的领导派头。“林墨?怎么了?

”他放下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张远的身份查明了,

一个私家侦探。”林墨开门见山,双眼紧紧锁定着李峰的眼睛,“他死前,

在查‘蓝山会所’的案子。”她清晰地看到,在听到“蓝山会所”四个字时,

李峰的瞳孔有了一瞬间的凝固。“而且,他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南区的七号仓库。

”林墨步步紧逼,“我申请调取监控,技术科说,那几天的监控,刚好坏了。

”李峰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他甚至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我就知道你会查到这个,

林墨,你总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他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林墨面前。

“这是维修报告,上周设备巡检就发现了线路老化的问题,技术科打了报告上来,我签了字。

你看,白纸黑字,流程合规。设备故障这种事,谁也没办法。

总不能因为一个私家侦探死在附近,就说这是阴谋吧?”那份报告做得天衣无缝,

有巡检员签字,有技术科盖章,还有李峰的亲笔批示。完美得像一个排练了无数遍的剧本。

“一个调查着沈畏旧案的私家侦探,死在了警局的仓库附近,而仓库的监控恰好失灵了。

”林墨拿起那份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李峰,你不觉得这世界上巧合太多了吗?

”“林墨!”李峰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你难过,

但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和你丈夫联系起来。他是英雄,他的案子早就结了!你这样捕风捉影,

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玷污他的荣誉。”又是这套说辞。用沈畏的荣誉来压她,

用她的痛苦来堵她的嘴。林墨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李峰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缓和了语气:“听我一句劝,到此为止吧。

我会把张远的案子定性为意外,对你,对他,对沈畏,都好。”他以为她被说服了,

开始低头整理桌面上的文件,嘴里还在不经意地念叨着:“最近队里事多,

这些破事……”就在他低头抱怨的瞬间,林墨的视线越过他,

落在了他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上。那是一个半满的废纸篓。最上面,

有一个被揉成一团的蓝色工作单。只是一瞥,林墨的目光就被上面两个印刷体的黑字钉住了。

那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脑海。——格式化。

那是一张IT部门的硬盘处理工作单。正常的维修报告绝不会涉及到“格式化”这种操作,

除非……是有人想要彻底、永久地删除某些数据,让它们再也无法被恢复。李峰的掩饰,

技术科的推诿,这份完美的维修报告,

和垃圾桶里那张致命的工作单……所有的碎片在她脑中瞬间拼接成一个完整而丑陋的真相。

李峰在说谎。他不是在掩盖一个巧合,他是在销毁一份证据。他亲手删除了监控录像。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他在害怕她从监控里,看到什么?

林墨将手里的维修报告轻轻放回桌上,动作平稳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她内心翻江倒海,

脸上却一片平静。“你说得对,或许是我想多了。”她低声说,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李峰抬起头,似乎对她的“退让”感到满意。“你能想通就好,回去好好休息,

别胡思乱想了。”林墨点了点头,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

她眼中的迷茫和悲伤被一种钢铁般的冰冷所取代。李峰,你越是想掩盖,

就越证明这深水之下,藏着你我都不能触碰的秘密。沈畏,等着我。我会亲手把真相,

从他们的喉咙里挖出来。第4章云端的遗言墙上的石英钟,秒针每跳一下,

都像一根针扎在林墨的神经上。死寂。这是法医最熟悉的环境,但此刻的死寂,

却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李峰那张看似关切实则布满警告的脸,

档案科冰冷的拒绝,系统里那堵红色的“权限不足”高墙,还有维修中心天衣无缝的报告。

他们联手筑起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将三年前的真相,将沈畏的死,牢牢锁在里面。而她,

就被关在外面,手里只有一枚从另一个死人身体里取出的,

本该陪着丈夫一同腐朽的枪支配件。无力感像浓雾,从四面八方渗进来,包裹住她,

让她手脚冰凉。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摊着坠崖死者张远的遗物清单。一张单薄的纸,

字迹冰冷,没有任何生命力。钱包,现金三百二十七元,车钥匙,一包只剩三根的香烟,

打火机,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她已经把这张清单看了不下二十遍,

希望能从这些冰冷的物件里,找到一丝活的线索。可什么都没有。

这些东西普通得就像任何一个奔波在城市里的中年男人会有的全部家当。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目光再次扫过清单,停在最后一行:笔记本电脑一部已撞毁。

撞毁了。和那辆车一起,从盘山公路上坠入深渊,成了一堆废铁。这个念头刚闪过,

另一个声音却在她脑中猛地敲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代?云端时代。

一个实体可以被物理摧毁,但它留存在网络世界里的数据,它的灵魂,或许还活着。

这个想法像一道微弱的电火花,在林墨几近熄灭的思绪里“噼啪”作响。她猛地站起身,

冲向物证保管室。“林法医,这……都撞成这样了,基本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保管员看着她提出来的电脑残骸,好心提醒道。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不能称之为电脑了,

更像一坨被暴力挤压过的黑色金属塑料混合物,屏幕和键盘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角度,

散发着一股焦糊味。“我就是看看。”林墨的声音很平静。回到解剖室,她关上门,

将那堆“废铁”放在解剖台上。冰冷的不锈钢台面,映出她苍白而专注的脸。她戴上手套,

像对待一具尸体一样,小心翼翼地拆解着电脑的残骸。主板断裂,风扇变形,

但硬盘被外壳保护得还算完整。她拧开螺丝,将那块2.5英寸的硬盘取了出来,翻到背面。

就在硬盘的金属外壳上,她看到了一行用黑色记号笔写下的小字,字迹潦草,

像是匆忙中写下的。正义或许会迟到林墨的心脏重重一跳。这绝不是一句简单的感慨,

这更像一句密码提示。张远知道自己很危险,他把最后的希望,藏在了云端,

然后留下了一把钥匙。她立刻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将硬盘通过外接设备连接上。

电脑识别出了硬盘的品牌,但云盘同步软件需要账户和密码。账户是张远的邮箱,密码呢?

正义或许会迟到……她开始尝试。

“Zhengyi”、“Justice”、“chidao”……各种组合,大小写,

加上特殊符号。屏幕上一次又一次弹出“密码错误”的红色提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希望的热度在一点点冷却。林墨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张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正义……谁的正义?张远在调查一宗和沈畏有关的悬案。他的死,

又和沈畏的枪联系在了一起。他留下的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人——沈畏。

那这句“正义”,会不会指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沈畏?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

对一个警察来说,最能代表他身份和荣誉的是什么?是他的警号。林墨的手指开始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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