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安,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子。为了拿回老爹的救命钱,我硬着头皮上门讨债。
谁知开门的竟是个带娃的俏丽女人。“大哥,我真没钱。”她眼圈一红,咬着牙说,“要不,
我把自己抵给你?”我当场就懵了,这剧本不对啊!我只是来讨债的,
怎么就快进到这种情节了?1我叫许安,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一百六,
因为常年颠勺练出了一身腱子肉。脸上有一道小时候爬树摔的疤,从眉角一直划到颧骨,
看着有点凶。我爹被人骗了三十万,那是他准备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救命钱。骗钱的人叫李强,
已经因为意外死了,只留下一个老婆和一个五岁的儿子。报警了,警察说这是经济纠纷,
李强死了,就更难办。我没办法,只能找到他家地址,亲自上门。我不是什么坏人,
我就是个厨子,只想拿回我爹的救命钱。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里,脸色苍白,
头发有些乱,但遮不住清秀的五官。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抱着胳膊,警惕地看着我。
“你找谁?”“我找李强的家人。”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但可能因为紧张,
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她身体颤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他已经死了。
你……是来要债的吧?”我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把门拉开了一些。“进来吧。”屋子不大,两室一厅,收拾得还算干净,但家具都很旧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卧室里探出头,好奇地打量我,然后又缩了回去。
女人给我倒了杯水,手一直在抖。“大哥,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人死债消,但我们家的情况,
我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她声音很低,“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捏着手里的借条复印件,心里五味杂陈。借条上白纸黑字写着,借款三十万,利息另算。
我知道,这家人可能真的拿不出钱。“你需要多久?”我问。她低着头,掰着手指,
像是在计算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我……我现在在超市做收银,
一个月三千……我……”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我心里叹了口气。一个月三千,
三十万,不吃不喝也要将近十年。我爹的手术等不了那么久。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只有墙上老旧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烦。她大概以为我的沉默是不耐烦。她万万没想到,
我只是在想,我一个厨子,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我擅长的是火候,不是逼债。突然,
她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许安哥!
”她不知道从哪看到了借条上我的名字。“我真没钱,要不,我把我自己抵给你算了,
你看可不可以?”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脸颊涨得通红,但还是直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叫姜宁。我给你打工,
做牛做马,只要能把债还了,做什么都行。或者……或者……”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脑子嗡的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
我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心里又气又觉得荒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声音冷了下来。
她被我吓得一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没办法了。豆豆还小,
我不能让他没有妈妈。”我捏了捏眉心,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我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我说,“我只要钱。你丈夫骗走的是我爸的救命钱。
”姜宁愣住了,她大概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高利贷,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她的脸色更白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正在这时,卧室门开了,
那个叫豆豆的小男孩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水枪,对着我呲水。“不许欺负我妈妈!
你这个坏蛋!”冰凉的水呲了我一脸,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我一米八六的个子,
站在那里像座铁塔。豆豆被我的身高和脸上的疤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躲到了姜宁身后。姜宁赶紧抱住儿子,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用一种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我。
我浑身湿漉漉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我不是坏蛋,我真是个厨子啊!2我没走。我走了,
这钱就要不回来了。我爹的手术拖不起。姜宁看我没走,眼神里的绝望又深了一层。
她抱着哭累了睡着的豆豆,坐在沙发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哑着嗓子问。我想了想,说:“我暂时不走。我就住你家隔壁那间,直到你还钱为止。
”我指了指那间堆着杂物的次卧。姜宁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身后的豆豆也醒了,
用又怕又恨的眼神瞪着我。她不知道,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发现这栋楼里鱼龙混杂,
她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住在这里,很不安全。刚才我上楼的时候,
就看到几个纹身的青年在楼道里抽烟,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但我没法解释。
我总不能说:“妹子,我是为了保护你。”这话一说出口,
我自己都觉得像个图谋不轨的流氓。所以,我只能继续扮演一个冷酷的讨债人。“你放心,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这是房租和伙食费。
我住在这里,只是为了监督你还钱。”姜宁看着那几百块钱,又看看我,
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恐惧,有屈辱,还有一丝……无法理解的困惑。
她大概在想,哪有讨债的还自己给伙食费的?我也没多说,挽起袖子,
开始动手收拾那间次卧。里面堆满了旧报纸、纸箱子,还有一股子霉味。我干活很利索,
没多久就把杂物都清理了出去,又找了块抹布,把房间擦了个遍。姜宁和豆豆就在客厅看着。
豆豆躲在妈妈身后,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等我收拾完,天已经黑了。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我看了看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鸡蛋和一碗剩米饭。
我叹了口气,对姜宁说:“借你厨房用一下。”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走进厨房,
系上那条有点小的碎花围裙,开始展现我真正的技术。十分钟后,
一盘金灿灿、粒粒分明的蛋炒饭出锅了。葱花翠绿,鸡蛋金黄,米饭裹着油光,
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小屋。我把蛋炒饭分成三份,一份大的,两份小的。
我把其中一份小碗的推到豆豆面前。豆豆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倔强地扭过头。
“我不吃坏蛋做的饭!”我没理他,自己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姜宁看着我,又看看儿子,
犹豫了一下,也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然后,她就愣住了。那表情,
跟我餐馆里第一次吃到我手艺的客人一模一样。“好吃……”她下意识地吐出两个字。
米饭用的是隔夜饭,水分正好。鸡蛋打散后加了少许料酒,去腥增香。火候是关键,
猛火快炒,才能让每一粒米都均匀受热,裹上蛋液,弹出锅气。这是最简单的蛋炒饭,
也是最考验一个厨子基本功的蛋炒饭。豆豆闻着香味,看着妈妈吃得香,
肚子里的馋虫早就造反了。他偷偷瞥了我一眼,发现我没看他,就迅速拿起小勺子,
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小家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妈妈,这个饭……好好吃!
”他再也顾不上“坏蛋”了,埋头苦吃,小嘴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我看着他们娘俩,
心里的那点憋屈,不知不觉散去了一些。吃完饭,姜宁默默地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墙上的挂钟,盘算着明天去哪买菜。既然住下了,总不能天天蛋炒饭。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嬉笑声。“姜宁妹子,开门啊!哥哥们来看你了!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喊道。姜宁的身体瞬间僵硬了。3门被拍得砰砰响。“姜宁,
别躲着啊,你老公欠的钱,你不得替他还吗?开门聊聊啊!”是楼道里那几个纹身青年。
姜宁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她冲到门口,死死地顶住门,声音发抖:“钱我会还的!
你们别这样!”“还?你怎么还?哥哥们给你指条明路,陪我们喝几杯,
这事儿不就好商量了嘛!”门外传来一阵哄笑。豆豆被吓得躲在我身后,
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裤腿。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我皱了皱眉。我站起身,走到门口。
姜宁回头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祈求。她以为我和外面的人是一伙的,或者,
她怕我把她交出去抵债。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姜-宁-的-呼-吸-都-停-止-了-。我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领头的那个黄毛,看到门突然开了,吓了一跳。
当他看到我时,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一米八六的个子,加上脸上的疤,
和一身因为常年颠勺而显得格外结实的肌肉,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确实有几分压迫感。
“你谁啊?”黄毛皱着眉问,但气势明显弱了半截。我没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当厨子这么多年,杀鱼宰鸡,眼神里自带一股子煞气。
尤其是在后厨盯着那些不听话的学徒时,他们都说我的眼神能杀人。现在,
我把这眼神用在了黄毛身上。黄毛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喉结上下滚了滚,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哥们儿,我们……我们就是来找姜宁妹子聊聊天,没别的意思。
”“聊完了?”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沉。“啊?啊……聊完了,聊完了。
”黄毛点头如捣蒜。“那还不滚?”“滚,我们这就滚!”黄毛带着两个小弟,
连滚带爬地跑了。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关上门,回头一看,
姜宁和豆豆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姜宁,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她万万没想到,我这个“债主”,居然会把另外一波债主给吓跑了。她对我身份的认知,
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跑偏。在她眼里,我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讨债人。我脸上的疤,
我的身高,我的沉默,我吓跑黄毛时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结论。
——我,许安,是个真正的道上大哥。而且,是那种段位很高的,
连地头蛇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哥”的大佬。我看着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但我能说什么?“别误会,我只是长得比较凶,其实我只是个厨子。
”这话我自己听着都像是在演无间道。算了,误会就误会吧。至少,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里,
恐惧少了,多了一丝……敬畏?这天晚上,我睡在次卧的硬板床上。隔壁,
姜宁大概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我起床,
发现姜-宁-和-豆-豆-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桌上摆着两碗白粥,
一碟咸菜。看到我出来,姜宁紧张地站了起来。“许安哥……早上好。
”豆豆也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大……大叔好。”我点了点头,走到桌边。“以后我来做饭。
”我说。然后,我拿上钱包,准备去菜市场。我得买点排骨,给这娘俩补补。看他们瘦的。
我一开门,就看到昨天那个黄毛,正带着两个小弟,手里拎着水果篮和牛奶,
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看到我,黄毛“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大哥!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孝敬您和……和大嫂的!
”我:“……”屋里的姜宁:“……”我感觉我的太阳穴又开始疼了。这误会,
好像越来越离谱了。4黄毛他们是被吓破胆了。他们回去一打听,没打听到我什么来路。
在道上,越是没来路的,就越是说明来路大,是他们惹不起的“过江龙”。
再加上我住在姜宁家,他们就脑补出了一场“大哥为爱退隐,怒为红颜出手”的年度大戏。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毛,还有他身后那两个抖得像筛糠的小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收下东西,就等于默认了这个身份。不收,他们又跪着不起来,堵在门口,
邻居们都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一个买菜回来的大妈路过,小声跟旁边的人说:“看见没,
我就说这小伙子不简单,你看,这不就有人来拜山头了。”我头都大了。最后,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手里接过水果篮。“行了,东西我收下。以后别再来烦她。”我说。
“是是是!大哥您放心!以后大嫂……不,姜宁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片儿有我们罩着,
保证没人敢来捣乱!”黄毛如蒙大赦,磕了个头就跑了。我拎着水果篮和牛奶,关上门。
屋里,姜宁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特别是那声“大嫂”,让她手足无措,
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那个……许安哥,我……”“我去买菜。”我打断了她,
再让她说下去,我怕我也要跟着尴尬了。我逃一样地冲下楼,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才是我的世界,充满了烟火气,而不是什么“大哥”和“大嫂”。我挑了一块上好的小排,
又买了些冬瓜、玉米和新鲜的蔬菜。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豆豆一个人坐在小区的花坛边上,
闷闷不乐。几个同龄的小孩在旁边玩,对着他指指点点。“豆豆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他妈妈还不起钱,把坏人招到家里来了!”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豆豆红着眼眶,
攥着小拳头,就是不说话。我走了过去。那几个小孩看到我,吓得一哄而散。
我把手里的菜放下,在豆豆身边坐下。“想不想报仇?”我问。豆豆抬起头,
泪汪汪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行。”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小孩子报仇,
一顿饭就够了。”我拎着菜,带着豆豆回家。中午,我做了一道糖醋排骨,一道玉米烙,
还有一道清炒时蔬。糖醋排骨酸甜可口,外酥里嫩,酱汁浓郁,完美地挂在每一块排骨上。
玉米烙金黄酥脆,香甜软糯。我把排骨和玉米烙装在一个大盘子里,让豆豆端着。“去吧。
”我说,“去楼下,请他们吃。”豆豆愣住了。“为什么?”“用美食打败他们。”我说,
“让他们知道,你不仅有妈妈,还有一个会做全世界最好吃排骨的……叔叔。
”豆豆似懂非懂,但还是端着盘子下去了。我和姜宁在阳台上看着。楼下,
那几个小孩闻到香味,都围了过来。豆豆一开始还有点扭捏,但很快,他就挺起了小胸膛,
学着我的样子,板着脸,用一种很酷的语气说:“这是我叔叔做的,赏给你们吃的。
”小孩们哪管什么恩怨,抓起排骨就啃,吃得满嘴是油。“豆豆,你叔叔好厉害啊!
”“豆豆,这排骨太好吃了!明天还有吗?”“豆豆,我们以后跟你玩好不好?
”豆豆被簇拥在中间,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回头,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眼神里亮晶晶的。姜宁站在我身边,看着楼下的一幕,眼圈又红了。但这一次,
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感动。“许安哥……”她轻声说,“谢谢你。”“没什么。”我说,
“小孩子,哄哄就好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有光在闪动。“你……你真的只是个厨子吗?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我看着她,很想点头说是。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是许安吗?
听说你最近在我的地盘上很威风啊。我是龙哥,有空出来聊聊?”我心里一沉。
那个骗了我爸钱的李强,借的就是这个“龙哥”的高利贷。真正的麻烦,来了。
龙哥是这片儿有名的放贷头子,手下养着一群人,黄毛那种级别的,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李强就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去骗钱,最后出了意外。现在,他找上我了。
他大概是从黄毛那里听说了我的“事迹”,以为我是来抢地盘的。我握着手机,
姜宁在旁边紧张地看着我。她听不清电话里的内容,但从我的表情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没空。”我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直接挂了电话。不是我狂,而是我知道,跟这种人,
你越是客气,他越是蹬鼻子上脸。果然,电话刚挂,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小子,
别太嚣张。我知道你住在姜宁那里。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晚上八点,城西废车场,一个人来。
不然,就别怪我对那娘俩不客气。”赤裸裸的威胁。我把短信删掉,
抬头对上姜宁担忧的目光。“没事。”我说,“一点小麻烦。”她怎么可能信。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这种无力感让她脸色更加苍白。这一天,家里的气氛很压抑。豆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没再吵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我身后,看我做饭。我心里有事,但手上的活儿没停。晚饭,
我做了一锅猪肚鸡。浓白的汤底,鲜嫩的鸡肉,爽脆的猪肚,加上胡椒的辛辣暖意,
最是能抚慰人心。吃饭的时候,姜宁没什么胃口,只是一个劲地给豆豆夹菜。“多吃点,
豆豆。”我看着她,忽然开口:“明天你带豆豆回你娘家住几天。”姜宁夹菜的手一顿,
猛地抬头看我。“那你呢?”“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们。”“我不走!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事情是因我而起,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口气跟她说话。她愣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知道我话说重了,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不能让她们母子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们不知道,
我虽然只是个厨子,但也认识几个人。我以前的餐馆开在市局旁边,有个老主顾是刑警队的,
姓陈。我打算明天联系他。对付龙哥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法律来。但我不能告诉姜宁,
我怕她担心,也怕打草惊蛇。所以,我只能继续扮演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听话。
”我放缓了语气,“等我电话。”那一晚,我们谁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
我把姜宁和豆豆送上了去往她老家的长途汽车。临走时,豆豆从窗户里探出头,
对我大喊:“叔叔,你一定要打败坏人,早点来接我们!”我对他挥了挥手。汽车开走了,
我站在车站,心里空落落的。我拿出手机,找到了陈队长的电话,拨了过去。“喂,小许啊,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研究出什么新菜了?”电话那头传来陈队长爽朗的笑声。
“陈哥,这次不是请你吃饭。”我深吸一口气,“是想请你……抓人。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我爸被骗,李强借高利贷,以及龙哥威胁我的事,
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队长。陈队长听完,沉默了片刻。“这个龙哥,我们盯了很久了。
他很狡猾,一直抓不到他的实质性证据。”陈队长说,“你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
”“需要我怎么做?”“将计就计。”陈队长说,“你不是要去赴约吗?
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底。一下午,
我都在为晚上的“赴约”做准备。我没去买什么武器,而是去了我以前的餐馆。
餐馆因为我爹生病,已经盘给了别人,但后厨的家伙什都还在。我跟新老板打了声招呼,
借了他的厨房用了一下。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精心卤了一锅牛杂。
金钱肚、牛筋、牛肠、牛百叶……用几十种香料熬成的卤水,小火慢炖,香气能飘出几条街。
晚上七点半,我拎着一个巨大的保温食盒,打车去了城西废车场。
出租车司机看我一个人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