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前。凶手是我的未婚夫和最好的闺蜜。
他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却没发现，我那沾满血污的手机，
意外开启了一场面向全世界的死亡直播。我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能以一具尸体的视角，
看着他们在镜头前上演深情戏码，看着网友从猎奇、咒骂到怀疑、探寻。而我，
这个无法安息的亡灵，将借助这块小小的屏幕，化身最恐怖的怨念，
引导着所有窥探深渊的眼睛，一步步，揭开真相，完成一场最华丽、最血腥的复仇。
1我醒来时，正对着我自己的脸。准确来说，是手机前置摄像头里，
我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刺目的顶灯晃得我眼晕，可我没有眼皮可以眨动。
冰冷的、黏腻的液体糊住了我的头发和侧脸，那是我的血。我能清晰地闻到那股甜腥味，
混杂着我最熟悉的、用于遗骸复原的 11 号塑形软陶的特殊气味。
我就死在我的工作室里，
死在我最引以为傲的作品——一具根据无名氏头骨复原的少女半身像前。
我的身体僵直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而我的意识，
或者说灵魂，正被禁锢在这部掉落在我脸旁的手机里。我像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囚犯，能看，
能听，能感知，却独独无法掌控分毫。手机屏幕上，一个鲜红的LIVE标志正在跳动，
下方显示着直播平台深渊的 logo，以及不断上涨的在线人数：17 人，
58 人，213 人……弹幕开始零星飘过。卧槽？这是什么行为艺术？主播人呢？
这女的妆画得真牛逼，跟真死了一样。道具组加鸡腿，这血浆太真了，
还有苍蝇在飞……等等，那是真苍蝇？我看着那只在我眼角盘旋的绿头苍蝇，
一股无法言喻的恶心和暴怒涌上心头。我没化妆，我是真的死了。就在这时，
工作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两个我至死都忘不了的身影冲了进来。画画！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来自我的未婚夫，陆沉。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此刻却满脸悲痛欲绝，跌跌撞撞地向我扑来。紧随其后的是我最好的闺蜜，
也是我的亲传弟子，林晚晚。她穿着我送她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哭得梨花带雨，
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白花。画画！你怎么这么傻啊！陆沉跪倒在我身边，
小心翼翼地，仿佛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般，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转而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林晚晚则直接扑倒在地，
不接下气：师父……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跟我说啊，
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们……直播间的人数瞬间破千，弹幕爆炸了。我靠！真死人了？
自杀现场？这男的好帅，好深情啊！女的也好可怜！主播呢？这谁的手机在直播啊？
太缺德了吧！等等，你们看那个女的……就是那个哭得很惨的，
她的指甲缝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敏锐的弹幕瞬间抓住了重点。我的意识猛地一紧，
拼尽全力，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手机的摄像头上。我渴望它能再清晰一点，再近一点！
仿佛听到了我的祈祷，手机的画面微微一晃，自动对焦功能奇迹般地启动，
镜头精准地锁定了林晚晚那只攥着拳、抵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的手。
在她精心修剪过的米白色指甲缝里，清晰地嵌着一小块灰褐色的泥垢。
那是 11 号塑形软陶。我的独家配方，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会用。为了防止干裂，
我在里面添加了微量的特制油脂。
这种油脂在干燥后会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无法被轻易洗掉的灰褐色。而此刻，
它正藏在我最好的闺蜜，我视若亲妹的徒弟的指甲缝里。她刚刚，就是用这双手，
和陆沉一起，将我按倒在地，用那尊我即将完成的少女复原像，一下，又一下，
重重地砸向我的后脑。我最后的记忆，就是陆沉那张英俊却狰狞的脸，
和他口中冰冷的话语：苏画，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不该去碰那个案子。
而现在，他正对着镜头，表演着痛失所爱的戏码。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千。
那是什么？泥巴吗？法医专业的路过，这看起来像是某种特殊的塑形材料。
这个自杀现场……为什么闺蜜的指甲缝里会有这个？陆沉显然也注意到了弹幕，或者说，
他注意到了这部还在直播的手机。他的脸色瞬间掠过一丝难以察 mutual 的慌乱，
随即被更深的悲痛所掩盖。他颤抖着手，伸向我的脸庞，目标却是那部手机。画画，
你安息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他低语着，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眼神却冰冷如刀。
他要关掉直播！不！不能！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用尽全部的意念，
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疯狂地冲击着手机的系统。我要让它卡住！让它死机！
让它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关掉！嗡——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电流嗡鸣。
陆沉的手指在触碰到关机键的瞬间，屏幕猛地一闪，然后彻底黑了下去。直播间里，
瞬间只剩下一片漆黑。黑屏了？我靠！关键时刻！那个男的把手机关了！不对！
你们看，直播没断！只是黑屏了！在线人数还在！
陆…沉…你…关…不…掉…一个扭曲、断续、仿佛由电流杂音组成的机械音，
突兀地从手机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那是我用尽全部灵魂力量，挤出的声音。
直播间瞬间死寂，随即是更大规模的恐慌和沸腾。跪在我身边的陆沉和林晚晚，脸色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2那一声诡异的电流音，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陆沉和林晚晚伪装的悲痛面具。他们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惊恐地盯着那部黑屏却依然亮着LIVE标志的手机，如同看见了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什么声音？林晚晚的哭声戛然而止，牙齿都在打颤。陆沉的反应要快得多。
他一把抓起手机，眼神狠厉，死死地按住电源键。然而，无论他如何操作，
那块小小的屏幕都毫无反应，只有那个刺眼的红色LIVE标志，像一颗顽固的钉子，
钉在黑暗的屏幕上，也钉在他们的瞳孔里。该死！他低声咒骂，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划破了夜空。警察来了。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迅速将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襟，脸上再次堆满了悲伤。
他扶起瘫软的林晚晚，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抚：别怕，晚晚，
警察来了。我们就说画画是……是工作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林晚晚惊魂未定，
只是机械地点着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知道，
她怕的不是警察，是我。工作室的门被推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神情有些倦怠的男人。他环顾四周，
目光最终落在我冰冷的尸体上，眉头紧锁。秦风，市刑侦支队。他亮出证件，
声音沙哑而沉稳，谁是报警人？是我。陆沉主动迎了上去，声音因为悲伤
而显得格外嘶哑，我是死者的未婚夫，陆沉。我今晚和她约好了吃饭，
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她，心里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结果……他说着，恰到好处地哽咽起来，
一个深爱未婚妻却遭遇晴天霹雳的男人形象，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秦风的目光扫过陆沉，
又看了看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林晚晚，最后停留在我那尊未完成的少女复原像上。那上面，
沾着我的血和脑浆。她是做什么工作的？秦风问。
她是国内最顶尖的法医人类学艺术家，陆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骄傲，
随即又转为沉痛，专门为警方进行颅骨面貌复原。也许……也许是接触了太多阴暗的案子，
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我早就劝她休息了，可她就是不听……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热爱我的工作，我为每一个冰冷的头骨赋予面容，为每一个沉默的亡魂寻找身份，
那是我的信仰，是我生命的光。我从不觉得阴暗，我只觉得那是责任。而他，陆沉，
却用我最引以为傲的事业，来构陷我自杀的理由。被塞在他口袋里的手机，
镜头正对着他西装内衬的标签。我的意识被困在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只能听
到外界的一切。直播间的弹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信息量，已经彻底疯了。
颅骨面貌复原师？这么牛逼的职业？所以是自杀？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太可惜了！
未婚夫好惨，感觉他真的好爱她。等等，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刚才那个电流声你们忘了吗？还有那个闺蜜指甲里的东西！有理智的声音，
但很快被同情的声浪淹没。秦风显然是个老警察，他没有轻易采信陆沉的一面之词，
开始让手下进行现场勘查。死者手机呢？他问道。陆沉的心跳，我能清晰地听到，
瞬间漏了一拍。我……我没看到。他撒谎了。是吗？秦风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就是用死者的手机打出的。而且，电话接通后，对面一直没有声音，
只有一些奇怪的杂音。陆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知道，那个报警电话，
是我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丝力气，凭着本能拨出去的。而那些奇怪的杂音，
是我灵魂不甘的嘶吼。秦队，你看这个！一个年轻警察的声音传来。我能听
到他走到了我的作品前。这尊复原像，好像是凶器。但是上面除了死者的血迹，
还有一些擦拭过的痕迹，指纹很模糊。秦风的声音沉了下来：也就是说，可能不是自杀？
很难说，年轻警察回答，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门锁完好。如果说是他杀，
更像是一场……熟人作案。熟人作案。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陆沉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被他捏得咯吱作响，连带着我的视野
也跟着晃动。警官，林晚晚柔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我想起来一件事。
师父她最近，确实很不对劲。她总说……总说她复原的那具头骨，那个叫『张瑶瑶』的女孩，
一直在缠着她。张瑶瑶！这个名字一出口，我感觉整个黑暗的意识空间都冻结了。
陆沉的身体猛地一僵。直播间的弹幕也出现了片刻的停滞。张瑶瑶？
这个名字好熟……我想起来了！五年前那个失踪的女大学生！一直没找到尸体！
所以死者复原的头骨，就是那个失踪的张瑶瑶？卧槽！她说张瑶瑶缠着她？
这不就是灵异事件了吗？难道真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自杀了？林晚晚这招太毒了。
她不仅将我的死因推向了精神失常，还巧妙地引入了灵异元素，
将一切都搅成了一滩浑水。最重要的是，她提到了张瑶瑶。
那个让陆沉和我痛下杀手的名字。秦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把他们两个，
带回局里做笔录。他最终下令。陆沉和林晚晚被带走了。我，或者说我的意识载体
——这部手机，也随着陆沉一起，离开了这个我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在被带出工作室的最后一刻，我拼尽全力，
让手机的后置摄像头在陆沉的口袋里微微转动了一下。镜头一闪而过，扫过工作室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被踢到柜子底下的，小小的录音笔。那是我用来记录复原心得和灵感的，
它 24 小时开着。它录下了一切。3我被带到了市局的审讯室。当然，
不是以受害者的名义，而是作为证物，被陆沉藏匿着。手机在他口袋里，一片黑暗。
我只能靠听觉和感知来拼凑外界的景象。审讯室里空气凝滞，
只有秦风不疾不徐地敲击桌面的声音，和陆沉沉稳的呼吸声。陆先生，
请再详细说一下你发现死者当晚的情况。秦风的声音听起来比在现场时更加锐利。
陆沉将早已编好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滴水不漏。
他将我塑造成一个因工作而陷入精神偏执、最终不堪重负选择自杀的天才艺术家。
他的言辞恳切，逻辑清晰，甚至连情绪的起伏都恰到好处。如果我不是亲历者，
我几乎都要信了。直播间里，风向已经彻底倒向了他。唉，天才总是偏执的，可惜了。
这未婚夫真是绝世好男人，出了这种事还这么冷静地维护她。
那个叫秦风的警察怎么回事啊？一直揪着人家不放，没看到他多难过吗？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吗？那个叫张瑶瑶的案子，还有那个电流声……理智的弹幕，
依旧被淹没。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我就在这里，真相就在我的记忆里，
可我却说不出口。我像被封在琥珀里的蚊子，看得见全世界，却唯独无法挣脱。
审讯进行了两个小时，秦风一无所获。陆沉的心理素质极好，完美得像一个 AI。最终，
秦风只能让他离开，但加了一句：陆先生，死者的手机，我们作为关键证物需要回收。
如果你找到了，请务必第一时间交给我们。陆沉的心跳又一次加速。他礼貌地答应着，
快步离开了审讯室。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在 VIP 包厢里，
我听到了林晚晚的声音。她似乎刚刚也做完了笔录，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陆沉，
那个警察……他好像不相信我们。他没有证据。陆沉的声音冰冷而自信，苏画的死，
只会被定性为自杀。她那种工作，有点精神问题，不是很正常吗？可是那部手机……
林晚晚的声音颤抖着，它太诡异了，我总觉得……总觉得是师父她……闭嘴！
陆沉厉声打断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是一部出了故障的手机而已！等风头过去，
我就把它彻底销毁！他说着，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扔在桌子上。终于，我的视野
恢复了。摄像头正对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也映出了桌边陆沉和林晚晚模糊的倒影。
他们开始喝酒，庆祝着逃过一劫。酒精让他们的胆子大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可惜了苏画那张脸，陆沉喝得微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还有她的技术。本来，
我们还能靠着她，搭上更多的大人物。哼，她就是太碍事了。
林晚晚的声音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她的？我跟了她那么多年，
她有真正把我当回事吗？那个张瑶瑶的案子，她要是肯分我一点功劳，也许我就……
行了，陆沉不耐烦地打断她，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
把苏画留下的那些东西都处理干净。尤其是她那个关于张瑶瑶的私人笔记，
绝对不能让警察找到。放心吧，我早就处理了。林晚晚邀功似的说，她那个工作室，
我比她自己都熟。她有个习惯，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我知道她藏在哪，
早就拿去烧了。我的灵魂在尖叫。我的笔记！那是我花了半年时间，
对张瑶瑶的头骨进行数据分析，对她生前可能的活动范围、生活习惯进行推理的全部心血！
那里有我推测出的，关于她死亡的真相！现在，全都被林晚晚毁了。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唯一的物证，没了。直播间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幕后爆料
，彻底炸开了锅。在线人数已经飙升到了五十万，并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长。卧槽！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他们承认了？杀人犯！他们是杀人犯！我就说不对劲！
录下来！快录下来！这是证据！那个秦警官呢？快去告诉他啊！
网友们比我还要激动，他们疯狂地@着各地警方的官方账号，试图引起注意。但是，
这只是直播。没有官方介入，这些都只是网络上的狂欢，无法成为呈堂证供。
陆沉和林晚晚对此一无所知，他们还在庆祝着自己的胜利。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
一股前所未有的怨气和力量，从我意识的最深处喷涌而出。你们以为，烧了笔记就结束了吗？
不。我最厉害的，从来不是笔记。而是我的脑子，我的记忆。我闭上眼睛，
开始在黑暗的意识空间里，一笔一划地重新绘制那张我即将完成的脸。张瑶瑶的脸。
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你们到底掩盖了什么。就在这时，我凝聚的力量
似乎触动了手机的某个底层逻辑。屏幕突然亮了。不是开机，而是手机相册被自动打开了。
一张张照片开始在屏幕上快速闪烁，那都是我生前的工作照，有头骨的，有复原过程的。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张照片上。那是我偷偷拍下的，
陆沉书房里的一本书——《法医学：毒物与毒理分析》。书页被翻开的那一页，
标题赫然是：曼陀罗的毒性与应用。4曼陀罗。一种古老而剧毒的植物。
它的提取物，如果剂量精准，可以造成受害者精神错乱、产生幻觉，
甚至在死后都难以被常规尸检检测出来。这张照片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已经沸腾的油锅。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卧槽和！！！刷屏。曼陀罗？这不是古代的蒙汗药吗？
所以死者根本不是精神问题，是中毒了！被这两个人下毒了！细思极恐！
他们先用毒药让死者精神恍惚，再伪造自杀现场！这两人心思也太缜密了！这个陆沉，
书房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书？他到底是什么人？会所包厢里，
陆沉和林晚晚也发现了手机的异状。怎么回事！陆沉一把抢过手机，
看到屏幕上定格的照片，瞳孔骤然收缩。这张照片是我有一次去他家，无意中发现的。
当时他正看到那一页，见我进来，便立刻合上了书。我出于职业的敏感，趁他不注意，
偷偷拍了下来。没想到，竟成了我死后的第一份供词。又是这该死的手机！
陆沉的脸色铁青，他疯狂地按着返回键，试图退出相册，但手机就像中了邪一样，毫无反应。
扔了它！快扔了它！林晚晚尖叫起来，看手机的眼神像在看一颗定时炸弹。
陆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抓起手机，大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户，
就要将手机扔向楼下的江水里。不！我的意识在疯狂呐喊。一旦被扔进江里，一切就都完了！
我将所有的怨念、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力量，全部灌注到手机的处理器中。我要一个转折！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来自地狱的转折！就在陆沉扬手欲扔的瞬间——滋啦——
手机屏幕猛地一黑，相册界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机的浏览器界面。屏幕的最上方，
是搜索框。搜索框里，清晰地显示着一行字，
仿佛是刚刚输入的一样：如何快速伪造精神失常导致的自杀现场？陆沉的动作，
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直播间里，
五十万观众鸦雀无声。死寂。长达数秒的死寂。随即，是火山喷发般的，彻底的爆发！！！
！！！！！！我看到了什么！搜索记录！这是他的搜索记录！铁证！
这是铁证如山啊！截图！疯狂截图！所有人都给我截图！
@平安江城@首都警方@紫光阁！给我转！给我往死里转！网友们疯了。他们不再是看客，
他们成了我的武器，我的军队。一张张带着搜索记录的截图，像病毒一样，
在微博、在朋友圈、在各大论坛疯狂传播。
#惊天大案：天才法医艺术家疑被未婚夫闺蜜合谋杀害#死亡直播：尸体手机竟成破案关键。
陆沉林晚晚杀人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话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了热搜榜。
事情彻底闹大了。会所包厢里，陆沉和林晚晚已经彻底慌了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林晚晚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陆沉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仿佛要把它看穿。他想不通，这部被他格式化了无数次的手机，为什么会自己跳出这些东西。
这不科学！但他没有时间去思考科学了。他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无数个电话和信息涌了进来。他的公司合伙人、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完了。
在亿万网友的围观下，他的完美人生，正在以一种最惨烈、最公开的方式分崩离析。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这是我为他们准备的地狱盛宴的开胃菜。我的意念
再次驱动了手机。浏览器界面上，那条搜索记录消失了。紧接着，一个新的搜索记录，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自己跳了出来。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正在屏幕上打字。张瑶瑶，尸骨，
发现地然后，屏幕上跳出了搜索结果。那是一条五年前的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