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站在开罗博物馆的玻璃展柜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
展柜里躺着一枚金色的圣甲虫项链,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这是她第三次来看这件文物。作为考古学家,她见过无数珍宝,却唯独对这枚项链念念不忘。
项链上的圣甲虫雕刻栩栩如生,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最特别的是甲虫背部刻着一行古埃及象形文字。"这行文字是什么意思?
"她轻声问身边的同事。"还没有完全破译,"同事推了推眼镜,
"但可以确定是第十八王朝时期的文物,很可能是王室用品。"林悦凑近玻璃,
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耳边响起嗡嗡的轰鸣声。她想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正在坠落,
周围的一切都化作金色的光点。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碧辉煌。
高大的石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壁画,阳光透过彩绘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她躺在一张铺着柔软亚麻布的床上,身上穿着轻薄的白色长裙。"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林悦转头看去,顿时屏住了呼吸。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床边,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亚麻长袍,却掩不住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
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像是尼罗河畔的落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头上戴着的金色蛇形头饰,
那是法老的象征。"我是阿蒙霍特普,"他微微俯身,"你晕倒在神庙前,
祭司说你可能是中暑了。"林悦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阿蒙霍特普,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最伟大的法老之一。她竟然穿越到了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
由于人生地不熟,又身为女性理所当然为自己编造了失忆。接下来的日子,
林悦以侍女的身份留在了王宫。
由于时不时奇怪的语言和刚来时奇怪的衣服使阿蒙霍特普对她格外关照,常常带她参观王宫,
给她讲述埃及的历史。他说话时总是很认真,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夜里,林悦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她刚坐起身,寝宫的门就被猛地推开。阿蒙霍特普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是什么人?"他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祭司查到了你的来历,
你是个女巫,想要加害于我!"林悦感觉手腕被捏得生疼,
但她更痛的是看到阿蒙霍特普眼中的失望和愤怒。"不是的,"她急切地解释,
"我可以解释一切......""够了!"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我真是愚蠢,
竟然相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转身对侍卫下令:"把她关进地牢,明日处决!
"地牢里阴冷潮湿,林悦蜷缩在角落,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阿蒙霍特普带她看日落时温柔的眼神,想起他教她写象形文字时专注的侧脸,
想起他听说她"家乡"的故事时好奇的表情。突然,一阵异香飘来。林悦抬头,
看到王后奈菲尔提提站在牢门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你以为真的能瞒过所有人吗?
"王后轻声说,"我早就注意到你那些奇怪的知识和举止。现在,
你终于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林悦这才明白,一切都是王后设下的局。她想要解释,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王后挥了挥手,两个侍卫走进来,强行给她灌下了一碗苦涩的药水。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林悦仿佛看到阿蒙霍特普向她跑来。他脸上写满惊慌和悔恨,
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再也温暖不了她逐渐冰冷的身躯。
"对不起......"她努力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诉你真相......"**第二章:太阳神的使者**阿蒙霍特普的指尖停在莎草纸上方,
金笔尖凝聚的墨水滴落在"粮食产量"字样上。窗外传来女官们的惊呼,
他起身时撞翻了青金石镇纸——那个昏迷三日的中庭女奴正赤脚站在日晷旁,
用芦苇杆在沙地上画出奇异的符号。"你在计算什么?"他示意侍卫退下。
林悦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后退半步,沙地上的六十进制公式被裙摆擦去一角。
她望着眼前头戴红白双冠的年轻法老,突然想起开罗博物馆里残缺的《阿蒙霍特普治水典》,
脱口而出:"您正为尼罗河水位异常烦恼?"法老瞳孔骤缩。
这个今晨被卫兵从河边捡回来的异邦女子,湿透的亚麻长裙还滴着水,发间缠着芦苇叶,
苍白的嘴唇却吐出了最核心的国务机密。"王,祭品准备好了。
"大祭司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林悦看到四个被捆住手脚的努比亚奴隶,
记忆突然与现实重叠——那卷泡烂的纸莎草文献记载着,公元前1365年夏至,
阿蒙霍特普四世为平息河神怒火,活祭了十二名战俘。"等等!
"她抓住法老绣着金线的袖口,"三日后正午,太阳神将会闭目。
"王后奈菲尔提提的黄金护甲掐碎了石榴,鲜红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
她看着法老挥手暂停祭祀,看着那异族女子被安置在西偏殿,
看着月光在庭院石板上织出囚笼般的格栅。**三日后**林悦被锁链拴在太阳神像脚下,
正午的烈日灼烤着她的后背。大祭司举起圣刀时,她最后望了一眼端坐高台的法老。
他今天戴着青金石圣甲虫胸饰,阳光在黄金蛇冠上折射出冰冷的光。黑暗如墨汁漫过天际时,
锁链突然松动。林悦在惊呼声中跌落,却撞进带着没药香的怀抱。
阿蒙霍特普的手掌贴着她被晒伤的后颈,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你怎么知道日食?
""太阳神的启示。"她举起不知何时出现在颈间的圣甲虫项链,
甲虫背部的象形文字正在发烫。当法老的手指触碰到古文字瞬间,奇异的光晕将两人笼罩。
**智慧宫之夜**烛火在青铜镜中折射出七重光影,
林悦在沙盘上画出六边形蜂巢结构:"这种粮仓能减少三成损耗。
"她故意让芦苇杆扫过法老手背,"但需要改动梁柱承重比例。""你究竟是谁?
"阿蒙霍特普突然握住她手腕,琥珀色眼瞳映着跳动的火焰,"今日你预言成真时,
圣甲虫显出了阿吞神徽记。"窗外传来陶罐碎裂声,林悦瞥见王后消失在廊角的裙摆。
她将改良后的青铜犁图纸推过去,
指尖点在法老掌心的茧上:"我是能让上下埃及粮仓满溢的人。"月光透过莲花纹窗格时,
侍卫呈上紧急军报。林悦看着文书上熟悉的赫梯文字,
突然按住法老要盖印玺的手:"别派右翼骑兵,东南山谷有埋伏。""你连赫梯文都懂?
"法老眼底泛起风暴。
林悦抚过羊皮卷上的黏土印章——这枚印鉴在开罗博物馆的防弹玻璃柜里躺了三十年。
她摘下发间芦苇插进法老冠冕:"我还知道您后腰有道新月形伤疤,
是十六岁征讨努比亚时留下的。"石门外传来兵器落地的声响,夜巡的卫兵仓皇跪地。
阿蒙霍特普猛地扯开金线腰封,露出那道隐秘的疤痕。跳动的烛光里,
两人呼吸纠缠成无形的蛛网。"从今日起,"法老将圣甲虫项链重新系在她颈间,
"你住在智慧宫。"林悦没看见转身离去的君王耳尖泛红,
更没发现暗处大祭司捡走了她掉落的塑料钢笔。尼罗河的风吹散浮云,
月光照亮王后手中裂开的占卜骨甲,裂缝正指向西偏殿方向。
**第三章:鹰蛇之争**尼罗河泛滥季的凉风穿过智慧宫纱帘,
林悦蘸着石榴汁在陶片上画下简易水钟图纸。忽然一滴汁液晕开,
她在恍惚间看到阿蒙霍特普率军出征的画面——这是圣甲虫第三次显现未来片段。
"又在施展巫术?"王后奈菲尔提提的声音惊得她摔碎陶片。
黄金护甲勾起地上染红的图纸:"用鲜血占卜?
大祭司说得没错......""这是石榴汁。"林悦按住颈间发烫的圣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