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雪惊梦清晨六点半，窗外的雪花落在玻璃上，融化，最终成为了玻璃上的一片冰霜。
陈砚被窗玻璃上的凉意惊醒，窗外的风声在嘶吼，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打了个激灵，
意识由模糊渐渐转为清醒。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光带着一层朦胧的白，不像往常那样清亮。
他趿着拖鞋走到窗边，手指掀开一点窗帘 —— 外面飘着雪。是初冬的第一场雪，不大，
雪粒子像细盐似的，慢悠悠地往下落，落在楼下的香樟树上，落在停着的汽车顶上，
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把整个世界都裹得软乎乎的。在解决了洗漱和早饭问题后，
陈砚坐在电脑旁开始了后面几天的码字任务，因为来不及生产力真的是有些恼人，
虽然在交稿前码字的效率比平时要高一些，但交不上稿的概率也会比平时要高，
而且质量难以保证，万一有一天自己有事没有码字，那自己的全勤奖就打水漂了，
而且平台的推流也会受到影响，自己就是靠这吃饭的，砸自己饭碗的事绝对不干。渐渐的，
存稿，也就变成了陈砚的习惯。码字码的差不多后，陈砚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离和林知夏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原本还担心会迟到，现在倒觉得时间充裕得很。
他是个网文写手，每天的生活就是对着电脑敲字，偶尔出门买个菜，社交圈小得可怜。
和林知夏认识是在一个读书论坛上，两人因为喜欢同一个作者的书聊了起来，后来加了微信，
一聊就是大半年。他们虽然都在江城，但他们一个是网文写手，
每天几乎不出门；一个是内科医生，不是在家休息就是在家工作。所以从没见过面，
这次约在咖啡馆见面，还是林知夏先提出来的。2 暖光之约前几天晚上，
林知夏发微信问他：“下周有空吗？我刚好轮休，想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聊聊天。
” 陈砚那时候正对着电脑屏幕卡文，看到消息的瞬间，手指都顿了一下，
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才回复：“有空有空，我存了些稿子，
你根据你的工作时间来安排见面时间和地方就行。”经过两人的商量，
最后定在周日下午两点，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名叫 “暖光” 的咖啡馆。陈砚提前查过，
那家咖啡馆口碑不错，装修是复古的风格，里面还摆着很多旧书，
很符合他们之前聊起过的喜欢安静的偏好。洗漱完，陈砚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他平时在家都穿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出门也大多是休闲装，现在要见林知夏，
倒有点不知道穿什么好了。他挑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
又找了条深色的牛仔裤，试穿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还算整齐。
他还特意把头发梳了梳，用发胶固定了一下，避免风一吹就乱。出门的时候，雪还在下，
比早上密了些，落在脸上凉丝丝的。陈砚把围巾裹得紧了点，走到小区门口打车。
出租车里很暖和，司机师傅放着舒缓的音乐，陈砚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有点紧张。
他想起和林知夏在微信上聊天的样子，她说话很温柔，逻辑也很清晰，
偶尔还会分享一些工作中的趣事，比如医院里坚强的病人，或者同事间的小笑话。
他知道她是个医生，在市中心医院的内科上班，平时工作很忙，经常要加班。他之前问过她，
为什么明明工作那么累，还愿意花时间在论坛上聊天。她说：“工作的时候神经一直绷着，
跟人聊聊天，看看别人的生活，能让我放松一点。而且，和你聊天很舒服。
”陈砚那时候看到这句话，开心了好几天。他写网文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能像林知夏这样，
认真听他讲自己写的故事，还能给出中肯的评价。有时候他卡文，跟她吐槽，
她也不会觉得烦，反而会帮他分析情节，提出一些有趣的想法。
3 雪中等待出租车停在 “暖光” 咖啡馆门口的时候，才一点半，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陈砚付了钱，推开车门走下来，雪落在大衣上，很快就化了。
他抬头看了眼咖啡馆的招牌，木质的招牌上刻着 “暖光” 两个字，旁边挂着一串小灯，
虽然是白天，却也透着温馨的感觉。推开门，一股暖融融的香气扑面而来，
混合着咖啡的醇厚和肉桂的甜香。咖啡馆里人不多，大多是三三两两坐着聊天的人，
还有几个独自看书的人。里面的装修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复古的木质桌椅，
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和油画，角落里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
从经典名著到小众散文都有。陈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能看到外面的雪景，
视野很好。他脱下大衣，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热美式。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笑容很亲切，问他：“先生，需要再点点别的吗？
我们这里的提拉米苏很好吃。”陈砚想了想，林知夏之前在微信上说过喜欢吃甜食，
便说：“再要一份提拉米苏，谢谢。”“好的，您稍等。”服务员离开后，陈砚拿出手机，
犹豫着要不要给林知夏发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
最后还是没发，怕显得太急切。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雪，雪花落在玻璃上，
很快就化成了水痕，蜿蜒着往下流。4 初见心动咖啡馆里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
钢琴声和萨克斯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觉得很放松。陈砚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
是一本散文集，里面写的都是关于日常生活的小事，文字很细腻。他看了几页，
就听到门口传来风铃的响声，抬头一看，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女生穿着一件浅驼色的长款羽绒服，戴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头发是黑色的，长度到肩膀，
发尾微微卷曲。她站在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围巾，然后抬起头，目光在咖啡馆里扫视着。
陈砚的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起来，他认出她了，是林知夏。他之前见过林知夏发的朋友圈照片，
是她和同事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穿着白大褂，笑容很干净。现在看到真人，比照片里更清秀，
眼睛很大，眼神很温和，发尾齐整利落，是典型的一刀切短发。嘴唇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
林知夏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陈砚这边，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朝着他走了过来。“陈砚？” 她走到桌前，轻声问道。“是我，” 陈砚站起身，
有点紧张地说，“你来了，快坐。”林知夏脱下羽绒服，搭在椅子上，
里面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显得很干练。她坐下后，看着陈砚，笑着说：“不好意思，
我没迟到吧？路上有点堵车。”5 雪中对话“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 陈砚说，
他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她，“你想喝点什么？这里的咖啡还不错，还有一些热饮。
”林知夏接过菜单，低头看了看，说：“我喝杯拿铁吧，少糖，谢谢。”陈砚叫来服务员，
点了一杯少糖的拿铁。服务员离开后，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气氛有点微妙。
陈砚看着林知夏，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林知夏先打破了沉默，
她看着窗外的雪，笑着说：“今天的雪下得真好，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嗯，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开始下了，” 陈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还担心会影响出行，
没想到路上还挺顺畅的。”“是啊，雪不大，而且气温也不算太低，不会结冰。
” 林知夏说，她转过头，看着陈砚，“你平时都在家写文吗？不用去公司上班，
还挺自由的。”“嗯，曾经我是一边工作一边写作，
当我写作的收入稳定且一直高于我都工作后，我就全职写作了，而且在家工作比较方便，
” 陈砚说，“不过有时候也会觉得有点闷，偶尔会出来找个咖啡馆坐坐，换个环境，
思路会清晰一点。”“那挺好的，” 林知夏点点头，“我平时工作太忙了，
很少有时间像这样安安静静地喝杯咖啡。有时候值完夜班，回家倒头就睡，醒来天都黑了。
”6 甜点时光“当医生确实很辛苦，” 陈砚说，他想起林知夏之前说过，
有时候一天要接诊几十个病人，还要写病历、开医嘱，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林知夏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谢谢，习惯了就好。
其实有时候虽然累，但是看到病人康复，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就像上次，有个老爷爷，
因为肺炎住院，刚开始情况不太好，家属都很担心。后来经过治疗，他慢慢好起来了，
出院的时候，他还特意给我们科室送了一面锦旗，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觉得特别值。
”陈砚看着她说话时的样子，眼睛里闪着光，语气里满是真诚，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
他说：“我觉得你们医生真的很伟大，能帮到别人，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不像我，
每天就对着电脑敲字，写一些虚构的故事，好像没什么实际的用处。”“怎么会没用呢？
” 林知夏立刻反驳道，“我觉得你的故事写得很好啊，很温暖，能给人力量。
上次你跟我说你写的那个关于消防员的故事，我看了之后特别感动，
里面的主人公虽然很平凡，但是很勇敢，很有责任感。我觉得好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