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学生会主席陈暮是我的室友。一向高不可攀，铁面无私，大义灭室友。
直到那天晚上，我和室友恶作剧整蛊陈暮后。他把我从床上拽下来一顿暴揍，战况激烈，
一会我在上，一会他在上……我抡起小马扎准备下死手的时候一个室友突然大力开门，
“梆”一下我就晕了。后脑勺被门撞后，看着眼前的陈暮一点点模糊。在医院睁眼的时候，
床边的陈暮一点点清晰。“你感觉怎么样了？”他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我问。
我突然心血来潮扶着脑子装作难受的样子。“你…你……你是谁啊？
”他深情的看着我好久……来了一句。“我是你男朋友”1“啊？”我被他吓得半死，
这是陈暮嘛？？？？我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茫然一些。“你...你是我男朋友？
”我结结巴巴地重复着陈暮的话，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陈暮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那双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此刻竟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伸手轻轻拨开我额前的碎发，我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嗯，我们交往三个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好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你不记得了？”我咽了口唾沫。
这太荒谬了，陈暮，那个在学生会例会上连我迟到一分钟都要记过的陈暮，
那个在寝室里冷冰冰的陈暮，现在居然说是我男朋友？“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决定把这个谎继续圆下去，至少能暂时逃避被他追究那晚的责任，“医生怎么说？
”陈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柔和笑容。“轻微脑震荡，
需要观察两天。别担心，记忆会慢慢恢复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斜射进来，
落在他的侧脸上。我突然注意到，陈暮其实长得很好看，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
还有那双此刻正专注凝视着我的眼睛。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饿了吗？”他站起身，
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保温盒，“我熬了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动作娴熟地打开盖子，
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香气立刻充满了整个病房。陈暮会做饭？
那个连泡面都要按秒表计算的完美主义者？“你...经常做饭？”我试探性地问。
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2“你最喜欢我做的饭，尤其是这道皮蛋瘦肉粥，
说比食堂的好吃一百倍。”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谎扯得也太离谱了！
我明明最讨厌皮蛋的味道！但为了维持失忆人设，我只好硬着头皮张开嘴，接受他的投喂。
出乎意料的是，粥入口的瞬间，浓郁的香味立刻征服了我的味蕾。
这确实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皮蛋瘦肉粥。“怎么样？”他期待地看着我。“好...好吃。
”我诚实地回答，然后立刻后悔了。这不就间接承认了他编造的“我最喜欢”的谎言吗？
陈暮的笑容更深了，他继续一勺一勺地喂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我注意到他的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纹身。一条盘绕的小蛇，精致得几乎像是活的。
“这个纹身...”我忍不住问道。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
“去年我们一起纹的，你的是只小狐狸，在右边锁骨下面。”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锁骨下确实有个狐狸纹身，但那是大一暑假和朋友喝醉后一时冲动纹的，
跟陈暮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陈暮对我的了解远比我以为的要多得多。
他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么私密的细节？“我...我想休息一下。”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借口闭上了眼睛。“好。”他轻轻放下碗，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发间短暂停留，“睡吧，
我就在这里。”我不敢睁眼，听着他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直到确认他暂时离开病房，我才敢偷偷睁开一条缝。陈暮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3阳光透过他的白衬衫，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
他的影子在阳光下不正常地扭动着，像是有自己的生命，
那形状...那形状分明是一条盘踞的蛇！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不可能，
一定是脑震荡导致的幻觉。我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的影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那个画面已经深深烙在我的脑海里。“程野？”他突然转身，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我感觉到他走近床边，俯身时带起一阵微风，“我知道你醒着。”我心跳如鼓，
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装下去。这时，一个冰凉的触感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是他的手指。
“你的睫毛在抖。”他低笑一声，那笑声让我脊椎发麻，“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在这么近的距离下，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在光线变化时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竖条形，就像...就像蛇的眼睛。
“你...”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什么？”他歪着头，表情无辜得令人发指。
我鼓起勇气：“你不是普通人，对不对？”病房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陈暮的表情从温柔渐渐变成了某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种压迫感让我想起第一次在学生会面试时被他气场碾压的感觉。“你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我摇头，
决定继续装傻：“没有...只是感觉...你不太一样。”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缓缓抬起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4我瞪大眼睛，看到他的锁骨下方有一片细密的、泛着奇异光泽的鳞片，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我是蛇族。”他平静地说，“半年前那次野外考察，你救了我一命。从那时起，
我就决定要保护你。”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蛇族？那不是校园传说吗？
据说学校里隐藏着一些拥有特殊血统的学生，他们外表与常人无异，
但拥有特殊能力...“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他重新系好纽扣，表情恢复了之前的温柔，
“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重新...爱上我。”这句话让我心脏漏跳一拍。陈暮是认真的？
他真以为我们是情侣关系？还是说...这又是另一个谎言？“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小声问道。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这一次，
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比常人低得多。“因为你迟早会想起来。与其让你自己发现后害怕，
不如我亲自告诉你。”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僵硬地点点头。陈暮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那本之前放下的书。“睡吧，我守着你。”他说，
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我闭上眼睛，但睡意全无。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鳞片和那个诡异的影子。如果陈暮真的是蛇族，
那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享受他的照顾和温柔。
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学生会主席，现在却对我百般呵护，这种感觉...奇怪地上瘾。
5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的。睁开眼，看到陈暮正在整理带来的早餐。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得不真实。“早。”他注意到我醒了，
立刻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感觉怎么样？”“好多了。”我小声回答，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手上的温度依旧冰凉，提醒着我昨晚的发现不是幻觉。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退缩，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医生说今天再做一次检查，
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哦...”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我...回宿舍？”陈暮的动作顿了一下：“当然，我们的宿舍。
”他强调“我们”这个词的方式让我心跳加速，“不过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去我家住几天。
我在校外有公寓。”这个提议让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不用了！宿舍就好！
”我慌忙拒绝，然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赶紧补充，
“我是说...不想太麻烦你...”“不麻烦。”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突然俯身靠近，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照顾你从来不是麻烦，程野。”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我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带起的微弱气流。
更可怕的是，
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他再靠近一点...“陈、陈暮...”我结结巴巴地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想让他停下还是继续。就在气氛变得越发暧昧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程野！
我们来看你了！”是我的室友张明和李响，两人手里拎着水果和零食，
笑容在看到我们暧昧的姿势时瞬间僵住。陈暮从容地直起身，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们好。”“呃...主席好。”张明尴尬地打招呼，
眼神在我和陈暮之间来回游移，“程野怎么样了？”“恢复得不错。”陈暮自然地接过话题，
那副学生会主席的威严架势又回来了，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温柔模样，“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
”李响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问我：“那个...你还记得我们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装失忆，赶紧摆出茫然的表情：“你们是...？”“我是张明啊！
睡你下铺的！”张明夸张地比划着，“他是李响，咱们一个寝室的！
”我继续装傻：“哦...对不起，我记不太清了。”两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陈暮。奇怪的是，他们看陈暮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敬畏？
“那...主席和你说了你们的关系了吗？”李响试探性地问。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6他们知道陈暮声称我们是情侣的事？“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敢多说。
张明挠挠头：“那就好...那就好...”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还担心你连这个都忘了呢。”我震惊地看着他们。
难道...陈暮早就告诉其他人我们是情侣关系了？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之前几乎不说话，
除了学生会工作上的必要交流...“你们聊，我去找医生。”陈暮突然开口，
然后冲我点点头，“别太累。”他离开后，病房里的气氛立刻轻松了不少。
张明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兄弟，你可吓死我们了！那晚你满头是血的样子太恐怖了！
”“是啊，陈主席当时脸都白了，抱着你就往医院冲，谁都拦不住。”李响补充道，
眼中带着后怕，“你俩平时在宿舍装得跟不熟似的，
没想到...”我心跳加速：“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这么在乎你啊！”张明压低声音，
“说真的，我们一直以为你俩就是普通室友关系，谁知道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陈主席藏得够深的！”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陈暮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为什么连我的室友都相信我们是情侣？更奇怪的是，
他们似乎对此毫不惊讶...“我们...平时在宿舍很亲密吗？”我试探性地问。
张明和李响交换了一个眼神：“呃...也不算吧。
就是有时候半夜能听到你床上有点动静...不过我们都装不知道。”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什么动静？！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不过陈主席对你确实不一样。”李响继续说，
眼中带着羡慕，“你记不记得上学期你发烧那次？他翘了重要的学生会会议照顾你一整天。
我们都以为他只是责任心强，没想到...”我彻底懵了。7上学期我确实发过一次高烧，
但醒来时只看到床头有药和温水，一直以为是张明他们放的。居然是陈暮？
正当我想继续套话时，陈暮回来了。他一进门，张明和李响立刻站了起来，
像是见到老师的学生一样拘谨。“医生说可以办出院手续了。”陈暮宣布道，
然后看向我的室友们，“谢谢你们来看程野，不过他现在需要休息。”这明显是逐客令。
张明和李响识相地告辞，临走前还冲我挤眉弄眼，用口型说了句“好好享受”。享受什么啊！
我在心里哀嚎。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陈暮帮我收拾东西时，
我偷偷观察他。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完美得不像真人，动作优雅而精准，
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我...“在想什么？”他突然抬头，
正好捕捉到我的目光。我慌乱地移开视线。“没、没什么...就是在想回宿舍后该怎么办。
”“就像以前一样。”他自然地回答，然后顿了顿，“不过如果你不习惯，我可以睡沙发。
”以前一样？什么以前？我们根本没有什么“以前”！我内心咆哮着，但表面上只能点点头。
办好出院手续后，陈暮坚持要扶着我走，尽管我已经再三表示自己没事。走在校园里，
我能感觉到路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毕竟学生会主席搀扶着一个男生，这画面确实够引人注目。
“别紧张。”他低声说，手臂稳稳地托着我的腰，“就当是...重新认识我。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下颌线条紧绷。不知为何，
我突然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有些...脆弱？就像在害怕什么。8这一刻，
我鬼使神差地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陈暮，
如果...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了呢？”他的脚步顿住了。我们停在校园中央的林荫道上，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转头看我，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那我就重新追求你。”他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坚定，“一次，两次，无数次...直到你再次爱上我为止。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这太犯规了。那个高冷的学生会主席，
现在用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就算知道这可能是个谎言，我还是忍不住心动。
回到宿舍后，我发现自己的床铺被整理得一丝不苟，床头还多了几个软垫。更让我惊讶的是，
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和陈暮的合照，看起来像是在某个公园，他搂着我的肩膀，
我笑得一脸灿烂。“这是...”我拿起相框，手指微微发抖。这张照片绝对是PS的！
我从未和陈暮有过这样的合影！“去年秋天，我们去香山看红叶时拍的。”他站在我身后，
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耳际，“你最喜欢这张，说看起来特别幸福。”我死死盯着照片，
试图找出PS的痕迹，但怎么看都像是真的。这怎么可能？“累了就休息会儿。
”他接过我手中的相框放回原处，“我去给你打热水。”趁他离开的间隙，
我迅速检查了宿舍。在我的抽屉里，我发现了几张电影票根。都是最近三个月的最新电影，
而且都是双人票。衣柜里莫名其妙多了几件明显不是我的风格的高领毛衣，
而陈暮的衣柜里则挂着我最爱的那件牛仔外套。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难道我真的忘记了和陈暮的恋情？陈暮回来时，
我正在发呆。他放下热水瓶，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别想太多，记忆会慢慢回来的。
”他的手指冰凉，却奇异地让我感到安心。我抬头看他，
发现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宿舍里完全变成了蛇类的竖瞳。“陈暮...”我轻声叫他的名字，
不知为何感到一阵鼻酸。“嗯？”他俯身靠近，我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你真的喜欢我吗？”他的表情瞬间柔软下来，那双异色的瞳孔微微扩大。
“不止是喜欢，程野。”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脸颊，“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这个告白来得太突然，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陈暮爱...我？就在气氛变得越发暧昧时，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9他皱眉看了一眼，表情立刻恢复了学生会主席的严肃。
“我得去处理点事情，你好好休息。晚饭前回来。”他匆匆离开后，我瘫坐在床上，
大脑一片混乱。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陈暮是蛇族，他声称我们是恋人关系，
我的宿舍里出现了根本不存在的“回忆证据”...最可怕的是，
我发现自己正在逐渐相信这个谎言，甚至...开始享受其中。我拿起床头的相框，
看着照片中“幸福”的自己。如果这真的是个谎言，为什么我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为什么陈暮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跳会失控？还有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我告诉他我其实一直在假装失忆，他会怎么反应？愤怒？失望？
我摸着绑着绷带的后脑勺陷入了沉思……10陈暮离开后，我像做贼一样翻遍了整个宿舍。
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无声地证明着我和他之间确实存在过一段亲密关系。成对的马克杯，
抽屉里叠放整齐的情侣袜，甚至在我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条银色项链，
吊坠是两条相互缠绕的小蛇。我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物品，大脑一片混乱。
这些不可能是陈暮一夜之间布置好的，有些东西明显有使用过的痕迹。
难道我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还是说陈暮的蛇族能力强大到可以篡改现实？
最让我不安的是书桌上的台历。过去三个月的每一天都被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
旁边还写着简短的备注。“和暮看电影”“暮生日”“第一次约会纪念”。笔迹确实是我的，
但我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跌坐在椅子上。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张明发来的消息。兄弟，身体怎么样？
陈主席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还没等我回复，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开玩笑的啦！
你们俩平时在宿舍装不熟，现在终于不用掩饰了，开心吧？我深吸一口气，回复道。
说实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和陈暮...真的在一起很久了？
张明的回复几乎是立刻弹出来的。我靠，你真的失忆了啊！你们从大二下学期就在一起了，
都快一年了！不过陈主席不让到处说，说对你学生会工作影响不好。大二下学期？
那不就是去年春天？我拼命回想那个时间段，记忆里只有普通的大学生活和学生会工作，
完全没有和陈暮交往的印象。有照片吗？我们的。我问道。你等等。几分钟后，
张明发来几张照片。11第一张是去年樱花节，陈暮站在我身后，双手环着我的腰，
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我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第二张是在KTV，
我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这些照片看起来毫无PS痕迹，拍摄角度自然，完全就是情侣间的日常。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正当我陷入混乱时，宿舍门被推开了。陈暮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食堂的打包袋。看到我拿着手机发呆，他眉头微蹙：“怎么了？
”我下意识把手机屏幕按灭。“没、没什么，张明问我怎么样了。”陈暮将打包袋放在桌上，
走到我面前。他的影子笼罩着我，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完全变成了蛇类的竖瞳，闪烁着金色的微光。“程野。
”他俯身，双手撑在我椅子两侧，将我困在他的气息之间，“你在害怕我。”这不是疑问句。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如何回答。是的，我在害怕，但不是因为他是蛇族，
而是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我...”我的声音细如蚊，
“我只是觉得很混乱。所有人都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的瞳孔微微扩大，然后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他的手掌冰凉。
“看着我。”他命令道，声音低沉而磁性，“你相信我吗？”我被迫直视他那双非人的眼睛，
在那金色的深渊中。不知为何，我点了点头。“那就别想太多。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脸颊，“记忆会慢慢回来。现在，先吃饭。”他松开我，
转身去拆打包袋。我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陈暮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尤其是当他认真看着我的时候，好像能直接看穿我的灵魂。
晚餐是食堂的招牌红烧肉和清炒时蔬，出乎意料地合我口味。陈暮甚至记得我不吃胡萝卜，
细心地帮我把菜里的胡萝卜丝都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胡萝卜？”我忍不住问道。
他头也不抬：“你大三开学第一天在食堂，当着我的面把胡萝卜全挑出来扔了，
说宁愿饿死也不吃这玩意儿。”我筷子一顿。12这件事确实发生过，
但我记得当时食堂里只有我一个人，陈暮根本不在场。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
“哦...”我低头扒饭，不敢多问。饭后，陈暮去洗澡，我趁机再次检查手机。
张明又发来几条消息：对了，你还记得林小雨吗？她上学期追过陈主席，
结果被你当场撞见，你那醋劲儿啧啧啧...不过陈主席当时超帅的，
直接当着她的面亲了你，哈哈哈！话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你们第一次在学生会储物室接吻都不记得了？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
林小雨追陈暮的事我知道，但后续发展完全不是这样。在我的记忆里，陈暮礼貌地拒绝了她，
而我根本不在现场。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赶紧锁上手机屏幕。
陈暮走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水珠顺着他精瘦的胸膛滑下。我慌忙移开视线，
却还是瞥见了他腹部若隐若现的鳞片纹路。“你的脸很红。”他站在我面前，
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气，“发烧了？”冰凉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我浑身一颤。太近了，
这个距离我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没、没事！”我往后缩了缩，
“可能是刚吃完饭有点热。”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去穿睡衣。
我偷偷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晚上睡觉成了最大的难题。
宿舍是标准的上床下桌四人间，但另外两个室友长期不在，实际只有我和陈暮住。
现在的问题是。根据“情侣”设定，我们应该睡一张床。“我睡张明的床吧。”我提议道，
指了指对面的下铺。陈暮正在整理被子，闻言抬头看我：“为什么？
”“因为...”我绞尽脑汁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我怕挤到你。”“我们一直一起睡。
”他平静地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那语气不容拒绝。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像个即将赴死的囚犯。陈暮已经躺下了，被子盖到腰间，睡衣领口微敞，
露出锁骨下方那片奇异的鳞片。我僵硬地躺下，尽量贴着床边，和他保持最大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