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帝都落雪。
摩天大楼顶层,男人赤手握住秘书递来的辞职信。
一秒,钢笔字迹在视网膜里炸成冰渣;两秒,寒意顺着指骨爬进心脏;第三秒,他听见对方藏在礼貌背后的讥笑——
“陆总,您再神通广大,也读不懂人心吧?”
咔。
指节泛白,辞职信碎成雪片。
陆既寒转身,呼出的白雾像刀。没人知道,每触碰一次“真心”,他的体温就会暴跌两度,像被看不见的霜雪从骨髓里往外冻。医生束手无策,断言他活不过三十。
而明天,就是他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
同一时刻,南城旧弄堂。
姜暖暖搓着冻红的指尖,把最后一包感冒冲剂塞进外卖袋。订单备注写着:
放在门口,别敲门,谢谢。
她轻轻把袋子挂到门把,又悄悄在袋角塞了一颗自己织的毛线小柿子。
雪落在她睫毛上,化成温热的泪。
她不知道,命运的针脚已经悄然缝合两条平行线——
她即将敲门,他即将开门;
她的指尖,会是他此生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