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那天，我准备告诉顾铭我怀孕的喜讯。可等到半夜，
只等来一条语音：“公司临时有事，你先睡。”我盯着手机屏幕，浑身发冷。他并不知道，
十分钟前我看到了沈微微的朋友圈：单身万岁！
谢谢某人通宵帮忙搬家～还亲自下厨～感动ing照片里那只戴着婚戒的手，
正端着牛排摆盘。我平静地点了个赞，约了明天最早的妇产科专家号。
……01.手机突然震动，沈微微的消息接二连三跳出来：乔昔念，
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这10年过得如何？顾铭哥哥当年要不是可怜你，
怎么会娶你？他不爱你，他爱的一直都是我。我离婚了，而且打算重新追求顾铭，
你别再死皮赖脸地霸占他了！我直接关机，无视她的消息。其实我心里清楚，顾铭不爱我。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十岁那年父母车祸离世，
是顾阿姨把我从那些争遗产的亲戚手里抢回来，当亲女儿养大的。高中那年，
顾铭对沈微微一见钟情。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我成了他们恋爱中最称职的跟班，
帮顾铭写情书，替沈微微买早餐。大学毕业那年，顾铭突然向我求婚。我知道，
他是在母亲以死相逼下，才娶了我这个“知根知底的好姑娘”。整整一周没见到顾铭。
再见面时，他醉得东倒西歪，整个人挂在沈微微肩上。我站在楼梯口冷眼旁观。
沈微微装模作样地解释：“都怪我，顾总是替我挡酒才会醉成这样的，昔念你别怪他。
”顾铭的手还搂在沈微微腰上，脑袋直往她颈窝里蹭。“人送到了还不走？
”我抱着手臂冷笑。顾铭听到我的声音，似乎清醒了几分。他推开沈微微，
跌跌撞撞朝我走来：“老婆。”我往旁边一闪，躲开顾铭的手，盯着沈微微：“还有事吗？
”沈微微故意撩开头发，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得意道：“那就辛苦你照顾铭哥哥啦～”我淡淡道：“照顾自己老公，怎么会辛苦。
”沈微微气冲冲地走后，我把顾铭扔在沙发上，转身就上了楼。结婚这几年，
顾铭确实很少碰酒。直到现在我才幡然醒悟，哪是什么真的戒了酒，
不过是能让他醉得忘乎所以的人，一直不在眼前罢了。就像上大学时，
他总为了沈微微喝得酩酊大醉。那正是他们刚分手的那段日子。
顾阿姨用50万打发走沈微微，直接把我和顾铭塞上出国的飞机。刚到国外那阵，
顾铭整天酗酒发疯，脾气也很暴躁。经常半夜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回来，把家里搞得一片狼藉。
要是多劝两句，他就指着我鼻子骂：“滚远点！”我只能赔着笑，一次次去酒局捞人。
有回他摔了酒瓶骂：“乔昔念你算什么东西？是我妈派来的看门狗吗？
”“是阿姨让我照顾你。”我攥着衣角解释。顾铭冷笑一声，
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就往泳池里扔：“这么听话？去捡啊！捡回来我就跟你走。
”我想都没想直接扎进泳池。冷水灌进鼻腔，眼睛刺痛得睁不开。浮沉好几次，
终于在快窒息时摸到了项链。顾铭在岸上等了半天才发觉不对。等他把我捞上来时，
我已经昏迷了，但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条项链。或许是看我蠢得可怜，顾铭心中划过一丝愧疚。
02.醒来时，看见顾铭趴在病床边，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床单也湿了好大一块。
他紧紧锁着我的眼睛，声音又哑又沉：“乔昔念，对不起，是我做得太过分了。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没什么，只要你说话算数，以后别再酗酒就行。
”终究是他跳下来救了我，我没法怪他。顾铭重重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好，我答应你。
”从那以后，顾铭像是换了个人。我住院的那半个月，他寸步不离地守着。
夜里我稍微咳嗽两声，他立刻就醒了，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着。返校后，
我们开始形影不离，一起上课，挤在实验室熬夜，下课吐槽教授的地中海发型。那段时间，
我们亲近得前所未有。他让我重新尝到了被人珍视的滋味。一次聚会结束后，
顾铭突然吻了我。月光洒在他脸上，睫毛轻轻颤动着，耳尖都红透了。我没有推开他。
漫长的亲吻后，我们沉默着走完了回宿舍的路。直到一天午后，
顾铭突然把我拉到校园的老榕树下。他脸颊通红，塞给我一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里面躺着串珍珠项链，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乔昔念。”他紧张得喉结直滚，
“能当我女朋友吗？”阳光很暖，照在少年英俊的面容上。
我看着他低头为我戴项链时颤抖的手指，心也跟着怦怦跳。那时候，
我是真的相信他也喜欢我。现在想想，真是蠢得可笑。03.早上，
我洗漱时发现顾铭倚在门框边。“有事？”我叼着牙刷皱眉。顾铭走近几步，
语气平淡：“沈微微刚离婚，现在处境困难，我只是帮衬一把，你别多想。”“理解。
”我扯了扯嘴角，“今天你帮她搬家，明天她帮你暖床，礼尚往来嘛。”“乔昔念！
”他猛地沉下脸，“我们清清白白，你思想别这么龌龊？”他一句句“微微”叫得亲热，
倒嫌我思想龌龊。我冷笑推开他：“清不清白你心里有数。”顾铭眼神突然变暗：“乔昔念，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不择手段，我没追究你干的那些事，已经够给你脸了。”“我干什么了？
”我死死拽住他手腕，“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
”他不耐烦地甩开我：“要不是你当年向妈告密，微微怎么会跟我分手？
又怎么会嫁给那种人渣？这些年都是你欠她的！”我僵在原地。“乔昔念。”他冷笑，
“你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得到我？现在如愿以偿了，别得寸进尺。”我浑身发冷，
像被当头浇了盆冰水。当年明明是沈微微拿了50万自愿分手，关我什么事？
更何况我从来就没告过状。我瞬间红了眼眶，眼泪一颗颗往下掉。顾铭眼神软下来，
伸手要给我擦眼泪：“昔念，只要你安分，我保证顾太太的位置只会是你的。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顾铭！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卑鄙小人？”“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
你心里没数吗？”“沈微微说什么你都信？”顾铭别开眼：“她和你不一样。
”我直接笑出了声。早该明白的，沈微微永远是他心口的朱砂痣。还期待什么呢？
04.那是我们恋爱的第四年，每天都甜得像蜜。朋友常打趣：“喜糖什么时候发啊？
”“快了，等回国就办。”我笑得眼睛弯弯。没有注意到顾铭瞬间僵硬的表情。
晚上我兴致勃勃规划婚礼，他却盯着手机走神。半夜，我睡不着去客厅倒水，
看见阳台的灯还亮着。顾铭背对着我，脚边滚着几个空酒瓶。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烟圈缠绕着紧皱的眉头。我躲在窗帘后，莫名心慌。等没了动静才敢靠近，
他居然握着手机睡着了。我走到他的身边，看清楚了他手机里的内容。是一张结婚请帖，
新娘是沈微微。我手一抖，不小心点到了屏幕，图片缩小，
视线里出现了顾铭与他朋友的聊天记录。程羽：铭哥，沈微微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顾铭：？程羽：请柬都发了，当初你们多轰轰烈烈啊，我们还以为你俩会结婚呢，
哎，怎么最后还能分开……顾铭：都过去了程羽：你真能放下？
该不会真喜欢上那个书呆子跟班了吧？顾铭：没有顾铭：国外太寂寞而已，
用她解解闷那些聊天记录像刀片，生生剜开我的胸口。原来四年的甜蜜，
不过是他嘴里的“解闷”。我抖着手退出界面，跌跌撞撞回到床上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顾铭被我通红的眼睛吓到：“怎么了？”“想家了。”我扯出个笑，“我们回国吧。
”他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沙哑着说：“好，我们回去。”飞机起飞时，
我看着舷窗外变小的城市，突然觉得这四年像场梦。梦该醒了，也该和顾铭分手了。
05.可是变故来的总是猝不及防。还没等我提分手，就听说顾阿姨住院了。病床前，
她虚弱地递给我一份文件。我这才知道，父母生前是顾氏的合伙人，给我留下了股份。
顾阿姨递来的协议写明：只要我和顾铭结婚，这些股份就归我。更关键的是，
如果婚后顾铭出轨，我还能得到他名下的一半股份。这份协议，除了要嫁给顾铭之外，
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正犹豫时，顾阿姨突然握住我的手：“昔念，顾家媳妇我只认你。
”她眼圈发红：“其实当年去谈商务的应该是我，是小铭突然发烧，这才换了你父母过去，
不然也不会……”“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话没说完就哽咽了。
我攥着合同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眶发热：“阿姨，谢谢您这些年照顾我，
但这件事……我需要时间考虑。”虽然知道顾铭不爱我，我也不愿用合约绑住他。
可父母留下的东西，我更不能轻易放弃。我一路都在想这件事。到家门口却看见顾铭靠着墙，
指间夹着根没点的烟，他知道我讨厌烟味。“乔昔念。”他抬头，“我们结婚吧。
”顾铭的声音很轻，我差点没听清。“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低头捻着那支烟：“我妈时间不多了……我想让她安心。”我沉默了很久：“结婚后，
不管你爱不爱我，都不能出轨，能做到吗？”他笑着揉我头发：“想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出轨。”背包里的合同突然重得压肩，我盯着他的眼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等顾铭离开，我干脆利落地签了字。只要他安分守己，这份协议永远不见天日。但是，
如果他越界。顾氏就得改姓乔了。06.婚后的五年里，我们之间虽然没有那么热烈的感情，
但一直很和睦。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过日子。我原以为能这样过一辈子。现在，该结束了。
我翻出尘封的合同，联系了律师和私家侦探。证据收集妥当后，我给顾铭打了电话：“顾铭，
我们离婚吧。”对面一阵静默，我以为他没听清。刚要重复，
就听见个女声：“是嫂子呀～怎么，同学聚会没叫你吃醋啦？”“顾铭哥哥你也是，
聚会怎么能忘了叫嫂子呢！”手机里声音嘈杂：“嫂子来啊，咱们好久没见一起聚聚。
”“是啊铭哥，你赶紧叫嫂子过来吧，你看看，这都吃醋吃得要离婚了！
”顿时电话里哄笑起来。顾铭冷冰冰甩了个地址就挂断电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我只好带着离婚协议去找他。我刚到包厢门口，
就听见里面议论纷纷：“谁不知道乔昔念是小三上位？要我说啊，
这顾太太的身份本来就是微微的！”“就是啊微微，都赖乔昔念那个狐狸精勾引人，
听说她从小就跟在顾少屁股后面，打不走也骂不走，她图什么？不就是贪图顾家的钱吗！
”“这种没爹妈教的野丫头怎么配得上咱们顾少！”我再也忍不住，
推开门一巴掌扇在了那个说话的人脸上。沈微微站起来惊呼：“乔昔念，你疯了吗！
”我扫视了一圈，没见着顾铭，转头又给了沈微微一巴掌。“50万花得爽吗？
”沈微微眼神躲闪，颤抖指着我尖叫：“乔昔念，你敢打我！”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打的就是你。”我抬手又要扇过去。手腕就突然被攥住。“闹够没有？
”顾铭把沈微微护在身后，眼神冰冷：“乔昔念你发什么疯？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简直是个泼妇！”沈微微可怜兮兮躲在顾铭身后，拉了拉顾铭：“顾铭哥哥你别生气，
昔念姐肯定是看到我不开心，才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的。”“是我不好，
昔念姐不喜欢我，我不该来参加同学聚会的。”顾铭心疼地抚上沈微微的脸：“微微，
你就是太善良了，她打你你还替她说话。”即便早知道他不爱我，这一幕还是扎得心里生疼。
“乔昔念，快给微微道歉。”他冷着脸命令我。“我又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我不想再和他们争执，直接把离婚协议书甩在顾铭脸上。“我们离婚吧。
”说罢我便转身想走。“站住！”顾铭叫住我。他盯着离婚协议，脸色越来越难看。
想不到只是自己最近对沈微微多关照了一些，我居然敢不顾他的面子和他当众提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