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董店试穿一件民国婚纱，镜中的自己突然变成陌生新娘。店员毫无察觉，
夸我穿着合身。当晚，婚纱自动收紧束腰，勒得我无法呼吸。
梦中穿着血红嫁衣的女人掐我脖子：“他就要来了...”查阅地方志发现，
七十年前的新娘陈晚在婚礼前夜离奇死亡。她父亲为攀附权贵，逼她嫁给军阀的傻儿子冲喜。
每当有人穿上这件婚纱，七日内必遭横死。第七夜，厉鬼破门而入时，婚纱突然燃烧起来。
火焰中浮现出陈晚温柔的脸：“别怕，我一直在等能帮我解脱的人。
”她消散前将残余力量注入我体内：“现在，该你送他下地狱了。
”---冰凉的触感顺着我裸露的脊背蛇行而上。那件婚纱躺在古董店角落积灰的玻璃柜里，
像一捧凝固的月光，又像一团被遗忘的薄雾。繁复的蕾丝早已泛黄，缎面却奇异得光滑如新，
在昏黄的射灯下幽幽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它有种近乎邪异的吸引力，
我的指尖隔着玻璃描摹它腰间的刺绣藤蔓，一股寒意却毫无征兆地刺入骨髓，
激得我猛地一颤。“小姐好眼光。”店员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凑过来，钥匙插进锁孔，
“这可是镇店的老物件，民国时候的好东西。听说啊，是位没福气的新娘子留下的。
”玻璃柜门滑开，一股混合着陈腐木头和干枯玫瑰的奇异气味扑面而来，浓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心脏在肋骨后面撞得生疼。可我的手指背叛了意志，
已经鬼使神差地伸了过去。指尖触到那冰凉柔滑的缎面，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沿着手臂的血管直冲心脏，冷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试试吧，”店员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水，
带着蛊惑的嗡鸣，“您这身段儿，穿上肯定绝了。”更衣室的镜子巨大而冰冷，
清晰地映出我褪下外衣、换上那件古董婚纱的过程。蕾丝花边蹭过皮肤，
留下细微的、令人战栗的刮擦感，束腰的系带异常坚韧，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当店员费力地替我收紧背后那些繁复的系带时，一股巨大的力量骤然从腰腹传来，
狠狠向内勒紧！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榨干，眼前猛地一黑，视野边缘炸开无数细碎的金星。
“呃……”一声短促的抽气卡在喉咙里。“瞧，多合身！”店员的声音带着惊叹，
满意地欣赏着她的“杰作”，对那致命的束缚浑然不觉，“简直像为您量身定做的！这腰身，
啧啧……”我被迫抬起头，视线艰难地投向镜中。眩晕感尚未退去，镜面像投入石子的水面，
漾开一圈圈浑浊的涟漪。水波中央，那张脸……那张脸根本不是我的！
镜中的人穿着同一件婚纱，面容却苍白得毫无血色，像是久病沉疴。
乌黑的发髻挽得一丝不苟，簪着一支式样古旧、光泽黯淡的珍珠发簪。
那是一种属于另一个时代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空洞地大睁着，
直勾勾地穿透镜面，死死钉在我脸上。没有悲喜，只有一片死寂的、凝固的深渊。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冻住了。
“我……我不舒服……”声音干涩嘶哑，完全不像自己的。我猛地扭开头，
不敢再看那面吞噬灵魂的魔镜，双手胡乱地、几乎是撕扯着去够背后的系带，
只想立刻把这件勒死人的鬼东西剥下来！“哎呀，怎么了这是？脸都白了！
”店员这才注意到我的异状，慌忙上来帮忙解开束缚，“是不是束太紧了？
看我这手笨的……”系带一松，新鲜空气涌入火辣辣的肺叶，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贴身的衣物。再抬头看向镜子，
里面只有我自己惊恐失措的脸，苍白得吓人，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刚才那张新娘的脸，
如同被橡皮擦去的水迹，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场瞬间的幻觉。可那濒死的窒息感，
那深渊般的凝视……太真实了。“小姐？您还好吧？”店员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胡乱应付着，手指却在微微发抖。目光扫过镜框边缘，
那冰冷的玻璃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我的绝望气息。
我几乎是逃出了那间更衣室，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店员在身后急切地推销着，
声音追上来：“小姐！这婚纱您真不考虑？价格好商量啊！
缘分难得……”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古董店，午后的阳光兜头泼下，
却驱不散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那件婚纱像一团冰冷的鬼火，始终缠绕在心头。鬼使神差地，
也许是那镜中新娘空洞的眼神在作祟，也许是被店员那句“缘分难得”蛊惑了心窍，
在转过街角的瞬间，我竟停下脚步，折返回去。“我买了。”声音干涩得厉害。
店员喜出望外，手脚麻利地开单、包装。
当我拎着那个沉重的、印着古董店标志的纸袋再次站在阳光下时，
沉甸甸的感觉从手上一直坠到心底，压得我喘不过气。那不仅仅是一件衣服的重量。
袋子里装着的，仿佛是一段被诅咒的时光，一个凝固的死亡瞬间。
---深夜的死寂像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灌满了房间。那件婚纱被我从纸袋里取出，
带着古董店特有的陈腐气息，随意搭在床尾的椅背上。惨淡的月光透过薄窗帘，
给它蒙上一层幽冷的、非人间的微光，那些繁复的蕾丝花纹在昏暗中扭曲成怪异的影子。
白天那镜中惊魂的一幕，如同嵌在脑海深处的烙印，挥之不去。我蜷缩在厚重的被子里，
努力闭上眼睛，却总觉得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我。神经绷紧到极限，
连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都让我心惊肉跳。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开始模糊，
沉向混沌的边缘。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如同生锈的铰链被强行扭动，在死寂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我猛地惊醒，心脏狂跳如擂鼓，
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声音的源头……是那张椅子！是搭在椅背上的婚纱！
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光，我惊恐地看到，那件原本柔顺垂落的婚纱，尤其是腰腹部分的缎面，
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收缩、绷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
正无情地、一寸寸地勒紧它！缎面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白天在古董店试穿时那几乎窒息的恐怖感，排山倒海般瞬间回涌！
肺部的空气被无形的压力疯狂挤压，每一次吸气都变成一次痛苦的挣扎，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缠绕住我的脖颈，
越收越紧。视线开始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从视野边缘迅速吞噬光明。我徒劳地蹬着双腿，
双手拼命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胸口，指甲深深陷入皮肤，
却无法撼动那勒紧一切的、源自婚纱本身的、非人的力量。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刹那——“呼！”身体骤然一轻！那股致命的束缚力量，
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突然断裂，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猛地弓起身子，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贪婪地将冰冷而宝贵的空气大口吸入灼痛的肺叶。
冷汗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我惊魂未定地瞪着床尾的椅子，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那件婚纱，此刻却安安静静地搭在那里，
柔顺地垂落着，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收缩勒紧从未发生过。
只有我脖子上残留的、被自己指甲抓出的火辣辣的痛楚，和肺部撕裂般的灼痛，
证明着那绝非噩梦。房间里的寒意更重了，无形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
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那件婚纱，它在呼吸？它在……看着我？惊魂未定，
后怕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惨白的光线驱散了角落的阴影，却驱不散心底那团浓重的寒意。目光扫过桌角，
白天顺手从旧书摊淘来的、蒙着厚厚一层灰的《青河地方志》映入眼帘。
一个疯狂而恐怖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霉菌，瞬间占据了我的脑海：陈晚！
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跳出来，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指尖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拂开书脊上厚厚的积尘。这本厚重、纸张泛黄发脆的地方志，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猛地翻开了它。
发霉的纸张气息混合着陈腐的油墨味扑面而来。手指在粗糙的纸页上快速滑动，
掠过那些枯燥的赋税、物产记载，心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翻过一页，再翻过一页……就在指尖划过一张模糊不清、布满噪点的老照片时，
我的动作骤然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照片里，是一个穿着老式嫁衣的女人侧影。
那嫁衣，红得刺目，红得诡异，像凝固的鲜血。照片年代久远，人物面目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低垂着头，姿态僵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死气。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她嫁衣腰间的某个位置——那里，模模糊糊地绣着一圈繁复的藤蔓花纹！
尽管极其模糊，但那扭曲缠绕的形态，
那独特的花样走向……与我买回来的那件民国古董婚纱腰间的刺绣，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几乎是扑过去，
我颤抖的手指死死按住照片下方那行蝇头小字，用力得指节发白。昏暗的灯光下，
我辨认着那些模糊的字迹：“……邑绅陈守业之女陈晚，
待嫁之期……择于民国三十四年冬月十八，许配城防司令贺震山之子贺昌……期前一日，
陈宅阖府备礼，喜气盈门，然新嫁娘陈晚于闺中……暴毙，死因不明，
年仅十九……红事变白事，满城嗟叹……贺家震怒，陈守业忧惧成疾，
不久亦殁……”“暴毙……死因不明……”我喃喃念出这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绝望感，透过泛黄脆弱的纸页，穿越七十年的时光，
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照片上那片模糊的、血红的嫁衣轮廓，此刻仿佛活了过来，
带着沉沉的死气，要将我吞噬。“择于民国三十四年冬月十八……”我低声重复着这个日期，
指尖无意识地在日历上划过。一个冰冷的数字骤然撞入眼帘——今天，正是农历冬月十一。
距离那个七十年前陈晚本该出嫁的“冬月十八”，还有整整七天！七天！
古董店店员那句无心的“穿上的人，没一个活过七天”的闲谈，如同丧钟，
轰然在我脑中炸响！不是巧合！绝不是！那件婚纱，它回来了！它在寻找新的祭品！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头顶。我猛地丢开那本沉重的地方志，
它“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激起一片尘埃。我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目光却无法从那件静静搭在椅子上的婚纱移开。它在昏暗的灯光下，
流淌着一种非人间的、死气沉沉的幽光。那些繁复的蕾丝花纹，此刻看去，
像极了无数扭曲挣扎的枯骨。---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我的神经。
那件被诅咒的婚纱像一颗定时炸弹，被我塞进衣柜最深的角落，
用层层叠叠的旧衣物死死压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它散发出的、无形的死亡气息。然而，
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每当夜色像墨汁一样浸透房间，沉入睡眠的边缘，
那个梦境便如约而至，清晰得如同亲历，冰冷得刺穿骨髓。
依旧是那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血红色。我站在一片虚无之中，身上不再是那件古董白纱，
而是沉重得如同枷锁的血色嫁衣，浓稠的红色几乎要滴落下来。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嫁衣的每一根丝线渗入皮肤，冻得灵魂都在颤抖。然后，她来了。
无声无息，仿佛从血色的背景里直接凝结出来。那张脸……惨白得如同涂了厚厚的铅粉，
毫无生气，正是我在古董店镜中惊鸿一瞥、又在地方志模糊照片里看到的那张脸——陈晚！
她的嘴唇是死寂的乌紫色，微微翕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唯有那双眼睛，黑洞洞的，
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无边无际的、凝固的绝望和……一种刻骨的怨毒。她冰冷僵硬的手，
带着坟墓里的寒气，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那力量大得惊人，像铁钳般收紧！
“呃……”梦境中的窒息感如此真实，我拼命挣扎，四肢却沉重得像灌了铅。
她那张死白的脸猛地凑近，几乎贴到我的鼻尖。乌紫的嘴唇开合，这一次，
一个极其嘶哑、仿佛砂纸摩擦铁锈的声音，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续续地挤了出来：“他……要来了……”“找……找……”“我们……逃不掉……”每一次，
都在这令人魂飞魄散的宣告中，我浑身冷汗淋漓地惊醒，喉咙火辣辣地痛，
仿佛真的被那双来自坟墓的手狠狠扼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碎裂开来。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坟冢。衣柜深处，那件被埋藏的婚纱，
仿佛在黑暗中无声地冷笑。“他……要来了……”陈晚那嘶哑的、充满怨毒的警告，
如同魔咒，日夜在耳边回响。“他”是谁？是那个夺走她生命的贺司令？
还是她被迫要嫁的傻子？亦或是……某种更古老、更邪恶的存在？
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像两股力量撕扯着我。不能坐以待毙！
陈晚在梦中似乎想告诉我什么？“找……找……”找什么？线索？自救的方法？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疯狂地扑向电脑。屏幕惨白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手指在键盘上颤抖地敲击，
镇 民国 陈守业”“贺震山 军阀”“陈晚 暴毙 秘闻”……网络的信息碎片化而杂乱。
陈守业，青河镇富绅，攀附权贵，一心想将女儿嫁给手握兵权的城防司令贺震山的独子贺昌，
以求家族荫庇。贺昌……资料极少，只有零星野史笔记提及此人“痴愚”、“状若孩童”。
贺震山，则是一个军阀混战年代典型的、以暴虐和贪婪著称的军阀头子。
一条淹没在论坛角落、几乎无人问津的本地旧闻帖，吸引了我的注意。
发帖人ID是“老青河”，言语间带着老一辈人的口吻：“……贺家那傻子少爷？嘿，
那年头谁不知道！贺司令就这么一个独苗苗，生下来脑子就不灵光，
长到十几岁还跟三岁娃娃似的流口水，话都说不利索。可偏偏，贺司令就信那些歪门邪道！
不知从哪儿请了个妖道，说是要给他儿子‘冲喜’，娶个八字硬、命格旺的黄花闺女进门，
就能冲掉他儿子的‘痴病’，还能给贺家续上香火！这冲喜的新娘，命要够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