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失控的高跟鞋苏晚的高跟鞋卡在商场旋转门缝隙里时，
第N次诅咒这双为面试特意租来的"刑具"。米色粗跟像根倔强的兽角，死死嵌在金属槽里，
她拽着裙摆较劲的样子，活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带着冷香袭来，苏晚抬头就撞进片深灰的西装领。男人弯腰时，
她看见他袖口露出的腕表——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表盘上的碎钻像把揉碎的银河，
比她整个月的房租还贵。他只用两根手指就拔出了鞋跟，动作轻得像拈起片羽毛。
"下次穿高跟鞋，记得避开旋转门。"语气听不出情绪，苏晚却莫名红了脸，
尤其当他目光扫过她沾着灰尘的裙摆时，那是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
和他身上的高定西装格格不入。"谢...谢谢。"她狼狈地提着凉掉的咖啡，
纸杯壁的水珠洇湿了简历的边角。今天是盛星集团的终面，她提前两小时来踩点，
却在门口上演了场"灰姑娘式事故"。男人没再说话，径直走进VIP通道。
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的气流掀动了苏晚的简历页，
她这才看清封面上的烫金logo——盛星集团，而刚才那个男人，
侧脸像极了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盛星总裁，陆时衍。面试室里，当主考官念出"下一位，
苏晚"时，她的膝盖还在打颤。推开门的瞬间，心脏突然漏跳半拍——长桌主位上，
坐着的正是那个帮她拔鞋跟的男人。他面前摊着她的简历，被咖啡洇湿的边角格外显眼。
"苏小姐，"陆时衍的指尖在简历上轻点，"你的专业是古籍修复？""是。"她攥紧裙摆，
声音有点抖，"我在故宫博物院实习过三年，参与过《千里江山图》的修复工作。
"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盛星的文创项目需要古籍专家，
但我们不招连高跟鞋都穿不稳的人。"哄笑声从考官席传来，苏晚的脸烧得滚烫。
她深吸口气，突然想起师傅说的"修复之道，在于沉心"，于是挺直脊背："陆总，
穿不好高跟鞋不代表专业能力差。就像您的腕表，重要的是机芯，不是表壳上的钻石。
"会议室瞬间安静。陆时衍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下，苏晚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下，
竟从深灰西装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她刚才掉落的咖啡杯盖子，被他捡起来捏在手里。
"明天入职。"他突然说，"薪资翻倍，但要穿平底鞋。
"2 古籍里的秘密盛星集团的顶层办公室，藏着间让苏晚震惊的密室。
恒温恒湿的玻璃柜里，摆着从世界各地拍来的孤本，其中有本唐代的《金刚经》拓本，
边角残缺处的虫蛀痕迹，和她在故宫修复过的那本如出一辙。"这是上周拍下的。
"陆时衍站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那枚咖啡杯盖，"专家说修复难度极大。
"苏晚的指尖抚过玻璃，目光像在抚摸稀世珍宝。"虫蛀处的纤维已经碳化，
需要用纳米级的蚕丝浆修补，还要找到同批次的徽墨..."她语速越来越快，
直到意识到自己在老板面前失态，才猛地刹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继续说。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喜欢听专业的人说专业的事。"接下来的日子，
苏晚泡在密室里。陆时衍总会在傍晚推门进来，有时带份不加糖的拿铁，有时什么都不说，
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文件，皮鞋尖偶尔碰到她散落的工具包，发出轻响。
有次她踩着凳子够高处的拓本，脚下突然打滑。预想中的疼痛没到来，
反而跌进个带着冷香的怀抱。陆时衍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力道很紧，
她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和她的一样快。"穿平底鞋也能摔？"他松开手时，耳根有点红。
苏晚盯着他西装上沾的蚕丝屑，突然想起师傅说的"千年的纸，万年的棉"，
原来有些东西的温度，比古籍更难保存。项目发布会上，
苏晚穿着陆时衍让人送来的定制平底鞋——米白色，鞋头绣着朵小小的缠枝莲，
像她修复的古籍纹样。当她展示修复后的《金刚经》时，台下响起掌声，陆时衍坐在第一排，
目光落在她的鞋尖上，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庆功宴上，副总端着酒杯调侃："陆总，
您这是挖到宝了。"陆时衍没接话，却在苏晚被灌酒时，不动声色地把她的酒杯换成了果汁。
"她酒精过敏。"他说得自然，仿佛早就知道。苏晚回办公室拿东西时，
撞见陆时衍在翻她的工作台。他手里捏着片她夹在书里的银杏叶，那是去年在故宫捡到的，
叶面上用朱砂写着个"晚"字。"这是..."他慌忙把叶子放回原处，耳尖又红了。
"我在看修复笔记。"语气有点生硬，像个被抓包的孩子。苏晚突然觉得，
这个传闻中冷漠寡言的总裁，其实藏着片没被人发现的柔软。
3 星光下的告白暴雨困住他们的那个夜晚，密室的除湿系统突然失灵。
苏晚踩着梯子抢修时，陆时衍在下面扶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
比外面的雷鸣更让人心慌。"小心。"他突然低喝，苏晚脚下一滑，
这次结结实实地摔进他怀里。两人滚在地毯上，她的发梢沾着他的香水味，
他的领带缠在她的手腕上，像条解不开的结。雨越下越大，密室的玻璃上爬满水痕。
陆时衍起身去开灯，却在摸到开关时停住——窗外的闪电照亮了苏晚的侧脸，
她正低头解手腕上的领带，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惊出的水珠。"苏晚，
"他的声音在雨声里发闷，"你知道盛星为什么做文创项目吗？"她摇头时，
发梢扫过他的手背。"我奶奶是古籍修复师，"他望着玻璃柜里的《金刚经》，
"她临终前说，有些东西比赚钱更重要，比如让年轻人看见老祖宗的智慧。
"苏晚的心突然软了。原来这个活在财经新闻里的男人，心里也藏着片需要守护的故园。
她想起自己的师傅，想起那些在故宫的深夜里，和古籍相伴的时光，
突然觉得和他的距离近了很多。雨停时，陆时衍送她回家。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
他提着她的工具箱爬上七楼，呼吸有些乱。"明天我让人来修除湿系统。
"他靠在斑驳的墙面上，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苏晚掏出钥匙时，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苏晚，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红痕——那是刚才领带勒出的印，
"我不是因为你的专业才留你。"心跳瞬间失控，苏晚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那是因为...""因为那天在旋转门，"他打断她，目光亮得像落满星光，
"你较劲的样子，像极了我奶奶修复古籍时的模样。"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的银河。
原来有些相遇，早就写好了伏笔，像古籍里的暗纹，要在特定的光线下，
才能看清全部的模样。4 高跟鞋与平底鞋盛星集团的员工发现，总裁最近有些不对劲。
他不再喝黑咖啡，办公桌上总摆着杯温吞的枸杞茶；每周三下午必定缺席会议，
据说去了顶楼的密室；最离谱的是，他那辆从不允许外人碰的迈巴赫，
副驾上常年放着双绣缠枝莲的平底鞋。苏晚的修复工作渐渐步入正轨。
她带的实习生总偷偷问："苏老师，陆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每次都红着脸否认，
却在看到陆时衍特意让人定做的古籍修复工具时，
心跳漏跳半拍——那些刻着她名字缩写的镊子、锥子，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动。
陆时衍的母亲突然造访那天，苏晚正在给《金刚经》装裱新的卷轴。
雍容华贵的妇人扫过她沾着浆糊的手指，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陆时衍眼光真差，
找个修破烂的。"苏晚的手顿在半空，指尖的浆糊差点滴在古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