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完美世界的裂痕我叫沈清，二十五岁，人生履历简单到像一张白纸。
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拥有李墨。李墨是我的世界。他是大学里的风云学长，
是创业圈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朋友眼中英俊、多金、温柔到无可挑剔的完美男友。而我，
是那颗围绕着太阳旋转的、不起眼的行星。为了他，我拒绝了国外名校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为了他，我收起了自己小小的设计梦想，一头扎进他那间只有三个人的初创公司。
我陪着他挤在月租三百的地下室里，一遍遍修改商业计划书，直到眼睛布满血丝。
我陪着他跑遍了整座城市，磨破了三双高跟鞋，只为拉到第一笔五十万的投资。整整三年。
我的青春，我的热血，我的一切，都浇筑在了他名为“墨色科技”的公司里。公司走上正轨，
开始盈利，搬进了市中心最气派的写字楼。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从背后拥着我，
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清清，你看，这是我们打下的江山。”我笑着点头，眼中有光。然后，
他说：“清清，你太累了。公司现在稳定了，你不用那么拼了。辞职吧，我养你。
”我心头一颤，有些犹豫。我喜欢工作的成就感，喜欢和他并肩作战的感觉。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愈发温柔：“我不是要你无所事事。
只是不想你再为那些琐事操心。你该去做些女孩子喜欢的事情，逛街、美容、插花……或者，
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宠溺：“我打听过了，
城西有个‘阳光幼儿园’，园长正好不干了。我跟那边打好招呼了，你去接手，好不好？
就当体验生活了。”阳光幼儿园？那个地方偏僻得连外卖都很少送达，据说设施老旧，
生源稀少，濒临倒闭。“那地方……”“正因为它‘破’，所以才没有压力啊。
”他笑着打断我，“你去了就是老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好。”他总是这样，
用最温柔的语气，为我安排好一切。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盛满了“为我着想”的深情。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信了。我以为，这是他爱到了极致，想要将我像金丝雀一样，
圈养在为我打造的、安逸舒适的笼子里。我辞去了亲手参与创立的公司副总职位，
在一众老员工不解的目光中，交出了所有工作，成了一名“空降”的幼儿园园长。起初，
他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听我抱怨那些“熊孩子”有多么难带。后来，他说公司忙，项目紧。
再后来，他连电话都很少打了。我安慰自己，他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男人，事业为重。
直到那天。公司季度庆功宴，他喝多了，我开车去接他。车开到家楼下，
他已经靠在副驾睡着了。我没忍心叫醒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在这时，
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的弹窗。备注是林薇。她是李墨新招的首席技术官，
一个美艳、干练、智商和情商都极高的女人。我见过她几次，她看我的眼神，
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和……轻蔑。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密码，
是我的生日。我毫无阻碍地打开了。屏幕上，是他和林薇的聊天记录。我往上翻，一条条，
一字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林薇：“你家那位‘小园长’，
今天没缠着你？”李墨：“呵，她？我把城西那个破幼儿园扔给她，够她忙活的了。
现在估计正带着一群小屁孩玩泥巴呢，哪有空管我。”林薇：“你还真放心，不怕她发现？
”李墨：“发现什么？发现她只是个消遣的替代品？还是发现我从没爱过她？沈清这个人，
没什么脑子，但听话。天真又好哄，我说东她绝不往西。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罢了，
玩玩得了，你才是我的未来，我的女王。
”林薇发来一个娇嗔的表情：“那她创立公司还有一半的股份呢，你打算怎么办？
”李墨：“早处理好了。当初让她签的股权协议，我加了附加条款，随时可以无偿收回。
她那种恋爱脑，连看都没看就签了。等时机成熟，就把她踢出局。到时候，‘墨色科技’，
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后面，是更加露骨和污秽的调情。轰——我的世界，塌了。不是地震，
不是海啸，是那种无声的、从内部开始的、彻底的崩塌。我曾以为的十年深情，
我曾付出的所有青春，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长达数年的骗局。我甚至不是备胎，
只是一个……“听话又好哄的土包子”。一个随时可以被踢开的、临时的、免费的合伙人。
我感觉不到心痛，只有一片麻木的空白。耳朵里是尖锐的嗡鸣，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
我转过头，看着李墨那张熟睡中依旧英俊的脸。曾经，我迷恋这张脸，
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我没有叫醒他，没有质问，
没有歇斯底里。我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掉头，
朝着城西那个被他称为“破幼儿园”的地方，开了过去。夜色中，车灯划破黑暗，
像一道冰冷的泪痕。而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2 地狱尽头的微光阳光幼儿园，坐落在城市的边缘，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我把车停在门口，瘫坐在驾驶座上，一夜未动。天亮了。几个背着小书包的孩子，
陆陆续续地来了。他们看到我的车，好奇地围了过来，趴在车窗上，做着鬼脸。“园长姐姐！
”“园长姐姐在车里睡觉！”我推开车门，脸色苍白得像鬼。孩子们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瞬间安静下来。班里最调皮的那个男孩，叫豆豆，他壮着胆子，小声问：“园长姐姐，
你……你生病了吗？”我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我走进那间简陋的办公室，
反锁上门，任由自己蜷缩在冰冷的椅子里。绝望像潮水，将我淹没。我该怎么办？冲回去，
撕破他的脸？他只会像聊天记录里那样，轻蔑地嘲笑我的愚蠢。去公司，夺回我的股份？
他早就设好了陷阱，我连合同都没看就签了字，拿什么去告他？我一无所有了。不，
我还有这个幼儿园。这个他为了摆脱我，而施舍给我的，“破烂不堪”的幼儿园。多么讽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豆豆怯生生的声音。“园长姐姐……你开门好不好？
瑶瑶哭了，她说她想你。”我没有动。“园长姐姐，我们不调皮了，我们会乖乖听话的。
”“求求你了，开开门吧……”门外，传来孩子们压抑的、小声的啜泣。我的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六个孩子。
这是我幼儿园的全部家当。他们一个个眼圈红红的，像受惊的小兔子。看到我，
瑶瑶“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园-园长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我的心，猛地一酸。我蹲下身，
把她抱进怀里。“不会的，”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说，“我不会不要你们。”就在这时，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妈。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劈头盖脸的质问：“沈清！你跑哪去了？！
李墨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是不是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李墨是人中之龙，你要好好抓住他！别一天到晚作天作地！”我握着手机，浑身发冷。“妈，
他……”“你别解释！”我妈尖锐地打断我，“今晚是墨色科技的周年庆典，
你必须给我盛装出席！我已经跟你爸说好了，我们会过去给你撑场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跟李墨道个歉！听到没有！”“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在她眼里，女儿的幸福，
就是攀附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庆功宴？好啊。是该去做个了断了。当晚，
我回了那个曾经称为“家”的地方。李墨也在。他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责备。“清清，你去哪了？怎么电话也不接？
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他想来拉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温柔：“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快去换衣服，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李墨，墨色科技的股份，你是不是都转到林薇名下了？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阴沉取代。“你……知道了？”“是。”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卸下伪装后，冰冷而残忍的笑。“知道了也好。
省得我再费尽心思跟你演戏。”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沈清，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让你体面地出局。既然你非要撕破脸，
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没错，我从没爱过你。”“跟你在一起，
不过是因为你单纯、好控制，而且……你爸当时还是个有点用处的小局长。”“至于公司，
那是我的心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签了几个字，跑了几趟腿而已。
我给你园长的位置，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他的每一句话，
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得我体无完肤。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心脏还是传来一阵阵绞痛。
“所以，那三年的陪伴，都是假的？”我颤声问。“陪伴？”他嗤笑一声，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清，你不会真以为，陪男人吃苦就是爱情吧？太天真了。
那叫投资。你的投资，失败了。”他说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
恢复了那副衣冠楚禽的模样。“晚宴，你必须去。”他的语气，变成了命令，
“在所有人面前，主动宣布，是你自愿放弃所有股份，并且祝福我和林薇。否则，你知道的，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和你那个快退休的父亲，身败名裂。”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原来，地狱的尽头，是更深的地-狱。而我，已经退无可退。
“好。”我听见自己说，“我去。”我不仅要去，我还要送你们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3 庆功宴上的血色祝福墨色科技的周年庆典，冠盖云集。我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地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我的出现，像一滴清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同情，和幸灾乐祸。
李墨和一身火红晚礼服的林薇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到我，
李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轻蔑。他大概以为，我屈服了。我的父母快步走到我身边，
我妈压低声音，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说：“待会儿机灵点！别给我们家丢人！
”我爸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笑了笑，没说话。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墨牵着林薇的手，走上了主席台。“感谢各位来宾，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与我们共同见证墨色科技的成长。”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最后，
他话锋一转，看向我。“今天，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所有的聚光灯，
瞬间打在了我身上。我成了全场的焦点。“她就是我的……前女友，沈清小姐。
”李墨的声音，带着一丝虚伪的惋惜，“清清她，为了追寻自己的人生理想，
决定投身于她热爱的幼教事业。所以，她主动将名下所有墨色科技的股份，
转赠给了我们公司最杰出的合伙人，林薇女士！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
感谢沈清小姐的无私奉献，并祝福她！”他带头鼓起了掌。林薇站在他身边，
一脸胜利者的微笑，朝我举了举杯。台下，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母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的父亲，
松了口气。李墨看着我，用口型无声地说：该你了。我拿起话筒，一步步，走上主席台。
我能感觉到李墨和林薇瞬间绷紧的身体。他们怕我失控。我走到他们身边，从侍者的托盘里，
端起两杯香槟。我将其中一杯，递给林薇。然后，我举起自己的酒杯，面向所有人，
脸上带着得体而温婉的微笑。“大家好，我是沈清。”“正如李墨所说，我确实是自愿，
将我的所有，都‘赠予’了林薇小姐。”李墨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清亮而刺耳。“因为，我觉得我的一切，都太脏了！
被这两个人碰过，我觉得恶心！”全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李墨和林薇的脸色，
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沈清！你疯了！”李墨厉声喝道，想来抢我的话筒。我侧身躲过，
动作快得不像我自己。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惊愕的脸，
继续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调说：“我‘赠予’的，是我亲手创立公司的股份。
我‘赠予’的，是我谈了十年的男朋友。因为他们，一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一个是靠着睡上司来上位的**！”“哗——”全场哗然！“保安！保安！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下去！”李墨气急败坏地嘶吼。“李墨，”我转过头，
直视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今天，
我就让你演个够！”说完，我将手中的香槟，从林薇的头顶，缓缓地，一滴不剩地，
浇了下去。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精致的发髻，流过她僵硬的脸庞，浸湿了她昂贵的晚礼服。
她像一尊被泼了油漆的雕像，傻在了原地。“啊——！”尖叫声，终于刺破了死寂。
整个宴会厅，乱成了一锅粥。记者们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我扔掉酒杯，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做了一件更疯狂的事。我猛地拉下宴会厅的总电闸。“啪！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尖叫声，咒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我趁着混乱，
像一道鬼影，消失在了宴会厅的门口。我听见身后，传来我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沈清！
你这个孽女！你给我回来！”还传来李墨气急败坏的咆哮。我没有回头。我开着车，
在城市的街道上狂飙。我终于哭了。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一种报复后的、淋漓尽致的畅快。去他的股份，去他的爱情，去他的名誉！老娘，
不玩了！当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回那个破旧的幼儿园时。我看到，我的六个孩子，
竟然都没有睡。他们排成一排，坐在幼儿园门口的台阶上，借着昏黄的路灯，
眼巴巴地望着路口。看到我的车，他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园长姐姐！”“你回来了！
”豆豆拉着我的手，仰着小脸，一脸担忧：“园长姐姐，你……你打架了吗？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又看了看其他孩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那一刻，
我心中所有的疯狂、愤怒、和绝望，仿佛都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我蹲下身，
把他们一个个搂进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孩子们没有问为什么，
只是用他们小小的手，笨拙地拍着我的背。“姐姐不哭。”“我们保护你。”就在这时，
豆豆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却无比温暖的金色光芒。光芒顺着他的手，
传递到我的身上。我混乱的心跳，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我愣住了。我抬起头，
看到瑶瑶、小胖，还有其他几个孩子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散发着同样的金色光芒。
这……这是什么？一个荒诞又大胆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我想起了外婆留给我的那本，被我当成故事书的，破旧的古籍。
书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画，记载着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族群。
——圣光血脉。书上说，这是人类最古老、最纯粹的血脉之一，
拥有治愈、守护和净化的力量。难道……我看着眼前这群孩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在他们的光芒映照下，我的掌心，似乎也浮现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色的纹路。
我的外婆……难道……世界的大门，在我以为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
用一种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向我，轰然敞开。4 圣光骑士团的诞生我的人生，
从那天晚上开始，彻底拐了个弯。李墨和林薇的“丑闻”成了全城最大的笑料，
墨色科技的股价应声大跌。我父母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从咒骂到哀求，我一个都没接。
我把手机卡拔出来，扔进了下水道。过去的一切，都随着那场闹剧，被我亲手埋葬。
我的世界，缩小到只剩下这间“阳光幼儿园”，和六个“问题儿童”。不，现在，
他们是我的希望。我把外婆留下的那本古籍，翻了无数遍。书上的内容晦涩难懂，
但我体内的血脉，似乎能与之产生共鸣。我开始尝试着理解那些古老的文字和图画。
我确定了。这些孩子，全都是圣光血脉的继承者！他们体内的能量纯净而强大，
只是从未被正确地引导，才会显得“调皮捣蛋”。豆豆的力大无穷，是“神圣力量”的雏形。
瑶瑶的歌声能安抚人心，是“治愈圣歌”的天赋。小胖跑起来快得像阵风，
是“疾风步”的潜能。而我，沈清，这个被李墨称为“土包子”的女人，体内流淌的，
同样是圣光血脉！虽然不如孩子们精纯，但作为引导者，已经足够。李墨，你把我推入深渊，
却没想到，这深渊之下，是另一片天空！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畅快地笑了。复仇？不，
我已经不屑于复仇了。我要做的，是建立属于我自己的王国！我将幼儿园，
改造成了一个“圣光骑士训练营”。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游戏”的名义下进行的。
我把古籍上的修炼法门，拆解成一个个孩子们能够理解和参与的游戏。“冥想”？不，
那是“和星星说悄悄话”的午睡时间。“体能训练”？不，
那是“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闯关大赛。“精神力引导”？不，
那是“用意念画出彩虹”的美术课。我用硬纸板给他们做“圣剑”和“盾牌”，
用彩色的布条做“骑士披风”。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以为这只是园长姐姐发明的新游戏。却不知道，在一次次的游戏中，
他们体内的圣光之力，正以惊人的速度被唤醒、被锤炼。“园长姐姐！看我的‘光之盾’！
”豆豆举着他那个画着太阳的纸箱盾牌，用力一跺脚，
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在盾牌上一闪而逝。“园长姐姐！你听我唱‘快乐歌’，烦恼都飞光光！
”瑶瑶站在小板凳上，像个小指挥家，唱着我教她的“咒语”。
柔和的金色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整个教室都变得温暖而宁静。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骄傲。这是我的骑士团。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最乖萌，
也最强大的骑士团。然而，安逸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那天，
我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进行“守护者联盟”的角色扮演游戏。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那种暗，是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仿佛墨汁滴入清水中的黑暗。
紧接着，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孩子们惊慌地扑进我怀里。“园长姐姐！地震了吗？
”我抬起头，看到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蔚蓝的天空中，
裂开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黑色裂缝。那裂缝的背后，是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下一秒，无数奇形怪状的、仿佛由噩梦构成的怪物，从裂缝中蜂拥而出，
像下了一场黑色的暴雨，坠向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警报声，尖叫声，爆炸声，
瞬间响彻天际。世界末日，毫无预兆地，降临了。我死死地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们，
大脑一片空白。电视里，插播着紧急新闻。画面中，人类的军队在那些怪物面前，
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坦克被轻易撕碎，战斗机像苍蝇一样被拍落。城市在燃烧，
文明在崩塌。到处都是哭喊和绝望。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是李墨。他站在临时搭建的抵抗军指挥部里，穿着一身迷彩服，脸上带着坚毅和果决。
“同胞们！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我们绝不能放弃！为了我们的家园，
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必须战斗到底！”他振臂高呼，成了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英雄。
他的身边，站着同样一身戎装的林薇，正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着电视里那对“英雄伴侣”，只觉得一阵反胃。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
竟然成了他们收割名望和权力的舞台。何其讽刺，何其荒谬！“园长姐姐……”怀里的瑶瑶，
带着哭腔说，“外面的怪物……好可怕……爸爸妈妈会不会有危险？”一句话，
将我从复杂的情绪中惊醒。我看着孩子们那一张张被恐惧和泪水沾湿的小脸。是啊。
我不再是那个只需要考虑自己爱恨情仇的沈清了。我是一个园长。是这六个孩子的守护者。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对他们说：“别怕。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怪物，没什么了不起。”“因为，我们是——圣骑士。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眼中慢慢亮起的光。“而圣骑士的使命，就是守护！”“现在，
轮到我们，去守护我们的家园，去保护我们最爱的人了。”我伸出手。“小小圣骑士团，
你们，准备好了吗？”豆豆第一个把他的小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他擦干眼泪，
大声说：“准备好了！”瑶瑶、小胖……六只小手，一个接一个，叠了上来。“守护家园！
”“保护爸爸妈妈！”“打倒大怪物！”孩子们的喊声，稚嫩，却充满了力量。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亮起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
汇聚在一起，冲散了院子里的黑暗，像一颗，永不坠落的太阳。我抬头，
望向远处那道狰狞的黑色裂缝。来吧。让你们见识一下，来自幼儿园的愤怒。5 首战！
超市里的金色奇迹！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食物。末日降临得太突然，幼儿园的储备粮，
撑不了几天。我们必须出去。“园长姐姐，我怕……”最胆小的小雅，拉着我的衣角，
小脸煞白。“别怕，”我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从我的“武器库”里，
拿出了一顶用安全帽改造的、贴满了星星贴纸的“勇气头盔”，给她戴上，
“这是‘勇气头盔’，戴上它，就没有什么能让你害怕了。”小雅摸了摸头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