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捡回个浑身是伤、俊美得不像话的少年。他醒来后一脸懵懂,却紧紧攥着我衣角,
眼神湿漉漉:“老婆…”我吓懵:“谁是你老婆?!”他委屈巴巴:“你捡了我,
就是我老婆。”我当他脑子摔坏了,收留他当弟弟。直到某天,一群黑衣人持枪闯入,
凶神恶煞:“女人,交出少主。”少年瞬间敛去纯良,将我护在身后,
眼神冷戾如刀:“她是我夫人,谁敢动?”1“老婆……”暴雨夜,
我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就看到我捡回来的少年醒了。他半坐在我那张小小的沙发上,
湿透的黑发贴着苍白俊美的脸,一双眸子被雨水洗过般干净又懵懂,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手里的外卖袋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汤汁溅了出来。“你……你叫我什么?
”我怀疑自己加班加到幻听了。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身体微微缩了缩,却固执地伸出手,
紧紧攥住了我的衣角。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依赖。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有点沙哑,还带着一丝委屈:“老婆。”我彻底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谁是你老婆?
!小弟弟,你是不是摔到脑子了?”我在一小时前发现了他。
就在我家楼下那个破旧的公交站台,他浑身是伤地倒在积水中,雷声轰鸣,
雨水要把整个城市都冲垮。他那张脸,哪怕在昏暗的光线下,都俊美得不像真人,
像个破碎的瓷娃娃,让人没法硬起心肠路过。我承认,我就是最普通的社畜,心软,
还有点颜控。我把他拖回了我这间租来的小公寓。现在,这个瓷娃娃醒了,
开口就给我安了个这么大的名分。他见我一脸惊恐,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里的光,
看上去更可怜了:“你捡了我,就是我老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哭笑不得,蹲下身,
试图跟他讲道理:“听着,我叫林筱。我不是你老婆,我只是看你受伤了,所以暂时收留你。
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警察局,好不好?帮你找家人。”他一听“警察局”三个字,
攥着我衣角的手猛地收紧,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没有家人,我只有你。
”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我最受不了这个。
心里那点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捡起地上的外卖:“行吧行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茫然地看着我,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点头。“得,
失忆了。”我把饭菜摆在小茶几上,“那以后……我就先叫你阿夜吧。
因为是在这样的夜里捡到你的。”他乖巧地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
又叫了一声:“老婆。”我头疼地扶额:“叫姐姐!”“老婆。”“叫林筱!”“老婆。
”我放弃了。算了,一个称呼而已,他脑子坏了,我不跟他计较。
我把筷子塞进他手里:“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那一晚,
我让他睡我的床,我自己在沙发上窝了一宿。半夜,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给我盖上了被子,
动作轻柔。我以为是梦,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第二天醒来,我浑身酸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却看到阿夜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烤得焦黄的吐司和一杯热牛奶。
他见我醒了,立刻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老婆,我……我只会这个。”我的心,
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麻麻的。也许,
养个这么好看的“弟弟”,也不错?2我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把阿夜送到警察局。
我们去了一趟,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他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指纹库里也查无此人,
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警察记录了一下,就让我们回去了,说是有消息再通知。
我彻底被这个“人形挂件”赖上了。我给他买了新衣服,带他熟悉周围的环境。
他学东西快得惊人,但性格却像个孩子,尤其粘我。我上班,他会眼巴巴地送到门口,
说:“老婆,早点回来。”我下班,他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接过我的包,问:“老婆,
今天累不累?”我是一家小型插画工作室的画师,工作不忙,但糟心事不少。
比如我的直属上司,那个姓王的中年油腻男。“小林啊,这个稿子客户不满意,你再改改。
”王经理挺着啤酒肚,把一叠画稿扔在我桌上,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我厌恶地缩回手,忍着气说:“王经理,这已经是第五稿了,完全是按照甲方的要求来的。
”“哎呀,客户就是上帝嘛。”他笑得一脸褶子,身体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极低,
“晚上有没有空啊?我带你去跟客户‘沟通沟通’,有些事啊,在饭桌上才好谈。
”他呼出的酒气让我一阵反胃。我攥紧了拳头,冷冷地说:“抱歉,王经理,我晚上有事。
”“不识抬举!”他脸色一沉,骂骂咧咧地走了。我一整天心情都糟透了。回到家,
阿夜像往常一样迎上来,看到我脸色不好,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老婆,谁欺负你了?
”他蹲在我面前,仰头看我,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我摇摇头,
不想把这些脏事告诉他,只觉得疲惫:“没事,就是工作有点不顺心。”他没再追问,
只是默默地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那晚,他异常沉默。第二天,
工作室炸开了锅。王经理被开除了。据说,他贪污公款、骚扰女下属、拿回扣的所有证据,
被人打包匿名发给了公司所有高层和他的老婆。他老婆直接闹到了公司,场面一度非常难看。
同事们都在八卦是哪个“正义使者”替天行道。我心里一咯噔,猛地想起了什么。我冲回家,
阿夜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堆我看不懂的绿色代码。听到我开门的声音,
他立刻“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回头冲我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老婆,你回来啦。
”我走到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王经理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他眨了眨眼,
一脸无辜:“王经理是谁?我……我只是在玩游戏。”“游戏?”我指着电脑,
“什么游戏需要这种界面?”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我看到你不开心。
那个胖子,他让你不开心了。”我的心跳得飞快,震惊、后怕,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混杂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懂这些。
黑客技术?这可不是普通人会的东西。“阿夜,”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
“你听着,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他抬起头,
眼神里没有丝毫悔意,反而透着一股执拗:“他欺负你。谁欺负你,谁就该死。”那瞬间,
他眼底闪过冷戾,让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我突然意识到,我捡回来的,
可能不只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奶狗。他纯良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一头……沉睡的猛兽。
3我的生活看似因为阿夜的到来变得“刺激”又“甜蜜”,但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却是我无法逃避的现实。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林柔。她是我妈改嫁后生的女儿,
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而我,永远是那个多余的、寄人篱下的“拖油瓶”。这天,
林柔不请自来。她穿着一身名牌,拎着最新款的包,
一进我这间狭小的出租屋就夸张地捏住了鼻子。“姐,你这住的是什么地方啊?
跟贫民窟一样。”她挑剔的目光扫过屋里的一切,最后落在了给我端水的阿夜身上。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带着评估和占有欲的光。“哟,这是谁啊?
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你从哪儿找来的小白脸?”她的话尖酸刻薄,丝毫没把阿夜放在眼里。
阿夜端着水杯的手顿住了,他抬眼看向林柔,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温顺,
而是一种冷漠的审视。我连忙把水杯接过来,挡在阿夜面前:“林柔,你来干什么?
有话快说。”“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替妈来要钱的。”林柔从包里抽出一张单子,拍在桌上,
“妈下个月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费用是三十万。爸那边出二十万,你这个当女儿的,
总不能一分钱都不出吧?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个月工资才八千,去掉房租和日常开销,省吃俭用也就能攒下三千。
这些年我妈大病小病不断,我的存款早就被掏空了。“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的声音干涩。“没有?”林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筱,你别给我装穷!你没钱,
那你养着这个小白脸的钱是哪儿来的?看他穿的用的,都是新的吧?你有钱养男人,
没钱给妈治病?”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在我心窝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是小白脸!他……”“他是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
”林柔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阿夜,“看他这身子骨,伺候人应该还不错吧?要不这样,
你把他让给我,那十万块钱,我帮你出了,怎么样?”“林柔!”我气得眼前发黑,
“你给我滚出去!”“被我说中痛处了?林筱,我告诉你,下个月一号,我要是看不到钱,
我就去你公司闹,我看你这个脸往哪儿搁!”林柔说完,又轻蔑地瞥了阿夜一眼,
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了。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我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屈辱和无力感将我整个人淹没。我把脸埋在手心里,不想让阿夜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我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老婆,”阿夜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抬起头,看到他漆黑的眼眸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不是一个失忆少年该有的眼神,深邃、冰冷,
还带着一丝……杀意。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摇了摇头,只当是我被气昏了头。
我怎么可能在一个失忆少年身上,看到杀意呢?4生活的压力不会因为一次争吵就消失。
林柔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日夜不得安宁。母亲的手术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滴答作响,提醒着我的无能。我开始疯狂地接私活,白天在工作室画画,
晚上回家继续画到凌晨。身体像是被掏空了,每天都靠着咖啡续命。阿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说话,只是默默地做好饭,等我回家。在我熬夜画稿时,
他会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给我递上一杯热牛奶,或者在我睡着后,悄悄给我盖上毯子。
他的存在,是我这片兵荒马乱的生活里,唯一的慰藉。但这慰藉,很快就被打破了。
林柔又来了。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
那男人约莫五十岁,头发稀疏,戴着金丝眼镜,看我的眼神黏腻又露骨,让我很不舒服。
“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总。”林柔亲热地挽着我的手,笑得花枝乱颤,
“赵总对你可是很满意呢。”我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林筱,
你不是缺钱吗?”林柔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赵总愿意出五十万,替妈付了手术费,还能给你买套小公寓。条件是,你嫁给他。
”我的血,瞬间凉了。我看着那个被称为“赵总”的男人,他正色眯眯地打量着我,
仿佛在看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你……你们在卖我?”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说什么卖那么难听?”林柔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叫各取所需。
赵总需要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你需要钱。这有什么不对?林筱,
这是你唯一能为这个家做的贡献了。你就认命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她的手。“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伴随着嗡嗡的耳鸣。是林柔打的。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给脸不要脸!
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那个赵总也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来拉我:“林小姐,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就在他油腻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
一道黑影闪过。“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看到阿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一只手死死地钳住了赵总的手腕,另一只手,还维持着一个挥出的姿势。而林柔,
已经被他刚才那一下,推得撞在墙上,正白着脸,惊恐地看着他。阿夜的脸上,
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纯良和懵懂。他的眼神,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周身散发出的气息,
是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暴戾。“我警告过你。”他看着林柔,一字一顿,
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呢喃,“不、要、碰、她。”林柔吓得腿都软了,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赵总更是疼得满头大汗,杀猪般地嚎叫:“放……放手!我的手要断了!
”阿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我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
浓得化不开。他缓缓松开赵总,然后,当着我的面,抬手——“啪!
”一个比我刚才挨的更重、更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林柔的脸上。林柔尖叫一声,
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丝。“滚。”阿夜只说了一个字。那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赵总和林柔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门被重重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屋里只剩下我和他。前一秒还如同修罗降世的少年,在下一秒,
周身的戾气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慌乱地跑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
想碰又不敢碰我红肿的脸颊。“老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眶红得吓人,“疼不疼?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我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重新变得湿漉漉的、满是心疼和自责的眼睛。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刚才那个冷酷暴戾的男人,和眼前这个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少年,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5我拒绝了被“卖掉”的命运,
也意味着我必须靠自己挣到那笔救命钱。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翻出了一个国际插画大赛的征稿启事。这个比赛的奖金,足够支付我母亲的手术费,
甚至还有富余。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创作。画纸铺满了小小的书桌,
铅笔屑和颜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我想画一个关于“笼中鸟”和“守护者”的故事。
那只鸟是我,那个笼子是我的生活,而那个守护者……我看着客厅里那个安静的身影。
阿夜似乎知道我在忙正事,他不再粘着我,只是每天算好时间,把饭菜和水放在我门口,
然后悄悄离开。他越是这样懂事,我心里就越是酸涩。我的画稿进行得很顺利,
但到了最关键的部分——守护者的眼神时,我卡住了。我想要画出那种,既有孩童般的纯粹,
又有野兽般的凶狠,既有深情的依赖,又有绝对的占有欲的眼神。
那是我在阿夜眼中看到过的,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光。可我怎么也画不出来。
我一遍遍地修改,一遍遍地撕掉重画。焦虑和疲惫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那天晚上,
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趴在画桌上就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
我还是那个被困在笼中的鸟,但笼子外,不再是冰冷的黑暗。有一双手,温暖而有力,
正在一点一点地,掰断那些禁锢我的栏杆。第二天,我是被阳光刺醒的。我揉着酸痛的脖子,
下意识地看向画架。然后,我愣住了。画稿上,那个我画了无数遍都无法满意的守护者,
被补上了点睛之笔。只是寥寥几笔,那双眼睛就活了过来。纯粹与暴戾,深情与占有,
被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纸张,直击人心。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冲出房间,阿夜正系着我那件粉色的兔子围裙,在厨房里笨拙地煎着鸡蛋。“阿夜!
”我举着画稿,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的画……是不是你动的?”他身体一僵,
转过身来,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小声说:“我……我看老婆你睡着了,
画好像还没画完……我就……我就想帮你一下……”“你怎么会……”我简直不敢相信,
“你怎么会画画?”他绞着围裙的一角,更紧张了:“我不知道……就是……就是看着,
好像就会了。”看着就会了?这是什么样的天赋?黑客技术,格斗技巧,
现在又是顶级的艺术造诣……我看着他那张依然纯真无辜的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夜,你到底是谁?你身上,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没有再追问,只是走过去,
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谢谢你,阿夜。”我把脸埋在他温热的后背,“我的画,完成了。
”他身体僵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能帮到老婆,我很高兴。
”他轻声说。阳光透过厨房的小窗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暖而美好。但我心里清楚,这份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