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夜三个月，拿下千万大单，应得提成十万。发薪日，到手只有一万。面对九万的差额，
我没争没吵，甚至还感谢了公司的栽培。总监欣慰地拍着我的肩：“小王有觉悟，
懂得以大局为重，前途无量。”我谦卑低头，眼神淡然。一个月后，
这个千万大客户要求升级方案，并点名必须由我负责。总监把任务派给我，
我当着全办公室的面，选择了“拒绝”。他把我叫进办公室，怒斥我不知好歹。
我把辞职信和另一家公司的offer拍在他桌上：“不好意思，您所谓的前途，
不如别人给的钱途。”总监瞬间变脸，电话打到人事：“快！把小王上个月的九万提成补上！
另外再加五万奖金！”第1章“小王，坐。”“上个月的提成，收到了吧？”办公室里，
总监张胜靠在真皮老板椅里，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像在指点江山。我点头，
挤出一个谦卑的笑容：“收到了，一万块，一分不少。谢谢总监，谢谢公司栽培。
”心里却在冷笑，为了拿下天启集团这个千万大单，我驻扎在客户城市三个月，
每天只睡四小时。陪酒陪到胃出血，改方案改到眼角膜发炎。最终合同签下的那天，
张胜在庆功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我的胸脯，许诺给我十万提成。发工资，
到账的只有一万。剩下的九万，他说，要作为“风险储备金”和“团队建设费”，
暂时由公司保管。“小王啊，你还年轻，眼光要放长远。”他抿了口茶，
用一种教导的口吻说。“钱是小事，重要的是你在公司这个平台上的成长。要懂得感恩，
懂得以大局为重。”“你看看你，不争不吵，多有觉悟。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我低着头，刘海遮住了我眼里的寒意。“总监说的是。”回到工位，
整个销售部的空气都变得很微妙。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和我竞争最激烈的李伟，
更是毫不掩饰他的嘲讽。“王哥，可以啊，一万块就把你打发了？这觉悟，我是学不来。
”他翘着二郎腿，声音能让半个办公室听见。“要我说，这千万大单，谁去谈都一样，
公司平台硬嘛。给你一万，都算是总监心善了。”我没理他，打开电脑，
开始默默整理这三个月的所有项目资料。每一封和客户的往来邮件，每一次会议的录音，
每一版方案的修改记录。还有，庆功宴上，张胜亲口许诺我十万提成的视频。
我甚至将这些资料分门别类，做成了一个极其详尽的客户档案分析报告。
从天启集团CEO的个人喜好，到他们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
再到这个项目未来可能延伸的合作方向。这份报告的价值，远不止九万。做完这一切，
我把它锁进了我的私人网盘。然后，我点开天启集团对接人刘姐的微信头像，发了一条消息。
“刘姐，最近在忙什么呢？有空出来喝杯茶？”刘姐秒回：“小王？怎么有空找我？
你们公司把你那笔千万提成发了，准备请我喝庆功茶？”我看着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又删掉。“哪能啊，就是想您了。”刘姐那边沉默了很久，
回了我一句。“行，下周三，老地方。”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张胜，都是千年的狐狸了，
还和我玩聊斋，这就不合适了吧！第2章“王哥，听说你上个月就拿了一万块奖金？
”茶水间里，新来的实习生小雅一脸天真地问我。“是啊。”我正在冲咖啡，头也没抬。
“天呐，那个千万大单不是你熬了三个月才拿下的吗？也太少了吧！”她声音里满是不平。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公司有公司的考虑，我们做员工的，要理解。”话音刚落，
李伟端着杯子走了进来。他斜着眼睛看我，阴阳怪气地说：“小雅，你就不懂了。
王哥这叫格局，叫境界。为了公司的‘大局’，别说九万，就是十九万，
王哥也能心甘情愿地‘奉献’出来。”“不像我们这些俗人，就只认钱。
”办公室里几个附和他的同事，都发出了窃笑声。我没生气，反而端着咖啡，朝他走了过去。
“李伟，你说的对。”我把咖啡递到他面前，脸上带着诚恳的微笑。“我的格局确实还不够，
很多地方还得跟你学习。尤其是跟进客户这方面，我经验还是太浅了。”李伟愣住了，
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我继续说：“天启集团这个客户，后续的维护工作肯定很多。
我一个人精力有限，总监正愁没人能分担。我看你就很合适，能力强，路子野。
”我把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分享什么秘密。“我这里有份客户的资料，
都是我这几个月的心血，一般人我可不给。你要是能把天启后续的服务做好，
这功劳可比我签个单大多了。”李伟的眼睛瞬间亮了。天启集团是块多大的肥肉，
他比谁都清楚。之前他一直没机会插手，现在我主动把机会送到他嘴边，他哪有不吃的道理？
“真的？”他将信将疑。“当然。”我点点头，打开手机，
把一份经过我“精心处理”的客户资料文档，发给了他。这份资料里，九分真，一分假。
真的部分，是天启集团一些公开的，或者无关痛痒的信息，足以让他建立初步的信任。
假的那一分，被我巧妙地藏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我还“无意”中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天启集团的副总，即将取代CEO上位，
而这位副总，最喜欢听奉承话，也最好拿捏。李伟如获至宝，连声道谢，
看我的眼神都从嘲讽变成了看傻子一样的怜悯。他大概觉得，我被克扣了提成，
已经心灰意冷，彻底躺平了。他拿着我的“心血”，兴冲冲地跑去跟张胜邀功。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回到座位，我点开电脑。
一份名为《天启集团项目二期合作战略预判及风险规避方案》的PPT，
静静地躺在我的桌面上。这，才是我真正的底牌。第3章周一例会，
张胜意气风发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天启集团那边，
准备启动项目二期了！”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这次的合作规模，预估在三千万以上！
是上一单的三倍！”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张胜清了清嗓子，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李伟身上。“这次的项目，我决定，由李伟来主导跟进。
”李伟立刻站了起来，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感谢总监信任！
我一定不负所望，保证完成任务！”他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假装在记笔记，
嘴角却微微上扬。张胜很满意李伟的态度，他看向我，用一种安抚的语气说：“小王，
你前段时间辛苦了，这次就好好休息一下。把手头的工作，跟李伟交接好。”“好的，总监。
”我乖巧地点头。会后，李伟趾高气扬地走到我工位前。“王哥，总监说了，
让你把天启的资料都交接给我。”他伸出手，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没问题。
”我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打印好的资料。“都在这里了，祝你马到成功。
”我把资料递给他。“算你识相。”李伟拿着资料，像拿着一道圣旨，大摇大摆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伟彻底把天启集团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他按照我给的“攻略”，
绕过了对接人刘姐，直接联系了那位据说“即将上位”的副总。
他把那位副总请到全市最豪华的会所，极尽吹捧奉承之能事。然后，
他又带着我们公司技术部，连夜赶出了一份极尽奢华、功能繁复到令人发指的二期方案。
他甚至在办公室里公开畅想。“等我签下这个三千万的单子，提成少说也有三十万。到时候，
我就先去提一辆保时捷。”周围的人都围着他，提前喊起了“李总”。而我，
则像是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我每天准时上下班，处理一些无关痛痒的杂事，
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混日子的咸鱼。直到周三下午。那天，我正和刘姐在咖啡馆里喝茶。
她晃着杯子里的冰块，笑得花枝乱颤。“小王，你这招‘借刀杀人’，也太损了。
”“我们那位万年副总，被人这么一捧，真以为自己要当CEO了，这几天在公司横着走，
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还有你们那个李伟，送来的方案简直就是个笑话，
跟我们老板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老板看完，脸都绿了。”我抿了口咖啡，
淡淡地说：“这都是他自己选的。”刘姐放下杯子，看着我：“我们老板说了，二期项目，
只认你。如果负责人不是你，这个合作，就没必要谈下去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刘姐，
那就麻烦你了。”“小事。”刘姐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发出了一封邮件。收件人，
是张胜。主题是：关于终止天启集团二期项目合作意向的正式通知函。
邮件内容很简单：“鉴于贵司近期项目负责人变更及所提供方案与我方战略严重不符，
我方决定，终止本次合作洽谈。同时，我方将重新评估一期项目的合作价值与贵司的专业性。
”发完邮件，刘姐对我眨了眨眼。我回到公司时，办公室里已经炸了锅。张胜的咆哮声，
隔着两道门都能听见。“李伟！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第4章“我……我都是按王超给的资料做的啊！”办公室里，传来李伟带着哭腔的辩解声。
“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废物！蠢货！
”张胜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千万大单被你搞黄了，现在还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李伟正跪在地上，捡拾着一地碎裂的瓷片。张胜通红着眼睛，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到我，他猛地停住，几步冲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王超！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没有挣扎，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总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给李伟的资料，
都是我个人对客户的理解，我也提醒过他，经验尚浅，让他多方求证。”“放屁！
”张胜双目赤红，“现在客户点名，二期项目，必须由你负责！否则一切免谈！
”他把我狠狠推到墙上，后背撞得生疼。“现在，我命令你，
马上去给天启集团的刘总打电话！告诉她，你才是负责人！把这个单子给我追回来！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领。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吐出了三个字。“我拒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张胜脸上的表情，从暴怒，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我拒绝。”我又重复了一遍。“王超！
你他妈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张胜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着我的鼻子，
气得浑身发抖。他把我拽进他的办公室，“砰”地一声甩上门。“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卷铺盖滚蛋！”他怒斥我不知好歹。我没有说话，只是从我的公文包里，
拿出了两份文件。一份，是我的辞职信。另一份，
是天启集团最大竞争对手——“神州科技”的offer。职位：销售总监。
薪资：是我现在年薪的三倍。我把两份文件，一左一右，拍在他桌上。“不好意思，张总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您所谓的前途，不如别人给的钱途。”张胜的瞳孔，
在看到那份offer的瞬间，猛地收缩。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从铁青，
变成了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终于意识到，
我不是在赌气，我是在通知他。我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我是能决定他生死，
甚至决定公司一个重要业务线生死的，王。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万变，最后，
化为一种极致的惊恐。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电话，电话直接打到人事部。
声音因为慌乱而变了调。“快！快！把小王上个月的九万提成，立刻！马上！给我补上！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血本，又吼了一句。“另外！再加五万奖金！
作为公司的特殊贡献奖励！”第5章“晚了。”我看着张胜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轻轻吐出两个字。他举着电话，动作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王超……小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钱，钱我不是给你补上了吗？还给你加了奖金！”他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做错了事，说一句对不起，把东西还回来，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笑了，
笑得冰冷。“张总监，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尊严，我的努力，我那三个月不眠不休的付出，
就只值这九万块钱？”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们来谈谈，
我的‘精神损失费’。”张胜的嘴唇哆嗦着：“你……你还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
”我伸出三根手指。“第一，那九万块提成，和五万块奖金，一分都不能少，
现在就打到我账上。我要看到转账记录。”“第二，”我收回一根手指，“你，张胜，
需要亲自手写一份道歉信，承认你克扣员工提成，管理失当的错误。然后，
以公司内部邮件的形式，群发给销售部全体员工。”张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让他当着所有下属的面承认错误，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你……你这是在羞辱我！
”“是你先羞辱我的。”我打断他。我盯着他的眼睛，伸出最后一根手指。“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你，把你区域销售总监的位置，让出来。”“什么？！
”张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王超，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这是敲诈！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视频里，
是庆功宴的画面。张胜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我的肩膀，对着镜头大声宣布：“我宣布！王超，
我们的大功臣！这个千万大单，公司奖励他个人提成，十万！现金！”周围一片叫好声。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张总监，你说，如果我把这个视频，连同神州科技的offer，
一起发给天启集团的CEO，告诉他，
贵公司是如何‘激励’签下千万大单的功臣的……”“再顺便，
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那份《天启集团项目二期合作战略预判及风险规避方案》……”我看着他，
笑得像个魔鬼。“你猜，天启集团会怎么想？他们是会觉得你们公司管理混乱，毫无诚信，
从而彻底终止所有合作呢？还是会觉得，我王超，才是那个真正懂他们，
值得他们花大价钱挖走的人才？”张胜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明白了。我手里的，
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一套组合拳。一套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让公司遭受重创的组合拳。
他不是在跟一个冲动的下属对话。他是在跟一个手握核武器，
并且随时准备按下按钮的复仇者对话。他“扑通”一声，跌坐回椅子里，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别……别发……”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哀求。
“我给……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收起手机，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
拿起你的笔，先写道歉信。”我把一张空白的A4纸和一支笔，推到他面前。窗外，
夕阳如血。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家公司的天，要变了。第6章张胜握着笔，
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那封几百字的道歉信，他写了足足半个小时。每一笔，
都像是在他自己的脸上刻字。写完后，他用公司的邮箱，颤抖着点击了“发送”。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个销售部的企业微信群炸开了锅。“我没看错吧？总监发邮件道歉了？
”“承认克扣王超提成？卧槽，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离谱！”“王超牛逼！
这是直接把总监按在地上摩擦啊！”李伟的头像，是死一般的灰色，一言不发。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张胜的手机也在此刻响起，
是公司大老板，集团副总裁，陈总打来的。“张胜！你发的什么东西！
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陈总的咆哮声，隔着听筒我都能听见。张胜面如死灰，
对着电话结结巴巴地解释。“陈总……是……是我的错，
我管理失误……”我没兴趣听他怎么辩解，我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拨给了财务部。“你好，
我是王超，帮我查一下，我账上是不是有两笔款项刚到。”财务那边很快给了回复：“是的，
王先生。一笔九万，一笔五万，刚刚到账。”很好。我挂了电话，看着失魂落魄的张胜。
“张总监，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三个条件。”张胜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
声音嘶哑：“王超，你非要赶尽杀绝吗？这个总监的位置，是我拼了半辈子才爬上来的！
”“你克扣我提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九万块，是我父母看病的救命钱？
”我面无表情地撒了个谎，但眼神里的冰冷，足以让他相信。
“你把我当傻子一样画大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有尊严？”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我可以不要你的位置。”我话锋一转。
张胜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但是，”我继续说，“从今天起，
公司需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战略客户部’，独立于你现在的销售部。”“这个部门，
由我负责，直接向陈总汇报。部门所有成员的招聘和薪酬体系，由我全权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