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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划过冰凉的河水,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 村长王大爷怀里抱着个油布包,
脚步比平时快了三倍,布包里的东西撞得 “沙沙” 响。“小满,这事只能靠你了。
” 王大爷把油布包往石桌上一放,解开绳结,
露出三样东西:泛黄的线装书《河神卷》、捆成束的醒神草、一盏松脂灯。
“对岸青枫村的李伯快不行了,《河神卷》里有治他咳喘的偏方,醒神草是药引,
松脂灯得用来烘干药草 —— 你也知道,渡鸦河一涨潮,船就只能载两样东西,
还得防着‘相克’的。”林小满捏起一撮醒神草,
指尖沾了细碎的干草末 —— 这草是晒干的,遇火就着;《河神卷》的封皮是老丝绸,
潮了会发霉;松脂灯烧着时能驱虫,却不能跟醒神草放一起。她抬头看了眼渡口的老渡船,
船身是黑胡桃木做的,船舷上刻着 “载二不载三” 的老规矩,
那是三十年前周伯造这船时定的,说是渡鸦河的河神不喜欢贪心的人。“我知道了,
” 林小满把松脂灯的灯芯拧短,“先运醒神草吧,对岸雨下了三天,药草潮了就没用了。
” 她刚要把醒神草往船上搬,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渡口,
车门打开,下来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个皮质公文包,皮鞋踩在湿石阶上,
溅起的水花沾到裤脚,他皱着眉掸了掸。“这位是赵老板,” 王大爷凑到小满耳边,
声音压得低,“昨天来村里说要收山货,今早突然说要去青枫村,想搭你的船。
”赵怀安走过来,目光在石桌上的三样东西上转了圈,最后停在《河神卷》上,
嘴角勾了个笑:“小姑娘是要运东西过河?我看这船不大,要不我帮你搭把手?
我这车后备箱能放不少……”“不用了。” 林小满把醒神草抱进船舱,转身挡住石桌,
“赵老板要是着急,等我回来再送你 —— 这船只能载两样,我得先送药。
”赵怀安的笑僵了下,又很快松开:“也行,我正好看看渡鸦河的雾景。
” 他靠在岸边的老柳树上,掏出手机对着渡船拍照,镜头却总往《河神卷》上瞟。
林小满解开船绳,竹篙一点岸,渡船 “吱呀” 着往雾里飘。她坐在船头,
怀里抱着醒神草,听着船底水流的 “哗哗” 声 —— 渡鸦河看着平静,
水下藏着不少暗礁,尤其是 “老鸦嘴” 那块,船底要是蹭到,准得漏。刚划到河中央,
林小满突然觉得脚边发凉 —— 低头一看,船底渗出一摊水,正顺着木板缝往上涨!
她赶紧把醒神草往高处挪,伸手摸船底,指尖触到个尖锐的东西 —— 是枚生锈的铁钉,
钉尖朝上,戳破了船板,钉帽上还缠着根新扯断的麻绳。“是刚才有人扎的!
” 林小满心里一沉,竹篙往水里猛撑,渡船掉头往回飘。
雾里传来赵怀安的声音:“小姑娘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东西?”她没应声,等船靠岸,
跳上石阶就往老柳树下跑 —— 赵怀安的皮鞋边沾着湿泥,
裤脚还挂着根跟船底麻绳一样的纤维。可没等她开口,王大爷突然喊:“小满!快来看!
”石桌上的《河神卷》不见了!油布包被扯开个口子,散落在桌上的醒神草少了半束,
只有松脂灯还好好的。赵怀安凑过来,一脸 “惊讶”:“怎么回事?
刚才我就看了会儿手机,没见着人啊。
”林小满盯着他手里的公文包 —— 包比刚才鼓了点,拉链没拉严,露出半角泛黄的纸,
跟《河神卷》的纸色一模一样。她刚要伸手,赵怀安突然把包往后一藏:“小姑娘别乱怀疑,
说不定是野狗叼走了?渡鸦河的野狗可凶了。”这时,渡口的木屋里传来咳嗽声,
周伯拄着拐杖走出来,他的右眼蒙着纱布,是年轻时撑船撞暗礁弄伤的,
左眼却亮得很:“怀安,你裤脚沾的不是河边的泥 —— 是青枫村那边的红泥,
你刚才根本没在这儿待着。”赵怀安的脸色变了,往后退了两步,
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打火机,“啪” 地打着:“你们别过来!这醒神草我拿着呢,
再逼我,我就烧了它!”林小满盯着他手里的打火机,突然笑了:“赵老板,你烧了醒神草,
就没人能治李伯的病 —— 青枫村的人要是知道你断了他们的救命草,
你觉得你还能出得了村?” 她指了指赵怀安的公文包,“还有《河神卷》,
那书里夹着渡鸦河的浅滩图,没有它,你就算过了河,也找不到你要的‘东西’。
”赵怀安的手顿了顿 —— 他来村里根本不是收山货,
是听说《河神卷》里藏着渡鸦河底的古沉船位置,船上有民国时期的金条。他咬了咬牙,
把打火机揣回兜里:“行,我跟你一起过河,等你送完药,咱们再谈《河神卷》的事。
”周伯走过来,拍了拍林小满的肩:“船我来修,半个时辰就行。记住,
渡鸦河的船不仅载东西,还载‘心’—— 别让贪心的人坏了规矩。” 他蹲下身,
用手指在船板上画了个圈,“涨潮前,老鸦嘴那边有块浅滩能停船,实在不行,
能临时放东西。”二、浅滩上的物品失窃半个时辰后,渡船修好了。
林小满把三样东西重新打包,心里盘算着运输顺序:醒神草怕火,
不能跟松脂灯同船;《河神卷》怕潮,得跟能防潮的东西一起;松脂灯没忌讳,就是重了点。
“第一次先运《河神卷》和松脂灯。” 林小满把书塞进怀里,松脂灯挂在船舷上,
“赵老板,你要是搭船,就得跟我一起坐,船不能再载别的了。”赵怀安点点头,跳上船,
却总往船舱里瞟:“你把醒神草放岸边,不怕再被偷?”“周伯会看着。
” 林小满竹篙一撑,渡船往对岸飘。雾比刚才散了点,能看见远处青枫村的屋顶。
赵怀安靠在船尾,突然问:“小满,你知道《河神卷》里的浅滩图吗?
我听说渡鸦河底有沉船……”“不知道。” 林小满打断他,
目光盯着船底 —— 刚才周伯修船时,在船板缝里塞了晒干的芦苇,要是有人再想扎船,
芦苇会发出 “沙沙” 响。她摸了摸怀里的《河神卷》,书脊上有个小缺口,
是她小时候不小心咬的,别人就算偷了,也不知道怎么找浅滩图。到了对岸渡口,
林小满把《河神卷》和松脂灯放在避雨的石洞里,用石头堵上洞口 —— 这是周伯教她的,
青枫村的人都知道这是 “临时藏宝洞”,不会乱碰。她转身要上船,
赵怀安突然说:“我去村里看看李伯的情况,你先回去运醒神草,我在这儿等你。
”林小满犹豫了下 —— 赵怀安单独留在这儿,怕不是要打石洞的主意。可醒神草不能等,
她只能点点头:“别乱碰石洞里的东西,那是救命的。”渡船往回飘时,
林小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刚到村渡口,就看见周伯往河边跑,
手里拿着半束醒神草:“小满!不好了!剩下的醒神草被人偷了!我刚才去屋里拿工具,
回来就没了!”“是赵怀安!” 林小满心里一紧,竹篙往水里猛撑,渡船掉头往对岸冲。
雾已经散了,能看见青枫村渡口的石洞里,石头被挪开了 —— 松脂灯还在,
《河神卷》不见了!她跳上对岸石阶,往村里跑。青枫村的路是用碎石铺的,
她听见前面传来 “簌簌” 的脚步声 —— 赵怀安手里拿着《河神卷》,
正往渡鸦河下游跑,怀里还揣着那半束醒神草。“赵怀安,你站住!” 林小满追上去,
“醒神草少了半束,李伯的药就不够了!你就算拿到沉船,也走不出渡鸦河!
”赵怀安停住脚步,回头时脸色发白:“我…… 我刚才去石洞拿《河神卷》,
看见醒神草少了半束,还以为是你拿走了。” 他从怀里掏出半束醒神草,草叶上沾了泥,
“我找了半天,只在下游的浅滩上找到这个。”林小满接过醒神草,
突然发现草叶上有黑色的印子 —— 是松脂油!她抬头看赵怀安的袖口,果然沾着点松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