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江氏嫡女江凝，自小就是皇后钦定的太子妃。世人皆羡我，却不知成婚三年，
顾瑾纳了几百房姬妾。我哭过也闹过，但都只换来他的冷漠和妾室们的嘲笑。这月，
我奉母后之命，去京城外的巫山庙祈福三日。临行前我百般叮嘱乳娘照顾我唯一的女儿，
可归家后，却发现女儿被已经饿没了气息。我发了疯似的质问乳娘和全府下人。
却撞见顾瑾和他最宠爱的妾室汤秋秋在奶池内嬉戏。池里倒满了我临行前忍痛催出的母乳，
我的女儿却被活生生饿死在屋内。我红着眼崩溃指责，顾瑾却不以为意。“不就是母乳吗？
府中那么多乳娘，随便找一个喂就行了。”“你从小在江家娇生惯养，母乳质量好，
秋秋皮肤娇嫩，以后你的母乳都用来给她泡浴。”我彻底心死，带着一纸和离书请旨入宫。
我江氏嫡女，又并非只有你一人可嫁。……浴池里，
男女毫不遮掩的喘息声透过门缝刺激着我的神经。“姐姐还在外面呢，
殿下你轻些……”汤秋秋雪白的肌肤露出大半，顾瑾握着她的腰肢，
眼里全是掩盖不住的欲念。奶香味一阵一阵的往我的鼻腔里钻。池内二人纠缠得难舍难分，
连我站在门口都未发觉。可我的女儿芸芸死的时候，唇角干裂脸色苍白，
足足三日没有喝到一口奶水！我心底涌上一阵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们撕个粉碎。
这时，一枚精致的玉佩从我怀中掉落。我看着玉佩愣住。是同心佩，我和顾瑾的定情信物。
大婚之夜，顾瑾曾亲手剪下我和他的青丝，用红线缠好放入此佩中。“凝儿，
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纳妾，生生世世一双人。”我看着裂成两半的玉佩，
就像我和顾瑾彻底碎裂的感情。“你何时将此物拿出来了？”抬头，
顾瑾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潮红。看见同心佩，
那双凛冽的眉毛松了松。“凝儿，这段时日确实是我冷落了你，等芸芸会叫父亲了，
我们一家三口去城外踏青可好？”提起女儿，我心中又是一痛。女儿的尸体早就冰凉，
连小小的襁褓都裹不住。找到她时，她的嘴唇干裂出血，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我眼眶含泪，
抖着嗓子开口：“顾瑾，我们的女儿已经……”“行了，既然你气已消，
快去催乳给秋秋泡浴吧。”我的话语被他不耐打断。“母乳这东西最容易坏了，秋秋身子弱，
每日必须泡三遍奶浴。”我握紧拳头，掌心都被自己掐出血痕。汤秋秋用我的母乳泡奶浴，
可我的女儿死前却没有喝上一口我的奶水！“殿下，这才刚从奶浴出来一会儿，
妾身的皮肤就又皱了。”汤秋秋从屋外走来，委屈地看着顾瑾。顾瑾立刻挽上她的腰肢，
毫不客气地命令我：“好了，快去催乳吧。”我猩红着双眼：“她也配？
”顾瑾皱起眉：“江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不过是要些你的奶水而已。”话落，
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走入房中，一左一右钳住我的胳膊。“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我拼命挣扎，可两个婆子是干粗活的，力大无穷。我的嘴被撬开，
一碗又一碗苦涩的汤药被灌入嘴中。很快，我的胸前又出现了熟悉的涨奶感。
我自小身体就不好，出嫁前一直都是娇养着的。这涨奶的药最伤身子，
我平日都不会多喝半口。今日却被硬生生灌了五碗！我双眼含泪，
几乎绝望地看着顾瑾：“顾瑾，我身子一向不好，这药伤身，
你不能……”顾瑾满脸不耐烦：“你从小在江家金枝玉叶一样的养着，身子怎么可能不好？
”我被压在木盆边，双眼被黑布蒙上，手被束缚在身后。整个人宛如牲畜般跪趴着。
“快些挤，千万别耽误了时辰。”他打横抱起汤秋秋就往外走，甚至懒得施舍我一个眼神。
我忍受着胸前大手肆意的蹂躏，绝望地闭上眼。很快，一盆又一盆混着血的奶水被端出。
“殿下，虽然姐姐的奶水越来越少了，但我没关系的。”“许是姐姐不愿意催乳给我泡浴吧。
”顾瑾冷哼一声：“她惯来是自私的，秋秋莫急，明天我再让人多灌两碗催乳药，
绝不会苦了你。”听着二人浓情蜜意的声音，我的心好似被剜掉一块。等到婆子离开，
我才虚弱地爬起，从抽屉里拿出和离书。我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却比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随后在和离书的右下角，用力按下了一个鲜红的血手印。第二章这份和离书，
是刚成婚那年顾瑾亲手写给我的。那时他将我搂在怀中与我十指相扣，
一句话说得信誓旦旦：“凝儿，若我负你，你便带着此书去找母后，
我决不愿让你受半点委屈。”我眼眶含泪，觉得这个男人贵为太子，却爱我到了极致。那时，
我从未想过这张和离书会派上用场。可这一切都在汤秋秋出现后变了。
她不止一次故意生事诋毁我，起初顾瑾还会站在我这边，时间久了，他对我再也没了耐心。
“江凝，你身为太子妃却拈酸吃醋，不懂体谅夫君，以后还怎么母仪天下！”他字字诛心，
那些誓言都喂了狗。我盯着那张按好血手印的和离书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整颗心彻底凉透。
才抱着准备好的檀木盒，去给女儿收尸。推开老旧的婴儿房，四周都是随处可见的蜘蛛网，
床脚的被褥也早就开线。再次看到那具小小的身体，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我的身子自小不好，嫁入府上几年未有子嗣。顾瑾曾无数次握着我的手，温声说：“凝儿，
无论我们是否有孩子，我都会爱你一辈子。”为了不让顾瑾无子嗣傍身，
我咬牙喝了无数伤身的催孕中药。整个孕期，我吃不下一点油荤，只能靠药吊着我的命。
不过芸芸降世后，我依旧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可现在，这支撑着我的最后念想也没了。
我含着泪，小心翼翼地将女儿的尸体放入盒子里。“芸芸真乖，母亲要带你去睡觉了。
”我轻轻地拍着木盒，泪流满面。我们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一起进入梦乡。第二日一早，
我便拿着和离书去找顾瑾。还没走进屋内，
二人不堪的喘息呻吟声再次不受控制的钻入我的耳朵。我深吸一口气将和离书递过去，
他看都没看便直接签上了名字。见我一身素缟形容憔悴，他眸色软了软，唤我道：“凝儿，
这几日你为秋秋提供奶浴辛苦了，今日我得闲，便带着你和芸芸出城踏青吧。
”听见顾瑾提起死去的女儿，我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
猩红着眼嘶吼：“芸芸早就死了！在你和别的女人欢愉时，被活生生地饿死了！
”顾瑾整个人呆在原地，满眼不可置信。我打开盒子，想让顾瑾好好瞧瞧。“你若不信，
女儿的尸体就在这儿，你好好看看！”顾瑾颤抖着走近，似是不敢相信事实。“怎么可能，
芸芸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话音未落，他视线骤然一顿，随即化作怒火。“江凝，
你居然敢造谣芸芸的死来争宠！”我睁大双眼看向木盒。这怎么可能！
木盒内早就没有了女儿的尸体，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破布娃娃。上面甚至扎了针，
贴了生辰八字。女儿的尸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巫蛊娃娃？！我来不及解释，
怒火冲天的顾瑾已经一把拿起木盒，向我头上抡去。一阵刺痛袭来，
猩红的血顺着我的额角流下。“你咒自己的女儿也罢，为何还要写秋秋的生辰八字咒她？
”不，这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汤秋秋的生辰八字。汤秋秋带着哭腔：“殿下，
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和姐姐莫要因我生了嫌隙。”“不，我没有，
这里面装着的分明是囡囡的尸体……”我喃喃自语，殊不知在顾瑾眼里只是死不承认。
他大手一挥，对着门外怒吼：“来人，把这毒妇关到柴房好好反省！
”第三章几个下人钳住我的手臂，将我扔进柴房。门“哐当”被反锁，我浑身如同撕裂般疼。
我扑上去疯狂拍门，任由手掌磨破出血也不在乎。“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
快让我出去找芸芸……”可我磕得头破血流，却依然没有一个小厮理会我。我心如死灰，
贴着门缓缓坐下来。如今我已经拿到和离书，只要我进宫请旨，顾瑾便再也困不住我。
可芸芸的尸骨现如今不知下落何处。这时，门缝里传来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今日看门的大黄吃肉吃得真香，把我都给看馋了！”“可不是，
据说今日的狗食还是我们府上最得宠的那位小妾送来的。”“要我说，
咱们那太子妃除了家世一无是处，倒不如二夫人人美心善。”“你们发现了吗？
那狗吃的不似寻常肉，体型倒是有点像府中的小郡主！”“别乱说话！二夫人都说了，
小郡主在城外礼佛呢！”我听到这儿，浑身一颤。汤秋秋送的狗食？体型像芸芸？
难道……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拍门嘶吼：“放我出去！那狗吃的是小郡主！
”门被突然打开，外面站着的人居然是汤秋秋。她掩着鼻子，被屋内的飞灰呛到：“姐姐，
大白天的可不能说胡话啊，小郡主分明还在城外礼佛呢。”“是你对不对？”我猩红着双眼，
恶狠狠地盯着她。“是你把芸芸的尸体换成了娃娃，还把她的尸体拿去喂狗！
”“原来你还没有蠢到家啊，是我干的又如何？江凝，这太子妃之位，早晚都是我的。
”我的理智被这句话彻底打碎，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去找到芸芸。可我昨日刚被催了几盆乳，
又浑身伤口，怎么闯得出去。汤秋秋猛地抓住我的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姐姐，不要！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她扯得摔倒在地。“秋秋！你没事吧？”顾瑾从屋外冲进来，
将汤秋秋护在怀里。他恶狠狠瞪向我。“毒妇！你究竟要闹腾到何时！”我后脑勺一阵剧痛，
鲜血弥漫了我的视线。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二人，我心彻底死去。
顾瑾一把将汤秋秋打横抱起，她哭得梨花带雨。“殿下，我好心来看姐姐，
可姐姐不知为何要害我！”“胡扯！分明是你……”我的解释再次被顾瑾打断。
他怒目而视：“来人，给我将这毒妇拖到大院丈责一百！
”几个家丁抄着手臂粗的棍子向我走来，上面还带着倒刺。“这……她毕竟是太子妃，
不太好吧？”“怕什么，她一个不得宠的正妻，在太子殿下眼里充其量就是头奶牛罢了，
给我狠狠地打！”木棍狠狠落下，我痛得哀嚎出声。顾瑾却连头也没回，
抱着汤秋秋扬长而去。一下、两下……等到刑罚终于结束，我已近乎昏死过去。“走吧，
明日太子要入宫，别误了时辰。”家丁的议论声逐渐远去，我拼尽全力撑起上身，
整个下半身已经被血浸透。可我还要去找我的芸芸。我用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来到狗圈，
那只大黄狗身边只剩下几根残骨。我的手颤抖着，把这些骨头一点一点捡起来，
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等到收敛干净，我才用一根树枝支着半身，
带着那纸和离书颤巍巍朝府外去。这东宫，再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第四章我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等到出了东宫，身后的血迹已经蜿蜒一路。
府中无人在意我要去哪，众人都在欢天喜地准备太子明日进宫的事宜。
我望着身后明亮的灯火，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芸芸一起死去。到皇宫门口时，天色已大亮。
我一身脏污，蓬头垢面。宫门口的侍卫径直将我拦住：“你是何人？皇宫重地，
岂是尔等贱民可以随意进入的！”我浑身无力，费尽力气拿出的江家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侍卫捡起令牌，大惊失色。“您、您是江家的……”浩浩荡荡的马蹄声逼近，远处，
顾瑾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方，而汤秋秋则坐在华贵的轿辇上，风光无限。上百名侍从跟在队后，
那架势比当初迎娶我时还要盛大。“哪来的乞丐？别挡道！”顾瑾嫌恶地看向我，
高扬的马蹄险些把我踢倒。我堪堪避开，等太子府的长龙散尽，才继续拄着树枝往大殿挪去。
等到终于抵达大殿，顾瑾清晰的请旨声传入耳中：“母后，江凝无才无德，
根本不配做太子妃，儿臣要抬秋秋为正妻！”皇后皱眉，正要说点什么，
视线蓦然和殿外的我对上了。她惊得差点从凤椅上坐起。“凝儿！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还什么都没说，汤秋秋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姐姐为何频频针对我？
昨日险些害死我也罢，今日竟然跟着我和太子殿下到皇宫，你就那么恨我吗？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顾瑾更加怜惜，他搂住汤秋秋的腰，眉目森冷。“母后，您看清了吧，
江凝就是这样善妒的人！”他转身看向我。“看在秋秋心善的份上，我会许你一个小妾之位，
以后你就专门服侍秋秋，向她赔罪！”“还有芸芸，你这样无德的女子根本不配做她的母亲，
改日我会将芸芸过继到秋秋名下。”听到女儿的名字，我心头讽刺又绝望。事到如今，
他还搞不清现实？“顾瑾，我早跟你说过，芸芸已经死了，
我今天来找皇后娘娘就是为了……”汤秋秋脸色突变，扑到我脚下开始哭喊：“太子妃殿下，
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不该肖想太子妃之位，求您放过妾身吧！”说罢，
她竟奋力往墙柱上撞去！“秋秋！”顾瑾眼疾手快一把护住汤秋秋，转头对我怒目而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殿内。“贱人！你是要将秋秋逼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