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雨季节的潮湿空气里，许青攥着两张终面通知单站在医院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酸。玻璃窗映出她苍白的脸，下颌线纤细得像易碎的瓷片，
锁骨在洗得发白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奶奶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许小姐，催费单已经发了三次。
”护士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漠，“ICU每天的费用不是小数目，你们家属要尽快做决定。
”许青低下头，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毕业季的招聘市场像沙丁鱼罐头，
她投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直到上周接连收到程氏集团和周氏集团的终面通知，
HR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那时她才模糊意识到，美貌或许真是绝境里的浮木。
二程氏集团总部矗立在城市中央的地标性玻璃大厦，
整栋建筑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一座悬浮在半空的金色牢笼。
总裁办公室占据了整层楼的最佳视野，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
车流如蝼蚁般在脚下缓缓移动。许青站在门口，手心的冷汗浸湿了公文包的提手，
昂贵的香氛也掩盖不住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压迫感。程绯斜倚在真皮沙发里，
姿态慵懒却气场十足。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袅袅升起，
在她精致却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模糊了眉梢眼底的情绪。
她没有立刻翻看许青递来的简历，目光像带着钩子般缓缓扫过女孩的身形，
最终定格在她纤细的腰线上。“腰很细。”程绯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金属般冷冽的质感，
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她指尖在桌子上轻轻叩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每一下都像敲在许青紧绷的神经上，“很适合留下些印记。”许青的脊背瞬间僵住，
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那话语里不加掩饰的暗示让她浑身发冷，
指甲深深抠进公文包的皮革提手，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印。她能感觉到程绯的目光如同实质，
在她腰线上反复流连，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无数道伤痕的模样。程绯缓缓站起身，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向许青走近。她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
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将许青包裹。在距离半步之遥时，程绯停了下来，
冰凉的指尖突然划过许青的腰线，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每月五十万，
预支半年。”程绯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温热的气息拂过许青的耳廓，
“只要你听话，你奶奶的医药费我包了。”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许青心中最脆弱的防线。她看着程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没有丝毫温度，
却藏着能挽救奶奶生命的希望。最终，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将所有的尊严和抗拒都咽回了肚子里。跟着程绯走进那栋带私人泳池的别墅时，
夕阳正将巨大的落地窗染成温暖的琥珀色，池水里漾着细碎的金光。
程绯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后腰的皮肤。起初力道很轻，像情人的爱抚，随即逐渐加重，
许青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肌肉的战栗和疼痛的蔓延。直到指尖下浮现出淡淡的青紫色淤痕，
程绯才满意地收回手，指尖在那片肌肤上轻轻按了按，引来许青一声压抑的痛呼。“记住，
这具身体现在属于我。”三周氏集团的面试在第二天。许青站在周叙办公桌前，
手心沁出的冷汗让简历边角微微发皱，不敢抬头直视桌后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周叙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倒计时。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许青苍白的脸颊，那上面没有任何妆容修饰，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干净得像一张未经涂抹的画布。“你的脸很干净。”周叙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旷的空间里荡开层层回音。
他看着许青因这句话而瞬间绷紧的脊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许青的呼吸猛地一滞，
眼里飞快掠过一丝恐惧。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带着温度的烙铁，死死钉在自己脸上，
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周叙却像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压迫感的弧度，继续说道：“这么干净的地方，
染上红印子会很好看。”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描摹过无数次巴掌落下的画面。许青攥着衣角的手指泛白，
周叙却递来一份医院的缴费单，上面清晰地印着“结清”字样。“跟我走，
以后你奶奶的所有费用直接划到我账户。”他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躁动，
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别让我等太久。”许青跟着周叙走进那栋装潢冷硬的顶楼平层时，
玄关的感应灯只亮了一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狭长而扭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
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意。周叙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只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打量着站在客厅的女孩，眼底藏着按捺不住的暗潮。
没等许青反应过来，周叙突然抬手，带着呼啸的风声，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啪”的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从脸颊蔓延开来，
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许青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刻泛起腥甜的铁锈味，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还没来得及抬手捂脸，
第二记巴掌已经落在后背。衣物没能抵消丝毫力道，钝痛像水波般扩散开来，
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了半步。周叙似乎对这种反应很满意，手掌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从肩胛骨到腰侧，每一寸都没能幸免。
许青能清晰地感觉到每道掌印在皮肤上炸开的灼痛，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黏腻地贴在身上。她死死咬着下唇，将呜咽声咽回喉咙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一种疼痛抵消另一种疼痛。周叙站在她身后，看着女孩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脊背，
看着那截暴露在衬衫外的脖颈因隐忍而绷紧的线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掌已经发麻，却享受着这种掌控的快感。当许青的膝盖开始发软，身体摇摇欲坠时，
周叙终于停了手。他伸手攥住女孩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
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和含着泪光的眼眸上，声音低沉而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记住谁才是你的金主。”四当程绯的电话再次响起时，
许青正在给奶奶削苹果。看清屏幕上跳动的“程绯”二字时，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慌乱中差点让刀刃划到指尖。“喂？”她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来我家，
”程绯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十分钟，
司机在医院门口。”电话被利落挂断，忙音像重锤般敲在许青紧绷的神经上。
她手忙脚乱地把苹果放在奶奶床头，跟护工匆匆交代几句，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跑。
电梯下降的数字让她头晕目眩，后背的钝痛还在隐隐作祟，那是昨晚周叙留下的“纪念”。
推开程绯家别墅大门时，玄关的水晶灯晃得她睁不开眼。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
程绯正姿态慵懒地坐着，指尖夹着的香烟燃着猩红的火点，烟雾在她周身缭绕成模糊的屏障。
许青刚要开口解释路上的堵车，就被程绯骤然变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程绯的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子，先是精准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右颧骨处泛着明显的红肿，
边缘还带着淡淡的指印，在苍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她的目光缓缓下移，
扫过许青敞开的外套领口，那里隐约露出后背蔓延的淡紫色淤青。“谁干的？
”她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没等许青反应，程绯右手已经轻轻抚上那片发烫的皮肤，
指腹带着奇异的温柔摩挲着伤痕边缘，而左手却骤然收紧，冰冷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手腕，
指节用力到泛白，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啊——”许青疼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挣扎，却被捏得更紧。疼痛让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断断续续地哽咽：“是……是周叙……他……”程绯闻言挑了挑眉，
右手猛地抢过她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机。指纹解锁的瞬间，
屏幕上赫然跳出周叙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昨晚很听话”。程绯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她把手机屏幕怼到许青眼前，
指尖重重戳着那条消息：“很听话？”随即突然收敛起笑容，将手机扔回给她，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联系他，就说有重要的事见面。”要不是对许青还在兴头上，
周叙根本不会理会她那点可怜的请求。驱车赶来的路上，他眉头就没舒展过。
可当包厢门推开，在看清里面的人时，一路积攒的不耐烦被他瞬间收敛。暖黄灯光里，
程绯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香烟的猩红火点在烟雾中明灭。
许青像受惊的兔子般拘谨地立在侧前方，满眼惶恐。周叙瞥见程绯夹烟的手指微顿，
眼底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却很快被惯常的似笑非笑覆盖。周叙心头微紧，
脚步沉稳地走到沙发旁站定，没有丝毫慌乱。“这位先生，眼光和我倒是一致。
”程绯的声音裹着戏谑，指尖轻点许青方向，尾音拖得绵长。周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许青，
心头微动，他起初以为许青腰间的淤青是旁人留下的印记，丝毫没料到那是程绯的手笔。
许青看着两人交换眼神，血液瞬间凝固。直到程绯踩着高跟鞋走到周叙身边，
指尖轻搭在他肩头：“介绍一下，我弟弟，周叙。”“姐姐。”周叙的声音平稳低沉，
听不出丝毫波澜，只有微微绷紧的肩线泄露了他的紧张。
——他太清楚姐姐喜欢看他沉稳的样子，哪怕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表面也要维持着不动声色。肩膀上传来的轻压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周叙挺直脊背稳稳承接，
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他既担心姐姐真的动怒，
又忍不住因这份“眼光一致”而暗自雀跃，这种矛盾在心底交织，
却没影响他半分沉稳的表象。许青这才明白，
为什么这两个姓氏在财经新闻里总是同时出现——程绯随母姓，周叙随父姓。父母早逝后，
是程绯拉扯着小五岁的弟弟长大。十八岁的程绯从各大股东手中夺回控制权，
通过交叉股权牢牢掌控着程氏和周氏。周叙也在她的庇护下长成了同样冷酷的模样。
周叙目光坦然地迎上程绯的视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程绯看着弟弟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指尖在他肩头轻轻摩挲，
眼底笑意渐深——这股子藏住心思的沉稳，还有那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光，
倒真是她亲手教出来的样子。五他们的默契在折磨许青时达到了顶峰。酒店房间里，
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许青睁不开眼，身体的剧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隐约看到程绯和周叙站在不远处，
姐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关切，
只有对猎物不堪一击的审视和一丝近乎嘲弄的嫌弃。周叙微微挑眉，
像是在说“就这不禁折腾”，程绯则淡淡颔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仿佛在责怪这意外打断了他们的兴致。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许青只觉得天旋地转，
身体像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摔落在地毯上。不知过了多久，许青在一片混沌中悠悠转醒，
额头烫得惊人，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周叙站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却只是随意地搭在她的额头上，动作僵硬又生疏，眼神里满是敷衍，
仿佛这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任务。而程绯则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打着电话，声音清晰地传来，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这个项目下周再推进，我这边有点事。”挂了电话，她转过身，
目光扫过床上蜷缩着的许青，没有丝毫温度。“看来得循序渐进。”程绯走到周叙身边，
语气随意地安排着，“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我。”周叙闻言点点头，
随手将毛巾扔在床头柜上，仿佛刚才那短暂的、笨拙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们丝毫没有在意许青烧得通红的脸颊和微弱的呼吸，
仿佛她只是一件出了点小故障、需要暂时搁置的物品，等她自己“恢复”好了，
游戏才能继续。六日子在规律的控制中流逝。许青渐渐习惯了程绯指尖的力道，
也习惯了周叙落在身上的掌印，甚至会在周日照顾奶奶时，对着镜子数那些新旧交替的伤痕。
她像沉溺在温水里的青蛙，开始逐渐忘了最初的恐惧，只有得到奶奶医药费的安心。
暴雨已经下了整整三个小时，周叙站在客厅里，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许青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半小时前发的“在哪”，
至今没有回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再次拨通程绯的电话，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虑：“姐姐您那有消息吗？她电话还是关机。”“没有，
我让保镖去医院和她常去的几条街找了。”程绯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背景里有雨刷器快速摆动的声响，“我现在过去你那，等我到了再说。”程绯比预计到得早，
她推开周叙家门时，周叙正焦躁地在客厅踱步——他不想失去和姐姐共同的“玩具”。
程绯将手包扔在沙发上，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和微微出汗的额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地板踏出坑来？”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冽，
指尖在真皮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不过是个人不见了，就急成这副样子，
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周叙喉结滚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
“她从今早就没回消息，再联系手机也关机了。”他试图解释，
语气却透着底气不足——他知道姐姐最不喜他这般沉不住气的模样。“找不到就动用资源。
”程绯打断他的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如刀，“我教你的沉稳呢？
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将来怎么接手更大的担子？”她抬手整理了一下他微乱的衣领，
指尖带着微凉的力度，“记住，越是失控的时候，越要稳住阵脚，否则只会被人抓住破绽。
”周叙低着头，将所有情绪都压回心底，声音恢复了平稳：“对不起，姐姐。
”两人刚交谈完，玄关处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周叙猛地转头，就看见许青推门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