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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言情小说《重生后我不再原谅小说免费阅读平台推荐男女主角李彦君刘家宁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陪沈幼楚喝奶茶”所主要讲述的是:冰坚带着一股永远也洗不掉的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臭这就是刘家宁意识回归第一个刺入骨髓的感不是柔软的床不是卧室里昂贵的埃及棉床而是精神病院那冰冷硌人的铁架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钢穿透皮狠狠扎进骨头缝带着残留的电击后那种深入灵魂的抽搐痛“唔…”一声压抑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带着濒死的绝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像一张拉满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
冰冷,坚硬,带着一股永远也洗不掉的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臭味。这就是刘家宁意识回归时,
第一个刺入骨髓的感觉。不是柔软的床垫,不是卧室里昂贵的埃及棉床品,
而是精神病院那冰冷硌人的铁架床。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钢针,穿透皮肉,
狠狠扎进骨头缝里,带着残留的电击后那种深入灵魂的抽搐痛楚。
“唔…”一声压抑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濒死的绝望。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逃离这地狱般的记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刺目的水晶吊灯光芒让他瞳孔骤然收缩。不是惨白的天花板,没有束缚带勒紧手腕的窒息感,
更没有那些穿着白大褂却眼神冰冷的“医生”围拢过来的阴影。眼前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城市璀璨到近乎虚幻的霓虹夜景,像一条流淌着碎钻的河。
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吸尽了所有杂音,
空气里弥漫着他曾无比熟悉的、李彦君惯用的那款清冷木质调香水味。奢华,冰冷,
一尘不染。这是他和李彦君在市中心顶层公寓的书房。幻痛如潮水般退去,
留下的是更加汹涌、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恨意。刘家宁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泵出滚烫的、名为前世的毒液。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尽才华与心血辅佐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富家女登上“君宁集团”总裁宝座的女人——李彦君。
那个口口声声叫着“姐姐”,眼神却像淬了毒的毒蛇,
最终将他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干弟弟”——林浩。
他记得李彦君面对林浩哭诉“家宁哥又凶我,我好害怕”时,那瞬间冰冷下来的眼神。
记得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家宁精神压力太大了,需要治疗”,就为他打开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记得那里面日复一日的“治疗”——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
强力电流穿过身体时无法自控的剧烈抽搐,护工肆无忌惮的辱骂和羞辱,
将他作为“总裁丈夫”最后一丝尊严彻底碾碎。更记得那个飘着细雨的黄昏,
在又一次非人的“治疗”后,他用偷偷磨尖的塑料片,
决绝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染红了冰冷的瓷砖,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他看到的,
是窗外灰蒙蒙、令人窒息的天。恨!蚀骨的恨意如同岩浆,在他四肢百骸里奔流冲撞,
几乎要将他从内部烧穿!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留下几个深陷的月牙印痕,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狂怒。
“刘家宁?”一个熟悉到令他心脏骤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贯的、居高临下的清冷和不耐烦。
他猛地抬眼。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李彦君端坐着。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西装,
衬得肤色愈发冷白,一丝不苟的盘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细长的眉微微蹙着,那双曾让他痴迷的、如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正看着他,里面没有温度,
只有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桌上,一份摊开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标题刺目——《离婚协议书》。刘家宁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越过李彦君的肩膀,
精准地钉在她斜后方那个年轻男人身上。林浩。他穿着一身看似随意实则价格不菲的休闲装,
斜倚着高大的书柜,手里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那张俊秀的脸上,
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弧度,眼神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的轻蔑。那眼神,
和前世在精神病院探视窗外,隔着玻璃看他如同看一条落魄野狗的眼神,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刘家宁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充满自嘲和彻骨寒意的弧度。重生的时机,真是妙得讽刺。妙到让他心脏都为之痉挛。
前世,就是在这个书房,就是面对这份协议,
他被李彦君冷漠的话语和林浩无声的挑衅彻底激怒,失控地砸了桌上的水晶镇纸,
碎片划伤了林浩的手臂。那一声痛呼和瞬间流下的鲜血,
成了压垮李彦君对他最后一点耐心的稻草,也成了加速他进入精神病院的导火索。“看够了?
”李彦君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带着一丝被忽视的不悦。
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协议,发出笃笃的轻响,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什么问题就签字。林浩手臂的伤,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协议里已经额外补偿给你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施舍,“念在夫妻一场,
君宁的股份,我会按市价折现给你,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字字句句,如同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扎在前世那个卑微祈求她一丝温情的刘家宁心上。可惜,现在坐在这里的,
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刘家宁缓缓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冰冷,沉入肺腑,
仿佛将胸腔里翻腾的恨意和岩浆般的怒火,都强行压缩、冻结。再抬眼时,
他眼底所有的波澜都已平息,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封千里的寒潭。“笔。”他开口,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冰冷的金属。
李彦君明显愣了一下。她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
那精心准备的、带着威慑和施舍意味的话语,像一拳打在了空处。
她审视的目光在刘家宁毫无表情的脸上逡巡了几秒,想找出哪怕一丝伪装或愤怒的痕迹,
却一无所获。那双眼睛,深得像古井,冷得像寒星,让她心底莫名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不安。
她蹙了蹙眉,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从笔筒里抽出一支万宝龙的签字笔,
隔着桌面递了过去。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刘家宁没有看她,
也没有看那支象征着结束的笔。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射线,越过李彦君,
再次牢牢锁定了她身后那个一直挂着胜利者微笑的林浩。林浩脸上的得意微微一僵。
刘家宁的眼神太冷了,冷得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他后颈的汗毛无端地竖了一下,
那感觉就像被一条潜伏在暗影里的毒蛇盯住,让他拨弄打火机的手指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刘家宁收回目光,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拿起笔,指尖稳定得可怕,没有丝毫颤抖。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协议上那些冰冷的条款,
没有去看那些关于财产分割、关于“补偿”的字句。笔尖落在签名处,唰唰唰,
三个字写得流畅无比,力透纸背——刘家宁。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签完,
他将笔轻轻搁回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嗒”声。那声音,像是一个终结的句号。“好了。
”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签下的,不过是一份无关紧要的会议纪要。
李彦君看着那三个签好的名字,心头那丝细微的不安陡然扩大了。
这和她预想的剧本完全不同。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卑微的哀求,
没有她习惯掌控的那种情绪化的反应。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这让她感到一种失控的烦躁。
“财产都归你,”刘家宁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我只带走属于我的东西。”“呵。
”一声短促而充满讥讽的冷笑从李彦君完美的唇形中逸出。她身体微微前倾,
双臂撑在桌面上,目光如同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狠狠刺向刘家宁。“装什么清高?
刘家宁,你的东西?你告诉我,这里哪一样,不是你靠着李家才得来的?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价值不菲的红木桌面,指向窗外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璀璨夜景,
“这房子?你的车?你银行账户里的数字?甚至你身上这件衬衫!哪一样,离了李家,
离了我李彦君,你能拥有?”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尖锐。“认清现实吧!
签了字,拿着钱,安分守己地过你的下半辈子,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别在这里惺惺作态,
让人看了倒胃口!”尖锐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在前世的伤口上。
然而此刻的刘家宁,只觉得可笑。彻骨的可笑。他的目光,
终于落在了李彦君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那眼神,
平静得可怕,又深得像是蕴藏着毁灭的风暴。然后,他的视线,如同慢镜头般,再次移开,
越过她因为愤怒而略显急促起伏的肩膀,精准地、缓慢地,
定格在她身后那个看戏看得正起劲的林浩脸上。
林浩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刘家宁的声音响起了。不高,甚至有些低沉,
却像一把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
毫无预兆地、清晰地刺穿了书房里紧绷的空气:“也包括……”他微微顿了一下,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精神病院的预留床位吗?”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窗外都市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连空气都凝滞了,
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李彦君脸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僵住,如同骤然被泼了一桶冰水。
她撑在桌上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修剪完美的指甲在光滑的桌面上刮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涌起惊愕、茫然,还有一丝被猝不及防刺中心底最隐秘角落的狼狈。
她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刘家宁怎么会…他不可能知道!
那个念头,
个为了彻底解决麻烦、为了林浩能安心而盘桓在她脑海深处的、最冷酷也最不能见光的念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身后的林浩,反应更加剧烈。
他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轻松表情瞬间崩塌,
像是被重锤狠狠砸碎的石膏面具。得意洋洋的笑容彻底僵死在脸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猝不及防的、混杂着巨大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的扭曲。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斜倚的身体,握着打火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看着刘家宁,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那种轻慢的俯视,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毒蛇盯上、无处可逃的寒意。
刘家宁的眼神…那根本不像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失败者!
那眼神…林浩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刘家宁将两人瞬间剧变的、精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那惊愕,那狼狈,
那恐惧……像一幅绝妙的讽刺画,映照着他前世地狱般的绝望。心底翻腾的恨意,在这一刻,
诡异地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所取代。目的达到了。他不再看他们一眼,
仿佛眼前的两人只是路边的尘埃。转身,迈步,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笔挺的背脊如同风雪中不倒的青松,透着一股斩断过往的决绝,径直走向书房角落。那里,
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半旧的、与这奢华书房格格不入的深蓝色登山包。那是他大学时代的东西,
陪伴他走过最青涩的创业时光,里面装着他仅有的几件旧衣,几本翻得卷了边的专业书,
一个廉价的、掉漆的保温杯,
仔细夹在书页里、边缘已经磨损发黄的凭证——那是他母亲生前省吃俭用买下的一点原始股,
登记在母亲名下,是他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与李家、与李彦君没有半分关系。前世,
他甚至没来得及带走它。他单肩背起那个轻飘飘的登山包。
帆布粗糙的质感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带着一种久违的、真实的踏实感。他拉开门,
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沉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也隔绝了他前世所有的爱恨痴缠。“砰——哗啦!!”就在门彻底关上的前一瞬,
一声尖锐刺耳的碎裂声猛地从门内爆发出来!像是昂贵的瓷器被狠狠砸在地面,粉身碎骨。
伴随着那碎裂声的,似乎还有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崩溃的嘶喊,模糊不清,
却充满了狂怒和失控。刘家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那摔碎的,
是她李彦君最心爱的那套古董青瓷茶具?还是她那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都无所谓了。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如同一条流动的星河。
这曾是他陪着她打下的“江山”,如今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按下电梯下行键,
金属门无声滑开,映出他冷峻如石刻的侧脸。电梯平稳下降,失重感传来,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抛下一切负累,坠向一个未知却必然崭新的未来。
走出公寓金碧辉煌的大堂旋转门,深秋夜晚的冷风带着湿意扑面而来,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厦阴影下,微微仰头,
最后看了一眼顶层那个灯火通明、如同水晶牢笼的窗口。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抬手,
拦下了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师傅,火车站。
”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异常清晰和平静。出租车汇入夜晚的车流,尾灯闪烁,
迅速消失在霓虹交织的迷离光影深处。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繁华的都市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前世精神病院冰冷的铁床,
电击的剧痛,护工鄙夷的唾骂,手腕上鲜血流淌的粘腻感…如同破碎的胶片,
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最终,
定格在李彦君听到“精神病院预留床位”时那张瞬间失血、惊骇狼狈的脸,
以及林浩那副得意面具轰然碎裂的扭曲表情。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终于在他紧抿的唇边绽开,如同寒冰裂缝里渗出的一缕微光,转瞬即逝。结束了。也开始了。
他肩上那个半旧的登山包,此刻仿佛承载着前世今生三十年的重量,沉甸甸地压着,
却又是他通往未来唯一的、真实的行囊。深秋的夜风,带着湿冷的海腥气,
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刀子般刮在脸上。出租车载着刘家宁和他肩上那个半旧的登山包,
一头扎进火车站庞大而嘈杂的躯体里。巨大的穹顶下,人声鼎沸,
广播声、行李箱滚轮声、孩子的哭闹声、疲惫旅人的交谈声,
汇成一片混沌而充满生机的洪流。
这里没有顶层公寓里那种精心过滤后的、带着昂贵香氛的冰冷空气,
只有混杂着泡面、汗水和廉价烟草的真实味道。刘家宁买了最快一班南下的硬座。
绿皮火车像一头沉默而疲惫的钢铁巨兽,匍匐在轨道上。车厢里,灯光昏暗,空气浑浊,
各种体味和食物的气味交织。他找到自己的位置,靠窗。
将那个深蓝色的登山包小心地塞在脚下,紧挨着腿。火车启动时,
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呜咽,车身猛地一晃,随即开始加速。
窗外的城市灯火被拉成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流淌、消失。
黑暗的旷野、偶尔掠过的村庄灯火、远处山脉模糊的轮廓,在夜色中交替出现。
“哐当…哐当…”车轮碾过铁轨接缝处的声音单调而固执,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如同敲打在心脏上的鼓点。这声音,是埋葬过往的丧钟,也是奔赴未知的序曲。
刘家宁靠着冰冷的车窗,闭上眼睛。身体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如同被冰水浸透。前世最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再次侵袭——精神病院惨白刺目的灯光,
手腕上黏腻温热的血液,
黑暗前窗外那片灰蒙蒙、令人窒息的天……以及李彦君那张在听到“精神病院预留床位”时,
瞬间失血、惊骇狼狈的脸。恨意,依旧在骨髓深处燃烧,但此刻,
却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了下去——求生的本能,复仇的渴望,
以及……彻底斩断过去的决绝。他不能沉溺。他必须清醒。他弯下腰,
从登山包最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
摸索出一个边缘磨损得发黄、几乎要散架的小小硬纸袋。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张同样泛黄、薄如蝉翼的纸质凭证。XX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原始股股权凭证。
持有人:刘念慈。母亲的名字。前世,李彦君偶然看到这张纸,只嗤笑了一声“废纸一张”,
便再无兴趣。母亲省吃俭用,抱着对儿子未来的微小期许买下的这点原始股,
在成为总裁夫人的李彦君眼中,连她一个包包的零头都不值。它被遗忘在角落,
最终也没能带走。可刘家宁知道,就在他死后不久,这家沉寂了多年的科技公司,
因为一项突破性的专利技术被巨头收购,股价一飞冲天,翻了数百倍!
这张被李彦君弃如敝履的“废纸”,成了他重燃星火的唯一火种。
指尖轻轻摩挲着凭证上母亲的名字,粗糙的纸面带来一种奇异的慰藉和力量。
他将凭证仔细地、珍而重之地贴身放好,隔着薄薄的衬衫,
能感觉到它微弱的、却无比坚定的存在感。三天两夜的硬座旅程,
是对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磨砺。当火车终于带着一身风尘,
驶入南方那座以速度和机遇闻名的巨大城市——鹏城时,刘家宁眼底的血丝浓重,
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但那双眼睛,却在走出车厢、感受到潮湿闷热空气的瞬间,
亮得惊人。像一头在黑暗中蛰伏太久,终于嗅到猎物气息的孤狼。他没有任何犹豫,
一头扎进了这座城市最庞大、最混乱,却也最富有底层生命力的血管——城中村。
狭窄得仅容两人侧身通过的“街道”,抬头是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交错的电线,
以及永远在滴水的晾晒衣物。握手楼比肩而立,
阳光吝啬地只在正午时分短暂地光顾一下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油烟、霉味和下水道返上来的复杂气息。
刘家宁在一个头发烫成小卷、叼着烟、眼神精明挑剔的房东太太带领下,
踩着陡峭而狭窄、扶手油腻腻的水泥楼梯,爬上了七楼。顶楼加盖的铁皮房,
在南方依然闷热的深秋午后,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门推开,
一股热浪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极小,只够放下一张窄小的铁架床,
一张摇摇欲坠的旧书桌,和一个破旧的塑料衣柜。墙壁斑驳,墙角有渗水留下的黄褐色印记。
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同样肮脏的墙壁,距离近得能看清对面窗台上枯萎的盆栽。“就这间,
爱租不租!押二付一,一个月一千二!”房东太太吐着烟圈,
用染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掉漆的门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施舍,“看你外地来的,
拎个破包,能租到顶楼算你运气好!下面更贵!
”刘家宁的目光扫过这简陋得近乎寒酸的空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前世精神病院那冰冷的集体宿舍、散发着馊味的硬板床,比这里更令人窒息。这里,
至少空气是自由的。“租了。”他没有讨价还价,从登山包内侧一个隐蔽的口袋里,
掏出一个同样旧、但叠得整整齐齐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他离开时,
身上仅有的、与李家无关的所有现金——不到五千块。他数出三千六,递给房东。
房东太太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干脆,接过钱,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几眼,
又瞥了瞥他脚下那个半旧的登山包,撇了撇嘴:“行吧,水电自己算,月底抄表。规矩点,
别招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说完,扭着腰走了。沉重的铁皮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楼梯间的嘈杂。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刘家宁走到那张布满划痕的旧书桌前,放下登山包。他从里面拿出那个廉价的保温杯,
走到角落一个简陋的、只有冷水的水龙头下,接了一杯水。冰冷的自来水滑过干渴的喉咙,
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他环顾这方寸之地,嘴角缓缓扯起一个极淡的、带着无尽冷意的弧度。
这就是他的起点。也是他复仇的堡垒。没有时间感伤。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
就是生存和积累原始资本。鹏城,这座永不停歇的魔都,拥有全国最密集的证券营业部。
刘家宁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在城中村深处一个鱼龙混杂、环境嘈杂的网吧里,
包了一个最角落、最便宜的机位。屏幕上,花花绿绿的K线图如同生命的脉搏,剧烈地跳动。
键盘的敲击声、劣质耳麦里的喊单声、股民兴奋或沮丧的叫骂声,混杂着泡面和烟味,
构成了这个微型金融战场的背景音。刘家宁戴上耳机,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手指在布满油污的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上切换的,
不是当下炙手可热的明星股,而是一些走势沉闷、交易清淡,
甚至濒临退市边缘的“垃圾股”。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代码,
那些在财经新闻里只言片语带过的公司名字,此刻在他眼中,却闪烁着致命的金光。前世,
在精神病院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唯一能接触到的外界信息,
就是一份被护工随意丢弃的过期财经报纸。那些被所有人忽视、嘲笑的“失败案例”,
那些在绝望中挣扎、最终却上演惊天逆转的“不死鸟”……那些名字和代号,
如同用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刻进了他濒临崩溃的记忆深处。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支关键股票的起爆时间点!
记得那些被刻意隐瞒、最终引爆股价的并购重组消息!
记得那些在绝望中突然公布的核心技术突破!这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冰冷、残酷,
却价值连城。他精准地买入那些此刻无人问津、价格低贱如泥土的股票。
账户里那点微薄的本金,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他像一个最老练也最疯狂的猎手,
在寂静的深林中,耐心地、死死地盯住那些注定要一飞冲天的猎物,扣动了扳机。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网吧浑浊的空气让人窒息。
他靠最便宜的瓶装水和干面包维持着身体的运转,双眼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布满血丝。
等待,是最磨人的酷刑。尤其是当你押上了仅存的一切,
赌一个来自地狱的记忆是否准确的时候。三天。仅仅三天。
当一则关于某濒临破产退市的电子元器件公司被国际巨头溢价收购的突发新闻,
如同重磅炸弹般在各大财经网站和滚动屏上炸开时,刘家宁账户里那几支沉寂如死水的股票,
瞬间如同被注入狂暴的生命力,K线图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疯狂飙升!红色的数字疯狂跳动!
账户净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网吧里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拍桌子声、懊恼的骂声响成一片。无数双眼睛贪婪地投向屏幕,
寻找着下一个可能的猎物。角落里的刘家宁,身体微微前倾,
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串不断翻滚、几乎要冲破屏幕限制的天文数字。
手指因为用力按在鼠标上而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微微贲起。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紧绷神经,
在这一刻被那串疯狂跳跃的数字狠狠冲击着,带来一阵眩晕般的狂潮。成了!第一桶金!
带着前世死亡的血腥味和今生孤注一掷的决绝,无比滚烫地砸进了他手中!那滚烫的温度,
几乎要灼穿他冰冷的胸膛!他没有丝毫犹豫。
在股价冲上第一个巅峰、买盘汹涌而卖盘稀少的瞬间,手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果断而迅猛地敲下了“全部卖出”的指令!巨大的成交额瞬间完成。账户里,
那串代表财富的数字,最终定格在一个足以让这间嘈杂网吧里任何人疯狂的数额上。
没有欢呼,没有狂喜。刘家宁只是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带着网吧浑浊的空气,沉入肺腑,仿佛将三天来的疲惫、紧张和那一瞬间的眩晕感,
都强行压了下去。他摘下耳机,网吧里巨大的声浪瞬间将他淹没。他面无表情地起身,
推开椅子。周围的喧嚣、股民们或狂热或沮丧的脸,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他走出网吧,
深秋鹏城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眯起眼睛。
阳光照在他苍白疲惫却异常平静的脸上。他走进最近的一家银行。再出来时,
肩上依旧是那个半旧的登山包,但包里,多了一张薄薄的、却重逾千钧的银行卡。
他没有回那个铁皮蒸笼般的出租屋,而是走向附近一家还算干净的打印店。“注册公司。
”他将一张写着名称和基本信息的纸条递给店员。店员接过纸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