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墓幻境我叫南宫曜,表面是北大考古教授,实际是发丘中郎将末代传人。
带队勘探元代公主墓时遭遇塌方,队友全失联,我独自闯入主墓室。
本该存放金缕玉衣的棺椁早已被盗,却在盗洞边发现了完整的金缕玉衣。
千辛万苦带出玉衣后陷入昏迷,醒来发现玉衣穿在自称汉代公主的绝色女子身上。
她说我救了她,从此我家多了位把冰箱当冰窖、视电梯为妖物的古代公主。
直到我摸到铜印滚烫,才惊觉自己仍困在古墓的麝香幻境里。“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我暴喝破开幻象,唤醒所有队友。现实中的墓穴终于成功发掘,我成了考古界新星。
庆功宴上记者问:“南宫教授至今单身吗?”我微笑不语,
口袋里的发丘铜印微微发烫——玻璃倒影中,穿金缕玉衣的公主正对我眨眼。地下深处,
空气凝滞如墨,弥漫着尘土与朽木混合的呛人气味。我,南宫曜,北大考古系最年轻的教授,
同时也是南宫家最后一代发丘中郎将,此刻正背靠冰冷湿滑的墓壁,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砂砾。手电筒的光柱在浓稠的黑暗中徒劳地切割着,光束中,
无数细小的尘埃像受惊的幽灵般狂乱飞舞。塌方来得毫无征兆。几小时前,
我们这支由我亲自组建、成分复杂的考古队还在有条不紊地清理甬道。
那对摸金校尉出身的双胞胎兄弟李乾、李坤,
正用他们祖传的旋风铲小心试探着墓壁结构;卸岭一脉的师姐妹张红、张玉,
则凭借过人的力气和默契配合,负责搬运清理出的土石;门客赵铁山,
这位南宫家世代培养的忠仆兼顶尖高手,沉默地护卫在侧;老学究陈教授,见多识广,
眼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仔细辨识着壁画上的每一道刻痕;最年轻的摸金校尉小弟吴邪,
则拿着罗盘,嘴里念念有词地推算着方位。目标,
是这座据传埋葬着元代某位皇室公主的大墓。传说中,
墓中陪葬着古代纺织工艺的巅峰造物——金缕玉衣。这不仅仅是一件文物,
更是对一段失落文明的终极注解,足以震动整个考古界。然而,
就在我们接近主墓室甬道尽头时,头顶传来沉闷、不祥的挤压碎裂声,
如同巨兽在黑暗中磨牙。“不好!要塌!”赵铁山的吼声如同炸雷,瞬间撕破了死寂。
紧接着便是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巨大的条石、碎裂的墓砖、混杂着千年淤积的泥土,
如同黑色的瀑布般轰然倾泻而下!烟尘如同有生命的怪物,猛地膨胀开来,
瞬间吞噬了一切光线和声音。我只来得及将离我最近的吴邪猛地推向相对坚固的墓壁夹角,
自己却被一股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壁上,眼前金星乱冒,
耳朵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世界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和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咳嗽把我从半昏迷状态中呛醒。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我挣扎着摸索到滚落一旁的手电筒,万幸,
它还能亮起一道微弱的光柱。光束扫过,眼前景象令人窒息。来时的甬道已经彻底消失,
被小山般的乱石和泥土死死封堵。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我强撑着站起,拖着剧痛的身体,嘶哑地呼喊着每一个队员的名字:“李乾!李坤!
”“张红!张玉!”“陈教授!铁山!吴邪!”声音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撞来撞去,
带着绝望的回响,最终消弭于沉寂。除了碎石偶尔滑落的簌簌声,再无任何回应。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冰凉刺骨。塌方隔绝了来路,也隔绝了我所有的同伴。
在这座沉寂了数百年的幽冥地宫深处,只剩下我一个活物。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
缠绕上心脏。但爷爷南宫殇苍老而坚毅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响:“曜儿,发丘一脉,
逢绝境处,当有向死而生之勇!你是天生的发丘中郎将!”那枚沉甸甸的家传铜印,
就贴身挂在我胸前,隔着衣物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黑暗中唯一的锚点。不能死在这里。
金缕玉衣……它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咬紧牙关,压下翻涌的恐惧和伤痛,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丘中郎将的本事,此刻是我唯一的依仗。
我仔细辨识着墓砖的纹路走向,感受着空气极其微弱的流动,甚至趴在地上,
用指尖触摸地面,
体会那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那是地下更深层水流或空腔带来的极细微共鸣。
风水堪舆之术在我脑海中急速运转,结合着对墓室结构的本能理解,我在一片死路中,
硬生生“嗅”出了一线生机。几番周折,在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之后,
我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条被巨大条石挤压后形成的狭窄缝隙。
缝隙仅容一人勉强侧身挤入,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方,
但一丝极其微弱、带着腐朽气息的凉风正从缝隙深处幽幽渗出。就是它了!
生的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心底重新燃起。狭窄的缝隙如同巨兽的肠道,
冰冷、湿滑、充满压迫感。我几乎是匍匐着,
用肩膀和膝盖硬生生在嶙峋的岩石与湿冷的泥土间挤出一条路。
尖锐的石棱刮破了手臂和衣服,留下道道血痕,每一次挪动都牵动全身的伤痛,
汗水和渗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黏腻不堪。不知爬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2 玉衣之谜主墓室到了。然而,预想中的震撼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盆从头浇下的冰水。巨大的墓室中央,
那具本该安放着公主遗骸和金缕玉衣的华丽石椁,棺盖被粗暴地掀开,斜斜地倒在一边。
椁内空空如也!只有几片腐朽的丝帛碎片和散落的玉片,凄凉地躺在厚厚的积尘里,
无声地诉说着被劫掠的屈辱。我的心猛地沉入谷底。
“不……不可能……”喉咙里发出干涩的低吼。千辛万苦,队友生死未卜,
难道就换来这样一个空壳?手电光不甘地扫过墓室的每一个角落。突然,
在靠近墓室后方墙壁的下方,
光束捕捉到了一处明显的异常——一个直径约半米的不规则孔洞,边缘犬牙交错,
一看就是被暴力开凿出来的盗洞!盗洞边缘的泥土还很新鲜,显然是不久前所为。
而在盗洞旁边,散乱地堆着几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扭曲的姿态诉说着临死前的痛苦挣扎。
他们的衣物早已烂尽,身边散落着一些生锈的洛阳铲头、断裂的撬棍和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目光掠过那些枯骨,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就在那堆枯骨旁边,
在盗洞入口处幽暗的光线下,静静躺着一件东西。它通体由无数细密、温润的玉片构成,
在电筒光束下,折射出内敛而深邃的幽光。金丝如蛛网般穿梭其间,编织出繁复精美的图案,
历经千年岁月,依旧璀璨夺目,没有丝毫黯淡!金缕玉衣!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泥污和枯骨之间,完美无瑕,仿佛时间在它面前失去了效力,
又像是那些盗墓贼用生命献祭才得以保存下来的神物。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疲惫和绝望。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白骨,手指颤抖着,
近乎虔诚地触摸上那冰冷光滑的玉片。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又似一声跨越千年的叹息。来不及细想,
也顾不上那些枯骨和这诡异摆放背后的含义,巨大的使命感压倒了一切。我必须把它带出去!
我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将这件无价之宝包裹起来,紧紧捆扎在胸前。
那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心口,竟奇异地带来一丝镇定。盗洞倾斜向下,狭窄而陡峭,
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和某种陈旧甜香的怪异气味。我深吸一口气,
毅然钻了进去,手脚并用,沿着前人用生命开凿出的通道,向下、再向下,
向着那未知的地底深处挪动。黑暗粘稠如墨,只有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洞壁上跳动。
寂静被无限放大,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衣物摩擦泥土的窸窣声,
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快速的搏动。咚…咚…咚…不知何时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悄然滋生。
仿佛身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
只是一种纯粹的、被注视的冰冷感觉,如芒在背。我猛地停下动作,屏住呼吸,攥紧手电筒,
猛地向后照去!光束刺破黑暗,直射身后狭窄的通道。洞壁上只有我爬行留下的凌乱痕迹,
以及摇曳不定的光影。空无一物。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
强迫自己继续向前。然而,刚爬出几步,那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且更加强烈,近在咫尺,仿佛有什么东西就紧贴在我身后,
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地底的凉气拂过我的后颈!
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再次停下,猛地回头!手电光剧烈晃动,
光束在逼仄的盗洞里慌乱扫射。
土壁、碎石、自己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依旧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浓重的怪异气味。“谁?
”我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干涩而颤抖,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惧。回应我的,
只有一片更深的、带着嘲弄意味的沉默。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四肢百骸。
我咬紧牙关,不再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爬,用尽全身力气,
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爬!爬出去!快!
前方似乎隐约透来一丝微弱的光亮,不再是手电筒的人造光,而是……自然的微光?出口!
希望像强心针注入身体,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光亮扑去!
泥土、碎石被抛开,眼前豁然开朗!冰冷的空气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猛地灌入肺中。
我半个身子探出了盗洞,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僻的山坳,外面天光昏暗,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刺骨的寒风瞬间吹透了我被汗水和泥水浸透的衣衫。
终于……出来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极度的疲惫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仿佛感觉一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3 年公主再次恢复知觉时,
首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下方枕着的柔软——那是我的记忆棉枕头。意识像沉在深海的船锚,
被一点点艰难地拖拽上来。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熟悉的米白色天花板,吊灯柔和的光晕……是我自己的卧室?
空调发出低沉的送风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极其淡雅、带着冷意的幽香?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荒山野岭的盗洞口昏倒了吗?谁把我弄回来的?金缕玉衣呢?!
我猛地想坐起来,全身的骨头却像是散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剧烈的酸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床边响起,
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玉石相击般的清冷韵律,却又因某种生涩而显得格外柔软:“你醒了?
”这声音……陌生至极!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扭头看去。床边站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件……极其古怪的“衣服”。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
那是由无数细密光润的玉片缀合而成,金线穿梭其间,勾勒出繁复神秘的纹路,
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
流淌着温润而内敛的光华——正是那件被我千辛万苦带出古墓的金缕玉衣!此刻,
它竟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床边女子的身躯,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玉衣的领口、袖口和裙裾边缘,隐隐露出底下素白色的、类似古代中衣的柔软布料。
而穿着它的女子……乌黑如墨的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际,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
她的肌肤在玉衣的映衬下,白得近乎透明,像初雪,又像上好的羊脂玉。眉如远山含黛,
眼似秋水横波,琼鼻挺秀,唇色是极淡的樱粉。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淀了千年的尊贵与疏离,仿佛一幅活过来的古画,
美得不似凡尘中人。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金缕玉衣……穿在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身上?
出现在我的卧室里?这比古墓里的僵尸和鬼魅更令人难以置信!“你……你是谁?!
”我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厉害,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手悄悄摸向枕边——那里常年放着一把开了刃的短刀。发丘中郎将的本能瞬间压倒了震惊。
女子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兽般的茫然。她微微歪了歪头,
这个略显稚气的动作与她通身高贵清冷的气质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吾……”她开口,
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古老的韵律,似乎在斟酌词句,“吾乃汉室万年公主,刘璃。”汉室?
万年公主?刘璃?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在我脑中炸开。汉代?!
这金缕玉衣……难道是汉墓的?可我们发掘的分明是元代公主墓啊!
混乱和荒谬感几乎将我淹没。“你……”她看着我震惊到失语的样子,樱唇微启,
似乎有些困惑,又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你自那幽冥绝域中将吾带出,便是吾的恩人。
吾身无长物,唯有此身……暂托于你处。”她的目光坦然而澄澈,
仿佛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恩人?托身于我?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古墓、塌方、空棺、盗洞、枯骨、金缕玉衣、昏迷……然后醒来,
一个自称汉代公主、穿着金缕玉衣的绝色女子出现在我家里,说我是她的恩人,要托身于此?
这情节比爷爷讲过的任何盗墓传奇都离奇百倍!“等等!”我挣扎着坐直身体,
顾不上全身酸痛,目光紧紧锁住她身上的玉衣,“这金缕玉衣……你是怎么穿上的?还有,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谁送你来的?”万年公主刘璃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醒来便在此处,
此衣……亦在身。”她低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胸前一片温润的玉片,动作自然流畅,
仿佛那本就是她的常服,“至于如何至此……”她微微蹙起秀眉,
似乎也在努力思考这个难题,“吾只记得棺中一片混沌,气息断绝。再睁眼,
便见你昏睡于此,气息微弱。吾……”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吾便守着你。”守着我?在我昏迷的时候?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昏迷前那冰冷柔软的触感……难道不是幻觉?
巨大的谜团如同浓雾笼罩。但眼下,
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这个穿着国宝级文物、自称汉代公主的“神女”,我该怎么办?
报警?把她和玉衣一起上交国家?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自己掐灭了。
且不说这匪夷所思的情况根本解释不清,单看她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
我就狠不下心来把她当成一件物品送去研究。更何况……她穿着金缕玉衣的样子,
美得惊心动魄,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脆弱而神秘的气息,
竟让我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见鬼了,南宫曜,你可是发丘中郎将,
不是见了美色就走不动道的登徒子!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那个……刘……公主殿下?”这称呼叫出口都觉得无比别扭,“首先,
这里是公元2025年,距离你所说的汉代,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刘璃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震惊、茫然,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玉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微响。“两千……年?”她喃喃重复,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
仿佛灵魂被这个巨大的时间鸿沟冲击得摇摇欲坠。
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和眼中那抹无措的脆弱,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天翻地覆了。4 现代生活接下来的几天,我名为南宫曜的平静生活,
被彻底炸成了碎片。首要任务是给这位两千年前的公主弄套能穿出门的现代衣服。网购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