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播征婚风波"老铁们看好了啊，这就是我儿子冯小川的卧室！
"55岁的冯美娟举着手机支架，像扫雷一样在房间里转悠，"瞧瞧这被子叠的，
标准的豆腐块！当兵练出来的好习惯！"镜头扫过书桌上整齐排列的游戏手办，
冯美娟压低声音："我儿子可是正经游戏公司的策划，月薪两万八！就是29岁了还单着，
急死个人！"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婆婆看我！我会叠被子！ 阿姨我是985硕士，
考虑一下？ 这条件还用征婚？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冯美娟眼疾手快地把那条说隐疾的弹幕截图，当场怼回去："我儿子一米八二，六块腹肌，
上周体检报告还在我包里呢！"说着真从GUCCI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在镜头前晃，
"看见没？各项指标比小年轻都健康！"直播间人数突破5万时，冯美娟使出了杀手锏。
她拉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挂着二十多件没拆吊牌的名牌衬衫："这些啊，
都是我给我未来儿媳妇准备的见面礼！只要姑娘够优秀，见面就送香奈儿！
"屏幕外的冯小川此刻正躲在公司厕所隔间里，看着母亲这场荒唐的直播，
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欲哭无泪。手机突然震动，是表妹林悦发来的消息：哥，
你妈把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挂小黄车了！限时抢购9块9！
冯小川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让她立刻下架！否则我今晚就搬出去住！晚了，
已经卖出2000+份，评论区都在问什么时候出你洗澡的vlog...
冯小川绝望地闭上眼睛。三个月前母亲退休后迷上拍抖音，
谁曾想凭借"毒舌点评广场舞"系列突然爆火，现在粉丝量突破百万，天天变着花样催婚。
上周假装心脏病发作，上上周在小区拉横幅，今天干脆搞起全网征婚。"冯策划，
你在里面吗？"同事的敲门声惊醒了他，"总监找你讨论新游戏角色设计。
"冯小川深吸一口气，冲完马桶走出来，迎面撞上同事促狭的笑容："听说你妈给你征婚呢？
我表妹想问你要微信...""告诉她我有艾滋病。"冯小川面无表情地扯松领带，
"刚查出来的。"2 相亲闹剧周六下午两点，
冯小川盯着咖啡厅角落里那个穿粉色lo裙的女生，
手指在桌下飞快给表妹发定位：速来救命，这次是个二次元林悦秒回：坚持住，
我派骑手送泻药过去"冯先生也喜欢《魔法少女小圆》吗？
"女生眨着贴了三层假睫毛的眼睛，声音甜得发腻，
你朋友圈有相关手办呢~"冯小川的视线落在对方手机壳上——那是他自己设计的游戏角色。
"其实我更喜欢..."他话没说完，女生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等身抱枕，
上面印的正是他去年设计的反派角色。"这是我老公！"女生紧紧搂住抱枕，
"我们每天都要亲亲睡觉哦！冯先生不介意吧？"冯小川的咖啡呛进了气管。这时手机震动，
母亲发来长达59秒的语音，
家姑娘爱答不理的人家抱着你设计的角色说明是真爱啊妈妈查过了这姑娘家里三套房...
监控？冯小川猛地抬头，在咖啡厅绿植后面发现一个伪装成灭火器的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他额角突突直跳，突然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在洗手间反锁的门后，
他拨通表妹电话："计划提前，就今晚。""你确定？那姑娘要价可不低。
" "总比明天我妈给我安排葫芦娃cosplay相亲强。"晚上八点，
冯小川站在城中村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核对门牌号时听见楼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402室的门虚掩着，他刚抬手要敲，一个马克杯砸在门框上炸成碎片。
"苏萌你装什么清高！"男人醉醺醺的吼声传来，"直播打赏不要，
现在连网贷都还不起了吧？""滚出去！"清亮的女声伴随着重物倒地声，
"再碰我电脑我就报警！"冯小川推门时，
正好看见一个穿睡衣的姑娘举着扫地机器人要砸向醉汉。客厅里堆满数位板和颜料，
墙上贴满色彩斑斓的插画，茶几上的泡面桶里插着几支画笔。醉汉骂骂咧咧地走了，
姑娘这才注意到门口的陌生人。她随手把扫地机器人往地上一放，
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的纹身——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兔子。"你就是林悦说的冤大头？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伸出沾满颜料的手，"我是苏萌，按小时收费。
"3 假戏真做冯小川的公寓里，苏萌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练习表情管理。"再笑甜一点，
"林悦举着打光板指挥，"对，就是这种'我男朋友全世界最棒'的痴呆表情！
"苏萌瞬间切换出含糖量超标的笑容，转头问冯小川："你妈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绿茶型、御姐型还是傻白甜型？"冯小川看着这个半小时前还在抡扫地机器人的姑娘，
此刻像换了个人似的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突然觉得后背发凉。"正常型就行，
"他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你的背景资料，背熟。
恋爱时长：3个月避免被问细节 禁忌话题：网贷、前男友、右锁骨纹身"日薪800，
见面礼归我，应付突发情况另加钱。"苏萌伸出右手，"合作愉快，冯老板。
"冯小川刚要握手，她突然抽回手："对了，亲密程度到哪一步？牵手？拥抱？
还是..."她故意拉长音调，看着冯小川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最多...揽肩膀。"冯小川结结巴巴地说，"我妈传统。
"苏萌噗嗤笑了："29岁还这么纯情？你该不会真是..."她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被林悦扔来的抱枕打断。"明天上午十点，老太太约了网红餐厅直播。
"林悦打开冯美娟的朋友圈，"看见没？'意外捕获野生儿媳一枚，明天全网首秀'，
已经5000赞了。"冯小川看着苏萌麻利地盘起长发，对着空气练习"阿姨好"，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这个纹着兔子纹身、会抡扫地机器人的姑娘，
怎么看都比直播催婚的母亲更危险。"家人们！这就是我儿媳妇萌萌！
"冯美娟一把将苏萌拽到镜头前，后者踉跄一下，顺势挽住冯小川的手臂，
脸上绽放出标准的"见家长甜笑"。直播间人数瞬间突破10万。
弹幕疯狂滚动： 婆婆好福气！儿媳颜值绝了！ 这姑娘眼熟啊，
是不是某站画涩图的... 手放哪儿呢！那是我老公！
冯美娟眼疾手快地屏蔽了不和谐弹幕，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萌萌啊，
这是阿姨送你的见面礼！"盒子里是一只卡地亚手镯。苏萌倒吸一口冷气，这次不用演，
眼睛真的亮了："这太贵重了...""戴上戴上！"冯美娟强行给她套上，对着镜头展示，
"看看多合适！只要是我们家萌萌喜欢的，阿姨砸锅卖铁也买！
"冯小川在桌下猛掐自己大腿——这手镯是他爸留下的遗物，
母亲平时锁在保险柜里碰都不让碰。"听说萌萌是画儿童插画的？
"冯美娟夹了块排骨放苏萌碗里，"正好阿姨认识出版社总编..."苏萌筷子一顿。
冯小川赶紧在桌下碰她膝盖，结果撞翻了水杯。苏萌反应极快，
一边用纸巾吸水一边自然接话："阿姨太厉害了！
我们工作室最近正想出版绘本呢~"她顺势掏出手机相册，冯小川瞥见全是些Q版动物插图，
明显是刚赶工出来的。其中一张兔子抱着胡萝卜的线稿，和她锁骨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直播高潮出现在甜点上桌时。冯美娟突然提议："萌萌喂小川吃蛋糕吧！观众们想看不？
"弹幕立刻被"想"字刷屏。苏萌挖了一勺奶油，在桌下狠狠踩住冯小川的脚，
面上却娇羞道："他平时都不让我喂的..."冯小川被迫张嘴的瞬间，
苏萌突然把奶油点在他鼻尖上，自己先笑倒在餐桌。
这个即兴发挥让直播间热度飙升至同城第一，礼物特效淹没了屏幕。"太自然了！
完全就是热恋小情侣！"冯美娟激动地对着麦克风喊，"老铁们礼物刷起来！
点赞破百万就直播他们求婚！"正喝水的冯小川直接喷了出来。
苏萌边给他拍背边凑到耳边低语："加钱，否则我现在就答应。"回家的出租车上，
冯小川查看暴涨的社交账号，发现已经有人扒出了苏萌的插画师身份。
更可怕的是母亲刚更新的朋友圈： 百万点赞就开'准儿媳产检'直播！家人们冲啊！
配图是P出来的B超单和婴儿房设计图。苏萌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喂，
你妈平时看《楚门的世界》吗？" 冯小川看着后视镜里追拍的粉丝车辆，
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现在就是导演。"4 黑料曝光"萌萌看镜头！对，
就这样捂着肚子笑！"冯美娟举着云台，指挥苏萌站在妇幼保健院门口摆拍，
"家人们点点小红心，马上破百万就直播产检！"苏萌穿着宽松的娃娃裙，
悄悄给冯小川递眼色："你妈真信我怀孕两个月了？
"冯小川盯着母亲手机屏幕上飞涨的点赞数，声音发干："她现在只关心流量。
"弹幕里已经有人发现苏萌的裙子是某品牌童装最大码，根本不是孕妇装。突然一阵骚动，
十几个举着手机的主播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是萌小兔本人！
""请问你转型当素人是因为画涩图被举报吗？"闪光灯下，苏萌脸色刷白，
下意识抓住冯小川的手。"什么萌小兔？"冯美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但还没等她追问，
医院保安已经过来驱散人群。冯小川护着苏萌冲出包围圈，
身后传来主播们的喊声："萌小兔你网贷还清了吗？""前男友爆料是真的吗？"出租车里，
苏萌蜷缩在角落不停刷新手机。冯小川看见她搜索记录全是"萌小兔 黑热搜"，
屏保是一张银行催款短信截图。"解释一下？"他压低声音，"你网名叫萌小兔？
"苏萌锁屏手机，
随着急促呼吸起伏："自由插画师谁没几个马甲...接不到商单的时候画点同人图怎么了？
"冯美娟突然从前排转身，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萌萌，观众都问你是不是网红？
"镜头直怼苏萌惨白的脸，"哎呀脸色这么差，妈带你去吃燕窝补补！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失控： 实锤了！就是画《妖恋》黄暴同人的那个！
前阵子被金主曝光的好像就是她 婆婆快跑！这女的专门骗男人钱！
冯小川一把抢过手机退出直播。车内死一般的寂静中，苏萌突然笑了："冯老板，
这算突发情况吧？得加钱。"回到家，冯小川在书房电脑上搜索"萌小兔"。
跳出来的图片让他耳根发热——那些充满张力的游戏角色同人图，
有几张主角赫然是他设计的游戏人物。
更劲爆的是论坛爆料帖：《知名同人画手萌小兔被包养实锤》，
配图是苏萌和某个打码男人在夜店门口的争执照片。"这是误会！"苏萌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手里端着两杯泡面，"那是我前老板，逼我画擦边球商稿不成造谣的。"她放下泡面，
突然扯开衣领露出整个纹身，"看清楚了，这下面还有道疤。
"冯小川猝不及防看到大片雪白肌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纹身下方确实有道狰狞的疤痕，
旁边刺着一行小字："不画违心的画"。"去年被他用美工刀划的。"苏萌平静地拉好衣领，
"所以冯老板，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冯小川盯着泡面上凝结的油花，
想起自己设计游戏时坚持被总监否掉的角色原画。那些被批评"不够商业化"的设定图，
和苏萌的插画风格奇妙地相似。"明天我妈要直播'准儿媳下厨'。"他突然说，
"你会做饭吗？"苏萌挑起眉毛："你认真的？我现在可是全网黑的'福利姬'。
"冯小川点开母亲刚发的预告视频，背景音是冯美娟亢奋的声音："明天中午十二点！
看我儿媳妇露一手！点赞破两百万就公开婚礼日期！"画面定格在苏萌锁骨特写上，
已经有眼尖网友圈出了纹身轮廓。"违约金三倍。"冯小川关上电脑，
"或者你教我用数位板，我帮你澄清。"苏萌眯起眼睛："你会这么好心？
""我新游戏缺个原画师。"冯小川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反正你现在也接不到商单。
"深夜，冯小川被厨房动静吵醒。他看见苏萌就着冰箱灯光在涂涂画画，
餐桌上散落着几十张草图，全是不同形态的兔子。其中一张上，
流氓兔抱着胡萝卜对月亮比中指，下面写着："去他妈的流量"。"家人们看好了！
我家萌萌这刀工！"冯美娟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苏萌正在切土豆丝的手，"这手艺，这身段，
谁娶回家不是祖坟冒青烟？"苏萌的菜刀在案板上剁得震天响，土豆丝活像一堆小木棍。
冯小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把盐当成糖撒进锅里，额头渗出冷汗。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笑疯了： 这刀工是准备做炸薯条吧？ 盐放多了！
婆婆快救救你儿子未来的肾！ 萌小兔改行黑暗料理了？"阿姨，
能帮我去楼下买瓶醋吗？"苏萌突然转身，露出甜得发腻的笑容。等冯美娟一出门，
她立刻关掉直播，把焦黑的糖醋排骨倒进垃圾桶："你们母子是不是合起伙来整我？
"冯小川刚想辩解，门铃响了。监控屏幕里是个穿皮衣的寸头男人，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
正对着摄像头比中指。"徐强？！"苏萌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在地上。
她抓住冯小川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就说我不在！"没等他们反应，
冯美娟已经提着醋瓶子跟那男人一起上了楼。"萌萌，这小伙子说是你老同学！
"她热情洋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强挤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录像："家人们看看这是谁？骗了我三万块的萌小兔，
现在装良家妇女骗老太太呢！"他的直播界面显示观看人数正在飙升。
冯小川下意识挡在苏萌前面："这是私闯民宅，请你出去。""哟，接盘侠挺护食啊？
"徐强把镜头怼到冯小川脸上，"知道她为什么网贷吗？打胎钱！
"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和苏萌同款的兔子纹身，"情侣纹身还在呢，萌萌？
"苏萌抓起流理台上的酱油瓶就砸过去。徐强敏捷地躲开，
镜头却拍到冯美娟煞白的脸："萌萌...真怀过孕？"直播间人数突破五十万，
弹幕疯狂滚动： 惊天大瓜！ 婆婆表情绝了！ 这剧情比电视剧还刺激！
"阿姨，那是他逼我画的商稿分成！"苏萌声音发抖，"纹身是他强行带我去纹的，
后来我激光打掉了大部分..."徐强冷笑着点开手机相册，
里面是苏萌蜷缩在沙发上的照片："三年前圣诞节，记得吗？
你喝醉后——"5 真相大白"够了！"冯小川一拳砸在徐强手机上的同时，
苏萌抄起平底锅拍在徐强背上。直播画面最后定格在冯美娟晕倒的身影上，然后黑屏。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冯小川攥着苏萌的手坐在走廊长椅上。她手指冰凉，
锁骨处的纹身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对不起，连累你妈...""照片是P的。
"冯小川突然说，"你右耳垂有颗痣，他照片里的人没有。"苏萌猛地抬头，
眼眶通红："你...怎么注意到这种细节？
"护士推门出来说冯美娟只是血压升高需要观察，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这时冯小川手机响起，总监的怒吼隔着话筒都能震碎玻璃："你他妈搞什么？
公司官微被冲烂了！那个徐强爆料说我们新游戏原画抄袭苏萌的涩图！
"冯小川看向呆住的苏萌，
她手机屏幕上是徐强刚发的长文：《起底游戏圈潜规则——某大厂策划包养同人画手内幕》。
"我硬盘里有所有创作时间戳..."苏萌声音发颤，
"但电脑被他砸了..."深夜的医院走廊，冯小川脱下外套披在苏萌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