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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的路上等着你》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念春祈凤临”的创作能可以将花架雨水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来世的路上等着你》内容介绍:等着你来世的脚步终有一莫辜负彼此相遇后会无别留下苍白记忆选择总是庸俗却在薄情的世界中麻木一把伞下两个人依偎着匆匆步履千疮百孔的心缝缝补补相思是没有尽头的路就让这份情化成灰土等着你来世的脚步江南的从来不是爽利的倾起初是青灰天幕上洇开的湿渐渐便成了织天纺地的丝密密匝无休无织就一张笼罩水乡的巨大罗我撑开那柄祖父传下的竹骨油纸伞面上疏淡几枝墨在雨声里悄然晕染...
等着你来世的脚步终有一别,莫辜负彼此相遇后会无期,
别留下苍白记忆选择总是庸俗却在薄情的世界中麻木一把伞下两个人依偎着匆匆步履心,
千疮百孔的心缝缝补补相思是没有尽头的路就让这份情化成灰土等着你来世的脚步江南的雨,
从来不是爽利的倾泻。起初是青灰天幕上洇开的湿痕,渐渐便成了织天纺地的丝线,
密密匝匝,无休无止,织就一张笼罩水乡的巨大罗网。我撑开那柄祖父传下的竹骨油纸伞,
伞面上疏淡几枝墨梅,在雨声里悄然晕染出更深的黛色,仿佛吸饱了天地间的水汽与愁绪。
青石板路被雨水反复濯洗,光可鉴人,倒映着灰墙黛瓦的碎影,脚步踏上去,
便踩碎一片水光粼粼的天,涟漪荡开,旋即又被新的雨滴缝合。伞沿微抬,
隔开眼前连绵的雨幕,世界骤然被框定在伞骨撑起的这一小方天地里。
就在这被雨丝朦胧化的视野尽头,窄巷深处,一株虬枝盘结的老紫藤花架下,
我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他。他静立在那里,
深青的长衫几乎与身后斑驳、爬满墨绿苔痕的粉墙融为一体,
唯有肩头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湿痕,显出人的轮廓。雨珠顺着紫藤苍老遒劲的藤蔓滑落,一滴,
又一滴,悄无声息地砸在他的发顶、肩头,碎成更细小的水花。他微仰着头,
目光穿透迷离雨幕,专注地凝望着藤架上将开未开的、蜷曲如紫色小拳的花苞,
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暮色四合,水汽氤氲,
他清瘦的侧脸线条在昏昧光线里被勾勒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疏离,
像一尊被时光和雨水共同打磨、遗落在尘世角落的旧瓷器,釉面温润,
内里却盛着无法触碰的凉意。我的脚步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绕,钉在了原地。隔着数步之遥,
雨丝在伞沿与花架之间织成细密的、流动的帘幕。他似乎察觉到了这凝滞的目光,
缓缓转过头来。四目相接的刹那,时间仿佛有片刻的凝滞。那双眼睛……初看如幽潭,
深不见底,沉静无波,却在视线与我交汇的瞬间,漾开一丝极淡、极快的涟漪,
仿佛投入了一颗极细小的石子,虽未激起惊涛,却足以打破那亘古的沉寂。他微微颔首,
唇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算是无声的致意。那清浅的笑意,如同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却在我心湖投下清晰的倒影。我亦轻轻点头,举步欲行。然而脚步刚动,
头顶的雨声骤然密集,噼啪作响,雨势骤然转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细密的雨帘瞬间厚重如瀑。“若不嫌弃,可暂避片刻。”他的声音不高,
带着一丝清冽的沙哑,如同檐下凝结的水珠终于不堪重负,滴落在冷硬的石阶上,
敲出清冷的回响。我略一迟疑,目光掠过他肩头那片深色的湿痕,终究还是向他走近几步。
紫藤花架下空间狭小,两人并肩而立,衣角几乎相触,细微的摩擦声在雨声中几不可闻。
那柄绘着墨梅的油纸伞,便成了我们头顶唯一的小小穹庐,勉强将狂暴的雨声隔开一层。
雨点敲在紧绷的伞面上,发出细碎连绵的闷响,如同无数指尖在急促地叩问。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冲刷泥土的腥气、苔藓湿润的微凉、陈年木头在潮气里散发的微腐,
还有……他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清苦的书墨香,像旧书页在阴雨天里幽幽散发的气息。
“多谢。”我低声道,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在他微湿的肩头,那深青的布料颜色更深,
沉沉地压着。“不必客气。”他目光依旧投向花架外迷蒙的雨幕,
侧影在昏昧的暮色里像一帧被水洇湿的剪影,“这雨,怕是要下一整夜了。
”话语是平淡的陈述,尾音却拖着一丝悠长的叹息,沉甸甸地坠入雨声里。
我们就这样静立着,在紫藤花架的遮蔽下,在油纸伞的穹庐里。
沉默像一层无形的、柔软的茧,温柔而固执地包裹着这方寸之地。
巷子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模糊的人语,如同隔世的回响,
旋即又被更宏大、更固执的雨声吞没。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带着微温的潮意。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深青长衫下传来的、微弱却真实的体温,
像黑暗中一点微弱的烛火。然而心,却像是漂浮在各自孤寂的河流里,
隔着无法逾越的峡谷深渊。伞下这方寸的依偎,躯体的靠近,驱不散骨子里透出的清冷。
这尘世薄情,连片刻毫无保留的温暖都吝于给予,亦或,是我们早已在庸常琐碎的磨损里,
在无数次失望的淬炼中,彻底失去了全然交付热度的能力与勇气?伞下的方寸之地,
两个被雨水打湿的灵魂靠得这样近,心却隔着无法泅渡的寒江,各自在冰冷的河水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的喧嚣终于显出几分疲态,渐渐稀疏下来。
密集的雨帘变成了疏朗的雨丝。他微微侧身,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很短暂的一瞬,
却像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带着宿命般的重量,悄然落下,压在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雨小了。”他说,声音依旧清冽,听不出情绪。“嗯。”我应着,
握着伞柄的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光滑的竹骨传递着冰凉的触感。“就此别过。
”他拱了拱手,动作带着一种久违的、旧式文人的风仪,优雅而疏离。随即,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深青的身影瞬间融入渐疏的雨帘之中。巷子幽深,
灰墙在暮色里延伸,他的背影很快被那一片灰暗所吞没,像一滴墨汁落入深潭,
再无痕迹可循。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并肩而立,只是雨幕中一个恍惚的错觉。
徒留我独自撑着伞,站在空落落的花架下。紫藤虬曲的老藤在头顶无声伸展,
雨水顺着枯藤滴落,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单调而寂寥的回响。伞面上那几枝墨梅,
在残留的雨珠浸润下,颜色似乎又黯淡、模糊了几分,失了往日的筋骨。
油纸伞隔绝了残余的雨水,却隔不断心头骤然弥漫的、无边无际的空旷。巷子尽头,
那点深青早已隐没在暮色与稀疏的雨帘之后,仿佛从未存在过。
心口却像被那转身时带起的、微凉的气流猝然刺穿,留下一个细小而顽固的孔洞,
冰冷的穿堂风正丝丝缕缕地灌进来,带着雨水的湿寒。伞沿滴下的水珠,
仿佛敲在空寂的心湖上,一圈圈涟漪无声地漾开,扩散,全是惘然与失重般的空茫。
此后经年,这柄祖父传下的桐油纸伞,便成了我雨天唯一的伴侣,唯一的慰藉,唯一的凭依。
伞面上那几枝疏淡的墨梅,在无数次雨水的浸润、日光的曝晒下,颜色愈发深沉,
边缘已有些晕染模糊,仿佛心事淤积,层层叠叠。竹骨也透出经年的暗黄,
唯有伞柄处因长久的摩挲而异常光洁温润,如同抚平了岁月的棱角。我总是不自觉地,
在每一个落雨的日子,撑着这把伞,踱向那条幽深的窄巷。脚步仿佛有了自己的记忆,
牵引着我,在老紫藤花架下驻足徘徊。春去秋来,藤花开了又谢。暮春时节,
紫云般的花瀑轰轰烈烈地倾泻而下,馥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巷弄,引得蜂蝶流连;盛夏,
浓密的绿叶遮蔽了灼热的阳光,投下清凉的绿荫;深秋,繁花落尽,
只余下满地零落的紫色残瓣,在萧瑟的风雨中辗转成泥;寒冬,枯藤虬结,
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如同老人嶙峋的手骨伸向铅灰色的天空。
无论藤萝是盛放还是凋零,是葱茏还是枯槁,那个深青的身影,始终未曾再现。
他像一滴融入浩瀚烟雨的水珠,彻底消失在这座被水汽浸透的城池里,
只留下那个短暂瞬间眼神的交汇,那伞下无言并肩的静默,在我心底反复描摹、镌刻,
成为一道无法愈合、亦不愿去愈合的隐秘刻痕,时时在雨天隐隐作痛。直到一个深冬的雨夜。
岁末的寒风,不再是江南惯有的缠绵,而是裹挟着北方旷野的凛冽,卷着冰冷的雨箭,
呼啸着抽打世间万物。屋檐水连成了线,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我撑着那柄墨梅纸伞,
步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穿过空寂无人的街巷。
昏黄的路灯在密集的雨幕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像溺水者绝望的眼睛。
厚实的棉袍下摆早已被斜飞的冷雨打湿,沉甸甸地贴在腿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路过那早已凋零、只剩枯藤缠绕的老紫藤花架时,
一种莫名的牵引让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脚步,猛地钉在了湿冷的青石板上,如同生了根。
花架下,竟立着一个身影!依旧是深青的长衫,在昏黄凄迷的路灯光晕下,颜色显得更深,
更沉,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是此刻,那长衫显得异常单薄,被凄风苦雨紧紧裹挟着,
勾勒出他清瘦得近乎嶙峋的轮廓,如同一株伶仃的、随时会被折断的修竹。他没有伞,
只是微微仰着头,闭着眼,任由冰冷刺骨的雨水毫无遮拦地冲刷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水珠汇成细流,沿着清隽的下颌线不断滴落。肩头、后背的布料早已湿透,紧贴着身躯,
更显形销骨立。几株伶仃的白梅瑟缩在花架边缘,细碎的花瓣在寒风冷雨中无助地飘零,
有的粘附在他湿透的肩头、发间,像未融的残雪,又像哀婉的祭奠。我的呼吸瞬间窒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几乎是本能的驱使,我几步抢上前去,
将那柄墨梅小伞稳稳地、急切地撑过他的头顶。狂暴的风雨声瞬间被隔开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