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儿，你贱不贱？"前世她跪着为他擦鞋，卑微如尘；重生归来，
她将情书狠狠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裴清泽皱眉看着污水溅湿的球鞋，
却瞥见垃圾桶里那封写着"裴清泽收"的信。他弯腰捡起，指节发白——这一次，
换他追逐她的背影。"裴总，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需要秒回电话的地步。"晚宴后台，
她冷眼看他，而他红着眼尾将她按在墙上："周允儿，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她轻笑，
眼底淬了冰："是你先不要我的。"当重生撞上轮回，当谎言揭开真相——究竟是谁，
在时光里执迷不悟？1 重生十七岁，情书落地"哗——"周允儿猛地从课桌上弹起来，
额头撞到前排椅背。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像钢针扎进耳膜，
她茫然地摸到掌心里湿透的纸条，粉蓝色信纸边缘被汗水晕染成深色。"周允儿！
"班主任老陈敲着黑板擦，"要睡觉回家睡！"窗外蝉鸣刺耳，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课桌上切割出明暗分界线。她低头看腕表——2013年9月1日，
分针正指向2：25。这个日期像记闷棍砸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左手无意识摸向无名指，
那里本该有枚婚戒留下的浅痕。"下面请新生代表裴清泽发言。"主席台广播突然炸响，
周允儿浑身一颤。透过教室后门玻璃，她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走上主席台，
阳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十七岁的裴清泽眉眼如刀裁，
话筒架被他修长手指调整高度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很荣幸作为新生代表......"低沉的嗓音透过广播传来，周允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场景她记得太清楚——前世就是今天，她会在散会后冲出去递情书，
然后开启长达十年的卑微追逐。"允儿？"同桌苏晓突然捅她胳膊，"你情书都要捏烂了。
"粉蓝信纸在掌心皱成团，周允儿触电般松开手。
前世的记忆疯狂涌来：裴清泽把情书扔进垃圾桶时说的"别自作多情"，
结婚周年纪念日他为了白月光摔门而去，
最后律师递来的离婚协议上他龙飞凤舞的签名......"我去扔垃圾。
"她抓起情书冲出后门，走廊上热风扑面。主席台就在五十米外，
裴清泽正在念"未来三年共同进步"，阳光把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阴影。周允儿突然加速，
情书"啪"地砸进垃圾桶。"喂！"身后传来拖把桶倒地的巨响。
她转身时看见污水正漫过一双纯白球鞋——AJ限量款，
前世她打了三个月工才买到的生日礼物。裴清泽皱眉看着鞋面渐渐晕开的污渍，
周围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树梢蝉鸣。"对不起。"周允儿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我赔。
"裴清泽抬眼看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前世此刻她应该已经跪在地上用校服袖子擦鞋，但现在她背挺得笔直，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高一7班周允儿？"他忽然开口。周允儿心跳漏了半拍。这不对，
前世他根本懒得问她的名字。"同学！"教务主任的吼声从主席台传来，"哪个班的？
"她转身就走，校服衣摆带起一阵风。经过垃圾桶时，余光瞥见粉蓝信纸的一角卡在边缘，
"裴清泽收"四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等等。"裴清泽的声音追上来。周允儿加快脚步，
却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轻响。她猛地回头，少年正弯腰从垃圾桶捡起那团皱巴巴的信纸，
阳光把他指节照得近乎透明。预备铃突然炸响。周允儿逃也似地冲回教室，
苏晓凑过来咬耳朵："怎么样？他收了？""扔了。"她抓起矿泉水猛灌，
水流顺着下巴滴到课桌上。前世的记忆和现实开始重叠——裴清泽确实收了情书，
只不过是在她离开后。"啊？"苏晓瞪圆眼睛，
"可我看他......"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全班瞬间安静，
穿着AJ的修长身影逆光站在门口，裴清泽手里拿着本物理竞赛册子，
目光直接钉在周允儿身上。"周同学。"他声音像淬了冰，"你的。
"粉蓝信纸被放在讲台上，折痕里还沾着污水渍。
周允儿浑身血液凝固——前世这封情书应该躺在垃圾桶底，绝不可能回到她手里。
裴清泽转身时，她突然看见他耳后有道细长疤痕。这不对，
那道疤应该是三年后他为白月光打架留下的。记忆像被搅浑的水，
她突然冲口而出："你耳朵怎么伤的？"全班倒吸冷气。裴清泽脚步顿住，
侧脸在阳光下棱角分明："上周篮球赛。"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疤痕，
"被你的加油横幅铁钩划的。"哄笑声中周允儿如坠冰窟。前世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亲手缝的横幅明明被原封不动退回来了。下课铃响，苏晓拽着她往外冲："快看贴吧！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刚发的热帖——《惊！高冷学神捡垃圾？》。
照片里裴清泽弯腰从垃圾桶捡起粉蓝信纸，配文是"某班花情书被拒现场"。
"不对......"周允儿盯着照片角落，裴清泽垂落的左手紧攥成拳，
那是他极度克制时的小动作。前世结婚第五年，
她第一次见他这个表情——是在她提出离婚的时候。食堂人声鼎沸，她机械地嚼着米饭。
斜前方突然骚动起来，裴清泽和篮球队的人端着餐盘经过，几个女生红着脸让座。
他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腕骨上戴着块黑色运动表——这也不对，
那块表应该是大学时期她才送的礼物。"喂！"餐盘重重砸在对面。
周允儿抬头就撞进双漆黑的眼睛，裴清泽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正对面。
他夹起她餐盘里的西兰花："这个，不吃？"前世她为了迎合他的口味，
硬生生改掉挑食习惯。现在她直接抽回筷子："关你什么事？"周围瞬间安静。
裴清泽筷子停在半空，腕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倾身，
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封情书，我看了。
"周允儿筷子"啪"地掉在地上。前世他明明看都没看就扔了，现在他呼吸喷在她耳畔，
糖的凉意："最后那句'喜欢你到世界尽头'......""我写的是'喜欢你到毕业'！
"她猛地站起来，餐盘撞翻可乐，褐色的液体浸湿他雪白的衬衫下摆。
裴清泽慢条斯理擦着衣服，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起身时压低声音，"或者你记错了？"周允儿浑身发冷。
这句话像把刀劈开记忆——前世那封情书她确实写过"世界尽头"，
是在大二那年他发高烧时补写的情书里。而此刻，十七岁的裴清泽不可能知道。
放学时暴雨倾盆。她站在走廊犹豫要不要冲进雨里，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黑色长柄伞递到眼前，裴清泽的手指骨节分明："拿着。""不用。"她往旁边挪了半步。
前世这把伞她珍藏了十年，直到离婚时才发现是白月光忘在他车上的。
裴清泽突然攥住她手腕，伞柄硬塞进她掌心："周允儿。"他声音哑得不像十七岁，
"你今天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仇人。"雨幕模糊了视线，她挣开他的手："你看错了。
""那个铁盒。"裴清泽突然说，"我放在书房第三个抽屉。"周允儿如遭雷击。
那是她前世离婚前夜，在他保险柜里发现的旧物盒，装着所有她送过的小玩意。而现在，
这个时间线里根本不该存在那个盒子。"什么铁盒？"她声音发颤。裴清泽转身走进雨里，
白衬衫瞬间被雨水打透。他回头时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眼神却烫得惊人："装着你第一封情书的铁盒。"闪电划破天际，周允儿死死攥住伞柄。
这不对，全都不对——除非，重生的不止她一个人。2 赛道偏移，
他的目光失控物理实验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裴清泽第三次写错数据。
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团，像极了他此刻理不清的思绪。窗外蝉鸣刺耳，
篮球场上的欢呼声隐约传来，他却盯着实验报告上"周允儿"三个字出神。"泽哥！
"死党赵明阳撞开实验室的门，"三缺一！"裴清泽合上实验册，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扉页上被橡皮擦过的痕迹——那里原本有周允儿用铅笔写的"加油"。
前世他嫌幼稚随手擦掉，现在却连橡皮碎屑都舍不得掸去。"你们玩。"他抓起书包往外走，
经过三班后门时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周允儿正趴在课桌上睡觉，马尾辫散开铺在肩头，
阳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和前世那个永远挺直脊背的优雅妻子不同，
十七岁的她脸颊还带着婴儿肥。赵明阳顺着他的视线吹口哨："哟，
这不是给你送情书的...""闭嘴。"裴清泽踹他一脚，却看见周允儿突然惊醒，
条件反射般摸向无名指。这个动作像针扎进他眼底——前世离婚后，
他曾在监控里看她每天清晨重复这个动作。期中考试放榜那天，裴清泽在红榜前驻足。
周允儿的名字高悬榜首，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
和前世被他撕掉的那张获奖照一模一样。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她名字的瞬间，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借过。"周允儿抱着作业本挤到榜前，发梢扫过他校服纽扣。
裴清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是前世他嫌廉价不准她用的那款洗发水。
现在这味道混着阳光涌进鼻腔，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恭喜。"他声音哑得自己都吃惊。
周允儿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前世的痴迷，只有礼貌的疏离："谢谢，你也不差。
"裴清泽攥紧拳头。前世她总说"你最好"，现在这句"不差"像钝刀割肉。
他目光落在她虎口——那里还没有为给他熬汤留下的疤，干净得刺眼。篮球赛中场休息时，
赵明阳扔来矿泉水："泽哥，校花送的水怎么不喝？"裴清泽拧开瓶盖又合上。
冰水顺着喉管滑下的寒意，让他想起前世周允儿总往温水里加蜂蜜，
被他说矫情还固执地递过来："你胃不好。""砰！"篮球砸在护栏上巨响。
他抬头看见周允儿站在看台最高处，正和学生会主席陆远有说有笑。
男生递来的柠檬茶她接得自然，和前世战战兢兢接他礼物的样子判若两人。
"听说陆远在追她？"赵明阳挤眉弄眼。裴清泽突然起身，投篮的力度震得篮筐嗡嗡作响。
汗水模糊视线时，他看见周允儿正弯腰给陆远系鞋带——这个动作前世只属于他，
哪怕后来他嫌丢人不让她在公共场合这么做。放学后的图书馆，
裴清泽故意把《天体物理》放在周允儿邻座。前世她为和他有共同话题啃完这本书，
现在她瞥见封面时却抱起书就要走。"第三章第七题。"他突然开口，"彗星轨道计算。
"周允儿脚步顿住。这是前世他第一次辅导她时出的题，当时她算了三小时还出错。
现在她转身，眼睛里是他读不懂的情绪："答案在147页，需要我念给你听？
"裴清泽胸口发闷。她语气里的嘲讽太明显，仿佛在嘲笑他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书架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看见她指甲剪得圆润干净——没有前世为他学钢琴时留下的茧。
"你变了。"他脱口而出。周允儿把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裴清泽想起结婚周年时，
她戴着碎钻发卡问他好不好看的样子。现在她笑得疏离："人都会变，裴同学。
"校庆晚会彩排，裴清泽作为学生会纪检部长检查节目。后台光线昏暗，
他看见周允儿穿着汉服在帮陆远整理领带，男生低头时嘴唇几乎擦过她额头。
"节目单有问题。"裴清泽突然出声，周围瞬间安静。他盯着周允儿泛红的耳尖，
"古筝独奏改到压轴。""为什么？"陆远皱眉，"原定是...""因为观众会提前离场。
"裴清泽目光锁在周允儿脸上，前世她曾在日记里写，最遗憾就是没让他看到自己校庆表演。
现在她平静地点头："听部长的。"演出当晚，裴清泽站在礼堂最后一排。
周允儿弹《高山流水》时，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
汉服袖口绣的昙花时隐时现——这是前世他没能看到的场景。曲终时掌声雷动，
他却盯着她谢幕时望向陆远的笑容，胃里像灌了冰渣。庆功宴上，裴清泽把玩着打火机。
前世他嫌这种场合无聊从不参加，现在却因为周允儿多吃了三块蛋糕。她嘴角沾着奶油，
陆远伸手要擦的瞬间，他猛地站起来："纪检部要查宵禁。"回寝室的路上飘起小雨。
裴清泽拐进便利店，再出来时看见周允儿独自站在公交站。她没带伞，
校服外套很快洇出深色水痕。他想起前世某个雨夜，她也是这样等他回家，直到发高烧。
"拿着。"他把刚买的伞递过去，这次是纯黑色长柄伞——绝不会和白月光搞混的款式。
周允儿没接："陆远马上来接我。"裴清泽手背暴起青筋。雨越下越大，
他忽然抓住她手腕按在站牌上，铁质广告牌的凉意透过衬衫传来。她睫毛上挂着水珠，
呼出的白气拂过他下巴："裴清泽，你疯了？""可能吧。"他低头逼近，
在即将碰到她嘴唇时停住，"从重生那天就疯了。"周允儿瞳孔骤缩。
雨水顺着裴清泽鼻梁滴在她脸上，像某种冰凉的眼泪。远处传来陆远的喊声，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看着女孩像受惊的鹿奔向灯光。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
裴清泽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礼堂里人头攒动，
他却在第三排看见周允儿身边的空位——前世她母亲每次都会迟到。
现在那个座位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认真记笔记。"那是周允儿爸爸？
"赵明阳凑过来，"听说是什么研究所的..."裴清泽喉咙发紧。
前世她父亲在她高考前车祸去世，这是她永远的痛。现在那个儒雅的男人活生生坐在那里，
时不时揉揉女儿的头发。周允儿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是前世他只在老照片里见过的表情。
放学时他在校门口拦住她："你爸...""活着很意外？"周允儿打断他，
书包带在肩上勒出深痕，"托你的福，这次我没在高考前哭着给你打电话。
"裴清泽如遭雷击。那个电话他记得太清楚——当时他在陪林薇薇过生日，
电话里周允儿哭得话都说不清，他只当是少女的矫情。三天后他才知道，
那是她父亲葬礼的夜晚。"对不起。"这三个字重若千钧。周允儿转身要走，
他突然拽住她书包："重来一次，你连恨我都懒得恨了？"梧桐叶打着旋落在两人之间。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裴清泽以为她不会回答："我爸活着，我考第一，陆远很温柔。
"她轻轻抽回书包带，"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浪费感情恨你？"平安夜飘着细雪。
裴清泽站在周允儿家楼下，看着窗户里她和父母装饰圣诞树的剪影。
前世这时候她应该在他公寓门口等到凌晨，就为送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
现在那条灰色围巾正躺在他书包里——他花三个月找遍全城才买到相同的毛线。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薇薇的消息：清泽，我回国了。前世这条消息改变了一切，
现在他直接关机。抬头时发现周允儿站在窗前看他，隔着雪幕和灯光，
她的眼神让他想起离婚那天签字笔落下的声音。"叮——"楼上窗户打开，
周允儿的声音混着雪花飘下来："裴清泽，你贱不贱？"这句话前世是他骂她的。
现在雪落进他衣领，冰凉得像迟来的报应。楼上的窗户又关上，暖黄灯光被窗帘隔绝。
他站到双腿麻木才离开，雪地上脚印深得像伤痕。元旦晚会前，
裴清泽在后台抓住偷看节目的周允儿。她手腕细得他不敢用力，汉服腰带勒出纤细腰线。
前世他嫌这种衣服哗众取宠，现在却觉得她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陆远在找你。
"她试图挣脱。裴清泽突然笑了："上辈子这时候，你正给我熬醒酒汤。
"他拇指擦过她腕间淡青血管，"现在连我喝不喝酒都不关心了？"周允儿猛地抽手，
玉簪掉落在地碎成两截。前世他送的那支她珍藏到离婚，
现在她看都没看就跨过去："裴清泽，别活得像场笑话。"寒假前的最后一天，
裴清泽在空教室堵住值日的周允儿。夕阳把两人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像出皮影戏。
她握着拖把的手指节发白，眼神警惕得像面对野兽。"给你。"他递出精心准备的礼物盒，
"新年快乐。"周允儿没接。前世她会为这种小礼物欢喜好几天，
现在她只是平静地问："里面是什么？撕碎的情书？还是我送你的东西？
"裴清泽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盒子。他想起前世离婚后整理物品，
保险柜里那个铁盒装着她送的所有小玩意——每件都被他嫌弃过的东西，
原来都被他偷偷收藏着。"打开看看。"他声音发涩。周允儿突然抢过盒子扔出窗外。
玻璃碎裂声惊起一群麻雀，她眼里燃着他熟悉的倔强："裴清泽，
重来一次我什么都不要你的。"她指着窗外，"包括你的愧疚。"放学铃响彻校园。
裴清泽站在满地玻璃渣前，看着礼物盒里的东西——是那条被扔进垃圾桶的围巾，
他熬夜补好了所有脱线的针脚。远处传来周允儿和陆远的笑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融在一起，
像幅他永远插不进去的画。3 巅峰相见，
他的世界倾斜国贸大厦LED屏循环播放着"惊鸿汉服工作室旗舰店开业"的新闻。
裴清泽站在马路对面，手中咖啡早已凉透。屏幕里的周允儿穿着自己设计的"凤求凰"系列，
正微笑着为某位女明星整理衣领——这个动作他太熟悉，前世她总这样帮他调整领带。
"裴总，董事会要开始了。"助理小声提醒。裴清泽没动，目光钉在屏幕角落。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骄傲地搂着周允儿肩膀，父女俩如出一辙的杏眼在镜头下闪闪发亮。
前世此时，岳父的遗照应该还摆在周允儿床头。"把车开过来。"他突然说，"去国贸。
"助理瞪大眼睛："可是摩根的人...""推迟。"旋转门前挤满媒体，
裴清泽从侧门进去时，正撞见周允儿踮脚给某投行总裁系领带。
男人低头时嘴唇几乎碰到她发顶，这个角度像极了他办公室抽屉里那张婚礼跟拍照。
"周设计师。"裴清泽听见自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久仰。"周允儿手指一颤，
真丝领带从她掌心滑落。投行总裁皱眉打量他："这位是...""裴氏集团，裴清泽。
"他向前一步，皮鞋碾过那根昂贵的领带，"周设计师的..."他故意停顿，"高中同学。
"周允儿睫毛颤了颤。前世她最痛恨他公开场合否认关系，
现在这个称呼却让她唇角微扬："裴总记性真好。"她转向投行总裁，
"我们去看看新到的苏绣吧。"擦肩而过时，裴清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前世他嫌这味道老气，现在混着她体温散发出来，却让他想起那些她伏案画设计图的深夜。
他鬼使神差地抓住她手腕："有件事请教。"消防通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
周允儿甩开他的手："裴总就是这么对待合作方的？""你给他系领带。
"裴清泽扯松自己领口，"怎么不问我？"周允儿笑出声，
眼角泪痣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您哪位？"她指尖轻点他胸口，
"上辈子跪着给你系领带还不够？"这句话像刀捅进肺里。裴清泽想起前世某个酒会，
她蹲着为他整理裤脚时，被合作商调侃像女佣。当时他竟跟着笑了，
现在回忆起来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收购了锦绣布庄。"他突然说。
周允儿表情终于出现裂缝。那是她前世最爱的布料供应商，
在他一句"小作坊不卫生"后就被转卖。现在她后退半步："所以呢？
""明天会有人联系你。"裴清泽从西装内袋掏出烫金名片，
轻轻塞进她旗袍高开衩处的暗袋，"优先供货权。"指尖触到她大腿肌肤的瞬间，
两人同时一颤。周允儿猛地推开他："裴清泽，重活一次还学不会尊重人？
"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听见她急促的呼吸，混合着前世无数个夜晚的记忆。
裴清泽突然发力将她按在墙上，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我学不会。"他鼻尖蹭到她颈动脉，
"这三年我快疯了。"周允儿抬腿要踢，却被他提前截住。
这个防御动作他练了千百遍——在前世每个想起她离开的深夜，
对着沙袋模拟她可能的所有反击。"放开！"她声音终于染上怒意。裴清泽反而压得更紧。
消防门突然被推开，光线涌入的瞬间他松开手。周允儿迅速整理旗袍，
抬头时已恢复优雅微笑："李总，这边请。"擦肩而过时，她高跟鞋狠狠碾过他脚背。
裴清泽面不改色地目送她离去，直到助理惊慌地跑来："裴总！
林小姐在楼下...""不见。""她说有急事..."助理递过手机，
屏幕上林薇薇的未读消息已经堆到99+。裴清泽直接关机。电梯门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领带还保持着被周允儿扯乱的样子。前世他为这个女人毁了婚姻，现在光是看到名字都反胃。
深夜的董事会上，投影仪正展示季度报表。裴清泽突然打断财务总监："收购云纺需要多少？
"满座哗然。那是周允儿工作室最大的竞争对手，正在恶意抄袭她的设计。"裴总，
这家估值...""双倍。"裴清泽转着婚戒——前世的那枚，他重生后第一时间找人复刻，
"明天我要看到收购方案。"散会后他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灯火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