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15天,平没攥着孕检单在校长室指认我:“孩子是他的!”>父母气得发抖,
校长眼神审判,我甩出当天上海竞赛照片:“我在1000公里外。
”>平没咬唇改口:“我…记错日期了。”>更讽刺的是,父母明知真相,
却深夜逼我认下绿帽:“为了名声,你吃点亏。”>我笑着点头,转身却开始收集证据链。
>高考后我成了理科状元,表彰大会的麦克风被我截断。>“平没同学,
请解释为何胎儿父亲DNA与艺术班李老师匹配率99.99%?”>校长室死寂,
艺术班班主任脸色惨白。---空气是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校长办公室里,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墙上的挂钟指针,像个醉汉,在“咔嚓、咔嚓”的单调声响里,
缓慢又固执地朝着高考挪动,每一秒都像在人心上碾过一道印子。还有十五天,十五天!
我爸妈——林建国和陈美玲——并排坐在那张硬邦邦的仿皮沙发上,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我爸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微微发抖;我妈紧抿着嘴唇,脸上血色褪尽,
眼神死死钉在地板某条缝隙上,仿佛要用目光把那缝隙烧穿。校长的办公桌后面,
王校长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点圆滑笑意的脸,此刻板得如同刷了一层浆糊,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锥,在我和平没之间来回刮扫,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审判意味。
这审判的中心,站着平没。她低着头,薄薄一张纸被她攥在手里,边缘已经揉搓得起了毛边,
像一片被风雨打蔫的枯叶。那张纸——孕检单——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间,几乎要碎裂开来。
她的肩膀缩着,极力想把自己藏进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里,
可那隆起的、尚不十分明显的小腹轮廓,却在这片压抑的寂静里,突兀得刺眼。“……孩子,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是…是林见远的。”轰!这三个字,
不啻于在我爸妈紧绷的神经上引爆了一颗炸弹。我妈猛地抬起头,
那双平日里温顺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死死瞪着我,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粗重的、带着绝望的喘息声。我爸的反应更直接,
他“霍”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旁边的矮几,额角青筋根根暴起,
像扭曲的蚯蚓。“林见远!”他喉咙里滚出的咆哮带着血腥气,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你个小畜生!你…你怎么敢?!”王校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那目光里的谴责和失望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脊梁骨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爸粗重的喘息和我妈压抑的、细碎的呜咽,
还有挂钟那催命般的“咔嚓”声。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目光,此刻都如同实质的针,
密密麻麻地刺向我。我深吸了一口气,肺里灌满了这间屋子里陈腐、绝望的空气。然后,
迎着他们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我不紧不慢地从校服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掏出一个硬质的塑料证件夹。我的手指异常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啪嗒。”一声轻微的搭扣弹开声,
在这死寂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从证件夹的透明夹层里,抽出了一张彩色打印的照片。
“王校长,爸,妈,”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把冰冷的刀,
清晰地切开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粘稠空气,“五月二十号那天,
也就是这张孕检单上标注的受孕日前后关键时间段,我人在这里。
”我把照片轻轻放在王校长宽大的办公桌正中央。照片的色彩很鲜亮,阳光灿烂。
背景是上海一座极具现代感的科技展馆入口,巨大的弧形穹顶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展馆入口上方,
悬挂着醒目的红色横幅:“第十九届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华东赛区决赛”。
照片中央,我穿着印有我们省队统一标识的红色队服,胸前挂着参赛选手的蓝色吊牌。
我微微侧着身,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略显拘谨但绝对清醒的微笑。而在我身边,
站着我们那位以严厉著称、头发花白的数学竞赛教练老郑,他正抬手看表,动作自然。
照片的右下角,清晰地显示着拍摄时间:20XX年5月20日,上午10:07。空气,
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干了。连那催命的挂钟声都似乎停滞了。我爸的咆哮卡在了喉咙里,
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只剩下怪异的“嗬嗬”声。他脸上暴怒的红色急速褪去,
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灰白,身体僵在原地,抬起的手忘了放下。我妈的呜咽也戛然而止,
她猛地扑过来,几乎是抢一般抓起了那张照片,眼睛死死地、贪婪地盯着上面的日期和背景,
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仿佛要从照片上抠下什么证据。王校长身体前倾,
一把抓过老花镜戴上,凑近照片,仔细审视着那个日期,
又抬头看看平没手里那张孕检单上标注的时间范围,眉头锁得更紧,脸色阴晴不定。
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照片上缓缓移开,
转向了风暴的源头——平没。她像一只被强光灯罩住的、受惊的小兽,
在那无数道骤然变得冰冷、探究、甚至带着无声质问的目光聚焦下,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一直低垂的头颅终于抬了起来,脸上是失血过多的惨白,
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不敢看任何人,目光仓皇地扫过我爸妈铁青的脸,
扫过王校长镜片后锐利的审视,最后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掠过我的方向,
落在那张刺眼的照片上。“我…我…”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细若游丝,
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日期…” 她飞快地抬起手背,
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对…对不起…我太害怕了…脑子乱了…真的记错了…”“记错了?”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凄厉的尖刻,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像是攥着救命的稻草,
“人命关天的事情!一句‘记错了’就完了?!平没,你摸着良心说!我家见远那天在上海!
隔着千山万水!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摇晃,
眼神里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和后怕。王校长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
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看向平没的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疑惑,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平没同学,”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这种事情,不能儿戏。情绪激动可以理解,但基本事实必须清晰。
你确定是记错了日期?这对林见远同学,对你,对学校,都至关重要。
”平没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一抽一抽,只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不再回答一个字。
我爸从头到尾没再吭声,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他死死地盯着平没,
又看看我妈手里的照片,眼神晦暗不明。最后,他猛地一拉我妈的胳膊,
力道大得我妈一个趔趄:“走!先回家!” 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我沉默地跟在父母身后,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发疼。
身后,隐约还传来平没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以及王校长低沉而严肃的说话声。
那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模糊不清,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我瞥了一眼走廊尽头挂着的巨大高考倒计时牌,鲜红的数字“15”像一滴凝固的血。
回家路上的沉默,比校长办公室里的爆发更令人窒息。
出租车里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硝烟味。我爸坐在副驾驶,后颈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像一块风干的石头。我妈紧挨着我坐在后排,手里还死死捏着那张照片,指尖用力得发白,
目光却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灯,
那些流光溢彩的光带在她眼中碎裂成一片茫然的水色。刚踏进家门,
防盗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引爆了积蓄已久的炸药桶。我妈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
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照片飘落在地。她双手捂着脸,压抑了许久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
变成了断断续续、撕心裂肺的嚎啕。
么见人啊…街坊邻居…单位同事…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啊…呜…”我爸没理会她的哭声,
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狭窄的客厅里来回踱步,皮鞋底重重地敲打着地板,
发出“咚、咚、咚”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他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脸膛因为充血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
狠狠掼在地上!“哐当——哗啦!”刺耳的碎裂声瞬间盖过了我妈的哭声。
烟灰和玻璃碴子飞溅开来,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一片狼藉。“林见远!
”他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把烧红的锥子,直直刺向我,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你给老子站好!”我依言站定,后背挺直,目光平静地迎向他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
“你听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烟味和一种不容置喙的蛮横,
“我不管那张照片是真的假的!我不管那天你他妈是在上海还是在天上!这事儿,
闹到这个份上,全校都知道了!你妈单位、我们厂里,风言风语都传遍了!”他喘着粗气,
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理直气壮”:“你是个男人!
男人就得有担当!这顶帽子,甭管是绿的还是花的,它现在扣在你头上了!
你就得给老子认了!认下来!懂不懂?!”我妈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她抬起红肿的泪眼,
茫然又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望着我爸,又看看我。我爸的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却更加用力,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家族智慧”:“名声!懂吗?咱家的名声!你妈和我,
在单位、在街面上,一辈子清清白白,抬头挺胸做人!不能临了临了,让你给毁了!
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爸妈这张老脸,你就不能吃点亏?!受点委屈?!
先把这风头扛过去再说!”他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认了!
去跟校长说,是你们小年轻不懂事!是你一时糊涂!把责任揽过来!先把平没那边稳住!
把学校的嘴堵上!把街坊邻居的闲话压下去!等你高考完,上了大学,天高皇帝远,
谁还记得这点破事?!”客厅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我妈压抑的抽噎声。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扭曲变幻的光带,
像一条冰冷的蛇。墙上的挂钟,秒针依然在不知疲倦地走着,发出单调的“嗒、嗒”声。
我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张因愤怒和某种扭曲的“大局观”而扭曲的脸。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无声无息地漫过心脏,冻结了所有的温度。原来如此。
真相的重量,在他们精心维护的“脸面”面前,轻如鸿毛,甚至,
不如脚边那一堆碎裂的玻璃渣。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
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嘲讽,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异常清晰,
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湖水,“爸,妈,我懂了。为了名声,为了你们的脸面。”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烟灰缸,扫过我妈绝望的脸,
最后落在我爸那双燃烧着固执火焰的眼睛上,清晰地吐出几个字:“这顶绿帽,我戴。
”说完,
脸上骤然复杂起来的表情——那混合着错愕、一丝如释重负、以及更深重愧疚和狼狈的神情。
我转过身,平静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隔绝了客厅里那片狼藉和令人窒息的气息。门板隔绝了父母压抑的呼吸和窗外模糊的市声,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沉重地敲打着耳膜。我走到书桌前,没有开灯。
窗外对面楼零星的灯火映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考倒计时的台历,
鲜红的“14”在昏暗中依旧刺眼。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委屈的眼泪。心脏的位置,
像是被那冰冷的“认了”两个字凿开了一个洞,初时是尖锐的疼,
随即被一种更庞大、更粘稠的东西灌满——一种彻骨的、带着腥味的失望。
这失望并非源于诬陷,而是源于那两扇本该为我遮风挡雨的门,在风暴来临时,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将我推出去,用我的脊梁骨去垫他们摇摇欲坠的“脸面”。我拉开抽屉,
最里面躺着一个老旧的、屏幕边缘有些磨损的备用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手指在冰冷的触屏上滑动,调出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几乎从未拨打过的名字——郑教练。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微微停顿。我需要一个锚点,一个不容置疑的时间坐标。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边传来老郑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喂?谁啊?
这么晚!”“郑老师,是我,林见远。”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林见远?
”老郑的语调立刻拔高了几度,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和关切,“你小子?这么晚打电话?
出什么事了?高考压力太大睡不着?”“郑老师,打扰您休息了。想跟您确认个时间点。
”我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冷静得像在做一道证明题,“五月二十号那天,我们参加完开幕式,
集体去科技馆参观,大概十点左右,在入口那里,您用您的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片,
还记得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五月二十…科技馆入口…”老郑嘟囔着,
随即声音清晰起来,“哦!对对对!有印象!你小子当时还嫌我拍照技术差,绷着个脸!
照片我好像…回头微信发给你了?”“对,您发给我了。谢谢郑老师。
”我得到了想要的确认,“照片右下角有时间水印,十点零七分,地点是上海科技馆入口,
我们穿着省队队服,背景是竞赛横幅。这个时间和地点,是确定无误的对吧?”“废话!
”老郑的嗓门又大了起来,“那还能有假?照片上不都拍得清清楚楚?
你小子大半夜问这个干嘛?奇奇怪怪的!赶紧睡觉!天塌下来也得先把高考考完!听到没?
”“知道了,郑老师,谢谢您。您早点休息。”我平静地应道,挂断了电话。
幽蓝的屏幕光映着我的脸。第一步,时间锚点确认。照片是铁证,郑教练是可靠的人证。
但这不够。平没的改口太过生硬,背后必然有推手。我需要找出她改口的动机,
以及那个真正的“父亲”。指尖在屏幕上继续滑动,打开了手机相册。在校长室对峙时,
我眼角的余光曾捕捉到一个转瞬即逝的画面——当平没改口说“记错日期”的瞬间,
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极其快速地探进校服口袋,似乎按了一下手机侧键,
屏幕短暂地亮起又熄灭。那个动作,带着一种急于确认或隐藏什么的仓皇。我闭上眼,
强迫自己回溯那个模糊的画面。
袋…校服裤子口袋…屏幕亮起…时间很短…当时她的左手似乎正用力揪着校服的下摆…等等!
下摆?记忆的碎片骤然清晰:就在她揪扯下摆的瞬间,我瞥见一抹极其微弱的反光,
不是布料的光泽,而是…一种粘稠的、半干的颜料痕迹!很小一点,
蹭在深蓝色校服下摆靠近大腿外侧的位置,颜色…似乎是柠檬黄混着一点钴蓝?
那种颜料…那种鲜艳度和质感…整个学校,只有艺术班画室才常用那种进口的管装丙烯颜料!
艺术班?我猛地睁开眼。艺术班在单独一栋旧实验楼的顶层。他们的班主任…姓李?李维?
一个三十出头、打扮入时、总爱跟艺术班女生谈笑风生的男老师?关于他的风言风语,
似乎从未断过。
线索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几个点:改口时的手机动作可能是接收或确认信息?
、艺术班特供颜料痕迹、风评不佳的男班主任…还有,平没改口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绝不仅仅是因为“记错”的羞愧。一个模糊的轮廓在脑海中浮现。但猜测毫无意义。
我需要证据链,环环相扣、不容辩驳的证据链。
时间、地点、人物、动机、物证…像解一道复杂的物理大题,每一步推导都必须逻辑严密,
每一个数据都必须精准无误。我打开电脑,屏幕的光线在黑暗中亮起。新建一个加密文件夹,
命名:Project_Clear。第一步:时间线锚固。
上传手机里的上海照片原图包含EXIF信息,清晰显示拍摄时间、地点、设备型号。
录屏保存与郑教练的通话记录时间、内容。
查找并保存五月二十号当天往返上海的高铁票电子凭证、酒店入住记录手机支付记录。
导出当天手机所有通话记录、短信记录、社交媒体活跃记录证明物理位置在上海。
第二步:平没行为异常分析。
重点标注校长室对峙时她改口瞬间的肢体语言细节口袋手机动作、颜料痕迹位置描述。
回忆并记录她近期尤其是孕检单日期前后行为异常点:频繁请假?情绪波动?
与艺术班人员特别是李维接触增多?经济状况变化?
第三步:目标锁定与信息收集李维。
公开信息:学校官网教师介绍页面截图姓名、职务、照片。
社交媒体筛查微博、抖音等,关注其动态、互动对象。校内风评收集需谨慎,
匿名渠道?。重点:寻找其与平没存在交集的蛛丝马迹同框照片?活动记录?
共同联系人?。第四步:关键物证指向。核心:胎儿DNA与李维匹配。
难点:如何合法获取李维DNA样本?如何关联到平没腹中胎儿?
思路一:李维日常接触物水杯、餐具、废弃烟头?——风险高,可行性低。
思路二:利用其自负心理与校内活动艺术班高考前聚餐?公开讲座?
——需设计接触场景。思路三:是否有其他受害者或知情者?
需极其谨慎第五步:引爆时机与方式。时机:高考成绩公布后,状元表彰大会。
关注度最高,校方无法压制。方式:需确保信息精准投送,造成最大舆论冲击。会场大屏幕?
广播系统?需技术准备无线麦克风信号截断与切入?。计划在冰冷的屏幕上罗列开来,
像一张精密织就的网。每一个步骤都标注着潜在的风险和需要克服的障碍。
获取李维的DNA样本,是其中最险峻的一环。我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城市巨大的阴影轮廓匍匐着,只有零星的灯火如同困兽的眼睛。
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与墙上挂钟的秒针节奏重合。认下那顶绿帽?可以。但我认下的方式,
和他们想要的“息事宁人”,注定天差地别。我拿起笔,
在那份打印出来的、密密麻麻写着“Project_Clear”步骤的A4纸顶端,
用力地、缓慢地写下一行字:**代价,才刚刚开始。**高考前的最后十四天,成了炼狱。
家里的空气比校长办公室那次之后更加凝滞,仿佛吸进肺里的都是冰冷的铅粉。
父母的目光像两把钝刀子,在我身上反复刮擦。他们不再提那件事,
但那种刻意的回避、小心翼翼的沉默、以及偶尔目光交汇时闪过的复杂情绪——愧疚、担忧,
更多的是如履薄冰般的恐惧——比任何责骂都更令人窒息。
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我妈总试图给我夹菜,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僵硬。
“多吃点…用脑…”声音细弱蚊蝇,眼神却飘忽着不敢看我。我爸则总是闷头扒饭,
扒得飞快,吃完就立刻起身离桌,像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那晚砸碎的烟灰缸碎片早已清理干净,但客厅那个位置的地板,
似乎永远留下了一个看不见的、散发着寒意的凹坑。平没彻底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请了长假。校园里关于她的议论,如同地下的暗流,
在课桌的缝隙间、在走廊的转角处、在厕所的隔间里,无声而汹涌地传播着。
各种离奇的版本层出不穷。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她退学了,有人说她家里安排去了外地,
更有人压低声音,带着猎奇的兴奋,猜测着那个“真正父亲”的身份,
目光时不时地、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方向。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
祸的、甚至带着点鄙夷的仿佛我真的“认”下了那顶帽子……每一次被这样的目光触及,
心脏的位置就像被那无形的针轻轻扎了一下,不剧烈,
却持续地传来一种细密的、带着麻痒的钝痛。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看,那就是林见远,
被平没‘那个’了,最后还‘认’了,
啧…”我成了这场荒诞剧里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沉默的男主角。只有我自己知道,
沉默之下是什么。我把自己按进了题海的最深处。
数学的公式、物理的定理、化学的方程式…那些冰冷的符号和逻辑链条,
成了隔绝外界喧嚣的唯一屏障。演算纸雪片般堆积起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推导过程,
像一片片无声的战场。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是此刻唯一能让我感到心安的节奏。偶尔,
在堆积如山的卷子缝隙里,我会抬起头,目光穿过教室的窗户,
投向校园另一端那栋灰扑扑的旧实验楼。顶层画室的窗户,总是拉着厚重的深色窗帘。李维。
那个名字像一颗淬了毒的钉子,钉在我思维的核心区域。我需要接近他,拿到决定性的东西。
机会比预想中来得快。高考前三天,
学校组织了一场全体高三学生的“心理减压与诚信应考”大会。地点在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
校长、教导主任轮番上台,讲着千篇一律的激励和告诫,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汗味、油墨味和焦躁不安的气息。我坐在靠过道的位置,
目光锐利地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很快,我看到了目标。李维作为艺术班班主任,
带着他们班的学生坐在礼堂靠前的区域。他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正微微侧着头,和一个模样清秀的女生低声交谈着什么,
嘴角噙着一抹温和得体的笑意,手指间夹着一支看起来很精致的银色钢笔,
时不时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点一下,姿态从容,甚至带着点…表演的意味。大会冗长而沉闷。
进行到一半时,李维似乎觉得有些热,抬手松了松领口,
然后很自然地拿起放在扶手上的一个透明塑料水杯,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喝完,
他随手把水杯又放回了扶手旁那个半开放的小置物格里。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上的教导主任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考试注意事项。
礼堂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不少学生开始打哈欠,或者偷偷在底下玩手机。我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李维似乎接到了什么短信,拿出手机低头查看了一下,
然后对旁边那个女生低声交代了几句,站起身,微微弯着腰,沿着过道,
快步朝礼堂侧后方的安全出口走去——显然是去洗手间。就是现在!
在他身影消失在安全门后的瞬间,我几乎是同步地、极其自然地站起身。
旁边的同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点歉意和不适的表情,
低声道:“憋不住了。” 对方理解地挪开腿让我出去。
我的动作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内急的学生没什么两样,步伐不快不慢,带着点匆忙的意味,
沿着过道朝李维座位那个区域走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但我的表情控制得很好,
眼神只是焦急地扫过前方,似乎在寻找最近的出口,又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生理上的不适。
经过李维座位旁边的那一排时,我的脚步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